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马的别咬我屁股啊!”
“阳子,不带这样玩的...”
苏阳吹了声口哨,大狼狗跑到苏阳脚底下,把狗绳递给哈孜克,“行了,送回家吧。”
王赖子停下来,脸色煞白,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
还没等反应过来,苏阳直接上去一巴掌抽在了王赖子脸上,一声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记飞踹,将王赖子踹飞了出去。
前世的苏阳是极限运动的爱好者,攀岩,搏击,格斗样样精通,对付这些流氓赖子头就跟逗小鸡一样。
王赖子爬起来,直接抓起一个砖头朝苏阳扔了过去,苏阳侧身一闪,砖头从耳边呼啸而过。紧接着又是一记飞踹,将王赖子踹倒在地上哎呦了好一阵子。
王老爹也上去薅着苏阳的衣服,被苏阳一抬胳膊就摔在了地上,这老赖子就在地上撒泼,非要苏阳带他去医院瞧病,说摔出了哮喘心脏病。
苏阳也没在意,又骑在王赖子身上,往脸上扇了十几巴掌,被周围的人拉住胳膊,这才消停下来,“他娘的,累死个人。”
哈孜克送狗回来,看见苏阳正抡膀子,也忍不住补了两脚。
“给我照五百块钱削他!”苏阳停下歇歇,抽了根烟。
哈孜克这个憨憨下手没轻重,直接往头上踹,大家生怕出了人命,立刻把村长给叫了过来。
村长张军骑着二八大杠赶到了现场,自带一种威严,部队里退伍的,跟着建设兵团来到戈壁滩,前两年政策扶持,很多人迁户口来到大西北,张军受命调到这里当包户干部,俗称村长。
“都给老子住手,都闲的没事干了,跑这瞎凑什么热闹?”
张军扯了一嗓子,乡亲们也给面子,没有人叽叽喳喳说话了,只有王赖子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王老爹看到张军来了,就像薅住了救命稻草,“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快把俺爷俩打死了....”
张军看着地上的爷俩,没忍住差点笑出来,这他娘的比跟鬼子拼刺刀打的还狠,脸都肿成发面团了。
“因为啥打他爷俩?”张军回头看向苏阳,平日里张军说话,没有人敢反抗,不仅是因为他上过战场,还因为他上头有人,人家是当包户干部的,过两年回去就飞升,在老百姓眼里,他的关系能通天,能巴结的尽量巴结。
这样也好,思想统一的队伍反而好带。
“张叔,这俩人要碰我瓷,我能愿意?”
“碰瓷?”张军一脸疑惑,“啥是碰瓷?”
苏阳一拍脑袋,差点忘记这年代还不流行碰瓷的说法。
“就是讹人,我叫的蛤蟆车给俺家送砖瓦,王赖子非得钻车底下,说压着他腿了,张开就要一千块钱,不给就不起来。”
话说到这,王赖子不捂脸了,立刻捂住腿,“哎呦哎呦,张叔,我的腿被压折了,能不让他赔吗?”
“放你娘的狗屁,刚才狗来的时候,你跑的比狗都快!”哈孜克在一旁补充道。
张军蹬了一眼哈孜克,“行了,你跟着瞎参合什么。”
“军啊,反正我已经报警了,他打人就该赔钱,还放狗咬我儿子,一千是打底的,我跟你说。”
王老爹躺在地上,论耍赖,比他儿子强。
张军一听报警,就嚷了两句,“谁让你报的警,村里这点屁事都惊动公家人,还要我这个村长干嘛?”
周边的乡亲们也点头认同,觉得这事不应该报警,在乔木村村长就是说话的人,平时谁家有矛盾,解决不了的都是请张军出面调解,你这报警了,就等于打了张军的脸。
不信任人家,还让人家帮你说话,那有这么好的事。
“可这小子....下手忒狠了!”
“是啊张叔,你瞅给我打的,这够判刑了吧?”
听到判刑,苏老汉也怕了,来到张军面前求情,打人犯法,他们都知道,万一苏阳被抓走了,老两口以后可咋办,就算出来了媳妇也不好相了。
张军拉着一张脸,看着他们。
“既然都报警了,我就不跟你们瞎扯了,让警察来摆平吧,这叫什么事!”
张军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抽了两口就要走。
被周围的村民劝了下来。
“军啊,你怎么能走啊,这村里大事小情的,没有你也不行啊!”
“是啊,他爷俩不懂事,你还能跟他计较?”
要知道就算是警察来了,能上前递话的人,也只有张军了。孰是孰非,他说话的分量能占八成。
跟王家人亲近的几个人,伸腿踢了踢王赖子,“赶紧起来,跟村长递根烟,到时候好说话。”
王赖子懵了一下,立刻爬起来掏出兜里的雪莲,摸出一根递给张军。
这一站不要紧,全村人都看到王赖子腿没折,压根就是在扯谎。
张军看了眼王赖子,“你他娘的不是腿折了吗?”
“嘿嘿,张叔,咱们不说腿的事,您也看到了,我被苏阳打成这样,还被狗咬了一口,这医药费他得赔吧?”
张军冷哼了一声:“滚滚滚,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所有人都待在原地等警车过来,镇上最近的派出所离乔木村十几分钟的车程,抽根烟的功夫,警察就赶到了。
车上下来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一个是本地人,一个是汉人。
为首的汉人是个小青年,二十出头的年纪,胳膊下面夹着一个保温杯,穿着制式皮鞋跟领导下乡似的。
“你们谁报的警啊?”
“我我我...我报的警。”
王赖子立刻跑了过去,挺着一张面包脸怪可怜的,一看就是被打了。
“说说咋回事这是?”青年警察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伸手挥了挥,“都散了吧散了吧....”
