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师傅，这个给你看看。”
“这是手绘地图？”
江成没想到候主任出去就是给他拿一张纸画的地图，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江师傅，你这车能装不少东西，你既然不去市区拉货，帮我按照图纸的路线拉一车东西过去，允许你有百分之十的耗损如何。”候主任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说完话后才送入嘴中，慢慢咀嚼著等江成的回复。
百分之十耗损，拉一吨货给他两百斤的好处，这还不知道拉什么呢。但江成感觉肯定不会是这边外面种的白菜。
“拉什么东西，我车子装了货，能出的去嘛。”江成询问道。
“猪肉和羊肉，江师傅你只要同意，车子停好地方，天不亮的时候就给你装好。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出发，我们垦殖场这边没人会拦你。”候主任说道，和江成想的一样，便宜的东西他还不愿意搞呢。
而且有些东西不是他一个人能吃的下的，他只是一个负责后勤的。上上下下要打点的多呢。
有道是你不拿我不拿耿专员怎么拿，耿专员不拿，我们怎么进步。
听到是猪羊肉，江成有些心动了，他不在乎百分之十的好处费，他是自己想弄猪羊肉。
江成掏出香烟给候主任递了一根，自己点了一根询问道：“这些肉送到那边是干嘛的。”
“自然是卖了，那边有接应的人。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只要送到那边，就会有人给你耗损费。”候主任倒是不忌讳的说道。
卖钱？如果只是卖钱就简单了，江成现在有不少钱呢。有时候为了赶路，一些路过县城有分岔路可以直接通往目的地的，他现在县城都不进了。
县城的饭店太少了，去市区还可以简单的找到几个饭店。
江成有多少钱自己都没仔细数，但最少有一千五左右了。
候主任或者背后还有谁要贪钱，江成倒是没有正义感去揭发什么的。而且人家敢跟他这样说出来，肯定也有点依仗。
现在江成就是想知道他们大致是一个什么样的流程，要是风险太大，他宁愿当做没听过这事。
侯主任见江成有顾忌，倒也不怕跟他说明白。其实不管他们这边怎么弄，帐目其实没有问题的。
他们这边内部有统计员的，也不可能把整个垦殖场上下都打点。他们这边的生猪和羊都会有收购站来收的，但信息并没互通。
收购站只要收到垦殖场要求的指标，人家多的全部吃了不卖也管不著。
侯主任主要是打超出收购指标范围的猪羊目标，他交给江成的地图其实主要是绕过两个检查车辆的地方线路。如果没这地图，江成拉一车货又没正当的运输单子，肯定会被拦下。
绕过两个查车点，到一个石塘村的地方，并且有隐秘的停车地点。江成再找到某个人就可以了。
现在市场猪肉价格看地段，在六毛五至七毛左右，但回收站的生猪价格四毛多。虽然生猪的价格不能按照市场猪肉价格算，毕竟包含了猪血，内脏和下水。
但按照比例出肉量算，其实收购价格就刚好差不多的出肉价。哪些猪下水，骨头，猪血等于是没给钱拿走了。
如果只是这样算，其实一些不值钱的猪下水和骨头什么的，也没什么太过计较的。
但你买肉要肉票，不要肉票，拿去黑市处理，不止翻一倍。
侯主任把多出指标的猪卖给收购站，一头肥膘猪就卖一百块左右。但找人处理，除去杂七杂八的，到收都能翻一倍。
到时候把处理的猪按照收购价格补上，多出来的就可以分了。真要是能一手遮天，那恐怕都不用补上处理的猪钱了。
至于羊就更便宜了，这年代牛羊肉都没有肥猪肉贵。没脂肪，羊肉还是膻，市场上羊肉就四五毛一斤。
就算羊肉比猪肉便宜，不会处理的人也不愿意买。
“候主任，你要送多少过去。”江成询问道，他想问问总共有多少，多的话就看自己能不能拿下一部分。少的话就全拿下。
“四头猪三头羊，你跑这一趟，不嫌弃的话，我还可以送你一副猪下水。”候主任回答道，这边有专门的分场养殖，一次也就出货这样多。再多了也担心跟不上生长速度。
而且养殖场里还得备很多猪留著过年过节，每一两个月出几头猪就可以了。
并且除了猪羊，在这边也不光是这一种项目能弄点钱。
