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谁不思进取?我靠打猎发家致富 第162节

  其实,刘光敏也是挺无奈,这帮老娘们成天聚在卖店里,影不影响生意且另说,主要是整天嚼舌根子,让刘光敏和他媳妇有些反感。

  将他媳妇烦的,平常都不愿意搁店里呆着了,只在家烧火做饭啥的,也就刘光敏去进货或者吃饭时,她能打个替班。

  但刘光敏是开门做生意的,谁来都得招待,主要就是聚人气。搁这年头谁家人气旺,就说明谁家人缘好,所以他肯定不能将人赶出去。

  倘若将人赶出去,那他这生意可没法做了,不仅得罪了这帮老娘们,还破坏了屯子里的信息交流中心,反倒令屯里屯亲反感,久而久之就不爱来了。

  再说,这帮老娘们也就冬天搁卖店聚堆,因为有炉子暖和啊,等到夏天就去屯部门口唠闲嗑了,那时候人多,唠啥都方便。

  ……

  此刻,徐宁拎着高粱红和槽子糕、熊腊肉,已经迈进了东山,朝着马六的地窨子方向走去。

  这马六已年近七十,但他的身世却是个谜。

  徐宁只知道他不是本地人,以前他家里挺富裕,共有七个兄弟姊妹,但都因为当时的种种原因过世了。

  马六是三十多年前来到的庆安,当时他有妻有子,在永和屯过着舒坦日子,后来他妻和子却不知得了啥病,一夜之间人就没了。

  从那往后,马六就住进了山里,以养蜂为生,至今已经快有二十年了。

  徐宁小前见过他两回,当时徐宁调皮捣蛋,嘴馋想要吃蜂蜡,就将马六养蜂的蜂箱给砸了,继而被马六追了二三里地,最终没抓着他人影,叫他给跑了,否则回家肯定得被徐老蔫胖揍一顿。

  当徐宁来到地窨子附近时,他特意瞅了眼放置蜂箱的空地,见那里有六七个木制蜂箱,便是一笑。

  这地窨子是建在一处洼地,四外圈垒砌着石头,瞅着就像是岩石堡垒,顶上有根烟囱冒着烟,门框上挂着红辣椒、苞米穗子和狍子角、鹿头角。

  徐宁走到近前就停下脚步,距离门口约莫十多米,刚要张嘴喊两嗓子。

  却见地窨子里传出吱嘎开门声,随即一个戴着鹿皮帽、穿着熊皮袄,踩着乌拉鞋裹着熊皮的老头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这老头瞅见徐宁愣了愣,皱眉道:“你嘎哈地?”

  马六走出地窨子,挥手抓起地窨子顶上的尖刀。

  徐宁瞅见他的动作,笑着说:“大爷,我叫徐宁,庆安屯老徐家二小子。我不寻思小前儿给你蜂箱砸坏了么,这回是来给你赔不是的。”

  说罢,他提了提手里的东西。

  马六摆手皱眉,“……五年前秋天,那蜂箱是你砸的?”

  “诶妈呀,大爷,你记性真好!嗯呐,就是我砸的,当时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我一样的,这不是给你来赔不是了么。”

  马六上前两步,挥挥手:“快特么滚犊子吧!早寻思j毛呢?我养蜂这么多年,你是头一个敢砸我蜂箱的,且一边去。”

  徐宁紧忙往前走两步,笑说:“大爷,别跟我一样的,回头我多给你做几个蜂箱呗。你瞅瞅,我好不容易打来的高粱红,一抖搂全是酒花。”

  马六早就瞅着他拎着的酒了,要不然哪能这么温柔。

  这跑山人的性格都挺难以琢磨,更不用说在山里独居十多年的马六了。

  不过他们都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见着酒就亲!

  这马六搁山里住十多年,平常也能喝着酒,但喝酒的机会比较少,只有到秋季的时候,他的蜂箱产出蜂蜡,才有人来给送酒,当做买蜂蜡的钱。

  但自从进了冬天,他的存货就消耗差不多了,这些天他正憋着劲儿,寻思哪天下山去买点。

  所以此时见着徐宁拎着一壶酒,当即就笑了。

  马六呲牙笑着:“啊,那还寻思啥,赶紧进屋啊!”

