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挖玉,整个河床都是我的矿场 第99节

  大胡子也略显失望,看来人没有十全十美的,记得苏阳之前来交货的时候,也是不懂玉质,给多少是多少。

  大胡子来到吴亮面前:“巴郎子,你们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么让苏阳把钱还给你,再跟你赔礼道个歉,这事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吴亮这下就不愿意了,好不容易有个发泄的机会,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叔,不是我不给面子,是这小子要跟我比试的,认赌服输嘛。”吴亮得意看向苏阳:“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大家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玩。”

  摊主也是笑了笑:“巴郎子,要么我借你个灯,你照看照看?”

  苏阳摆摆手。

  随后,系统姗姗来迟,在脑海中浮现出信息。

  【种类:鹅卵石、玻璃胶、青玉粉】

  【特点:石包玉,与青玉相似,晶体相近】

  【价值:/】

  【产地:/】

  苏阳霎时一愣,怪不得系统会宕机了,这特么是石包玉啊,没想到这种高明的作假手段,这个时期就已经出现了。

  他抬头看了眼摊主老板,一个本地的八字胡男人,正笑嘻嘻的看着他,随后悄默声的低声道:“巴郎子,只要你买下这料子,等会我就算你赢,咋个样嘛。”

  苏阳撇撇嘴,竖起了大拇指:“阿达西,好本事嘛。”

  八字胡老板一脸懵,哼了一声:“不识好歹,那你小子就等着磕头吧。”

  石包玉这种技术,在千玺年的时候尤为盛行,持续两到三年,相比那些拼接、染色、滚筒、浸油、粉压等作假手法,这种就更高明了。

  先是挑选合适的鹅卵石,在上面打孔掏膛,再用粉压出来的玉粉掺杂高温融化的玻璃胶,灌注在石头内,最后再封口扔在河床里裹色。

  无论从任何角度去打光,里面都是晶莹剔透,玉质满满,就算是大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因为这个技术,有一段时间出现过市场内讧,就算是行内人都不齿,视为行业败类,在最严重的时候,京城的潘家园接近一半的原石料都是石包玉,影响了整个玉石行业的发展。

  后面于是协会单独制定了一条标准,所有石包玉要明示是工艺品,而非玉石类。

  所以后面要是谁的摊位上出现了石包玉,就会遭到大家的群殴,再让他滚出玉石市场。

  造假也要讲究武德嘛。

  而且这八字胡老板分明就是想利用他们,把自己的摊位抬上去,甚至还想黑吃黑。

  苏阳站起身来,面向大家,淡然说道:“我看好了。”

  今天这么多人都在场,而且有的人还认识苏阳,上次被苏阳捡漏过95于田料的老板也都在,搓着手笑看着。

  吴亮得意看了看苏阳:“石皮颗粒粗糙,料子是熟料,打灯结构通透发黑,玉质细腻,这是一块青玉,而且是在一细和特细之间,能看到一千块。”

  吴亮说完,苏阳窃笑一声,他妈的玻璃能不细吗。

  随后那块石头在大家手里开始传阅,无数个手电筒强光从头顶上打下来,在座的都是玉石行当的圈内人,十之八九不会看走眼,纷纷点头认同吴亮说的话。

  对于石包玉,依现在的时间来看,大家也没有见过,所以没往作假的方面考虑。

  大家将目光看向苏阳,有人喊了一声:“这要是两个人都说的一样,那算谁赢嘛?”

  “就是,那算谁的?”

  苏阳摆了摆手,摇头说道:“这算哪门子青玉,这是夹生玉,说你学艺不精你还不信。”

  夹生玉?

  在场的人仔细看了看,这算什么夹生玉,“巴郎子,夹生玉我们还不知道嘛,这块没有夹生的痕迹,分明就是一块青玉嘛。”

  夹生玉是对假料的统称,所以大家又仔细看了看。

  吴亮哈哈一笑:“自己看不出来就认输,还扯什么夹生玉。”

  只有八字胡老板的脸色微微一滞,笑了笑:“对嘛,这怎么可能是夹生玉,这是我下乡收的货,你这巴郎子可不要胡里麻汤的乱说,影响我做生意。”

  “是不是夹生玉,切了就知道,到时候谁输谁赢一目了然。”有人提议道。

  不过却遭到了八字胡老板的拒绝。

  “不行不行,你们不买,凭什么切嘛,我说了是青玉那就是青玉嘛。”

  吴亮在一旁的得意的笑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切!无论好坏,我都要了。”

  “啊这...”

