“能逃过我们术法的人,日本不多,但是我们的术法影响有限,岩崎隼弘先生,我先说明,我们东南亚的降头术和古曼童并非让一个人立即爱上你,只是在你出现的时候造成一种迷幻,精神上的恍惚。”老妇人边说边掏出一块雕满骷髅头的阴牌:
“这种迷幻只能让她对你产生一些似曾相识的好感,接下来如何发展,还需要你自己身体力行。”
“夫人放心,我当然知道这些都需要自己去争取,只要给我创造一些前置,让她不讨厌我就行了。”岩崎隼弘点点头。
只要不讨厌自己,让自己靠近,就有把握让追逐上这位美丽的议员。
岩崎隼弘似乎看见了往后的幸福。
瞳孔中闪烁着色彩。
老妇人点点头。
身旁的中年人立刻拿出一块鲜艳的红布铺在桌子上。
然后再摆上香坛,火烛。
老妇人念念有词后,拿起桌上的阴牌不停的晃动着。
伴随着怪异扭曲的脚步,摇头晃脑。
此时。
正开往东京市区的雷克萨斯车子上。
后备箱堆着的杂物里,不知道何时被人放的一个相貌诡异的小娃娃,动了一动。
一个虚幻阴森的古曼童,慢慢的从后备箱爬向雷克萨斯后座。
后排的白石光正拿着手机收着邮件。
白石芽衣则无聊的望着窗外的夜景。
忽然浑身汗毛竖起,感应到有些莫名的危险,望向白石光。
只见一股黑气从天而降想要窜入白石光身体里。
与此同时。
一只透明带着狞笑的拳头大的鬼娃娃,四肢并用缓缓的爬了过来。
“小心。”白石芽衣猛的喊道,伸出手去就要抓住娃娃。
忽然。
白石光的身上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那道从天而降的黑气,瞬间被光芒吞噬。
那只鬼娃娃被金色光芒照耀下,恐怖的脸上惊恐的映出各种表情,嘴巴想要尖叫都来不及,瞬间灰飞湮灭。
这一切都只在一秒间结束。
快得让目击者白石芽衣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心什么?”白石光扭过头来,诧异的看着白石芽衣。
“没....没什么。”白石芽衣伸出去的手,从白石光肩头拿下一根头发:“掉了根头发。”
白石光翻了个白眼:“是不是最近没揍你,皮又痒了?”
白石芽衣‘嘿嘿’两声,扭头重新望向窗外,心中起了深深的疑虑。
这是金光是怎么回事?谁在护着姐姐?
白石芽衣越来越看不懂姐姐了。
自己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岩崎家族卧室内。
‘噗。’
老妇人扭头一口鲜血吐在岩崎隼弘白色的西装上。
白西装上斑斑点点,一片猩红,看起来极其恐怖。
“岩崎隼弘!!!她究竟是什么人?真的只是一名议员吗?”老妇人满面血迹,神色狰狞的喊道:“我的古曼童,我驯养了几十年的古曼童.....死了。”
“真的只是一名议员。”岩崎隼弘看见自己家族这位服务多年的东南亚降头师如此狼狈凄惨的模样,也有些害怕。
“不,不对,有大能在保护她,你可害死我了。”老妇人从古曼童的视野里清晰的看见了一切。
如此浩大的金光不是自己这些巫术师能够抗衡的。
这白石光根本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方左视野转换,穿越了层层空间。
来到一个巨大的残败大厅内。
十数根攀天大柱顶住几十米高的殿顶。
方左环顾四周,走到破旧的堂桌前。
果然和影视剧里的场景相差无几,自己就真的就来到这里了。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呢?
判官,阎罗,小鬼一个都不见。
阎罗殿的牌匾斜斜的挂着,随时都好像会掉下来。
空荡荡的大堂,摆放的几套刑具都布满了灰尘。
阴间也有灰吗?
“怎么没有,人化成的灰,鬼化成的灰,都是灰。”
一个阴森的声音传来,方左转头望去。
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人?
还能听出自己的心声。
方左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左手随意摆放在墙角的老旧升堂鼓的鼓面上,一张凸起衰老的面孔正望着自己。
面容憔悴,双眼无神,一张嘴黑洞洞,牙都只剩下两颗。
境界不低....
妖类?
不像,没有妖气。
这是个什么东西?
“元婴修士?好好好。”这张老鼓看见方左来到出奇的高兴,似乎看到了希望似的:“想不到过了这么些年,我接送了不少误入阴曹的游魂,竟然有个元婴修士的神魂来到。”
“老..前辈。”方左斟酌了下,既然被对方一眼看破,陌生地方还是要有点礼貌:“这里的鬼神都去哪了?”
“走了......都走了,满天神佛都走了,无论鬼妖还是仙也都走了,一个都没留下。”
老鼓无力的说起这个,脸上一阵落寞。
“走了?他们为什么走?他们去哪了?”方左问道。
“去外面了,不走没办法,灵气枯竭了,香火也不纯了,连天道也不在了。”老鼓吞了一口唾沫:
“别说这地府了,整个阴间连地藏王菩萨都走了,就连上头那天庭,都早早就给搬空了,拆的连块琉璃瓦都没留下。”
“都走空了?”
方左看了看这破败的阎罗殿。
确实也被搬得差不多了。
甚至十几根大柱上盘旋的冥龙都不见了。
只留下空白而巨大的龙形印记。
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弥漫在方左的心头。
果然,都走了。
仿佛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以后的修士,不再有归宿和目标。
如果。
以后还有修士的话。
方左叹了口气。
复杂的情绪里,还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孤独感。
虽然这条道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走,但是他知道有无数前人走过。
他们都在前头等着自己超越。
可现在.....
“前辈,阴曹都空了,以后的人魂如何投胎转世。”方左问道。
这头老鼓眉头一皱,地上一只鼓槌飞起,蹭着鼓面挠着痒痒,挠的鼓面咚咚直响:“死人魂魄现在不由这里管了,以后的魂魄再无善恶审判,人伦道德大乱。
“不归这管归哪管?那人死了去哪?不用转世投胎了吗?”方左很是诧异。
“外面规则现在如何运转,老朽怎么有资格知道。”老鼓把鼓槌丢到一边,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你想要知道,等你的境界到了,或者死了,自然能够知道。”
“哦,对咯,佛祖三清都走了,你们阳间还修什么仙,成什么道,你的境界,怕是很难到了。”
老鼓眼睛一瞪,又自言自语道。
“前辈,那你怎么不走。”
方左再问道,为什么阴曹地府都空了,却有一张自己都看不穿境界的老鼓留在了这里。
“老朽走了,以后误入这里的游魂怎么办,谁来送他们回去。”
老鼓眼一瞪,又缓缓垂下,神色有些悲凉:
“老朽也送不了几次了,就快要烟消云散了,说好的来接我,这么些年了连个信都没有。”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在那里立足。”
“好在你们魂魄里仅存的一丝印记就快消失了,然后都会忘了这里。”
“以后这,即便是魂游,也再不会有人来到这里了......”
“忘了吧,忘了罢了,忘了也好。”
“什么三界五行,什么妖鬼神仙,统统都忘了罢。”
“阴曹尚且不在,谁知有甚轮回。”
“以后是新的世界,新的天道了。”
老鼓长长的一声叹息,看见方左还想再问,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