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挖玉,整个河床都是我的矿场 第94节

  古丽给客人介绍着各种料子,苏阳也默默的走了进去,柜台上多了一些小物件,都是一些祈福牌,玉坠,玉簪,龙凤佩等,这都是雕刻切下的边角料。

  再根据边角料的形状,再进行加工,如果运用得当的话,也会卖出很不错的价格。

  就好比一万块收的料子,经过雕刻打磨,能收回三万的利润。

  古丽看到苏阳便伸手拉到了柜台上,“苏阳,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

  古丽羞涩的低了下头,伸手扯了扯苏阳的衣服,“这还有客人呢。”

  “没事,最近肯定很忙吧,你先去喝杯茶歇会,这里我照看着。”

  “啊?你...苏阳你也懂雕刻?”

  “略懂。”

  柜台上的两位客人也是夫妻,看着他们亲亲我我的样子,张嘴笑了笑。古丽走到旁边的茶桌旁坐下来,倒了杯茶。

  “大哥大嫂,你们也是回老家过年吧,给家人带点土特产吗?”苏阳主动跟客人搭讪道。

  “是的嘛,有几年没回了,家里还有个老的一直想要个佛公,侄辈也有几个,想看看有什么能捎带的。”

  苏阳在柜台上看了一圈,在柜台上拿出一个白玉佛公,体型只有拳头大小,但是雕刻非常精致,栩栩如生。

  “佛公嘛,那肯定是这个白玉佛公了,弥勒佛,笑口常开,福气常来嘛。”苏阳指着上面的雕纹。

  “大哥你看,这是用的圆雕工艺,你看这人物多立体,这笑容多真实。而且这衣袖上还用了镂空工艺,宽袖、僧袍、佛珠都是精雕镂空,绝对的3D效果。”

  古丽愣了一下,好奇的打量着苏阳,他什么时候也懂玉雕了?

  玉石雕刻是一种经验与技艺并存的手艺活,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出门道和工艺,不懂的人,只看型和料。像眼前这两位很明显是经商的人,是懂行的人。

  “嗯不错嘛,咱们和田玉的雕刻,就是留七雕三,这佛公的肚皮和背面都大面积留白,这才能显示出和田玉的美嘛。”

  苏阳点点头,所谓“留七雕三”就是留下七成原型,只雕三分器型。对玩玉的人来说,和田玉通体白色无暇,是接近无色无结构的玉种,留白才是最大的美。

  所以和田玉的雕刻都讲究“着眼于形,不拘于象”的说法,就好比用翡翠和羊脂玉去雕一个蛤蟆,翡翠本身是绿色,雕出来的东西就是活灵活现,而和田玉是无色玉种,雕出来的东西啥也不是。

  所以和田玉大师都是雕形不雕面,和山风画一样,讲究一种意境美。

  卡布提这种雕了几十年的人,自然是深得体会,原来苏阳看到这些作品时,只觉得器型好看,现在再仔细观摩,发现卡布提绝对能称上一声大师。

  那对中年夫妻看着那座白玉佛公,便喜欢的爱不释手,花了八百块买了下来。随后又买了一些玉牌和玉佩这些小玩意。加一起来一共花了一千五,苏阳收了钱,开了一个收据,给他们用报纸简单的包了起来,放进了小木盒子里。

  古丽笑着走了过来:“苏阳,没想到你还懂这个呢,跟谁学的啊?”

  “自学成才,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苏阳笑笑,随后听到后院里响起了切割机的声音,应该是卡布提又在捣鼓那些东西了。

  “苏阳,你去后院帮阿塔参谋一下吧,最近阿塔都快头疼死了。”古丽噘着嘴:“最近市里也要开新年会了嘛,阿塔想代表协会送一件礼物,这两天切了很多料子,还是没找到满意的。”

  “行,那我先去看一下。”

  古丽在前面看店,苏阳来到后院。

  卡布提和大胡子正在院子里挑选着石头,他们身上围着布裙,眼下正在切割一块石料。

  伴随着机器的声音停止,打开后,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卡布提看到苏阳来了,便摆了摆手:“巴郎子来的正好,你看这块石头怎么样嘛,上好的藕粉玉,就是中间有一道大裂,可惜了嘛。”

  大胡子也惋惜的摇摇头,赔钱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心疼这些料子,地上零零散散的切了十几块了。

  要么颜色不好,要么绵裂太多,如果用这些料子雕刻工艺品没问题,不过这是送给市政府的新年礼,比平时都要重视,这些他们都不满意。

  “巴郎子,你那里还有没有好料子嘛,多少钱我都收。”

  苏阳讪讪一笑:“阿达西,你真把我当藏宝库了,我那些料子太小,做玉牌手镯没问题,但是送礼不合适。”

