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祁故血压都高了,上前一把抓过他毛巾,用力按在他发尾处摩挲好几下,终于将那些碍眼,好似落在他心里的水珠擦拭干净,“好了”
祁故把毛巾塞回蔺寒枝怀里
【哇靠,这是我能看的吗啊啊啊啊啊!】
【这回是真的发糖啊完全不用自己分析的那种,而且咕咕这种淡淡的不耐烦感,就很像老夫老妻了哈哈哈哈哈哈】
【感觉吱吱故意在钓咕咕啦,怎么不可能知道发尾还在滴水】
【咕咕:男人,我宣布,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什么霸道总裁咕咕】
【按照现实情况说,吱吱条件才是霸道总裁啦,所以咱们这cp是什么白富美爱上穷小子啦】
【别说你还真别说】
【两个人脸怎么都这么红?你们在浴室干嘛啦嘿嘿嘿(小脸通黄)】
第117章 又见阴官
【这题我会,但是我不好意思】
【你不说那我也不说】
【一个个的,都是大黄丫头,还好我也是,不然我就落伍了嘿嘿嘿】
……
弹幕热热闹闹地飘过,祁故原本打算看一眼,就见楼上的三人也洗漱完毕,换了干净衣服走下来,便收回视线
苗这次换了紧身吊带搭配热裤,腹部线条被勾勒得很清晰
【我说什么来着,苗姐果然有腹肌吧!】
【嘿嘿,舔舔姐的腹肌】
祁故洗完热水澡后精神不少,从紫金葫芦里取出一包用黄纸包着扎着绳的香灰,而后抬手叫来慕星辰:“昨天背过的驱邪章的符文还记得吗?”
慕星辰拿着香灰受宠若惊,连连点头:“记得记得”
祁故说:“你拿着这香灰诚心诵念三遍,诵念时按照那本书上的方位而行,然后再将这香灰泡水给它们灌下去,情况严重的就多灌,不严重的就少灌”
慕星辰这一刻,瞬间感受到了来自世界和师父的恶意,也深刻理解了先前祁故为什么说处理这件事麻烦
因为,那篇驱邪文章它长,足足有五百字,还要背三遍,也就是好在这玩意儿是用来驱邪的,要是用来抓鬼的肯定早就因为前摇太长重伤不治身亡了……
【诶,居然这么简单吗?那慕星辰怎么这个表情?】
【没记错的话,咕咕说有点麻烦的啊】
【香灰水真是个好东西啊,啥时候都能用得上,想去附近寺庙搞一点了】
【+1】
祁故垂眼瞥见网友的大胆发言,很轻地笑了下,而后说:“不是哪里的香灰水都有效果的,普通信众烧香求的是自己的欲念,香灰里自然也掺杂他们的私欲,不是什么好东西,唯有有修为心神清澄的人烧出来的香灰才能达到去除邪祟的效果”
【懂了,得搞咕咕烧的才有效果】
【你小子油盐不进啊,还贼心不死是吧?】
慕星辰深吸一口气,脚踏合适的方位,开始念诵长长的一篇咒文,随着他叽里呱啦毫不停歇的念诵,观众们才意识到刚才觉得简单的自己有多单纯
转眼就是十分钟,慕星辰还在叽里呱啦
【这么长???】
【对不起,没忍住笑了】
【好惨一小慕】
终于,慕星辰念诵完咒文,而后在黄鼠狼的帮助下找来一个干净的脸盆和一个搪瓷茶缸,解开画着红色符文的黄纸,将里面的香灰水倒在盆里,又加上了干净的清水搅拌,不多时,香灰水竟然在搅拌下从浓稠漆黑的状态变得澄清干净
这就是成了
慕星辰用搪瓷缸舀了一勺香灰水,刚拿到水尸面前,纠结怎么喂时,就见苗果断伸手掐住村民的脸颊,迫使对方张嘴
慕星辰由衷说:“厉害”
而后二人配合默契,很快给所有村民喂了香灰水,自然也包括被黄鼠狼一起叼回来的小女孩
祁故老神在在说:“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吧,我把之前抓到的鬼交给阴差后也准备休息了”
但观众们心想自己都已经熬夜到这时候了,要是不能看到幸存的村民们恢复正常那多亏啊,纷纷表示还要继续看
祁故说:“直播还开着,你们看吧,事先说好,画面会很恶心,毕竟他们吃下去不少脏东西,总得吐出来吧”
他反正是不看了
祁故拉过一旁蔺寒枝,又从慕星辰那拿了装着鬼的葫芦,说:“什么都好奇只会害了你们,我上楼召阴差去了”
观众们还想再看祁故召唤阴差了,没想到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上楼了,正纠结看不看了,就见画面中
一个被影响程度不深的村民猛然弯腰,口中发出略略声,不断吐出呕吐物来
紧接着,呕吐声此起彼伏,好似一曲交响乐,客厅内的味道很快也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观众们纷纷:“……”
啊这
Yue!
