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飞升了？！！”
诧异的看了叶宛凝一眼，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敏锐，朱灏淼平静的点点头。
“嗯。”
“【飞升赛】不是才进行到一半吗？你怎么……”
看到叶宛凝欲言又止的模样，朱灏淼轻笑摇头。
“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一个没忍住，就被迫飞升了。”
“被迫？你才晋升霸权几天啊？就触及到位面极限了？！”
“呃……准确来说是超越了位面极限，然后在战斗中被逼得动用全力，紧接着就被一重天弹出来了……”
听着少年风轻云淡的话语，叶宛凝眨眨眼睛，轻咬粉唇，一脸难受的看向李苍。
“明明他只是在就事说事，但我还是有种被他装到的感觉。”
李苍面无表情的咽下菜肴，淡淡呢喃道：“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可恶！强到会被位面法则排斥，哪怕只是一重天，也只有极少数顶级霸权才能做到啊……”
死死盯着朱灏淼的俊美脸颊，叶宛凝莫名感觉嘴里发痒，忍不住就开始磨牙霍霍。
听到叶宛凝不怀好意的磨牙声，朱灏淼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补充道。
“那个……师姐，我不是霸权飞升。”
“啥？”
闻言，叶宛凝和李苍不约而同看向朱灏淼，两双美目中满是迷茫。
“呃，我是以【深渊能级】飞升的，好像是目前人类历史上第一个。”
说着，朱灏淼从外套底下摘掉【龙徽】，放在桌上轻轻推到两人面前。
盯着那个由两条神龙簇拥一个朱字篆文组成的黑铁徽章，两人不由自主的缓缓瞪大双眼。
双龙代表他二重天的天位，但其中一条神龙浮雕的颜色和另一边的黑铁色有着微妙的差别，那象征着他一重天飞升时的能级！
小心翼翼拿起【龙徽】仔细观察，两人发现随着角度的变化，那条黑色神龙的内部好似封印着无垠星海，幽暗深邃的颜色像是要把观察者的灵魂都吸进去！
“【深渊能级】……竟然真的存在？”
咽了口唾沫，叶宛凝震撼得双目失神，一旁的李苍却很快压下悸动，将【龙徽】还给朱灏淼。
“没想到【深渊】和【黑铁】的颜色如此相像，不近距离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区分不出来。”
叹息一声，李苍直视朱灏淼的双眸，肃穆凝重的低语道。
“尽快把【龙徽】炼化到体内，没事别轻易展露，小心【虚无教派】。”
再一次听到那奇怪的名字，朱灏淼微微蹙眉。
“虚无教派？！是某种邪教吗？”
听到少年的疑惑，李苍和叶宛凝为难的对视一眼，许久之后才下定决心，咬牙开口解释道。
“严格来说，【虚无教派】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宗教组织，而是遵循某种理念的个人和集体的统称！”
敏锐察觉到问题的关键，朱灏淼眉头越皱越深。
“什么理念？”
“唉……”
叹息一声，叶宛凝斟酌词句，悠悠开口道。
“小水，你现在也是个合格的超凡者了，那你有没有思考过现实和幻域的关系？”
眨眨眼睛，朱灏淼迷茫摇摇头。
他连一般的超凡常识都没全部学会，哪有时间思考这种形而上学的问题。
“你还小，没有这种深度思考很正常，但从远古时代起，就有很多先贤思考过这个问题。”
“幻域从何而来，它究竟是历史的碎片，还是人类心灵的投射，亦或是某种平行世界……”
“但随着研究的发展，一个更深层次的致命问题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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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第243章 主场优势
244.
