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到什么了？”
“感觉没什么好学的，这片的拍摄手法太老了，而且说教的意味太浓，我觉得票房恐怕不会很高……”
这里没有旁人，陆洋就说出了对《霍元甲》的直观判断。
《霍元甲》其实并不算出色，在李连杰的电影中只能说中规中矩。
按理说，《霍元甲》是有可能做成爆款的，毕竟《叶问》都能做成爆款，《霍元甲》凭什么不能？
但现实是，《霍元甲》差的《叶问》十条街，不管是角色刻画上还是影响力上都相距甚远。
究其原因，一个是《霍元甲》被拍过太多次了，大家心里早有成见。
另一个就是说教味太重，很败路人缘。
“刘江怎么也来的这么早，我记得你家好像不是京城的吧？”
虽然和刘江不熟，但肯定也要问一句。
刘江是因为《黎明之前》才刚刚签约的，还没有一起合作过。
刘江挠挠头：“我没什么，就是想在开拍前把《黎明之前》再过一遍……”
“刘江过年都没有回去，就一直待在公司，我中间过来的时候就见过他……”这时候陆洋突然说道。
别看刘江早就毕业了，但其实只拍过一部剧叫《铁血青春》，名声不显，经验也不怎么丰富，所以对于《黎明之前》，那是一百个上心。
张辰这才知道这哥们过年都没回老家，不过对他这种态度倒是比较欣赏。
肯下苦功夫的人，在自己的领域混的都不会太差。
张辰勉励了两句，将自己带来的特产给大家分了分，这才再次看向陆洋：“结果还没下来？”
张辰问的是《九龙城寨》的过审问题。
“年前，按照董经理的策略，已经提交过一次了，也被打回来了，审核那边提了一大堆意见，我照着做了删减，放假前重新提交的，这次田壮壮主任也帮着打了招呼，理论上应该不会被打回来，估计真正的结果，初八上班后就出来了。”
陆洋信心十足，旁边的刘江听的一阵迷惑，“还没过审吗，那怎么我看到媒体已经在宣传了，定档好像是三月~”
刘江这么一说，众人都笑了起来。
陆洋解释：“你说的没错，确实已经提前宣传了，因为我们要和《杀破狼》打擂台……”
陆洋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也对《九龙城寨》存在的意义很清楚。
老板拍这个戏就是用来打脸《杀破狼》的。
刘江倒是惊讶星辰娱乐的胆子够大，还没过审就敢砸钱宣传，不怕万一过不了审，那些宣传砸水漂吗？
电影他不了解，但电视剧行业，每年能正规播出的剧可能连一半都不到，很多剧拍了因为审查或者其他的原因无法播出，刘江就经手过这样的项目。
现在听到陆洋这么说，顿时感觉还是公司有门路的好。
“你们谁这两天没事，我准备去一趟《宝贝计划》剧组，你们要是没事可以一起来……”
探班《宝贝计划》，不仅是大美媛要求的，也是程龙要求的。
过年这两天他又给张辰打了个电话，有点急了。
和他同时代的明星，梁朝伟李连杰有《英雄》，刘德哗有《十面埋伏》，周星驰有《功夫》，梁佳辉有《飓风营救》，这些电影全都破亿了，唯独他没有。
现在李连杰又弄出了《霍元甲》，眼瞅着也像是要破亿的架势，他是真急了。
他可是程龙啊。
95年的《红番区》就已经9800万了，现在反而比不上从前，搞咩啊？
《宝贝计划》虽然换了新赛道，但他总有种感觉，恐怕还是破不了亿。
现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张辰身上了。
不求像《飓风营救》那样破两亿，能破亿他就满足。
可是张辰答应归答应，自己手里也一大堆片子等着拍，什么时候能轮到他？
所以他邀请张辰来一趟《宝贝计划》，想要好好谈一谈。
“别看我啊，我没时间，最晚初十，《赛车》就开机了~”宁昊立马拒绝。
“师兄，我也不行，我还肩负着替你打《杀破狼》的重任呢，不能分心~”陆洋也嚷嚷道。
刘江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道：“张导，《黎明之前》也要马上开机了，而且我……”
张辰摆摆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们要是有事我就自己去。”
他原以为三个人总有一个会跟他走，没想到大家都各忙各的，根本没闲工夫跟着他去探班。
第二天，张辰就坐上了飞往广西北海的飞机。
《宝贝计划》这时候正在北海拍摄，虽然已经到了返程高峰，但因为是飞机，交通还算顺利。
下了飞机，程龙派了助理过来接他。
“这两天的拍摄顺利吗？”
“还可以，十二月就开机了，到现在已经拍了差不多一半~”
张辰这才知道原来《宝贝计划》十二月就开机了，算了一下，拍完那岂不是要到四月，一部电影拍四个月，在圈子里其实属于正常，但张辰从没有拍过这么长的，他的电影一般一个半月到两个月搞定。
