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东，果然如你所说，雪莉是个有趣儿的女人。”
李东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喜欢狗，却不是因为狗是人类的朋友。
狗是一种阶级动物，你说它们是对人类忠心吗？不一定，狗是狼驯化而来的，天生就带着臣服强者的乖顺。
你是强者，它们就归顺于你，你若不是，它们就会向你露出獠牙，成为你的主人。”
李东听到这些话，手指微不可察捏紧了衣角，头低得更深了。
秦墨掰开小狗的牙齿，露出内部的口腔。
杨雪莉惊讶的发现，小狗的牙齿全部被硬生生磨平了，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性。
“可我还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同一只狗，我看得久了，也就腻了。”
话音刚落，他的大手就捏在了小狗的脖颈上，小狗经历了一番挣扎，最终停下动作，生命暂停。
轻而易举结束一个生命，秦墨心底没有一丝愧疚。
对他来说，动物也好，人类也罢，死就死了。
“很无聊……”
他感叹一句，转头看向杨雪莉。
“那么，你能给我带来点有趣儿的事情吗？”
“我不会如何讨人欢心，可我知道怎么让双方都喜笑颜开。”杨雪莉掩唇一笑。
“雪莉，你这身衣服，不太适合这院子的风格，不如换一件吧……”
秦墨一个眼神过去，身边几位下人立刻收拾干净现场，端上一盆清水清洁双手。
杨雪莉被下人带去了更衣室换衣服。
一直沉默的李东终于开口了，“秦少爷，你这是直接答应了吗？”
“有吗？”秦墨反问。
“杨雪莉口中所言，分明是在暗示我们沈昭想要篡夺楚家权力，希望能和我们合作。”
“你还真信呐。”
“为什么不信。”
“狗和狼是有区别的。”秦墨拍了下李东的脑门，“你是一直是一条蠢狗。”
“我从小与您为伴，自然事事以你为先。”
秦墨没有反驳，而是微笑着摇了摇扇子，欣赏院子里绿油油的树叶。
在狗的眼里，究竟是把主人当成朋友，还是崇敬的老大呢？
秦墨不想点明，也没有兴趣去点明。
既然李东喜欢玩好朋友过家家的游戏，那就玩玩吧。
他和楚清眠不一样，不会因为朋友就做出奇葩行为。
“真不该让楚清眠结婚的。”秦墨摇摇头，“自从她结了婚，我就愈发搞不明白这人了。”
以前多么理智冷酷的一个家伙，为什么现在越来越软弱了呢？
果然，还是个女人。
女人身边一旦有了个男人，就会莫名其妙变得柔软。
“如果不是楚清眠临时变卦，做出那样胆大妄为的行为，害得方家与洛家丢干净了脸……我们搞不好还能吞下整个方家，不至于让阎今同捡了漏。”
李东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更让我疑惑的是，沈昭和坎贝尔抢婚后，楚清眠竟然没拿他俩试问，这简直不是楚清眠！”
秦墨冷笑一声，“所以，才不能信沈昭。”
楚清眠，到底想做什么？
一定是和沈昭达成了某种合作，不然不会抛下自己的身价，做出那样荒唐的行为，当着各家族的面，不分青红皂白为沈昭撑腰。
“那他们难道是想对秦家……？”
“不用疑问，谁都想秦家倒下。”秦墨将扇子丢给李东，让他给自己扇风，“我只是，觉得有些纳闷罢了。”
纳闷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楚清眠的行为。
这个老仇人的脑子终于抽了吗？
不仅把方家的股份让给了沈昭，还惯着对方肆意妄为。
沈昭究竟给了她什么好处！
沈昭又能给她什么好处？
秦墨搞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就像他永远懒得去了解为什么李东一直拿他当朋友，而非合作伙伴或小弟小狗等。
“可能她终于得上神经病了。”
秦墨对这个结论颇为满意。
李东试探性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楚清眠爱上了沈昭？”
“更神经病了。”
在秦墨的眼里，神经病沈昭成了运筹帷幄的危险人物，正常人楚清眠已经成了神经病。
沈昭，危险……
楚清眠，神经……
两个人结合在一起，危险又神经！
第135章 林家
杨雪莉换好了衣裳，一身透视感十足的罩衫披在圆润的肩头，白色纱质的透视感使内部的低饱和烟紫色吊带裙，若有若无的透露出来。
曼妙的身姿，足以让男人们血脉偾张。
她一步步走向秦墨，秦墨仅仅是无聊的瞥了她一眼。
在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漂亮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
杨雪莉再漂亮，也就那样吧。
看得多了，秦墨也有些审美疲劳了。
李东则是看愣了，很快低下头，假装自己很忙的模样。
“秦少。”杨雪莉坐到他的身边，“您这表情，是觉得我很俗吗？”
“大俗即大雅，你很漂亮。”秦墨眼眸平淡，“李东说，漂亮是你身上最不明显的优点。”
“是吗？”雪莉眼波流转，看向了李东。
李东给她和秦墨倒了一杯茶，没有说话。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不过，你那些小把戏在我面前，实在是没意思。”秦墨说道。
雪莉的眼睛微微睁大，“是吗？”
她突然笑了，“看来，男人都是一样的，秦少也不例外。”
“哦？你觉得我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
“我又什么时候说过，我穿成这样是为了引诱您呢？
女人有了漂亮的身材和外貌，为什么要想办法藏起来，而不是大大方方的展示呢？我展示我自己的优点可不是为了勾引呢。
……再说了，我要是勾引您，您恐怕才会觉得我和其他女人一样庸俗呢。”
秦墨弯唇，“我也没说过其他女人庸俗。”
“您的表情已经这么告诉我了。”
秦墨挑挑眉，“自持美貌的女人，我见过很多，但像你这样清醒的却不多见。”
“我从不觉得女人依靠美貌庸俗，可她们大多数都失败了。
因为她们很天真，年轻漂亮确实有用，却不是最关键的武器。”
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这才是真正的武器。”
“美貌、学历等等一切普通人有机会轻易得到的东西，都是是资源，而非资本。
资源是被资本掠夺的，可同样，聪明的人会想办法把资源转化成资本，从而开始积累其他资源。”
听完她的话，秦墨和李东对视一眼，秦墨似乎已经明白了李东为何对杨雪莉赞赏有加了。
“方家的事情，对我而言并非成功。”
秦墨突然换了一个话题，神色也认真了许多，原本的慵懒悠闲之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神情。
杨雪莉知道，他已经开始认真了。
“王胖子虽然后来靠着你和贾德，骗到了好几个亿，可对我来说，我什么都没得到。”
“可楚家的势力不照样被削弱了吗？”杨雪莉反问。
“那沈昭呢？”秦墨盯着她。
这其中，只有沈昭是最佳受益者。
楚家削弱了势力，费了大功夫安抚洛家与其他家族。
方家分崩离析，方老爷子干脆隐居不再与世家打交道了。
秦墨的发问很尖锐。
他将自己对沈昭的不信任表现的明明白白的。
如果沈昭和楚清眠是一条心的，那楚清眠什么都没失去。
如果他俩同床异梦，那将是秦墨乐于见到的画面。
“我想，您总有一天会相信我们的。”
秦墨瞥了一眼下人，下人很快拿上了一串手链，递给了杨雪莉。
“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听母亲说，是大师开过光的，保佑平安。”
“诶，秦少还信这些？”
“不信，只是想找个借口把垃圾送人而已。”
“……啊？”杨雪莉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