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要先回京城，把拍摄的胶片封存，然后再回老家过年。
他跟顾常卫没坐大巴，而是直接买了机票，直飞京城。
经过一番折腾，等曹阳回到老家时，已经是大年三十的下午了，原以为在家能过个安静祥和的春节，没想到只是一厢情愿。
知道曹阳回来后，先是亲朋好友远亲近邻，全都来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正常交往倒没什么，就是有些心里没谱的人，一开口就是：
曹阳啊，你现在混好了，成了有名气的导演，等过完年，让我家谁谁谁，跟你去做个副导演学点东西……
听听，一开口就是副导演。
或者说：我家谁谁谁从小就想当明星，你是导演了，能不能给我家谁谁谁拍个电影……
这些话这种事看起来很幼稚，如果是写在小说里，说不定会被读者骂不合常理。
但是，现实就是，这样的事真有，这样的人还不少。
如果只是想学点东西，曹阳倒是不介意给安排到青影厂做个学徒。
可是，如果你说安排去做学徒，对方很可能马上就认为你发达了，看不起人你都这么知名的大导演了，居然把你某某的家的孩子，安排去做最低等的学徒？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只要遇到这种事，曹阳一律笑着解释：哎呀，您老说笑了，我还是学生呢，今年才大四，我要有那个能力，还上什么学……
曹阳这样一说，那些开口的人说不定心里反倒会高兴：我就说他一个学生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肯定是外面瞎传乱传的……
这一波人完了，事情还没完，还有接下来的另一拨人。
父母工作单位的领导，地方政府的领导，还有市一级的领导……全都打着慰问的名义来家里。
这些人大致是能知道曹阳的影响力的，一个个见到曹阳都非常客气。
这些人一来，那些来过一次的亲朋好友远亲近邻，很大可能还要再来一次，他们也许不太清楚曹阳的能量，但他们了解政府，知道领导亲自来代表着什么。
之前或许没有想过让曹阳帮忙的人，也会产生新的想法。
他一共在家待了五天，在有个差不多出了五服的亲戚开口，想让曹阳帮忙，看能不能把他儿子安排到地方政府上班时，曹阳就知道，自己该回京城了。
过年这几天，曹阳觉得比自己拍电影还累，还是尽早滚进剪辑室，安安静静的剪胶片来的痛快。
第92章 金主与选歌
回到学校，看着静悄悄的校园，曹阳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来的太早了，不管是学校还是青影厂，都还没开班。
曹阳本来以为自己能在老家待上十来天，所以年前给侯可明说，会在初十后回校。
眼下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四五天，大过年的，也不好意思给侯可明打电话催促，只能等了。
这次从老家回来，带了不少土特产，在车后备箱放着，都是不值钱的真正土特产。
以曹阳如今的身份，不管去谁家，带上点土特产是最合适的。
先去老司徒家，蹭了顿饭，老司徒倒是很开心的收下了曹阳的土特产。
又去老田家，同样蹭了顿饭，给了点土特产。
都没谈工作，大过年的，不合适。
曹阳本来还想着去侯可明家里，但想了想，现在去的话，侯可明肯定坐不住，保证明天就来上班，顺便把需要辅助曹阳做后期的人全拉来提前上班。
算了，还是等初十过后再说吧。
初六这天，高媛媛发过来个信息，问曹阳还回不回香江。
曹阳有点莫名其妙，我回什么香江？我为什么回香江？
他给高媛媛回了个“？”，是对方发错了消息，还是还没出戏？
高媛媛没回信息。
真没礼貌。
年前，董曾给曹阳发信息，问曹阳什么时候回学校。
曹阳回复说还没确定，等回去了给你说一声。
回到学校时，曹阳给董发了个信息，我已回校，其实他倒是没别的意思，发完信息就没管了。
没想到董倒是有意思，初七上午，她给曹阳发信息：我也回校了。
曹阳当然明白姑娘为什么这么早回校，于是开车把她带出去吃了顿大餐，回来时问她，“你怎么来的？”
“坐火车。”
“为什么到车站不给我打个电话？我有车，可以去车站接你。”
听了曹阳的话，董明显的非常高兴，脸上难掩喜色，笑着轻声回道：“我怕麻烦你，也不知道你有车。”
“车早就买了，只是很少往学校开，我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开车去学校总感觉有点别扭。”
“嗯，我们班也有几个同学有车，平时也没往学校开过，他们说门卫拦着不让进校。”
曹阳没再说这个话题，而是询问了一句，“我带你回校，你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
董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几件衣服而已，曹阳肯定会给董从头到尾置办几套，他主要是借这件小事，来试探一下董的意思。
万一人家不是这意思呢？
