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席这种节目,他就得有足够的文书水平,才不会一开口就露馅。
其次吧,真没法哪本书名气大就抄哪本书。
读者不是傻子,编辑不是傻子,这个国家的文学研究专家更不可能是傻子。
这段时间里,网上有很多人批评他为了钱,选择了商业化写作的道路。
出现这种论调的最大原因,就是从《舞女》到《潮骚》,三岛的文风变了。
一个作家,当然可以不只会一种文风。
但一个有自己风格的作家,绝不会一本一个文风,除非他请了代笔。
现在都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三岛呢,他第三本如果又换了文风,那各种“代笔”,“请枪手”的帽子会一股脑扣过来,这种脏水是怎么解释都没法解释得清的。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在终于知道了文抄这条路的艰难之处后,松枝清显不得不开始恶补自己的文学知识。
也幸好他有系统,可以过目不忘。
别人的文章,终究是别人的。
但文学素养是自己的。
以后就算成家了,孩子瞪着纯真的眼睛问:“爸爸,那些书真的是你写的吗?”
到了那时候,他也可以毫无羞愧,大声地回答孩子:“虽然那些书都是三岛写的,但你的爸爸,不比三岛差哦。”
中午时分,夫妻俩回到家。
主母大人在茶室前的躺椅上小憩。
她穿着紫色的吊带睡裙,露出着白嫩丰腴的双腿,那腿看像是二十多岁女人的腿。
见到两人走进来,松枝真佐子嫌弃地闭上了美丽的凤眸。
“母亲最近怎么了?”松枝清雪小声问,“都快半个月了吧,每天都一副谁惹到她的表情。”
“我哪知道……”松枝清显耸耸肩。
他其实是知道的。
上次在阿润那里回来后,他为了纠正自己的欲望,决定谈一段真正的恋爱。
但暂时没决定和谁谈。
谈恋爱这种东西,和撞鬼一样,都要看运气的。
运气不到,就算想也谈不成。
但没关系,他可以先不和真佐子接触啊!
所以,从九月中到十月初这半个月来,他几乎每天都避着真佐子。
把她弄得不上不下的,一看到他就心头火起。
其实吧,这段时间的真佐子,已经很成功地转换了自己的角色。
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母了,而是每天给家人洗衣做饭,保障他们后勤无忧的勤劳主妇。
本以为这样的改变,可以换来真心对待。
结果他居然变得更冷淡了!
以前两人关系虽然不好,但他总会想方设法气她一下,偶尔还会冒犯她。
她嘴上说着不乐意,其实心里开心得很呢。
结果……
现在她对他好了,他却忽然冷淡起来了。
怎么办?
她真佐子,可是尊贵的主母啊!
总不能让她这么骄傲的人,去热脸贴他冷屁股吧……
午饭已经做好了。
松枝清雪走进餐厅,看到桌面上的还冒着热气的午餐,便喊道:“妈,可以吃饭了没?”
松枝清显拿了三副碗筷来。
不一会儿,松枝真佐子也进来餐厅了,坐在餐桌边,低着头,闷闷不乐。
她那艳丽的脸庞,有些颓然。
眼眶下有淡淡的黑色眼袋,像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松枝清雪刚想说话,母亲忽然侧头瞧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那眼神,似乎,有些幽怨……?
“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是有什么心事吗?”松枝清雪疑惑地问。
“我好好的,能有什么心事!”松枝真佐子表情平淡,但言语里很明显带着股怨气。
松枝清雪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来,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是不是在家里憋久,没有事情干,所以心里很烦?”
“不是因为这个……”松枝真佐子摇摇头。
但随后她马上反应过来,连忙开口给自己找补:“不是,没有,我没有烦恼!”
可惜已经迟了。
女儿已经套出话了,母亲就是有烦恼。
松枝清显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感慨万分,真佐子也就是表面高冷难以接近而已,实际上性格耿直得很。
说白了就是缺心眼,脸上是啥心里就是啥,好懂得很。
对比起来,深藏不露的女儿,就显得恐怖多了……
“妈,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不让你去店里帮忙,所以你生气了?”松枝清雪继续问道。
松枝真佐子板着脸,继续嘴硬:“没有,我都说了我没心事!”
