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霸很乖巧的点头,“嗯,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这就对了嘛。怎么样,现在愿意叫我一声哥哥不?”
许秋雪本来有些感动的情感瞬间垮掉,“叫你个头!”
陆长歌不和她开玩笑了,他今天过来,一个是外公找他聊天,另外就是顺便带只老母鸡,这是他妈安排的。
其实还有一件事。
现在外公午休去了,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给了外婆,说是父母叫带的。
按照老太太的个性,她会偷偷眯掉,然后省下来给许秋雪。
她那么大年纪,儿子不争气,儿媳妇也跑了,总得想办法把孙女儿拉扯大。
第19章 乡下(求月票求追读)
西瓜可以吃,过一晚还是算了,他衣服都没带,夏天会臭的。
但也不必现在就走,两三点天热,等太阳小一点,再坐许秋雪的三蹦子到县道等车,只要不错过晚班车就行了。
当地人在这里许多年,对于早班车、晚班车的时间都很清楚,也不会错过时间。
陆长歌本来在吃着西瓜,听到外婆说要用三蹦子把他送回头,一下子想起了什么,随后默默地去外面把那个三蹦子推到了一个棚子下面的阴凉处。
许秋雪看到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本来还在想这家伙要出去干嘛呢。
外婆也被逗得笑了,并说:“长歌变得活络一点了,以前跟你似的,到哪儿一句话都不讲。”
许秋雪撑着下巴想了想老太太的这句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好像说的是对的。
再后来,他们吃完了,一老一少就开始收拾桌子,陆长歌还要帮忙,但这次她们说什么都不允许了,还提到之前他自己坚持烧灶台的事也很不合适。
没办法,他就坐在边上歇了会儿,也醒醒酒。
也正是因为此,他才有机会看到许秋雪做家务,她动作很快,几个碗很麻利的就洗完了,灶台上得那种木头大锅盖她也拿得动,筛子绕着锅底刷刷几圈,一看就很熟练。
大概是注意到他在看自己,许秋雪期间也看了他几眼。
在窗户边洗碗筷的时候,她头侧过来,正好有窗户外的阳光洒在脸上,光与暗之间她的模样有些被晕染得模糊起来。
喝了点酒的陆长歌眼睛眯眯的,他又产生幻觉了,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十八年后的许秋雪。
他不是忧郁、或多愁善感的性格,但这一刻他真的怀念起了自己和妹妹畅谈的那些时光。
那时他们距离很远,每次难得的联系与交谈都来不及细说生活里的柴米油盐与家长里短,而只是单纯的人生与理想,一切只关乎热爱。
人呐,俗事缠身,欲望满身,如果能有一个人让你从那些东西中抽离,哪怕只有短暂的片刻,那也是极大的安慰。
“是不是脑袋晕?要不给你倒杯水不?”
许秋雪的声音温柔一些了,不像初次见到他时的拘束与冰冷。
陆长歌用拇指和食指按揉了一下眼睛,回神过来说:“有凉水不,有点热。”
“好。”
外婆此时已经出去了,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唯一发出声音的就是‘吱吱’作响的老式电风扇。
“……上次那个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哪个姑娘?”
“就是我们街上撞见的那个,你以前喜欢过的。”
“你都说是以前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很少有人和他提过李若琦了,但他还是耐心的多解释了一句,“后来,她就到我们班上传,说我找了别人当女朋友。真是闲的。”
“她会不会是也喜欢你,所以还是在意那天在你身边的我。”
这句话陆长歌没回答了,一个不重要的女人聊那么多没必要,他转而问道:“你呢?有男孩子喜欢你吧?收到的情书也不少?”
许秋雪被他问得一慌,还快速瞄了一下看屋外没人进来才放心。
“胡说什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太正常了。正常的表达也没什么关系,但,应该没有要欺负你或是死缠烂打、很招人烦的那种人吧?”
“那样的也少吧。”
“我就见过一个。”
“我,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就是也有?”
许秋雪急着否认,“哪有,你真别乱讲啊。这事……烦的。”
“是嘛。”陆长歌在想,原来女孩子的视角是觉得烦。
后来他又休息一会儿,4点钟的时候,许秋雪继续骑着那辆三蹦子把他送走,陆长歌临别时和外公外婆打了招呼。
村外的水泥路并不宽敞,两边的杨树在夏天枝叶尤其繁茂,使得整条路上都是阴凉地,而远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农田、间隔有水塘和一些小房子。行驶在上面,有种被风吹拂的舒适,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记忆中无忧无虑的夏天。
来的时候觉得很远,这会儿回去又觉得一会儿就骑到了。
到了县道边上,他们找了阴凉地呆着,因为车子还没到,许秋雪也没提要走,就陪他在这儿等了一会儿。
陆长歌说:“一直待在家无聊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带你到县城逛逛。”
“好。”
这像是一句客气话,一般亲戚在分开时都这么讲,她也就乖巧的点头。
但其实陆长歌是认真的,“我在学车,等拿到驾照,我让我爸去工地上借辆车,到时候接送你也很方便。”
说到这个,她忽然笑了起来,弄得陆长歌有些摸着头脑,“怎么了?我开车你不敢坐啊?”