“既然天位是一重一重提升的，那么我们所处的现实世界，会不会也仅仅只是一个更高的天位？”
“会不会有更高叙事层的存在俯瞰观察着我们呢？”
听到这话，朱灏淼瞳孔缓缓放大，浑身鸡皮疙瘩不受控制的高高竖起。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很可能真的来自更高的叙事层！
来自盒子之外的世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理论很可能是正确的！
与此同时，朱灏淼也瞬间明白了【虚无教派】的含义。
一群唯心的，将万事万物都视为虚无，寻求超脱，渴望跳出盒子外的疯子！
另一边，看到少年低头沉思的模样，叶宛凝和李苍忧虑的对视一眼。
虚无教派的思想好似病毒！
不能细想，越琢磨越容易陷进去！
而且越是惊才绝艳的天才，越容易走火入魔！
想到这，叶宛凝伸手握住朱灏淼的手，巨大的力量捏得他微微生疼。
“小水，我是真实的，你也是真实的，苍苍是真实的，貂馋也是真实的……”
“不要陷入无法证实的逻辑怪圈！”
听到师姐语重心长的劝解，看着她忧心忡忡的瞳眸，朱灏淼微微一笑，轻轻回握她的柔荑。
“嗯。”
手上传来的力量温暖、稳定、平静，叶宛凝微微松了口气，尤不放心的补充道。
“虚无教派虽然没有严密的组织，甚至可以说是一盘散沙，但他们个个都是疯子。”
“因为将万事都视为虚幻，他们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做出很多灭绝人性的事情。”
“更可怕的是他们甚至不会认为自己是在作恶。”
“就好像在电脑游戏里面杀死一个NPC，屠戮一个村庄，毁灭一个国家一样，万事万物在他们眼里都不过是虚假的程序，是毫无意义的0和1。”
“他们可能仅仅只是一时兴起，就把一整个位面化为炼狱……”
听到这，朱灏淼心头一动，想起他飞升时搞出的动静，那些八国联军士兵在他的心灵之光的照耀下腐化扭曲，整个帝都城外宛如炼狱……
一言难尽的抿抿嘴，少年只能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
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师姐！
我怀疑你在阴阳我，但我又没有证据！
另一边，丝毫没有察觉到少年的胡思乱想，叶宛凝忧心忡忡的继续说道。
“最恐怖的是，这种内在的思想转变是无法察觉的。”
“许多【虚无教派】的成员原本就是各大势力的天之骄子，甚至是最高权柄的执掌者！”
“当他们一朝‘觉醒’，认清了所谓的世界真相，他们可以瞬间抛弃自己之前用生命守护的信仰，并弃之如敝履！”
“但明面上的立场转变都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那些悄悄潜伏下来的【虚无教派】成员，他们很可能在关键时刻，给所属的势力，甚至整个人类带来重大的灾害！”
“同时，这些家伙的存在还会让所有人互相猜疑，无法团结起来。”
“因为就算是你生死与共的老战友，也可能悄无声息间发生了思想上的扭曲。”
“暗中把你视作一堆毫无意义的泡影，毫无心理负担的背叛，甚至将你当做试验品……”
说到这，叶宛凝仿佛想起了什么，原本明亮剔透的瞳眸微微变得黯淡。
一旁的李苍轻叹一声，拍拍叶宛凝的肩膀，随后看向朱灏淼，接过话题道。
“总之，【虚无教派】的成员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存在，他们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不在乎他人，也不在乎自己，经常做出一些毫无逻辑的行为。”
“而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针对每一重天位的顶级强者，观察他们在生与死之间的玄妙变化，企图找到打开更高叙事层的钥匙……”
“我这次就是被一名【虚无教派】的成员偷袭了，要不是有主场优势，差点就要转世重修了。”
听着李苍清冷平静的话语，朱灏淼捕捉到关键词，好奇问道。
“啥是主场优势？”
一旁重新打起精神的叶宛凝接过话题解释道。
“首先，每一重天位拥有无数幻域，这个你理解吧？”
“嗯。”
“一般来说，当你飞升到上一层天位后，降临的第一个幻域，就是你的主场！”
“当然，也不绝对，如果你在这个幻域没待多久就被杀出去了，那也称不上主场。”
“关键还是要看你自身的力量与本位面的法则结合程度。”
“结合程度越高，你越容易发挥100%，甚至120%的实力！”
“但相对应的，你去同天位的其他幻域，就会经历更长的【编译期】，如果两个幻域的底层法则有冲突或者不契合，你的实力甚至会打上巨大的折扣。”
又听到一个新鲜的词语，朱灏淼刨根问底道。
“【编译期】又是什么？”
“呃……这是我们年轻超凡者的说法，教科书上的解释应该叫【适应耦合期】，就是你降临一个陌生幻域后，自带的法则力量转换成本地法则的过程……”
“不过，用电脑程序中的【编译】这个词汇，我感觉更精准，更直观，更容易理解。”
“就像一个Windows的程序放到IOS系统一样，你不能直接运行，必须将其编译成IOS可以理解的语言，然后才能运转。”
“但由于两种系统的底层代码不同，所以可能产生某些功能缺失，导致你的实力只能发挥出一部分，甚至腰斩，这就是和【主场优势】相对的【客场劣势】。”
叶宛凝悠悠呢喃间，发现朱灏淼似乎理解得越来越吃力，连忙换了种说法。
“打个比方，一个未来科幻世界线的幻域中，本地的机甲体系超凡者可以发挥出150%的实力。”
“而你是一个来自仙侠幻域的武道超凡者，理论上来说，你的体魄堪比精钢，你的力量降龙伏虎，完全可以手撕高达！”
“但科幻世界幻域的底层物理法则就不支持你以血肉之躯抗衡钢铁，哪怕完成了【编译】，你的力量、速度、体魄都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