“那总不能是因为我和阿清关系变好了所以你不开心了吧?”松枝清雪没好气地白了亲妈一眼。
结果,亲妈瞥了他一眼,张嘴想反驳,但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嗯?”
冰雪聪明的女儿,刹那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于是乎,她转头朝松枝清显夫看来,微微笑了起来:“亲爱的,你有什么瞒着我吗?”
众所周知,松枝清显是个诚实的人,所以面对松枝清雪恐怖的审视,他淡淡一笑:“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我让她变成仆人,给我斟茶递水……”
“净瞎说,吃饭吧。”松枝清雪白了他一眼。
因为话语太过荒唐了,所以完全没有可信度,她都懒得去猜测真假。
“啊?”
这一声啊,松枝真佐子直接傻眼了。
为什么她撒的谎,女儿能准确识别,他说的真话却被直接鉴定为假。
这世界对她好不公平啊!
整个午饭的过程,她都闷闷不乐的。
“呀,小心……”
松枝清显不小心弄倒了一点汤。
汤顺着桌布流下来,稍稍泼洒在松枝真佐子的大腿上。
“我给你擦擦……”他迅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绢替她擦去。
刹那间,白手绢那耀眼的洁白,给整个屋子里带来清洁感,抚去了松枝真佐子内心的焦虑。
是啊,他始终都是家人……
这样的想法持续了两秒,然后看到他转过身用一条手帕给女儿擦住嘴角的油脂时,主母大人的心情又不爽了。
吃过了饭,三人都来到了茶室。
主母依旧躺在她专属的躺椅上,惬意地午睡。
松枝清雪在茶案打开笔记本电脑,非常忙碌地干着什么活、
而松枝清显呢,在一边徒手健身。
衬衫和领带放在电脑旁边,赤裸着上身,倒在真佐子的瑜伽垫上做卷腹和仰卧起坐。
他的身材原本比较瘦弱。
但经过两个多月的训练和补充饮食,身子已经明显壮了许多。
胸肌轮廓明显,肌肉硬邦邦地隆起,身体没有多余的脂肪。
坐在瑜伽垫上,一边控制着呼吸,一边撑起身体左右扭动,胸和肩浮出一层细汗,其动作富有连贯性和美感。
松枝真佐子的目光,很快就被吸引了。
秋日阳光的映照中,她的视线里浮起一块结实的盾牌,那是男性味十足的好看胸脯。
青年那性感的身体,清爽洁净。
“和他高贵圣洁的身体相比,我的身子是多么卑贱啊,像个不要钱的艺伎……”一个高贵的主母,把自己比喻成了一个艺伎。
这种自甘堕落的想法,非但没有让松枝真佐子感到羞愧,反而还让她快活了起来,丰腴的身子懒懒地蜷缩在躺椅上,像是个刚刚接完客的倦怠艺伎。
松枝真佐子是个要强的女人,从不觉得女人就该依附男人而活。
在她的认知里,懈怠会导致不幸。
所以她一直都很勤奋,从少女时代到如今年过四十,从学习到工作都非常勤奋。
但现在有松枝清显了,她却是懈怠了下来,享受着安稳的无聊时光,失去了往日的事业心和好强争斗的念头。
※
锻炼完毕后,松枝清显去洗澡。
出来时,身上穿着睡衣,用浴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躺椅上的松枝真佐子,熟练地朝他抛去倦怠的视线,心里有一股冲动揉揉他脑袋的想法。
当然了,她的自尊心,可不允许她这么做。
所以她摆出了冷酷的表情。
松枝清显瞅了她一眼,摆出和她同款的高冷模样,像只骄傲的大白鹅那样从她面前走过。
“……”
松枝真佐子深深地呼气。
美艳的主母,瞬间满脸寒霜,胸都被气得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