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几个十年？”
一边说，苏成一边朝着女人靠近。
看着不断靠近的男人，陈佳妮有些心动，又有些害怕，想要靠近，又想要后退。
可在车门紧闭的汽车内，一切害怕，一切后退，全都是多余。
最终，那温润的唇还是落了下来。
就好像春天唤醒大地的花瓣，鲜艳而璀璨，闪耀而夺目。
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只是片刻，女人内心的情感瞬间猛烈爆发，甘之如饴，疯狂回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双方的麦芽糖互相交换。
“呼”
面色红润，陈佳妮有些茫然的趴在男人肩膀上，双目没有什么神采，大脑空白一片。
此时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也不愿去想，一切都是本能行事。
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那梦寐以求的细腻光滑，苏成问道：“妮妮姐，你知道吗？”
陈佳妮眼睛微微动了动，“知道什么？”
苏成笑道：“我们人每天可以分泌三斤口水。”
陈佳妮看了男人一眼，然后闭上没有再说话。
苏成自然秒懂，再一次将女人的脸捧了起来。
等两人分开，陈佳妮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双目依旧略显空洞无神。
苏成伸手晃了一下，“妮妮姐，你没事吧？”
陈佳妮摇摇头，有些空洞的眼神逐渐恢复神采，“我没事。”
苏成笑道：“我看你的样子有点吓人。”
陈佳妮脸上挤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单身太久，我都以为我失去爱人和被爱的能力。”
苏成笑着捏了女人的脸，“这不就是我出现的原因吗？”
陈佳妮抓住男人的手，鼓起勇气双目对视，“苏成，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行吗？”
苏成问道：“考虑什么？”
陈佳妮眼睛闪烁一下，“考虑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苏成道：“妮妮姐，我不会逼你的。”
陈佳妮点点头，“谢谢！”
“其实……”
低着头，陈佳妮有些扭捏道：“刚才是我的初吻。”
苏成有些意外，“初吻？”
陈佳妮点点头，“我大学毕业谈过一段恋爱，但因为父母的反对无疾而终，我和他最多也就牵牵手。”
苏成好奇问：“你当初就没想过为了他反抗父母？”
旁边的女人是典型的文艺女青年，这种头脑一热，反抗父母的戏码最容易在她身上发生。
陈佳妮摇摇头，“或许是还不够喜欢，不够爱吧，父母不同意，我也没说什么。”
轻轻抿了抿嘴唇，陈佳妮继续道：“只是从那之后，我就好像失去了爱和被爱的感觉。”
“那种怦然心动，那种小鹿乱撞，那种害羞脸红，这些感觉都慢慢离我远去。”
“每天的工作很忙很累，就算空闲下来也不想出门，喜欢一个人独处，没有时间，也不想再去了解其他人。”
“被父母安排去相过几次亲，但都无发自内心的抗拒，全程没给别人好脸色。”
“现在的生活节奏太快了，我被困在慢节奏的校园里，似乎跟社会有些脱节。”
“看到夕阳，我并不会去欣赏它，觉得它美，只会感叹一天又过去了，而我依旧一事无成，被困在小县城的校园里。”
“就好像一辈子都在读书，一辈子都没有离开校园，同样也没有长大，没有真正的成熟。”
看了眼男人，陈佳妮又将目光看向窗外，“现在的恋爱，讲究当都是快速表白，快速牵手，快速恋爱，然后再去彼此了解，再去谈三观感情。”
“而我的世界，似乎还停留在，车马很慢，书信很慢，一切都很慢。”
苏成听罢，心中也陷入短暂的思考，一个女人丧失爱与被爱的能力该怎么搞？
这种感觉他没有体会过，他向来都是男人本性，见一个爱一个。
当然，他虽然见一个爱一个，但以前却能很好的克制自己。
而现在，他不需要再克制。
“妮妮姐，我觉得爱与被爱，它是一种关系，一个过程。”
沉默片刻，苏成用自己的理解来回答，“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学会爱，因为爱是一种牵涉两人的关系，有了关系才会有爱。”
“就好像人只有在水里才能学会游泳，而爱也只能随着双方关系的发展而感知。”
“失去爱与被爱的能力，那就需要从一段关系当中，一段爱情当中，重新寻回，重新学习这段感情的喜怒哀乐。”
说到这里，苏成紧紧抓住女人的手，声音铿锵有力，“没有爱与被爱的感觉，那我们就让花重新盛开，在骄阳下绚烂的开，在狂风中肆意的开！”
心灵似乎被狠狠的触动了一下，陈佳妮眼中闪过一道光，她好像看到了一束束正在温暖阳光下肆意绽放的花朵，那么骄傲，那么灿烂。
知道不能操之过急，苏成笑着轻点了一下油门，“妮妮姐，我带你去晚饭。”
陈佳妮点点头，“好。”
见陈佳妮还是有点傻傻的，苏成笑着安慰道：“妮妮姐，你别想太多，我们的关系顺其自然就好。”
陈佳妮点点头，“好！”