到了剧组，程龙亲自迎接，还介绍了许冠文和黑古给他认识，导演陈木胜他原本就认识。
这片子完美集结了嘉禾的两代红人许冠文和程龙，任谁看都会以为嘉禾必定是出品方，但其实出品方是英皇，不过杨老板这会在香港呢，没在这里。
“一路过来辛苦了~”
“不辛苦，我也想过来看看龙叔是怎么拍戏的~”
客气了几句，拍摄继续。
剧组每分每秒都是钱，不可能因为张辰的到来就停下来。
最近的几部戏，程龙一直都在做尝试。
《神话》刻画了爱情，《宝贝计划》则是温情。
虽然重点是小孩子的可爱，但该有的成龙元素还是得有，必须把空调外机当做踏板一点一点跳下来。
不得不说，程龙拍这种戏的确是很内行，他总是能把很危险的东西拍的很好玩。
张辰亲眼目睹了程龙拍摄这场戏，安全绳肯定是有的，后期会抹掉。
普通人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尾巴骨都得冒凉气，程龙就很坦然，仿佛就是吃顿早茶一般简单。
这个镜头对他来说，的确算不上危险的。
近景，中景，远景，特写……
一连拍了好几遍，张辰觉得已经拍的没问题了，但每次程龙看了回放后都要求重拍。
陈木胜搞不懂他到底对哪里不满意，“龙哥，这几个镜头是OK的，你觉得不满意，那到底是哪里不满意？”
程龙看看那些空调外机，各种角度的看，又看了看镜头回放，脸上郁郁：“我也说不清楚哪里不满意，就是感觉拍的太普通了，没有任何惊艳感……”
“成家班的都过来，大家一起想想，怎么能把这个镜头拍的有意思……”
成家班的特技演员们上来想办法，和程龙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张辰凑到陈木胜身边：“你们剧组经常这样吗？”
后者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是啊，每次遇到这种场景，大哥都会不满意，不满意就现场改到满意为止。”
“难怪你们拍了这么长时间。”
《宝贝计划》没什么特别复杂的镜头，剧本他刚刚简单翻了一下，这种程度的剧本，他最多一个半月搞定，陈木胜他们却拍了两个月才拍了一半。
那边，成家班商量之后很快拿出一套方案，其实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难度。
拍摄重新开始。
但程龙看了回放后依旧不满意，张辰能真切的体会到他的那种烦躁，高媛媛轻轻拍了拍张辰的肩膀：“咱们躲远点，他马上就要骂人了~”
果然，没多久片场就响起程龙骂成家班的声音。
虽然挨骂的只有成家班，但整个剧组都噤若寒蝉，难怪大美媛要提前带着他离开，他如果继续留在原地，的确挺尴尬的。
唉，看上去和和气气的龙叔在片场也是个火药桶，其实他挺能理解对方的。
电影这个行业，一招鲜吃遍天是不可能的，必须与时俱进。
如果把不准观众喜欢什么，很快就会落伍。
正是程龙这种精益求精的态度才能让他一直红了几十年。
第371章 伪长镜头这么拍
晚上，程龙约了张辰喝酒。
人家应他的邀请来探班，总要好好招待一顿吧。
害怕不够热闹，程龙还叫了许冠文，陈木胜，应采儿，高媛媛来作陪。
“本来也叫了黑古的，但黑古的性格偏向腼腆，你与他不熟，他会不好意思……”
黑古就是古田乐。
程龙替黑古解释了一句，张辰自然无所谓。
“早就听说张导的大名，今天好命，见到真人，我给张导倒酒~”说话的是应采儿。
应采儿，祖籍山东，台湾出生、美国长大、香港出道。
性格颇有点大大咧咧，不像张辰身边的高媛媛，只会安静的做花瓶。
“我们采儿真会说话。”许冠文在旁边夸奖，看的出来他们关系不错。
这中间，高媛媛始终一言不发，连张辰都能感觉得出她与这里格格不入。
有女人在，气氛总要轻松一点。
应采儿很健谈，早年间也是黑料缠身，还曾经是‘门’事件的主角之一，却很幸运的挺了过来，后来的命也不错，嫁给了爱情。
张辰倒是对这个人没什么恶感。
“来，大家举杯，感谢张导特地来探班……”
程龙提议，众人举杯。
张辰赶忙也跟着举杯：“没给剧组添麻烦就好。”
“怎么会麻烦，你来探班是给剧组带话题，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如果张导再能帮忙执导几个镜头，那噱头就更足了……”
陈木胜倒是挺会抓机会，这就把主意打到张辰身上了。
不过张辰倒是无所谓，圈子里互相帮忙嘛，很常见，都是你帮我，我帮你，何况这是程龙的剧组，不寒碜。
“张辰老弟~”
说话的时候程龙示意应采儿给张辰满酒，不过这次没等应采儿动手，高媛媛先拿起了酒瓶帮张辰满酒。
程龙见状笑道：“媛媛还是第一次给人满酒，平时我们一起吃饭，她可从来不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