  “那你说怎么办嘛,要不咱去外面市场上看看?”卡布提转而叹了口气,“唉,还是算了,市场上那些歪瓜裂枣哪有什么好料子。”

  苏阳蹲下来看了看这块藕粉,大概跟水盆一样大,上宽下窄,跟马瓢一样,这属于异型石了,成本价也要两千往上。山料子外面隔着皮子确实看不出裂,但是切开后,有一道拇指粗细的大裂,从中间贯穿一道,很影响观感。

  就在苏阳伸手触摸时,系统忽然浮现出一道信息,根据眼前的石头,浮现出一张绝美的荷花图,荷叶如迎客松那般招展,整株傲然耸立,中间那道裂刚好被修饰覆盖,成了荷花的株茎,上面的那些藕粉色成了一朵盛开的荷花。

  艳而不娇,出淤泥而不染。

  寓意和谐美满,富贵吉祥。

  “巴郎子,你觉得呢?”卡布提问道。

  “要不试试把中间这道裂修饰一下,做成荷花,只需要把裂周围的料子切掉,做成几株根茎,点缀一下上面的荷叶荷花,造型上也符合石头的器型。”苏阳根据系统中的图案,大概描述了一遍。

  不过,两个人却同时摇了摇头,卡布提也想过利用这道裂做点什么,但是做成荷花,他们虽然没有想到,但是觉得荷花这个东西,似乎有些通俗了。

  要知道,在新年会上,受邀参加的不仅是市政部门,还有很多民间协会组织,以及有声望的名家大师,其中就有马家流派的马成五。

  大家自然不会空手去,文人自会准备国画墨宝,玉人自然是以石为礼。

  而且今年还会评选出一件最出彩的礼物作为市礼,送至大会堂的本省展览厅中收藏。

  这是一种无上的荣誉。

  比如迎客厅里王春希在1988年画的《报春图》,还有仵应文在1978年雕刻的《双层转动花熏》,以及景德镇的景泰蓝、云南的翡翠珠、苍山的大理石画、苏州的缂丝丝绸.....

  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卡布提自然想在大师面前要露露脸,而且之前协会还邀请过马成五加入,被直接拒绝了。

  在这一点上,卡布提内心是不服的,在雕玉方面,卡布提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匠人。

  匠人除了有对事物的匠心之外,更多的是看“不服”。

  凭什么你马成五配当大师,还自立门派、广收门徒。又凭啥协会屡屡抛出橄榄枝,他还能端着架子,大模大样地拒绝,好似这玉石界离了他就不转了似的。

  在这玉石行当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大家都是浸淫其中的老手,论雕工,谁特么没有几把刷子。论经验,哪一个不是岁月沉淀、见多识广的老炮儿。就算彼此间存在细微差别,可也都半斤八两,

  真要说差了些什么,或许就是那一抹能让人眼前一亮的灵性。

  可灵性这东西谁说得准呢?

  所以卡布提希望能在新年会上展露头彩!

  苏阳蹲在地上,细细端详了片刻,只觉眼前这块料子与荷花的神韵契合得天衣无缝,仿若天成。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可瞧了瞧那两位,又没说。

  “阿达西,您看这块料子能不能匀给我?”苏阳斟酌着开口问道。

  卡布提皱眉看了看,“巴郎子,要这料子做什么?”

  “最近我也自学玉雕嘛,觉得这个玉型还不错,想拿回去练练手。”

  “你在学玉雕?”卡布提一愣,“好嘛好嘛,学玉雕好嘛,那你就拿去嘛,要是雕好了,就放在店里,帮你寻个买家。”