“候主任，如果只是四头猪三头羊，你找人杀好，全部直接卖给我好不好，我可以立刻给你现钱。”江成喝了一小口酒，也一样不藏著掖著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候主任听到江成的话，犹豫了一会，说道：“江师傅，我相信你能拿的出这笔钱。但你自己想吃下，出这边垦殖场我可以协助你。就算我给的地图也只是能避开两个检查口，你也运不回昌城去吧。”
“候主任，这你放心，我能开这个口，肯定有自己的办法。保证不会牵连到你，而且我可是立刻拿出现钱给你，我会拿这样一大笔钱开玩笑嘛。”江成说道，他感觉有戏，要是候主任没动这心思，就不会这样问了。
许久，候主任点了点头，开始跟江成商量价格了。其实在让江成运到那边，那边都是卖完了后拿走自己的分成把钱送过来的。
现在江成直接给钱，倒是省事了。候主任也不会按照黑市的价格给江成算，毕竟那边接应人也要挣一笔。
最后直接按照九毛一斤算给江成，也就是收购站的一倍价格。侯主任找人凌晨三四点就帮他杀好，猪下水也给他整理出来。
羊的话其实这边养的不多，是顺带养的，便宜的很。在一些偏远的牧场地区，一只羊可能十块钱都卖不到。
都是三十斤左右的羊，羊可没猪能出肉，羊皮贵，会处理的，处理比较好的羊皮就能卖几块钱。然后纯羊肉才五毛钱一斤，去掉骨架一只羊就十来斤肉。
在赣省这边的话，候主任也询问了一下江成也不会处理羊皮什么的。干脆帮他杀好，不要羊皮十块钱一只了。
江成对价格没有任何意见，十块钱一只，三只羊才三十块钱，他卖半麻袋鱼就来了。
谈好一切后，江成和候主任也不客气，开始干饭了。
一瓶酒，没喝多少，毕竟晚上有正事要办。剩余的侯主任让江成带到路上去喝，一大碗红烧肉，除了江成藏起来了的一部分，也是全部吃光了。
侯主任也没安排江成去哪个房间休息，让江成就在自己车上等。现在天色还早，侯主任要去安排人今天晚上的行动了。他还要回家跟家人说一下，然后今天晚上他也就上半夜能睡会。
江成也不介意睡哪里，在车上也睡习惯了。
其实很多都不能写，写了就和谐了。
睡觉，明天见~。
第116章 凌晨装货
江成在饭后去蹲了一下茅坑，刚吃完那么好的红烧肉就去拉，真是奢侈。换成别人非得好好的憋一会，最好憋没了。
等江成准备回到车子上去练习吹口琴玩的时候，看见自己车旁有两个垦殖场的后勤办事员在等他了。
江成和侯主任商量的事情是一回事，垦殖场对司机照顾感谢又是一回事。
送了一袋西瓜，两只母鸡还有一条两斤左右的肥肉过来了。西瓜现在已经上市了，农贸市场也有卖，也不需要票购买。价格就两分钱左右一斤，一个大西瓜一毛多。
不过可能是西瓜的品种问题，还是没有肥料的原因。同一批次西瓜大小相差很大，而且一颗藤上长的瓜生熟程度都相差很大。
人家送江成这一袋瓜，大小都有，最少五十斤左右，但在市场一块钱都不要。在垦殖场这边，更便宜了。
江成感谢了一下给他送东西的办事员，在没有离开垦殖场之前，这东西他是暂时不会放空间里的。
天黑后，江成吹了一会口琴，也早早的睡了。
~~
“江师傅，江师傅，起来了。”
“侯主任，我这就起来。”
江成在睡的正香的时候，车门被敲响了几下，然后就听到候主任的声音。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凌晨三点都没到。
也就现在是夏天，天冷这个点都不愿意动弹。
因为知道要天没亮就先装货，江成睡觉没脱外面的长裤。被喊醒候就直接下车启动汽车了。
来的不只是侯主任一个人，他身边还跟著两人。启动车子后，就由他们带领到了一个养殖场的一个地方。
有点像一个小的仓库，车子停在门口进入后。里面人不少，都在等待著侯主任带人过来。
进到里面，稍微有股难闻的味道。四头猪早就捆绑好了，身边还有猪屎。有两个人此时正在处理羊，羊是按照只卖的，不需要称重，直接提前宰了就可以。
候主任喊江成过来，是得当他面过秤，然后再开宰。
四头猪当江成的面直接过秤，总共七百斤左右。一头猪平均一百八十斤都没有，江成昨天吃饭的时候还以为四头猪能有一千斤左右呢。
江成想著一只猪起码两三百斤吧，但现在一只猪才一百八十斤都没有。就这样体格的猪，侯主任还说是肥的猪。
