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财点点头,“啊,望兴老柴家人?”
“嗯呐,杜……叔。”
柴兵本想跟徐宁一块叫大爷,但他瞅杜守财年龄似乎没有柴良玉大。
“大爷,认识啊?”
杜守财对着柴兵点点头,回头说:“我哪认识啊,就是听说过。”
他没有问徐宁去望兴是不是住在老柴家,毕竟这种问题明眼人都能瞅出来,一瞅柴兵和徐宁不客气的样,就知道两人关系不错。
“啊,那这肉给你放哪啊?”
“整屋里去吧。这是强子啊,瞅着你叔咋不吭声呢?”
李福强拎着半扇狼,呲牙道:“我瞅你跟我兄弟唠嗑呢,叔,最近挺好呗?”
“挺好!听说你戒酒了?”
“恩。”
“既然戒酒就好好过日子,知道不?有啥事就来找叔,你小前儿可没少往我家跑,这结完婚以后反倒生了。”
李福强将狼肉放进屋,说:“那不是喝酒给耽误了么。”
“哈哈……”
杜守财咧嘴笑了笑,他知道咋回事,但没有点破。
“大爷,我往望兴去个电话嗷。”
杜守财挥挥手,“打呗,客套啥啊。”
徐宁拿起电话拨通望兴村部号码,接通后就听见是柴绍声音,他一直坐村部等着信呢。
两人唠了两句,就将电话给了柴兵,柴绍听说他要搁徐宁家住两天,以为他要跟着徐宁往上山跑打牲口去呢,就嘱咐他加点小心,然后就撂了。
这年头打电话都很简短,基本有事说事,没有说占着线闲唠八卦的。
先一章,老驴这两天挺疲惫,连续高强度码字,每天万字更新,得写一万三四,有三四千都是废稿,整得压力挺大,对不住大伙,我调整调整,明个写哈。
第114章 抄徐老蔫小金库
撂下电话,徐宁没着急走,而是跟杜守财唠会没啥营养的嗑,因柴兵在屋里坐着,杜守财挺懂察言观色,话题就没往望兴引。
而是一直唠着徐宁、李福强小前儿干的那些操蛋事。
让柴兵了解两人的同时,他也和徐宁、李福强增进一番感情。
这杜守财是个挺讲究的人,爱念旧情,谁家有点啥事都乐意搭把手。
搁屯子里的人缘相当好,屯里人对他的评价也挺高,否则他也不能坐屯部当支书。
不过,人都有远近亲疏,杜守财和徐春林、王二利关系极好,仨人小前儿没少搁一块厮混。
因忙着秋收的时候,徐宁他爷就将徐、王两人扔给杜守财他妈管着。
那是三十多年前啊,一老妈子带着十多个孩子,想想多闹挺吧。
唠半拉多点,徐宁便要起身告辞,杜守财一番笑骂嘱咐,将三人送出屯部。
望着离去的车,杜守财心里嘀咕着:这回徐老蔫可掏上了,他这辈子都没想过徐二宁能学好啊。
柴兵驱车沿着大街直奔到老徐家,徐宁原本是想直接给孟瘸子送去半扇狼肉,但他寻思着上回都答应给孟紫烟买雪花膏了,若今个去没递她手里,那孟紫烟不得孬糟一晚啊?
所以,他寻思还是等明个从街里回来,再去给孟瘸子送肉吧,左右都不差这一天。
徐家,外屋地。
蒸汽从锅沿边窜出来给屋里整的热气腾腾,两灶坑朝外跑着烟,熏得王淑娟、韩凤娇直淌眼泪猛地咳嗽,造成这烟熏火燎的原因,就是烟囱堵了。
徐宁三人刚进院就瞅见王虎和徐龙正踩着木梯子,使两米多长的水曲柳木,头部绑着破布条通着烟囱。
李福强抬头问:“咋烟囱堵啦?”
“嗯呐,这些天净烀肉,给烟管子造的全是灰。”徐龙低头瞅眼回道。
“能整不?不行,你下来,我上去整整。”
“快整完啦,强哥、三哥你们快进屋吧。”
徐宁扫一眼没吭声,拽门走进外屋地,瞅着屋里浓烟四起,皱眉寻找老妈方位。
刘丽珍正蹲在灶坑前咳嗽呢,徐宁走过去,道:“妈,咱这老房子多少年了,不行,真得重新盖了。”
刘丽珍使袄袖子捂着口鼻,抬头道:“那不得等你彻底稳当下来啊?”
“等我嘎哈呀?先盖先住着呗。”
刘丽珍扒拉着他,瞅着刚进门的柴兵和李福强说,“强子给门帘子开跑跑烟儿。”
“诶。”李福强回身将门帘搭在门顶,便与柴兵进了东屋。
徐宁站在屋门口瞅一眼,道:“妈呀,过年就盖吧,盖个新房不就啥都解决了么。”
“寻思盖房那么容易捏?我跟你爸寻思好了,明年再讲究一年,正好攒攒盖房和你娶媳妇用的钱,后年差不离就够。”
既然老爸老妈都商量好了,徐宁就没再说啥,只弯腰呲牙笑说:“妈呀,还寻思整水磨石地面不?”
刘丽珍面露笑意,忍不住白愣他一眼,“滚犊子,净搁这钩我,我一想那地面就睡不着觉,赶紧回屋给你三哥他们沏点茶水去。”
徐宁咧嘴一笑,便走进屋给柴兵、李福强沏点茶。
刚倒完水,徐龙和王虎也搓着手进屋了。
徐龙凑到徐宁跟前,不时挤咕眼睛,整得徐宁连连撇头躲避他急迫的目光。
最后给徐宁整烦了,他扭头盯着徐龙,道:“为那点钱,你都不想让兄弟歇会,是不?”
