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也有几分邀功的小可爱,“你别这么喊啦,挺奇怪的。”
“知道了,尹书记。”
“哎呀,你讨厌不讨厌。”
陆长歌笑了起来,“哈哈。开玩笑的,谢谢你了,我这本驾照有你一半功劳。”
“嗯!”她规规矩矩的点了头,带着邀到功的满足说:“以后记得知恩图报就行。”
总之阴差阳错之下,他的考驾照之旅倒是顺利过关,至于真正考试的部分实在简单,不要太随意导致忘记系安全带就行了。
之后就是等着交管所制证然后来拿,他们这几个人已经可以回家了。
朱星宇挺开心的,他还想和大家再一起玩一下,不过这次陆长歌真得扫他的兴了,他一个中年人实在很难百分百配合他们对于吃吃喝喝的热情,而他一拒绝,贺菲儿、尹安言也都不参与了。
回到淮水县以后,朱星宇就说:“陆哥,你是不是对尹安言做了什么?”
“有吗?”
“有啊。贺爷听你的就算了。你没发现尹安言也总是听你的吗?”
陆长歌说:“你别多想,那俩姑娘自己就不爱和那个一天三包烟的老烟鬼吃饭。”
“是吗?”朱星宇还是有些怀疑。
就由他怀疑着吧。
陆长歌去张罗自己的下一件事情了。
就是炒股。
0607年的大牛市不必过多赘述,稍微关注过一些财经新闻的人都知道往日的美好,6000点更是后人无法企及的美梦。
陆长歌听说过有人从一两万最后赚到了4000万。
不过那需要频繁的买卖,实在这不太适合他,他只记得2007年5月30号有过一轮大跌,之后又复苏过来,并到当年的10月结束牛市。
而牛市的开始时间,其实很早了,在当下就已经有人喊出抢劫不如炒股了。
可惜他不太清楚哪一只股票涨得最厉害,只大概记得什么有色金属、券商是三十倍以上的涨幅,就算是差一些的也有十倍、二十倍的涨幅。
所以他最近特意上网研究了一下这个事情,后来发现需要在网上下载证券公司的炒股软件,这有点麻烦。毕竟家里的电脑陆爸陆妈随时会看。
转念一想反正马上就九月份了,也没几天的时间,倒不如等到了学校再说。至于手里的账他已经安排好了。
拿到手是十五万六,除掉给父母的两万八还剩十二万八。
八千被留下来零花,剩下的到时候都去买股票。翻个三十来倍,那就是四百万左右。
这个钱可以在淮水县买二十套房子。
京沪两地核心地段的房价也还没突破两万,所以各买一套商品房也没什么问题。
拿着钱这样粗略一算,似乎还行,
但靠着房价增值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手里就没钱花了。
而且陆长歌会习惯性的想得更多,比如说自己之后几十年的退休生活、父母的养老、将来找对象的花销等等,要想二十来岁就稳稳妥妥的无忧无虑,似乎还得再找找别的生财之道。
这么一想陆长歌又多了几分紧张,心中盘算要搞点什么。
八月中旬以后,他能感觉到气氛有些变化,一是大家陆陆续续的开始收到高校邮寄过来的录取通知书,二是先前不着急的事也都开始准备了,比如说购买一些要带上的生活用品之类的。
远离家乡的钟声似乎越来越近。
8月16号,江州理工大学的通知书终于到了。
陆长歌给自己父母看了一眼。
他们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觉得培养多年的儿子到底是考上大学了,另外一方面当然也有些觉得不甘。
但不管如何,这个大学还是得上。
后面几天,大家开始排队过来问他,他也知道其他人的了。
许秋雪是被金陵大学录取,读的专业是通信工程。
朱星宇是金陵电子职业技术学院,学的是软件工程。
贺菲儿也没什么意外,本来想去上海,最后还是去了金陵,就读于金陵林业大学,专业么,土木工程。
比较有戏剧性的是尹安言。
陆长歌都要忘了之前和他们开过的玩笑,她倒是记得,上来就在QQ上问:你当时耍诈不告诉我们你填的什么学校,现在可以说了吧?
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还没给她备注,就是那个叫女巫的猫咪的网名,想了想,他动手改成了‘尹书记’。
他回复说:我说出来你可能又说我是骗你。
尹书记:你得先说我才知道啊。
突然拔枪:好吧。我读的大学是江州理工。
尹书记:( ̄ ̄)你真骗我!
突然拔枪:明天我们见面,我把通知书给你看。
尹书记:你来真的?那你和我念的是一所大学啊!这你还不早说!
陆长歌动了逗她的念头,直接就回:我早说,万一你改了怎么办?
而那一头的尹安言看到这句话一下子就小鹿乱撞了,这是什么意思?他故意的?
