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后,发现闪婚对象竟是辅导员 第350节

  不到一分钟,他换下睡衣,跑了出来。

  江晚吟也换上了牛仔裤和薄毛衣。

  毛衣的领口有些歪...头发也披散着,没来得及盘。

  这是她有史以来,出门最快的一次。

  辅导员拿起玄关的车钥匙,握紧陈歌的手,“走,我带你去。”

  外面下着中雨。

  雨刷器一下下的来回忽闪工作着。

  奔驰大灯打出的光束中,雨水连成一条条透明的线条,不断的划落。

  江晚吟开着车。

  坐在副驾驶的陈歌皱着眉头。

  他知道,如果仅仅是摔了一跤,父亲不会让他回去的。

  那就是这一跤,摔的有些大。

  陈歌心里一紧。

  打开中央扶手的储物柜,里面是一个白色的塑料袋。

  里面放着一张张皱巴巴脏兮兮的零钱。

  心头的酸涩一下子涌了出来。

  中秋节那个下午,老人把他一个人叫过去,从兜里面掏出了这一叠皱巴巴的钱。

  这是老人忍着烟瘾给他攒下来的结婚钱...

  陈歌知道,一个没有退休金的老头,在奶奶掌管财政大权的情况下,偶尔卖卖菜,这两百多块钱,是多么不容易。

  灯光打进车里。

  陈歌觉得眼前十分朦胧。

  抬手抹了一下,手背湿润。

  陈歌承认,他的心态,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好。

  上辈子是孤儿的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别离。

  滴滴

  江晚吟按动喇叭,催促前面的车快点。

  陈歌从思绪中回神。

  扭头。

  驾驶位的江晚吟一本正经。

  “老师...”

  “陈歌,我在。”

  江晚吟温声回答。

  就像平常她喊陈歌时,陈歌总是会说“老师,我在”。

  “开慢一点,雨天道路湿滑,安全第一。”

  “好。”

  江晚吟从中央扶手的储物柜里盲摸出一包纸巾,递给陈歌,“擦擦眼泪,别担心,也别往坏处想。

  我一直陪着你。”

  “好。”

  陈歌接过,听到江晚吟感慨一声,他问:“怎么了?”

  江晚吟挑眉。

  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的轻快,为陈歌转移注意力。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觉得,你才是年长的那个,我是小女生,你年纪不大却十分老成,我总被你保护的很好。

  现在看到你这样,我恍然发现,我家陈歌还是一个大二的学生呀,是需要老师在你面前为你遮风挡雨的。”

  陈歌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是呀,你一直都是老师。”

  “所以...”

  江晚吟语气郑重,带着不可置疑的霸气。

  “有老师陪着你,你什么也不用怕。”

第290章 陈歌不对劲

  越往锦城走,雨势越小。

  等进入锦城地界,中雨已经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

  江晚吟也能开的稍微快一点。

  晚上十点多。

  陈歌急匆匆的来到了县人民医院住院部,他拿着电话,一边和陈海军沟通,一边往楼上跑。

  江晚吟咬牙跟在陈歌的身后。

  三楼的一间四人病房内。

  陈歌推开门。

  里面的人顿时都看向他这边。

  医院向来是不缺顾客的,像这种四人病房,每一个患者基本上都会有两个家属轮流看护。

  小小的病房里挤着十几个人。

  看到陈歌,陈海军朝他挥手。

  陈歌拉住江晚吟,往里面移动。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又感觉是那种暖气混杂着药片的气味,总之是不太好闻。

  许慧兰看到江晚吟,起身拉住她,腾出一个凳子给她坐。

  陈歌则是盯着病床上躺着的老人。

  “怎么回事?”

  陈海军沉声说:“你爷在家想翻盖一下厕所,从砖头堆上摔了下来,头被撞了一下,身上也擦破很多地方。

  腿上有骨折。

  医生说幸好没撞断脊椎,就是人老了,晕了过去,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陈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没问爷没事翻盖什么厕所,这些都没有必要,责怪人谁都会。

  “怎么不给爷开个高级病房?我手里钱有很多。”

  陈海军失笑,“你是有钱了开始大手大脚,我问了医生,医生说没必要,我看你还是省着点花,你那个美食视频能挣多少钱?”

  他对陈歌搞自媒体行业始终是存在疑惑和担忧的。

  陈歌没纠结这个问题。

  转而说:“你和妈回去吧,这边有我和晚吟照顾着。”

  许慧兰瞪了陈歌一眼。

  “你照顾什么?你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吗?还管起你爸妈了。”

  “不是,我们可以请个护工,他们专业一点。”

  “护工专业是专业,但哪有亲人耐心贴心。”

  陈歌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说了,这就是代沟呀......

  许慧兰开始和江晚吟聊起天来。

  病房其的其他家属虽然也好奇陈歌和江晚吟,但人家老人刚刚搬进来,现在还在睡,他们也不好意思问。

  十来分钟后,许慧兰起身把陈歌和江晚吟往门外推,“陈歌,你带着小晚吃饭去,快去快去。”

  陈歌看了辅导员一眼,点头。

  确实,晚饭没吃上,到现在,辅导员还没有吃一点东西。

  两个人走出病房后。

  陈歌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江晚吟陪着他,“放心了?”

  “嗯。”

  陈歌苦笑,“我当时就是脑子轰隆一下,不知道要做什么,反正就是一直往最坏的那个结果去想。

  直到刚刚打电话,听到爸说,爷在住院楼,我才好一些,能住院,就意味着结果没有那么坏。”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

  “是吗?”

  “是的。”江晚吟握住陈歌放在膝盖上的手,替他轻轻按摩虎口,“感觉你也有很害怕的事情。

  就是那种害怕到没办法正常思考的事情。”

  “我一直有啊...”陈歌盯着江晚吟。

  住院楼的楼道里也有床位,这个时候,看护的家属有的在病房内,有的就躺在这种病床上。

  他俩的声音小小的。

  “看来我在辅导员心里还是很强大的,要不怎么会让你觉得我什么都不怕。”

  江晚吟默默的听着,没有回应。

  陈歌忽的又问:“老师,你出事了,我也很害怕的。”

  说完,他又觉得说这个东西跟诅咒似的,急忙“呸呸呸”,“我最怕别离了。”

  “我害怕有一天,我忽然就离开了,眼前的东西都是镜花水月,南柯一梦。”

  “我也害怕亲人的离去,那种感觉真的不好。

  我曾经认识一个老人,是打工的时候认识的。

  他六十出头,明明一头白发,却要染成黑色,因为白头发人家招工的不要。

  他虽然不舍得花钱,可却一直吃肉,因为吃了肉才有力气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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