徐龙捂着嘴,悄默声说:“我怕你忘了,小点声,你嫂子能听着。”
“你再粘着我,我就告诉我嫂子,明白不?”
“诶呀…你咋这样呢?不都说好了么!”
“那你等会,我给你取钱去。”
徐龙闻言高兴的点头,便见徐宁起身朝着外屋地走,但他没有停留在外屋地,而是直接出门转身去了茅房。
先解开裤绳解决一下,然后便抬头瞅着茅房瓦片,将左数第二片瓦开,就瞅见了下方压着的方便面袋。
靠着墙根数了数,正正好好200块!
他从里数出50,然后将剩下的150揣进兜,再把方便面袋里塞点苞米叶子,重新压到瓦片下。
目前他兜里拢共有372块6毛,其中有200是临去望兴之前,搁徐老蔫那逗哧来的,剩下22块6是他原本兜里剩的,这些日子根本没机会花,除了给柴良玉、常大年、许炮买点东西,他一分都没花,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没地花啊。
回到屋,他对着徐龙挥挥手,这老大起身颠颠跑过来。
当他将50块零钱不动声色递到徐龙手里,当即徐龙就笑眼眉开,急忙将钱揣进袖子里,然后咧嘴对着徐宁作个口型:好兄弟!
屋内,柴兵、李福强和王虎都没注意,寻思俩兄弟交流感情呢,哪成想有这肮脏交易啊。
徐龙拿着钱就快步回到西屋,不知道将钱藏哪了。
经历上一把事,徐龙有点不相信徐老蔫的藏钱能力了,所以他这次就寻思自个找地藏起来,正所谓信天信地不如信自己啊!
徐宁瞅他颠颠跑了,便咧嘴笑了笑,暗道:我让你父子俩好,这回看你俩还咋好!
他掀开门帘来到外屋地,对着刘丽珍说:“妈呀!我跟你说个事呗?”
“有啥事就说!别老叫魂似的。”
徐宁从兜里掏出150块钱,说:“我刚才去茅房捡着150块钱,是你掉得不?”
“啥?”
刘丽珍闻言一惊,急忙起身盯着徐宁,再低头瞅瞅他手里的钱,一时间脑袋竟有些转不过弯来。
屋内外,几乎所有人都听着了。
韩凤娇、王淑娟和杨淑华顿时想到一种可能,但她仨都没有吭声言语。
东屋的李福强、柴兵和王虎听闻后,便对视着咧嘴笑。
相处这么长时间,他们太了解徐宁有多损了。
西屋,徐龙将亲弟弟刚给的50块钱要往炕柜下的缝里塞,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缓缓转头瞅着西屋门帘,磨牙切齿道:“这损犊子,竟使离间计,唔中计矣!”
随即,他紧忙将钱塞进缝里,然后就躺在了炕上,两眼一眯装睡。
外屋地,刘丽珍眨巴两下眼睛,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肯定是徐老蔫藏的。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徐老蔫居然藏了这么多钱!若说十块二十块也就那么地了,她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瞅着,但这是150块钱呐!
他吃熊心豹子胆了啊?敢藏这么多钱,属实是过够了。
但屋里屋外都有人,哪怕韩凤娇等人心里也清楚,但刘丽珍也得给徐老蔫留点面子。
“啊,那兴许是我掉的,你咋捡着了呢?”
“我运气好呗,妈呀,跟你商量个事,我明个不得去街里买东西么,这钱我就先拿着呗,等剩下多少,我再给你拿回来,咋样?”
刘丽珍摆手道:“你捡的你就拿着花吧,可别瞎花嗷,要让我知道你去耍钱,脑袋给你拧下来。”
“诶呀,你就放心吧,我啥时候说话没准?”
“你别忘给紫烟买雪花膏,你爸那天跟你孟叔唠不少,说让你俩先自个处大半年,等后年岁数正好就结婚。”
“恩,我知道。还没问你,那天我爸出啥事了?满志大哥跟我搁电话里说,我爹鼻涕一把泪一把,整得血次呼啦的,给全屯子人都豁楞醒了,到底咋地啦?”
刘丽珍想到这,就没好气道:“你爹夜会貂蝉去了!”
“啥?”
随即刘丽珍就将徐老蔫夜会貂蝉的事,简单讲述一通,边说边磨牙切齿,气的肚囊子鼓鼓,鼻孔喘气都吩吩的。
徐宁听完心里直发乐,感觉全身麻酥酥,颇有精神。
嘴上关心道:“妈呀,那我爸这两天咋样啊?没啥大毛病吧?”
“能有啥毛病,要有毛病早告诉你了,啥事没有,就是脑门子破个口。”
“啊!那这钱……”
刘丽珍白愣着他,“你揣着吧,回头就说是我捡的,知道不?”
“诶!”徐宁应声,便扯嗓子喊道:“诶呀!妈,你搁哪捡150块钱呐?诶呀,给我了啊?哈哈,多谢亲妈,我妈真好!”
说完徐宁抱着刘丽珍往脸蛋上亲了两口,刘丽珍嫌弃的擦着唾沫星子,抬手拍他两下,磨牙愤恨道:“快滚犊子!你是真损呐,烦人。”
“哈哈哈……”
外屋地的韩凤娇、杨淑华和王淑娟都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东西屋的李福强、徐龙等人也都是一乐。
但徐龙乐完就感觉不对劲了,嘀咕着:这招属于什么来着?调虎离山…欲擒故纵?诶呀,爹啊,这事亲儿子也救不了你,只能求个自保啊!
徐宁早就想抄徐老蔫的小金库了,没别的原因,主要是搁家里太枯燥,闲着没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