  苏阳心中暗笑,这还真是个小可爱啊。

  伴随着锯条的下切,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随即“咔咔”两道清脆声响,刀片忽然停止了

  “特么的,什么料子这么硬,把老子的锯条铬坏了!”

  大家立刻围了上去,现在石皮子被切开了,露出里面晶莹透亮的玻璃胶,跟啤酒玻璃瓶一样。

  “卧槽,这不是青玉,还真他妈的是夹生料。”

  “这是怎么造的假,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居然看走眼了?”

  “他妈的,老子刚才还从这摊子上买了料子,赔钱,给我赔钱!”

  于是,大家立刻把那个摊主给围了起来,八字胡老板一副苦瓜脸,本想凑个热闹给自己抬抬生意,没成想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最可怕的是,自己研究的这种玻璃胶灌注法,从未有人看出来过,这巴郎子到底是怎么识破的。

  “大哥,这不是我的料子,是我下乡收的嘛,我也不知道是夹生料...”

  “给老子还狡辩,赔我钱!”

  “赔我的刀片钱....”

  这种造假的手段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晃了一枪,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一伙人便拉着他去了市场管理处。

  只有吴亮拿着那块夹生料,呆呆的愣在原地,大胡子也是一脸茫然。

  “这明明是青玉啊,怎么会变成夹生料的?”

  吴亮回忆着古书古籍的记载,不由的开始怀疑自己。

  自从遇到苏阳以后,自己无论是出身学历还是知识储备,都碾压这泥腿子。可每次碰到他,吃亏的总是自己,自己从一个唯物主义,变成了一个相信神婆的神拐子。

  良久,吴亮狠狠地扔下石头,悲叹一句:“既生阳,何生亮!”

  “别废话,磕头拜师奉茶!”

  苏阳来到面前,看着一脸沮丧的吴亮,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大胡子也在中间说了一句话,苏阳这才免了他磕头的事,不过这一声师傅,苏阳是当定了。

  在吴亮捂脸叹气的时候,小声喊了一句师傅。

  苏阳得意的走出玉石市场,骑上了新的小摩托,一路朝着乔木村而去。

  回到家里,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了下来,这一天天的时间过的真快,感觉什么都没做,一天就过完了。

  二老他们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已经好几年没回老家了,以前回去的时候家里穷,也没什么好带的。

  回去之后也是受人冷眼,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现在家里有熊肉、羊肉、猪肉、鱼肉。从来都没这么富裕过。

  “妈,你怎么收拾这么多东西,这又是肉又是酒的。”苏阳看着满地的东西,屋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过年咱们不在家,留在这也没人吃,带回去给你爷吃。”苏老汉说着,用绳子把几块肉给串了起来,放进了袋子里。

  “是啊,你家里大伯二叔的,一年到头也不给你爷买块肉,还有你姥爷也是,自己平时也不舍得花钱,咱既然有,就多带点吧。”苏老娘也说道。

  苏阳想起家里的那些大伯二叔,还有那些堂哥堂弟,就免不了一阵头疼。婶婶大娘的,看到他们就跟防贼一样,生怕问他们借钱。

  “行吧,能带的就带吧,要是人家的车子能装,就装着吧。”

  随后,苏老娘拿着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来到厨屋,准备今天烧一个红烧肉。

  “妈,肉切大块点。”

  “行嘞。”

  苏阳在厨屋里帮忙把火给引起来,往里填了一些干柴,就回自己屋里了。

  在柜子上面翻腾了一阵,找出了一堆铁夹子,这是原来自制的捕兽夹,用来捉狼崽子、野猪和鹿狍子用的,已经很多年没有使唤了,上面长满了铁锈。

  苏阳顺着绳子提留起来,十几个叮叮当当的,随后走出房门。

  “阳子,这么晚了你带这玩意出去干嘛?一会你妈就烧好饭了。”苏老汉在屋里抽着烟,问了一声。

  “我一会就回来。”苏阳把一串夹子扛在肩膀上,“北大窑这几天,一到晚上就闹黄鼠狼,就在窑洞里面盗洞,盗出来一堆土,我去下几个夹子。”

  苏阳步行来到了北大窑,屋里的灯还亮着,哈孜克正拿着扫帚撅着屁股守在盗洞口。

  “哈孜,咋样了,逮到了吗?”