第22章 大学啊
……
“江州的生活水准应该比我们这里要高上不少。”
“这些厚衣服、厚被子你还是带上一点儿,不能都等着国庆回来拿吧?万一漏了什么,买起来也不少钱呢。”
……
到八月末,陆妈每天就开始关心儿子上大学之后的问题了。
以前陆长歌都没多少零花钱的,现在一个月得拿出800-1000。
还有就是在带什么东西这件事上,孩子和父母好像永远没有共通点。
陆长歌算是比较理解父母的了,但也受不了什么东西都往包里塞。
陆妈还不止一次的念叨,说给了钱买箱包,买了半天买这么小一个,装衬衫都不够,裤子往哪儿装,以后到学校难道光屁股?
其实很多过去穿的衣服他已经看不上了,毕竟年龄不同,审美不同。
但父母不让啊,说都是钱买的,到最后就怪他不知道节省。
最终结果是陆长歌投降,爱带什么就带吧,到了学校再扔。
另外一边,随着告别时间将近,
朱星宇和贺菲儿都更频繁的找他,就连一起上大学的尹安言也加入进来。他们绕着问仙湖走了一圈又一圈,实在没得转了,就坐在湖边的石梯上聊天。
这幅画面让陆长歌想起后世看过的爱情电影《那些年》的那张经典海报,就是一群毕业生坐在一起畅聊着青涩的爱情与未知的未来。
虽然问仙湖不是什么天下绝美景色,但湖边到底还是有步道、有种几棵柳树的,而且还有座古朴的拱桥,夏日的夕阳映照之下,有种悠扬、安静之美,湖面上还反射着晚霞,仿佛天与湖全都红了。
这一刻,他们身前是夕阳,身后是城市。
其实一切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是即将分别让他们多了几分愁绪。
贺菲儿说:“等上了大学我再也不要学习了!”
朱星宇则一反常态,“我开始有点想学习了,你们都是本科,只有我是大专,以后会不会听不懂你们在讨论什么?”
他们现在的心态让陆长歌开始渐渐对上了他记忆中这两人之后的人生轨迹。
贺菲儿说:“你醒悟的有些晚啊。复读都来不及了。”
“还有专升本。”陆长歌说。
“啥叫专升本?”朱星宇心头一动。
“顾名思义,大专升本科,有这个考试的。你可以关注关注。”
“真的假的,你咋知道?”
高中生确实对这些了解很匮乏。
“听人说的呗。”陆长歌搭着他的肩膀,继续说:“猪哥,不要灰心。你想想,我们小的时候觉得忘带作业、考试没发挥好都是天大的事,到现在又会觉得考不上大学、表白被人拒绝是天大的事。等再过几年你就会发现,那些当初以为天大的事其实都会过去。
不能接受的事实得接受,充满遗憾的选择是常态,就算重来一次,以你当时的阅历和心态也做不出更好的选择。前两天看了一本书叫《青色地毯》,里面有一句我印象深刻。它说没有人过着如愿以偿的顺遂人生,所以不要觉得别人比自己幸福。”
朱星宇当然知道这是在安慰他,他只是奇怪,“陆哥,你怎么一下子长大好多好多。”
陆长歌勾着嘴角,没有说话。
尹安言也一直没说话,她就是静静的听,黄昏、晚风,还有有意思的同学。
直到贺菲儿把她点出来,“有一个人一直没讲话哦。”
尹安言如淑女般安静、美好,只坐着就是一副俏生生的模样,脸上更是娇嫩得让人嫉妒可以随意触摸她的晚风,“其实,我父母对我的管教一直都很严,对于上大学,我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实在不太会讲,尤其是没有陆长歌那么有文采。”
“没关系,你们是同一所大学,可以叫陆哥保护你。”贺菲儿安慰说。
尹安言略有害羞,她偷偷看了一眼望着前方的陆长歌。这么多年来,这的确是她接触了解得最多的一个男生。
“陆长歌,你有想过大学生活吗?”她问道。
大学生活啊……陆长歌的思绪逐渐飞了出去,记忆里,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我想会蛮精彩的吧。有人说,八岁和十八岁,中间有十年,十八岁和二十八岁,中间有一生。”
尹安言细细品味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这需要自己去体会。
就像陆长歌,
以前他二十八岁从后往前看,觉得说的是人生的急促。
现在他十八岁从前往后看,又觉得说的是青春的丰富。
……
……
从淮水到江州大约400公里的路程,这时候没有高铁,大部分都是坐长途大巴。有车子的家庭会送,比如像尹安言这种家里宠着的小姑娘。
陆长歌自然没这个待遇,而且父母都被他按在家里,免得舟车劳顿,他就自己背了个包,拉了个更大的黑箱子出发了。
原来的白色小箱被她妈换了,因为实在放不下多少东西。
早上7点乘车,一路南下跨过长江,差不多中午12点的时候就到了。上了车以后,陆爸给他打电话确认平安出发,而且还告诉他,他妈哭了。
陆长歌心里也有些酸酸的。
等大巴车上了高速,就一直吵吵闹闹根本没停过,好些是过来读书的孩子,大家就聊着各自到什么地方,这个时候没有高德地图,对公交车路线记得熟的人那是这类大巴车上的风云人物,全部都得听他演讲。
也就陆长歌基本不怎么参与,江州,他可太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