  徐宁点着头:“得嘞。”

第160章 是个惯犯 紫貂的消息

  马六回身走到地窨子前,将尖刀放回了顶上,然后瞅了眼徐宁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进屋。

  徐宁跟在他身后,先将老撅把子从肩膀卸下,挂在了地窨子外头的门框上。

  若背着枪进屋会让人感觉有敌意,显得很没礼貌,还坏了山里的规矩。

  徐宁挂完枪才掀开门帘进屋,刚进屋就感觉视线一暗,他扫视着屋内的环境,虽说空间不算大,但靠着西南角盘着火炕,灶坑连接着铸铁炉子正在燃烧着柴火。

  屋里的温度不高,约莫有个十多度,晚间睡觉要是这温度,不但得穿衣服盖厚被,还得使小被盖着点脑袋,要不然冻脑瓜皮和脸。

  铸铁炉子旁边整齐摆放着劈柴,在东北角有个用木板搭起来的长桌,上面放置着蜡烛、煤油灯,旁侧是用木头方子制作的简易橱柜、衣柜。

  此外还有两个小板凳,立在长桌下,墙上挂着许多零碎东西,墙根靠着炕桌。

  徐宁将东西放在炕上,拎起腊肉笑着说:“这是我家自个做的熊腊肉,给你拿嘎达尝尝。”

  马六进屋后摘掉鹿皮帽挂在墙上,转过身一点头,就直勾勾盯着高粱酒。

  徐宁瞅出他的意思了,说:“现在整点啊?”

  马六咧着嘴:“整点…那也行哈?!”

  他迅速起身从碗厨里取出俩碗,回身就将碗放在了炕上。

  徐宁给他倒了半碗,说道:“这酒就是给你买的,全是你的,我喝不了酒。”

  “咋地啊?”

  “前阵子喝点酒好悬没死喽,从那往后就再也不喝了。”

  马六闻言就没继续让,其实他原本就没想让,这五斤酒不算多,他要是省着点喝,四五天就能喝完,若徐宁跟着一块喝,那用不上两天就得见底。

  他对待酒很亲热,有点老母猪护食的架势。

  马六端起碗,大口仰脖闷了,呲着牙吧唧嘴:“嘶哈!诶,得劲儿!”

  他放下碗,示意徐宁再倒点,便问道:“小子,咋寻思来我这了呢?有事吧。”

  徐宁给他倒完酒,听闻他直白的话,笑着说:“我寻思跟你唠会家常嗑呢,那我就直说了哈……”

  徐宁没装腔作势,直接将昨个刘大明、李福强等人来的事叨咕一嘴。

  马六听完就拍着炕沿,唾沫星子乱飞道:“他们几个想特么赖我!我特么这么大岁数,偷那破比狍子嘎哈?我是吃不起,还是活不起啊?”

  他生气是有情可原的,虽说马六搁山里养蜂,但平常他也能打点牲口解馋,身上的黑瞎子皮就是他使大斧砍的,后来将熊胆卖了,买了颗16撅把子,正搁墙上挂着呢。

  徐宁瞅着马六瞪目怒容,就将他的猜测给说了。

  马六皱着眉头:“你说李三想栽赃给我?”

  “有可能,不过口说无凭。抓贼得拿脏,没瞅着人影,这事就算拉到。”

  “那要这么说,还真特么有可能!上回我攮他就是因为他偷我鹿,当时让我给抓着了,他说是搁山上捡的……

  这老比登真不是东西,那鹿一百三十多斤,他连个腿都没给我留……他要是馋的抗不了,给我递个话,我给他拿俩大腿能咋地?

  这比货愣是一声没坑,我撵出去一里多地,才抓着他,完后他还不承认。诶,想想我就来气,就没忍住给他一刀,完后他给鹿扔下就跑了。”

  徐宁点头道:“那他还是个惯犯!这太不讲究了,咋能全给拿走呢,多少都得给留点啊。大爷,这是啥前儿事啊?”

  马六喝口酒,回道:“去年秋天前儿。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味,这狗篮子整不好真想害我呢。”

  徐宁笑说:“这不是没害成么,我昨个到家才听说,一寻思就不是你,那人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了。”

  “你小子有点脑子,比昨个来那一帮人强。那你是啥意思啊?”

  马六盘腿坐在炕上,抬头瞅着他问。

  徐宁起身往炉子里填两颗木柴,说道:“我是寻思这回没抓住就当拉倒了,但我搁林子里下了五个狍子套,往后要是再套着狍子丢了咋整?就想让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帮我去溜溜。”

  “让我帮你遛套子?”