“不是。”她摇头,把碎发撩在耳朵后边看着远方说,“其实……我骗了你。有不少男生给我写过情书。”
“就知道是这样。”
“但是写在纸上的人很多,甚至会有人跑过来,憋了很久就为了说一句我喜欢你。可是从来没有人做过什么。一度让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对一个人好很难。”
这句话陆长歌听懂了,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讲他没听懂,“所以呢?”
许秋雪欲言又止,还是摇头,“没什么,就是把实话告诉你。”
“这样啊。”他带着几分疑惑点着头,不过也没想到什么,而是提醒说:“对了,你也别觉得这些喜欢很廉价,你可以不接受他们的爱慕,但不要像对待垃圾桶里的垃圾一样对待他们,包括你到后面上了大学也是一样。”
“为什么要这样讲?”
陆长歌说:“这世上,有的人漂亮、有的人聪明,这些是出生就有的,或者可以称之为天赋。但善良不是天赋,善良是一种本事,我希望你是个善良的人。”
“你说话像外公一样。”
“哈哈。要不怎么当你哥?”
许秋雪问出了很久的疑惑,“你干嘛一直让我叫你哥?”
陆长歌说:“因为我本来就是你哥啊。”
没能聊太久,因为车来了。
上车以后,他又看到她骑着三蹦子顺着原野上的那条长长的水泥路晃回去,汽车很快,视线中许秋雪也很快变成一个黑黑的点。
她回到家以后就被老太太拉到偏房,五百块也塞到她手里,并嘱咐她:“你自己收着,别和你爷爷讲啊。”
她很听话的点了点头,当然,她也知道这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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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第20章 事发(求月票求追读)
重生这一个多月来,他有意在放松自己一向紧张的神经。
其实都市人身体上的疲惫还好,主要是常年的精神紧张比较折磨人。
这段时间他忽然闲下来,一直在调整作息和饮食规律,并通过运动、看书这样的方式让心也静下来,现在基本上他10点前就会睡觉。
然后就会发现……会越睡越疲惫。
今晚到家后的情况叫他有些措手不及,门一打开,就听见陆爸在急吼吼的大喊,“何芳慧,我说了多少次,把你那个手机铃声调大一点,你再这样不如扔了,反正真的急着找你的时候,你总是接不到电话!”
父母两人同时看到他,略微有些收敛。
陆爸转过脑袋去,陆妈则搭了句话,“回来了,吃晚饭了么?”
“没有。不是,你们这干嘛呢?”
“长歌,你要么出去买点吃的,今天晚上家里没做饭。”陆爸稍缓了下语气,交代这么一句,然后又催陆妈,“你快点,把欠条找出来,我们上他家找他去啊!狗崽子,这时候电话也打不通!”
陆长歌想到了什么,
按照记忆,应该是蔡越出事了?
上次拿到钱以后,他是决定要把两万八给到父母的,但说实话,一直没有考虑好到底要怎么和父母讲。
毕竟在父母眼里他还是个小孩,欠条也不给,就把钱给要回来,好像总有些说不过去。
大概是损失的钱多了,事儿比较大,一向会反怼的陆妈就算被凶也一句话也不敢讲,哪怕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敢说话,或者是她心里也很害怕……钱没了。
所以就默默地回到房间去找东西。
陆长歌在原地站了会儿,他观察了一下自己那正双手叉腰的父亲,发现他喘气有些急促,面容紧绷绷的,连眼神里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而多了些慌乱,他应该一直在想这件事怎么办,以至于都忘记擦拭从额头滑到鼻子上的汗水。
就如先前预料的一样,他果然无法安心的拿着钱,然后就看着父母这样焦急。
所以他快速在心中推演各种可能性,想来想去,似乎也只能把朱星宇搬出来,跟他们说是人家朱局长帮忙的。
虽说有些离谱,但能让父母相信姓蔡的愿意拿钱,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爸,”
陆爸像是在对他说,也像是自顾自的说话,“卫强被抓起来了,他是蔡越的舅舅,蔡越也找不到人了。说是非法集资,人都进去了。所以他欠我们家的两万八,可能会要不回来。”
陆长歌记得,卫强是淮水市比较大的一个老板,也是蔡越的舅舅。
就是这个人出事,连带着‘下游’的人死了一片,首当其冲的就是蔡越,因为他很多生意别人是看在他舅舅的面子上,甚至出去借款,都比平常人容易一点。
就比如他老爸,尽管蔡越有尾款未付,但是心里总觉得这小子有钱,所以干脆就当是借他两万八,写个欠条就行。
但现在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蔡越喜欢拖款,所以一旦有风吹草动,都会集中的向他要钱。
挤兑,这玩意儿连银行都受不了,更不要提蔡越了。
没有时间再给陆长歌了,就算有漏洞,就算被识破,也是被父母识破。
所以他赶紧回房间去翻了自己藏在角落里的包,然后从里面拿出现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