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小谎。
“江总真是以德报怨,这度量也太让人钦佩了。”
朱玉茹和雷宇纷纷拍马屁。
随后,朱玉茹又对任棠槿说道:
“二小姐,我感觉大少爷眼神不对劲,他可能……会联合黄飞云和邹羲和上演‘逼宫’戏码,您和任总要早做防范。”
她曾是任庭州的心腹,对任庭州还是很了解的。
任棠槿也是知道这一点,觉得朱玉茹的话很有可能成真,因此面色严肃,立刻就要给任江河打电话。
江源却嘴角微扬,黄飞云和邹羲和,这不是他通过【挖角】挖来的弈子吗?
现在……
也该这两枚弈子发挥作用了吧?
江源期待地看向病房。
任庭州拨通了黄飞云的电话。
“黄爷爷。”
任庭州对黄飞云态度非常的恭敬。
黄飞云可是和他亲爷爷一辈的,他管黄飞云叫一声爷爷也是理所应当,更别说黄飞云还一直支持他,帮他很多。
“庭州啊。”
黄飞云没有像以往一样,接到任庭州电话就很高兴,笑呵呵的。
今天,黄飞云没有笑,声音也有些低沉,冷淡。
得知任庭州和江源的事情,并且知道任庭州对江源的态度后,任庭州在黄飞云的心里,就已经被扣分扣到负数了。
尤其是,任江河在离开医院后,第一时间给他打去了电话,告知了医院病房发生的事情。
任江河作为任氏集团董事长,又是任庭州的亲爹,怎么可能不了解任庭州?
朱玉茹都能猜到,任庭州接下来可能要做什么,任江河当然也能猜到。
所以任江河先一步就给黄飞云打去电话,告知黄飞云,如果等会任庭州给他打电话,就意味着任庭州彻底无可救药。
黄飞云早就对任庭州大失所望,觉得任庭州远比不过江源。
如今,任江河废了任庭州,决定将任氏集团未来交给任棠槿,他是举双手赞成的。
哪怕没有任江河的电话,任庭州给他打电话,召集他去“逼宫”,他也绝不可能同意。
只是有任江河的电话在先,此刻任庭州又果然给他打来电话,便让他对任庭州更加反感。
虽然已经猜到任庭州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但黄飞云还是象征性地问任庭州:
“怎么了,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
任庭州强挤出一抹笑容,也将刚才病房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不过任庭州说的版本,和任江河说的版本,可就大不相同。
任江河说的版本,那就是现实的还原,没有任何出入。
可任庭州说的版本嘛……
自然是把任江河、任棠槿和江源说得十恶不赦,把任庭州自己说得可怜兮兮。
“黄爷爷,您要帮帮我啊!”
任庭州带着哭腔乞求黄飞云。
而黄飞云耐着性子听完任庭州的胡编乱造后,冷笑一声:
“庭州,你把你爸当傻子骗,还要把你黄爷爷当傻子骗吗?”
任庭州一听这话,顿时心凉了半截!
“庭州,回头是岸!”
黄飞云冷着脸说道:
“不要一错再错!这是我基于你曾经的爷孙情分,对你最后的提醒!”
任庭州心口一阵冰凉,勉强挤出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
“黄爷爷……您以前最疼我了不是吗?”
黄飞云漠然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你和江总比起来,差得实在太多,我还怎么疼你啊?”
“任庭州,菜就多练,废物就多学习,别整天自视甚高,其实狗屁不是!”
任庭州当即如遭雷击。
江总?江源!?
又又又是江源?
怎么每个人都在拿江源和他作比较?
从以前的秦晚吟,到后来的沈井从,再到任棠槿,任江河,朱玉茹……
现在就连以前最疼爱他的爷爷黄飞云,也张口闭口都是江源,一说就是他和江源差距无限大!
并且,黄飞云还更为直接,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说他是菜狗,是废物,相比于江源,他狗屁都不是!
任庭州一张脸发黑,在给黄飞云打电话前,他还隐隐有种兴奋之情。
因为“逼宫”这种事,想想还挺刺激的!
但现在……
他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什么兴奋,什么激动,什么刺激……
这些情绪统统都化作烟云消散一空。
此刻的任庭州,只有郁闷,只有憋屈,只有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为什么?
为什么每个人都拿江源来和他作比较啊?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他不如江源啊?
他和江源相比,差距真就有这么大吗?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
任庭州咬牙切齿挂掉了电话,然后又拨通了邹羲和的电话。
“喂,庭州。”
电话那头传来邹羲和带着笑意的声音。
任庭州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没有了黄飞云的支持,只靠邹羲和一人,是无法进行“逼宫”的了。
但邹羲和没有和黄飞云他们那样“叛变”到江源那边,对任庭州而言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哥……”
任庭州哭出了声。
曾经,他风光无限,无论真心朋友还是酒肉朋友都多得很。
爷爷疼爱他,父亲喜欢他,黄飞云这样的大股东、老前辈也都支持他,公司一群人拥护他。
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收拾江源就收拾江源,那个时候他虽然没能追求到秦晚吟,但能让一群人嘲讽江源,说江源不如他,给他提鞋都不配!
可现在……
他和众叛亲离没什么区别。
他落魄到了极点。
不过还好。
并不是所有人都离他而去。
至少邹羲和还是他哥哥,还对他保持着笑容。
“这是怎么了,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还哭起来了?”
电话那头,邹羲和话语很温和,真像是把任庭州当亲弟弟看待。
任庭州心里暖暖的:
“哥,现在就只有你对我好了。”
邹羲和问道:
“怎么回事,我在国外,不知道国内发生什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任庭州闻言一愣:
“哥你什么时候出国了,昨天你不还在魔都吗?”
“嗯,昨晚临时有事出国的。”
邹羲和说道。
“这样啊。”
任庭州也没想太多,将病房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当然,任庭州所说的,还是刚才对黄飞云说的那个版本。
在这个版本里,任庭州就是冰清玉洁,平白无故被任棠槿联合任江河迫害。
任庭州将任棠槿描述成了“谋权篡位”者,将任江河说成“昏君”,而他这个“太子”可怜兮兮。
“哥,你……能帮帮我吗?”
任庭州虽然知道,仅凭一个邹羲和,可能没办法逆风翻盘。
但不试试,他怎么能甘心?
“庭州,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我也很想帮你,但……我人在国外,刚下飞机,实在……鞭长莫及,有心无力啊!”
邹羲和叹息道。
任庭州继续说道:
“没关系,哥,我可以等你,你尽快回国,替我主持大局!”
邹羲和干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