  马六瞅着碗里的酒,痛快点头:“那也行,你告诉我套子搁哪,我时常去遛一趟。”

  徐宁将下套子的位置告诉他,说:“大爷,我那狍子套是三股8号线编的,你得拿钳子解开,要是套着狍子你就拿回来吃,少给我留个腿就行。”

  马六抿着酒,呲牙道:“艹,你还特么敞亮呢。”

  “哈哈,那必须地么!等来年我再给你做几个蜂箱……”

  马六摆摆手,“快拉倒吧,用你做啥,那蜂箱都是有尺寸的,你知道啥尺寸呐?”

  蜂箱的制作挺简单,只要会木匠活都能整,但徐宁哪知道啥尺寸呐,他也没养过蜂。

  “我不知道,但我老丈人应该能知道,他木工活整的挺好,搁庆安挺有名。”

  马六撇眼道:“那也用不着,你给我拿这些玩应就够用,咱俩别整人情事,我这老大岁数,往后咋还啊?”

  “啥玩应人情啊,那我不是头些年给你蜂箱砸坏了么,一年一个蜂箱,拢共给你做五个呗。再说,你帮我遛套子,搁这天寒地冻的山里,不得喝点酒暖和暖和啊?”

  马六将碗里的酒闷了,咧嘴说:“艹,你这小子说话还挺特么招人稀罕呢。”

  “哈哈…我打小就招人稀罕。”

  马六起身下地,“晌午搁这吃吧,我少整点鹿肉,咱俩烤着吃,咋样?”

  徐宁没跟他客套,点头:“行!”

  “诶我艹,你是一点不拿自个当外人啊,不会客套两句啊。”

  “诶呀,来我大爷这了,还客套啥呀。”

  马六朝着外头走,嘀咕道:“你小子还挺有意思,咱爷俩对撇子。”

  徐宁起身跟在他身后一笑,其实他跟谁都能对撇子,因为他本身心眼子就多,且有些滑头滑脑,说话办事也是尽可能往圆滑靠拢,这里面有着前世的经验和教训呢。

  这马六看似不好打交道,实际上就是心里挂着防备,轻易不会相信旁人,在这老山林子里,万一有人起坏心思,他这种老家伙咋整?

  所以在能提动刀的时候,必须给那些找他麻烦的人一点教训,否则等着旁人吃绝户吗。

  而这种行为,确实保护了他,防止一些人起坏心眼,再瞅他这么穷的份上,自然不会多生事端。

  马六来到地窨子左边,挪开一层木板,露出一个类似地窖的浅坑,便瞅见里头存放着的肉、冻的山野菜、土豆干、萝卜干等东西。

  他取出三块用纸包着的鹿肉,两人就转身回到了地窨子里。

  马六做事很规整,他打开纸包,徐宁就瞅见里面摆放着长方形的薄肉片,而另外两个纸包里是手指肚大小的鹿肉块。

  “大爷,你这整得也太板正了,诶呀,我刚进屋就想说来着,你瞅瞅这柴火啥玩应摆的,那是刷溜齐啊!”

  马六说道:“闲着没啥意思,给自个找点活干,你去碗厨取点花椒。”

  徐宁来到碗厨,里面的碗筷盘子摆放的也很是整齐,就是没有多少调料,只有半罐头瓶盐和味精,以及山花椒。

  这山花椒其实就是大山里遍地都是的五味子。

  然后用马六自个制作的捣药石碗将五味子磨碎,再将盐和味精放石碗里研磨,这样烤鹿肉的调料就算配制好了。

  马六往炉子里填了点柴,坐在炕上问:“听你话里意思,平常也跑山啥的,都打着啥玩应了?”

  闻言徐宁就将他这阵子打着的牲口清点了一遍,待清点完,连他自个都吓了一跳,短短不到两个月,他不仅瞅见大猫了,还猎过青皮子、黑瞎子、狍子、鹿、野猪、老虎崽子!

  单是黑瞎子就壳死三头,得三颗熊胆!

  马六听闻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岁数不大的孩子,竟然能打这老些牲口。

  “别跟我撒谎嗷。”

  “这事还至于撒谎啊?我徐宁搁庆安有一号呢,小徐炮说的就是我。”

  马六笑道:“快j13拉倒吧,还小徐炮呢,你脑袋让门夹了?”

  “诶我艹,这是真事!现在整个庆安谁不知道小徐炮啊?林场、楞场和庆安12个屯子都传遍了,我这光辉事迹不老少呢。”

  “渍渍,那我咋没听说呢?”

  “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小媳妇似的,能知道个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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