  “阳哥,这黄鼠狼比狼崽子还难搞,一听到动静就跑,根本看不着影。”哈孜克站起身来:“要不咱用砖头给它塞洞里。”

  “没用,黄鼠狼不住这里,这地下兴许是藏食的地方。”苏阳子地上捡起了两跟鸡毛:“你看这鸡毛,八成是从村里拉过来的。”

  这几天哈孜克也没有睡好,俩眼都是黑眼圈,黄鼠狼一闹腾就是一晚上,这玩意会打洞,比兔子还难逮。

  加上北大窑年久失修,原来不用的时候就有野鸡田鼠和黄鼠狼在这虚窝,现在虽然前后都封堵了,但也避免不了有漏网之虫。

  苏阳从兜里掏出几块生肉,插在铁夹子上,一旁的哈孜克看着有些心疼:“阳哥,这么好的肉放陷阱,这不是白瞎了吗。”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那玩意吃肉不吃粮。”

  哈孜克在一旁用力的掰开夹子,用脚踩着,把肉给插了上去,随后轻轻放在了洞口,又沿着爬的痕迹,在窑洞的墙根处又放了几个。

  有这几道夹子,相信就能逮上几只。

  最近几天,哈孜克住在北大窑,这里有水有电,还有暖乎乎的炉子,比住在家里舒坦多了。

  家里的大哥大嫂也没有过来找,据说老头子倒是受了不少罪,吃饭的时候都是扒拉点剩的送过来,就是喝口热水都没人给烧了,本来想来北大窑找哈孜克回家,被儿媳妇一跺脚吓回去了。

  哈孜克现在跟着苏阳干点活,身上也存了几百块了,等明年再干半年,盖两间泥瓦房应该不难。老是住在北大窑不是个事,以后谁家姑娘愿意跟他。

  苏阳回到屋里,擦了擦那个小口径步枪,“哈孜,过两天我们就要回老家过年了,你要是觉得没事干就去前院跟陈叔一块住,凑个伴,顺便帮忙喂喂羊。”

  “行阳哥,我没事就去那边帮忙,你看...”哈孜克掀开屋里的包单,底下盖着几个白菜,还有一些粉条子,棒子面,塑料盆里还有一大块猪肉等。

  “菜和肉是我昨天去巴扎上买的,这些棒子面是我婶给我的,过年就有肉吃了,嘿嘿。”

  “那就行,今天我在这睡,把炉子烧旺点,别不舍得烧,家里柴火多着呢。”苏阳拉出凳子往炉子旁一座,伸手在炉子上烤起来。

  最近几天,融雪的原因,天气格外的干冷,到了晚上,两床被子都不够盖的。

  幸亏下雪前,在山上拾了不少松柴,耐烧,一个冬天不成问题。

  就在这时,窑洞的深处传来“嘭”的一声。

  “夹住了!”

  哈孜克立刻叫了起来,两个人连忙跑了过去。

  果不其然,一只肥嘟嘟的黄皮子被死死夹住,脑袋和身体已经变形,嘴里吐着血,已经奄奄一息了。

  “取下来,再放上去。”苏阳用脚裁开夹子,哈孜克提着尾巴取了下来。

  “等明天直接卖给乡里的霍大夫,他收这玩意,这么大的能卖十几块钱呢。”

  现在乡下很多收黄皮子和马蜂窝的,价格还挺高,说是可以入药,苏阳上次捣了一个马蜂窝,就卖了二十块钱。

  “好了,家里做着饭呢,跟我回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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