车快开到学校门口时，董正想说你在路边等一下，我去学校拿衣服，就看到曹阳压根没有停车的意思，直接往学校开去。
门口的保安开门敬礼，什么也没说就放行了。
董心里自嘲了一下，曹导是什么人物，车牌肯定早就登录了学校的内部系统，保安怎么会拦人。
曹阳一直把车开到董的宿舍楼下，他没下车，让董自己上去取东西。
董打开宿舍的门，把门一关，闭上眼用手拍了拍胸口，突然觉得晕乎乎的。
她知道曹阳回校后，就有了决定，当时最大的心愿，就是曹阳能稍微感动一下，就心满意足了。
她在火车上时，还曾为自己的冲动有过一丝后悔。
“曹导让我带换洗衣服，是打算在酒店长住一阵子吗？”董一边收拾几件内衣和常穿的衣服，一边胡思乱想。
“幸好刚过完年，离开学时间还早，学校还没几个人，不然被人看到……”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董带着常穿的衣服就坐上了曹阳的车，也不知道曹阳会带她去哪个酒店，然后就看到曹阳开车进一个挺新的小区。
“这里的房子是我去年从威尼斯回来后买的，主要是离学校近，挺方便的。”曹阳提着董的行李，边开门边解释了一句。
“我等下给你一把钥匙，你今后就住这里吧。”
董脸红红的，心扑通扑通乱跳，曹导这是想包养……呸呸，什么包养不包养的，那么难听，用时下学姐学长们常说的话，我这是背后有金主了？
有一个国内最年轻的大导演做金主……。
剩下的几天时间，曹阳跟董做了不少成年人的游戏。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
同时，也开始考虑电影的后期问题。
在《密阳》中有一段剧情，是女主为了挑战神，报复教会，在教会团契时，偷偷换了音乐，把教会的音乐换成了金秋子的《谎言》。
曹阳肯定不会用南棒歌曲，这几天他也在考虑，用什么歌曲更合适。
他一开始想换成《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或者《国歌》，但想想，对立的意味太明显，影响有点大，还是算了。
后来，曹阳又想到一首流行歌曲，他只会唱其中高潮的几句，就是这几句比较符合电影的剧情。
“……都是假的假的假的，哭得哑了哑了哑了，心里想着想着想着，这一场骗局到底演给谁看呢？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找个人演唱一下，到时候电影里只放这几句就行。
不过，放这种流行歌意思是表达到了，却总觉得不够震撼，不能给人难忘的印象。
实在想不到更合适的了，曹阳就上网，登录天涯的账号，发帖求助万能的网友。
晚上，又做了一场双方共赢的活动，共同达到了生命大和谐后，曹阳打开电脑，看了一下天涯社区，还真有几条回复。
“嚎歌？”
曹阳一时没反应过来，没听过这歌呀，然后就看对方解释……
好吧，这个肯定不能用。
往下接着看。
“国际歌？”
对方还专门说明，1939年萧三译本中，有这么一句：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曹阳眼前一亮，这歌词还真是适合，换成这个就没有问题，毕竟是译本，《国际歌》在欧洲也是流传甚广的。
本来想搞成早八点的定时发布的，后来一想，都这个点了，还搞个屁的定时，直接上传吧。
感谢兄弟们的支持，最近可能是看书的兄弟越来越多的缘故，提出了各种不同的意见，真心感谢，大家都是为了本书越写越好，理解。
但毕竟很难满足不同读者的要求，我也害怕改来改去最终把思绪打乱，导致最后越写越差，以至于崩掉，所以有时候没采纳的意见，还望兄弟们多多包涵。
另外，十来年没写小说了，可能会无意中踩到毒点，还请兄弟们及时指出，我早点修改。
最后再次
第93章 要不是亲眼所见
初十，曹阳在侯可明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他，曹阳同样给他送了点家乡特产，他给曹阳一盒红茶，说是祁门红的天之红，并说这茶口感非常好，也让曹阳尝尝。
闲扯了一会，就谈到了工作。
“这次还让杨谦来帮你怎么样？”侯可明征询曹阳的意见。
曹阳还记得杨谦，上次剪辑《空房间》时，就是他过来帮忙的。
这是个有想法的人，但又能压抑自己的想法，积极配合，是个不错的人选。
“没问题，杨老师只要愿意，我是挺欢迎的。”
侯可明知道，这就是定了下来。
至于杨谦会不会愿意，废话，自从《空房间》拿了金狮，作为剪辑师之一的杨谦，一下子名气大增，在外面接了不少私活，非常受欢迎。
接私活这事嘛，只要不耽误青影厂的工作，侯可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青影厂一年才几部电影，光靠那点死工资，可留不住人。
这年代在国企干着的，在外面接私活的事，那是相当普遍。
“那好，我再找几个大三大四的学生，给你打打下手，做些力气活。”
现在这份打杂的工作，已经是北电比较受追捧的特色之一，对于即将毕业的学生来说，给金狮导演打过下手，说出去也是一份很重要的履历。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