猪加羊总共才六百六十块钱，江成觉得才这样一点钱搞的还这样神秘。但转念一想，捞一半左右，三百多块，够一个工人一年的收入了。
别以为少，人家能捞的项目多，这只是其中一样而已。
就像一些煤厂捞钱的，上下打通了关系，运一千斤煤装一千二百斤都很正常。
在社会上行走，总会面对这样事情的。很多人在背后指责这样一群人，让社会不公。当有机会让这些愤愤不平的人加入，又有多少人抵制的了诱惑。
过秤后，就直接开宰了，一个大木盘装猪血。猪血也是好东西，刚流出来的要立刻处理，加点盐和水，让它别凝固的那么快。
一头猪其实也没多少血可以放，最多占百分之五左右的体重。四头猪加一起也是一大盆，三十斤左右。
内脏也在给江成简单的清理，心肝肺肚都留著。猪肠子问了一下江成要不要，这东西得会弄的人才弄的好吃。清理不干净，又舍不得油爆炒的，或者有调味品红烧的，那真的是吃不下。
江成反正都是要，如果不是猪血‘不好带’，他连这边加工好的猪血都想全要了。猪血的话只要了一部分，在车上拿自己的脸盆装了一些，凝固好了那种。
在别人忙的时候，江成也私下把钱给了侯主任。
“候主任，你这边有没有粮食大米卖？”江成询问到，他昨天下午在这边参观的时候，可是看见很多被收割好了的农田，地里都是成堆的稻谷秸秆。
“这可没有，粮食可不敢乱来。都是记录员专门记录的，亩产多少有多少亩地都是要上报的。”候主任清点著江成给的钱回答道。
粮食查的太严格，不是说没有操作空间。只是操作出来的粮食垦殖场内部的人员就已经分掉了，每次收粮后，多肯定会多出来一些。但当福利一样直接一人分个几十斤就没了。
而且这种分法，都是明目张胆的，垦殖场又不是公社，是一个综合体。多出来的就跟一些单位发福利一样分掉，都不算违规。
听到候主任这样一说，江成知道自己想大米自由也给解决了并不容易。不过他零散的交换，也够他一家吃的。
跟候主任又闲聊了一阵子，也不是没收获，要鸡鸭鹅这边也能弄到。只不过得提前安排，今天是不可能了。
这鸡鸭鹅没要到，但江成说自家养了两只，媳妇天天去菜市场捡烂叶子。侯主任二话不说，立刻让人给江成弄了一麻袋米糠。
五点多，天就亮了，东西也都处理好全部装车上了。
候主任昨天给江成的手绘地图，江成也留下了，先不说能不能避开检查的。光这上面画的详细线路，江成起码开到石塘村那边都不用问路了。
车子启动，候主任拿著清单上了江成的车，这边一个进出口有二十四小时看守人员的。像江成这样的汽车出入都是要检查，不过检查的人也不会太死板。其他人带肉和鸡还有西瓜离开，肯定得交代清楚。
但司机带这样的东西走，看见了也不会说，谁查这个谁傻子。
几头猪和羊通过，那肯定是不行的。但候主任有清单，检查人员是有单子，核对清楚就放行。并不会查那么清楚，哪怕是知道了什么也不会查。
江成是出了垦殖场，直奔昌城，小县城除非是到了饭点的时候才会进县城停留。
按照侯主任给的地图是真的方便，道路可能不一定是最好看的，但标记的是真清楚。
不过尽头是石塘村，有可能汽车运输也就只能躲过两个查车点。那边拿了货也是应该用其他渠道转移走，这天气就算尽量保存，猪肉也放不了多久。
如果是公社附近或者县城单独一个黑市，要消耗掉这样多肉也有点不太可能。
第117章 告诉你个秘密别跟别人说
昌城，南锣院。
妇女能保守秘密嘛，而且是喜欢八卦的妇女。
李梅红家被人泼粪了，并没有因为昨天街道办的人离开了大家就不议论了。
前后院的人都在猜测李梅红家是谁得罪人了，她一家人一个个被院子里的人单独拿出来分析，什么版本的故事都有。
真正知道是谁干的人，守著这秘密是煎熬的。一般这样的情况下，会出现一个结果，那就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否则我可就惨了。’
早上一大早周灵莹还是正常早起，去捡烂菜叶，煮饭洗衣服。但今天是又要送江长河去医院的日子，八点左右去医院，回来快十点钟了。
这次回来周灵莹刚进房间里，张阳的媳妇肖丽上门了。
“灵莹，问你一个事，陈莉家前天晚上有人泼粪，有人说是你找人干的。不会是真的吧。”肖丽拉著周灵莹关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