顿了一下，陈佳妮又道：“其实我不反感你，只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怎么表达？”
“刚才你热烈的回应，就是你压抑着的内心，最狂热的反馈。”
苏成笑道：“你的内心其实渴望爱，但却因为无法正确表达，只能被动的爱。”
“等以后习惯，你就知道怎样真正的去爱一个人。”
说到这里，他不由想到一句话，并轻声念了出来，“西北的荒漠上种不出玫瑰，小麦花印记是我最汹涌的爱意！”
陈佳妮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心中的情感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但却又好像有着一层隔膜，卡在嗓子眼，让她说不出口。
余光看着女人有些难受的表情，苏成心中不禁暗暗懊恼，自己还是太心急了啊！
原本他的想法是温水煮青蛙，悄无声息的将陈佳妮煮的稀巴烂，然后再美美的吞下肚。
可他和李宝儿的关系突飞猛进，这让他的心态多少还是产生了一点变化。
他渴望在有限的时间里面得到更多，品尝更多美好。
这也就有了刚才上车时的拥吻。
好在陈佳妮没有抗拒他，反而激烈的回应，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一个长期单身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其实都很难搞。
那颗心孤独太久，并不适应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
反而是陪伴，长期的陪伴，一点点将她那颗快要枯死的心捂热，焕发新的生机。
原本他是这么做的，但现在却是有点操之过急。
心里有些懊悔，但事情已经发生，他也不得不快速补救。
苏成笑着问道：“妮妮姐，可欣的成绩怎么样？”
“可欣很聪明，但她的基础有些差。”
陈佳妮道：“重点班本就是天才的聚集地，她现在的成绩排在中下水平。等她把基础补牢，成绩应该能上升到中上水平。”
苏成笑道：“这让我想到一个故事。”
陈佳妮问：“什么故事？”
“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
苏成缓缓说道：“你是天玄大陆数十个纪元一出的绝世天才，你出生的时候天放霞光，地涌金莲，龙凤齐鸣。出生之时就天赐天道筑基，伴生法宝可堪比九练神兵。”
“十岁练就无暇金丹，随后一朝顿悟连破三境，成为大陆最年轻的绝世强者。”
“而后举霞飞升，位列仙班，成为一名光荣的南天门守门天兵。在一次围剿孙悟空的战斗中，被棍风轻轻的刮了一下，历经无数劫难，千辛万苦的飞升者瞬间化作虚无。”
“我以前在嘉县一中读书，成绩一直都是全班第一，全年级前三。”
这个故事让陈佳妮心情有些感伤，“父母眼中的骄傲，亲戚朋友眼中的骄傲，老师同学眼中的骄傲。”
“可我，依旧考不上水木大学，京城大学，甚至只能考一个排名全国第十的大学。”
“你好歹还是双一流大学，我就一个普通二本。”
苏成笑着摇摇头，“就这样，我爸妈还请了一些亲戚来家里吃了一顿饭，一个个脸上露出骄傲的模样。”
顿了一下，苏成感叹道：“父母的小骄傲，社会的边角料。”
“万中无一的天才？”
伤感的情绪戛然而止，陈佳妮笑了，“我们国家有十四万这种天才。”
“水木大学和京城大学里面的每一个学生，都是他们高中学校的骄傲，天之骄子。”
苏成笑道：“可他们到了大学，却只是一名普通学子，芸芸众生。”
陈佳妮有感而发，“我们都太普通了！”
“可你现在的生活，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
苏成笑道：“哪怕是以前的我，依旧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
“考上了一所公办本科，毕业后留在蓉城这座国际大都市工作，一个月工资一万出头。结了婚，娶了一个漂亮老婆，哪怕是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顿了一下，苏成继续道：“如果我按照这条线继续走下去的话，后面就是在蓉城扎根，买房买车，身上背上百万的按揭贷款。”
“还会生小孩，教育成本几十上百万，彻底被困在枷锁里，一辈子兢兢业业，不敢丝毫懈怠。”
“可这样的生活，依旧让无数人羡慕，并且趋之若鹜。”
陈佳妮道：“你这样的生活已经超越全国三分之二的人了。”
“人啊，活着真的太苦太累！”
苏成微微感叹，“当初父母把我们生下来的时候，一个个喜笑颜开，没有一个父母会想到自己孩子今后所面临的生活苦难，社会压力。”
突然笑了一下，苏成看向窗外有些孤独的路灯，“每一只羊羔出生时，它们的父母也不会想到等待它们崽崽的命运是羊肉串。”
抛了一个白眼过去，陈佳妮忍不住道：“我以后再也不吃羊肉串了！”
原本心中还很感伤，结果没想到男人最后会来这一句，让她啼笑皆非的同时，心中的那股感伤荡然无存。
苏成笑道：“妮妮姐，你答应我，以后一辈子都要快乐！”
陈佳妮用力的点点头，“我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