【啊啊啊啊啊我错了,应该让咕咕关闭直播的,这样我就不会因为好奇村民好转后的情况而继续忍着恶心看了】
【听得我也有想吐的感觉了】
【呕呕呕呕!】
【啊……这画面,此生噩梦嗷嗷嗷嗷】
【姐妹们,咕咕拉着吱吱走的,他还惦记着他有洁癖,他真的,我哭死(呕呕呕!)】
【你才是真的我哭死,都快吐了还坚持磕cp找糖,你们cp粉真是铁骨铮铮】
一瞬间,人情人暖被慕星辰尝遍
他眼睁睁看着其他人都跑了,只剩下负责喂香灰水的自己,他一边崩溃,一边还得看着村民们的状态,给肤色没有恢复正常的村民们继续喂香灰水催吐
后来,据当事人慕星辰回忆,他在这天后,连着两天水米未进,因为刚张嘴就会想到此起彼伏的yueyue声,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因为这件事,他成功在经纪人检查体重时没有超标,不必被押着上跑步机
【大爷的,以后再有人说男团不像男的,我就让他看慕星辰这个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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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正是不行了我先撤了,拜拜】
【宝儿加油,妈妈也先走了哈】
【晚安宝宝,妈妈明天一定给你超话做热度,你受苦了】
……
祁故与蔺寒枝来到自建房的二楼小阳台,听着楼下隐约传来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十分庆幸
祁故默念召唤阴差的咒文,这次倒是不需要叫阴官,只需要个普通阴差就能行
但很快,整个阳台,乃至于村长家小楼附近的水塘都被白茫茫的水雾笼罩了,祁故略微蹙眉,看着眼前这一幕
就在他犹豫间,雾气中,走出一个戴着高帽,五六米高的朦胧阴官,他俯下身,朝阳台上的祁故伸出手,声音苍老威严:“给本官罢”
竟是上次那个曾出现在愿庙的阴官
这次祁故念诵的咒文,可没有特地指名要厉害的阴官前来啊
只有小弟给领导跑腿的份儿,哪有领导替小弟干活的
祁故抓着葫芦的指尖扣紧了,手背经脉突出,他忽地抬头,其实很冒犯地看向阴官:“来的怎么是您?”
他的声音不知道是否因为夜风冰凉而颤抖
阴官却并未因为他的冒犯举动而发怒,深深看他,而后用威严的声音说:“故地重游,别有滋味”
而后便接过祁故递来的mini葫芦,雾气散了,消失得干干净净
祁故却长久地维持着那个仰望的动作,眼尾泛起潮湿水汽
第118章 不能说
雨后潮湿的水汽被夜风裹挟着吹面而来,祁故的侧脸在身后室内光的映衬下显得落寞
蔺寒枝察觉他情绪,将他微红的眼眶看在眼里:“你和他……”
祁故匆忙按住蔺寒枝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他轻轻摇头
蔺寒枝察觉到这件事不好直言,会意地没再说,转而隐晦道:“你和你师父关系很好吧,我记得你在浮霭观外放了一只神龛,神龛里是你师父的雕像,网友们都说拜他求些阴司管辖范围内的事情很灵验”
“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抚养我长大,为了能养活我让我过上和其他孩子差不多的生活很努力,有一年,我馋山下的村民都有桃子吃,根本不会种树的他就去买了棵桃,嚷嚷着说要让我今后都能吃到自家的桃子”画面在眼前铺陈开来,祁故又想起老头那张一本正经吹嘘的脸,“只可惜他只是个种田废物,种出来的桃子又酸又苦”
祁故眼尾泪水滑落下来,顺着莹白脸颊坠落到腮边摇摇欲坠
蔺寒枝像是被那滴泪水蛊惑一般,曲起的手指指节轻且快地在祁故脸颊蹭了蹭,将那滴泪水烘干在自己指间
“现在都好了,不是吗?”蔺寒枝语气不太自然地轻柔了些,他其实有点想揉一揉祁故的脑袋,或者捧着他的脸给他擦拭眼泪,但那些,对于朋友来说好像过于亲密了
“嗯”祁故说,“我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重逢的那一天”
“会有的,”蔺寒枝抬起脸,让夜风顺着自己脸颊描摹,将发丝吹得凌乱:“我小时候很喜欢这样坐在天台上吹风,那里没有其他人,空荡荡的只有自己,闭上眼站在边沿想象下坠时,会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正在向下俯冲的鸟”
祁故蹙眉偏过头看他
前半段还可以说是蔺寒枝享受独处的自由,但后半段,听起来便很有些自毁的意味了
他初见蔺寒枝时,就看不透对方身上的命数与经历,不过祁故也不是未曾遇上过这样的情况,这世界上总有些人的命盘奇诡,轻易看不穿
但听蔺寒枝之前透露过的话,他幼时应当就拥有条件富足长辈疼爱的家庭,那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一个孩子生出想从天台上跳下去的念头
像是察觉祁故所想,蔺寒枝笑了笑:“现在不会了你看,人只要往前走,一直走下去,总能在绝境逢生的或许这和玄学里叫做流年大运的说法有些类似吧,就像二十年一个流年一样,风水轮转,是好是坏都是流动的,不定的”
祁故听他扯到流年,愣了下,本想再说几句流年相关的事,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这是在开解自己,并不是要听自己科普,忙将不该说的吞了回去,只说:“谢谢”
“那我可以理解为我的话让你舒服一些了吗?”蔺寒枝桃花眼眼尾勾起
“嗯……我们休息吧,你需要多休息”祁故说
两人进屋,带上了阳台的门,回到共享的小房间,而房间里,普布格桑与苗已经在简陋铺在地上的床铺上睡熟了
“嘘”开门的祁故对蔺寒枝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用前脚掌走路尽量压低声音
蔺寒枝便也学他一样,活像是两个偷偷扔下孩子出去潇洒完深夜才回家的新手爸妈
一阵细微的声音后,祁故轻声问:“咱们挤挤?”
村长家的被子有限,两三人盖一张才够用
按理说,夏天本来也用不上被子,但夜晚的淮水村中浓郁阴气未散,气温与深秋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