  而且这东西切出了大裂,价值还不到原先的一半,最多也就值个几百块了。既然苏阳有心学习,索性大手一挥,权当成人之美,让苏阳拿去试试。

  “好嘞。”苏阳随即就拿着石头来到了屋里,卡布提的这些工具都很齐全。

  钩陀、轧陀、膛防、碗花、铡砣等。不像后世那样都是电动器具,现在主要都是依靠纯手工打磨。就好比刚才卖掉的那座弥勒佛,也需要几天的功夫才能完成。

  苏阳拿起一支笔,在料子上简单的勾勒出图案的轮廓,下笔时犹如神助,自然的将图案画了出来,随后拿起铡砣开始切割多余的废料,最大程度的利用原石的器型和原色。

  而卡布提和大胡子继续在外面寻摸着原石,这些年收藏的石头都看了一遍,也切了不少,始终没有找到满意的。

  要不是当初那个米达料给切掉了,就不用这么头疼了。

  没过多久,外面的机器再度响了起来,卡布提和大胡子又切了一块料子,不过这次好像并没有失望,传来了卡布提大笑的声音

  这是一块扁圆型的碧玉,虽然不是一级碧玉,但是整体清透,非常适合塑形。卡不提想利用这种器型,雕出一个薄胎玉碗出来,寓意生活富足的意思。

  很明显卡布提是想要炫技了。

  薄胎玉器因其玉壁薄如蝉翼而得名,起源于古时波斯,在成吉思汗时期开始流行,后来失传,再到清朝乾隆时期流行,被乾隆称之为“痕都斯坦式玉器”。

  乾隆去世后,还留诗一首“薄遏片刻铢,轻于举鸿毛,在手疑无物,定睛知有形”。

  在乾隆去世没几年后,这种工艺再次失传,直到上世纪30年代,北派宗师潘秉横再度恢复了这项工艺。

  卡布提也是在年轻时候拜师过潘家弟子关守龙,学习过这门手艺。

  不过成功率也一直很低,稍有不慎,胎底就会掏穿,功亏一篑。

  从出土的文物中,最薄的薄胎在1.5毫米左右。

  在后世有一对现代制作的“痕都斯坦工艺青玉梅花薄胎瓶”在香港拍出了八百万的高价。

  可见这种雕刻的艺术价值。

  苏阳走出门外,身上满是碎屑飞沫,这才几分钟,耐心便消磨大半了,只好走出房门,来到店里陪陪古丽。

  “苏阳,你不是要回老家嘛,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啊?”

  “再过一周吧,等眼下这批活干好,到时候就回去。”

  古丽撇撇嘴,略显羞涩:“那是不是要很多天都见不到你了。”

  “最多十几天,回家看看老爷子。”苏阳直接一把将古丽揽在怀里,“对了,我等下去买一部手机,你陪我一起吧。”

  “嗯,好!”。

第130章 羊羔子出生了

  苏阳和古丽刚准备走时,吴亮走进店里,上下打量了一下苏阳,咬咬牙咧嘴打了个招呼,回头看向古丽,笑道:“古丽,你这是要出去吗?”

  “你来的正好,我刚好要出去一会,你帮我看会店,谢谢了。”

  古丽说着,就拉着苏阳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吴亮。

  这段时间,吴亮因为河床的操碎了心,上次请的那个神婆,来来回回搞了两天,说是能给河床改气运,最后倒是挖不了不少田老鼠,几天下来又赔工钱又耽误时间,一怒之下,把那神婆子给揍了一顿,赔了五百的医疗费,吃力不讨好。

  现在不仅没挣到钱,现在雪天动不了工,每一天都是钱。要是河床的事给搞砸了,以后连家都不能回了,彻底让他败光了。

  这次听说苏阳来了城里,便立刻赶过来,决定冰释前嫌跟苏阳取取经,学学那个什么十六字风水阴阳秘术。

  ...

  建设路上的手机店并不多,整个城里只有两三家,爱立信和摩托罗拉大大的招牌悬挂在门口,国产手机还是空白,要是自己有什么科技外挂,高低也要搞个苹果橘子梨出来。

  走进店门,老板热情的打着招呼:“阿达西,看看手机嘛。”

  苏阳笑笑,俯身在柜台上看了一眼,现在的手机都是锁在玻璃柜里防盗。要是看的话,就要重新开锁拿出来。

  看着这些老掉牙的手机,也没有什么好挑选的,主要的功能就是能接打电话,苏阳随便选了一个便宜的爱立信GH337,带了一个黑色的小耳朵天线,号称信号最强,一共四千三,苏阳付钱直接买了。

  老板也有点懵了,还没来得及介绍,就已经成交了,前后不超过五分钟。

  苏阳又来到营业厅办了一张卡,现在的手机普及率非常低,不仅是因为手机贵,还因为手机卡的套餐,月租最低都要150,也是普通家庭小半个月的收入了,如果有电脑要入网,一个月的入网费就高达6000。

  没办法,在物质条件不发达的时代,除了人工便宜,其他的都贵。

  买手机倒不觉得心疼,就是这手机套餐,苏阳觉得割肉了。

  “古丽,以后我每天给你打一个电话。”苏阳将手机往裤兜里一揣,个头很大,跟裤裆里装个金箍棒似的,怪引人误会的。

  “哪有天天打电话的嘛,电话费这么贵,你心里有我就好了。”古丽甜甜的笑了一下。

  他们在路边买了一些水果,冬天是石榴和鲜枣上市的季节,古丽嘴巴里吃着一个鲜枣,撑得嘴巴鼓鼓的。

  苏阳看着古丽,慢慢的凑了上去。古丽羞涩的咬着嘴唇往后躲了躲:“苏阳...你要干嘛?”

  “我想帮你去去核....”

  “啊?”古丽反应了一会,脸色一红:“咦~你好恶心。”

  回到店里,苏阳掏出几个大枣递给吴亮,吴亮长缓了一口气,随后倒了杯茶,笑嘻嘻的走了过去,心里嘀咕道:大丈夫能伸能屈,先赚到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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