可周围人每一个挪步的,他也没当回事,纯属刷个优越感。
“领导你看我脸上,被那小子给揍的,还有我爹也被打了,你给评评理,是不是得把他抓起来!”王赖子指着苏阳,又指了指王老爹。
警察顺手看去,没注意到当事人,却看到了张军,立刻小跑了过去,从兜里掏出一根华子,软包的皮都蹭掉色了,看来平时不抽,纯属撑场面用的。
“军叔您在这呢?前几天您那个复业证明都盖好章了,回头啊我给您送过来。”
张军伸手接了根烟,“小胡来了啊,咱这点事就不占用公车了,回头那证明我自己去镇上拿。”
“行,到时候咱们去机关食堂,我请您吃饭。”说完,小胡低声在张军耳边嘀咕了一句:“军叔,今天这事您看咋处理啊?”
张军瞪了他一眼,吼了一声:“他娘的,当然公事公办,公家人就得为公!”
被张军一吼,小胡脸上有些挂不住,本想着榜着张军这棵大树博点好感,以后等复业升迁了能说上句话,没曾想弄巧成拙了。
小胡警官又看向苏阳:“你为啥打人?打人犯法不知道吗?”
第26章 热巴嫂子的事破案了
苏阳脸色如常,没有丝毫的畏惧,淡然说道:
“打人犯法我知道,但是他们讹人在先,属于敲诈勒索,我不得已才出的手,乡亲们都看到了,刚才狼狗来的时候,跑的比狗都快,敲诈是事实,人证物证都在。”
那两名警官听的一愣,没想到还遇到个懂法的,在这大西北荒野乡村的,文化普及率很低,全村上过初中的有一个算一个,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现在墙上的贴的还是“消除文盲”的大字报标语。
这年头别说懂法了,能把字认全就不错了。
“小伙子,你懂法?”小胡警察拧紧了杯盖,露出好奇的眼神。
苏阳摇摇头:“平时听广播听的,略懂一二。”
“那你既然懂法,也知道打人不对吧?”
“知道,医疗费我出,但是敲诈勒索得进局子,金额过大的得拘留,一千块不算少了。”
苏阳在心里算的一清二楚,这年头谁要进了局子,出来后这辈子就完了,十里八村都传个遍,唾沫星子比刀子扎的还深。
小胡也是半路出家当警察,从当地选拔的积极分子,经过简单的培训就上了岗,眼下碰到这茬,也有点吃不准,索性将目光看向了张军。
“军叔,咱们还是先民事调解,调解不了的再公事公办,咋样?”
张军点点头,“行,王赖子去你家吧。”又看向乡亲们,“大家都散了吧,没啥好看的。”
几个人来到了王赖子家里,家里的大黄狗栓在院里的大槐树上,饿的皮包骨头,家里女人跟别人跑了,屋里连个像样的家伙什也没有。
张军坐在院子里,抽着烟。
两名警察坐在外面的警车里听收音机,也不参与,给张军留充足的面子。
“军叔,他把俺爷俩打了,我给他要一千不多吧?”
苏阳站在一旁,看了一眼王赖子,立刻怂了下去。
他也没想过苏阳现在这么能打!以前跟软鸡子似的,弱不禁风,现在踏马的成武二郎了。
张军知道他爷俩是啥人,也没留好气口:“你俩是不知道事情的厉害,人说了,你这是敲诈勒索,别说赔钱了,你爷俩得一块进局子。”
进局子?
俩人一听就傻眼了。
“军叔,不会吧,我们啥也没干啊,钱没要到,手也没还,咋就进局子了?”
“法律懂不懂,你跑人车底下讹钱,那就是敲诈勒索,得拘留个十天半个月,人家打你都是你活该。”
王赖子和王老爹对视一眼,王老爹当年因为偷狗进过局子,关了俩礼拜,出来后脊梁骨都被人戳断了,媳妇儿也因此跟别人跑了,剩下这俩光棍汉。
“军啊,可别进局子啊,我儿子还年轻呢,还没娶媳妇呢,要是进局子,他这辈子可不就毁了吗?现在不是说什么年轻人是国家的栋梁吗?”
张军冷笑一声:“你他娘的就是国家蛀虫。”他看向苏阳,“这事听我一句,就这么算了,也不让你俩进局子,你俩这顿揍就当是长个记性。”
“啥?那俺不是白挨了吗?”
张军瞅着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啧啧道:“阳子,你出两百医疗费,给他俩买点牛奶鸡蛋的,行吧?”
两百?
爷俩显然不满意。
张军也懒得跟他费口舌,“娘的,行就行,不行拉倒,让警察来处理吧!”
“行行行!”王赖子满口答应。
本来想多要两百的,可看着情形,阳子懂法,警察拿他都没办法,别到时候一分钱要不着,还得进局子。
王老爹一脚踢王赖子腿上,说道:
“平时让你多听点广播,你他娘的就是不听,就知道去小成家偷看人家媳妇洗澡,现在知道吃亏了,晚了!”
张军来到苏阳面前,拍了拍肩膀:“两百不多,这两天你也没少挣,拿钱消灾吧。”
“行,张叔。”苏阳本来照五百削的,现在两百就解决了,还省了三百。
张军来到外面,敲了敲警车的玻璃门。
小胡把玻璃窗摇了下来:“张叔,调解的咋样,不行咱就去局子里聊。”
“没事了,你们回吧。”张军摆了摆手。
“张叔出手就是不一样啊,行,那没问题我们就先回了,那证明回头我给你送过来哈,省的您再跑一趟了。”车子一脚油门轰鸣,“走了哈,张叔。”
事情解决了以后,苏阳撇了眼王赖子,“狗日的,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再碰老子的瓷,小心我....”
苏阳举着拳头,在眼前比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