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郭敏洁的同事,吕锦程也没什么切入的机会,只能见好就收。
“对了,这个是我们团队前两天去杭城出差,给您带了点当地的伴手礼,不成敬意。”
临走之前,吕锦程把手中的袋子放在郭敏洁桌上,动作熟练。
“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
郭敏洁起身推搡。
“就一把伞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没有您的指导,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
吕锦程眨眨眼睛,意味深长:“是吧,郭老师?”
郭敏洁一听,也不再拒绝了,把袋子默默放在了角落里。
一把家常用伞,再怎么也算不得违纪。
“那我就先回去。”
吕锦程对辅导员挥了挥手,笑容灿烂,转身消失在楼道里。
“小郭,你这个学生是真懂事啊,又有能力还礼貌。”
隔壁工位上,公共管理专业的辅导员黄月梅手中拿着一把瓜子,一边磕着,一边对郭敏洁说道。
“啊,有吗?哈哈哈.”
郭敏洁下意识地想反驳。
吕锦程礼貌?
一进屋就盯着自己胸口看,这两个字跟他有关系吗?
吕锦程懂事?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离婚当晚就趁人之危,先猛猛灌酒再循循善诱,成功上了自己。
可真是从来没见过这样“懂事”的学生呢。
只不过,她又发现吕锦程在别人眼里,能力出众谈吐大方,似乎还真是这个形象。
于是,她也只能跟着笑笑。
“对啊,我是过来人,姐姐跟讲,咱们南湖大学可能要隔好几届,才能出一个这么优秀的学生。”
“大一就敢创业并且能赚这么多钱,你去看看那些江大、华科的高材生,有几个能做到的?”
黄月梅嘴巴动的飞快,瓜子皮一片一片飘到垃圾袋里。
“像你运气这么好,一定要珍惜,多多参与、指导一下他的项目,别真就是挂个名。”
“对你以后有好处的。”
“谢谢黄姐。”
郭敏洁点点头,感受到了对方的良苦用心。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随着吕锦程的身家渐渐膨胀,以他为轴心建立的影响力,已经慢慢开始辐射到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了。
郭敏洁在办公室里的受欢迎,只是一个开始。
上午就这么悄然过去。
同事一个又一个离开工位吃午饭,郭敏洁结束工作起身,这才想起吕锦程送来的伴手礼。
办公室只剩下她自己,辅导员拆开袋子,里面是一把定制的珍珠胶玫红天堂伞。
上面还有一张贺卡。
以珍珠胶玫红,纪念曾经共达极乐天堂的你。
郭敏洁瞬间反应过来,他是在暗示自己那晚的口红颜色!
同样的正玫红,同样的女王气。
好吧,这把伞确实蛮好看的,收下也没关系。
她站起身来,习惯性掂了掂空空如也的袋子,但发现里面还有东西。
一个不超过巴掌大的小方盒。
郭敏洁好奇地拆开,顿时深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
这.
下一秒,她飞速把盒子藏在办公桌抽屉里,胸口起伏着,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找到吕锦程的头像,敲过去六个问号。
【??????】
【怎么了?郭老师。】
隔着微信,她都能感受到对方的语气慢条斯理,像是藏满了揶揄。
【你买的什么东西?!】
郭敏洁指尖飞舞,按键里带着怒气。
【不喜欢吗?】
【天堂伞,魔鬼蛋。】
【量身定做,刚好适合你。】
(本章完)
第137章 135辅导员的内耗
晚上六点十分,空荡荡的教职工宿舍走廊,传来高跟鞋清脆踢踏声。
“小郭,你这是.跟老公吵架了?”
看管教职工宿舍的阿姨在南湖大学工作了三十年,号称方圆十里的教职工就没有她不认识的。
就算她不是个爱八卦的阿姨,但看到已婚的郭敏洁连着一个星期,在教职工宿舍独自居住,很难不开口发问。
这明显有些反常。
“阿姨,我们分开了。”
郭敏洁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左手不自觉攥紧了肩膀上的细带,保持着情绪稳定。
虽然她心知肚明,体制内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但来的太快了。
她只是在教职工宿舍住上几天,就被发现了端倪。
不过也难怪,尽管南湖大学给外地教职工解决住宿问题,可年轻教师就没几个人会在这种地方住。
大学教师社会地位不错,收入也轻松超过人均水平,除了刚刚毕业的小女孩之外,基本脱了单的教师会立马搬出去。
更不用说已婚少妇了。
“啊?”
阿姨一愣,用好奇的目光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郭敏洁,忍不住说起了江城当地话。
“应凯是个好小伙,为么司咧?”
“性格不太合适。”
郭敏洁咬了下嘴唇,有些话明明到了嘴边,还是深吸一口气,强行咽了下去。
分开也要体面。
“.没事,现在年轻人啊,分分合合都是正常的,合得来就处处看,不合适就下一个。”
“婚姻也没那么神圣了,时代变了。”
阿姨一听就懂,笑着对郭敏洁安慰了几句,没有追问原因的意思。
“好在你还没生崽,收拾收拾行李就可以走了,也是个好事。”
“嗯”
“回去吧,好好休息。”
郭敏洁对着门房阿姨点了点头,强颜欢笑,拖着疲惫的步子,向宿舍方向走去。
一进门,郭敏洁身子总算松了劲儿,整个人倚在房门边缘,长长叹了口气。
她抬起左脚,轻轻磕了一下脚踝,让一只玉足彻底解放,再重复同样的动作,赤着脚走向椅子。
宿舍一片安静,夕阳沿着窗子斜斜地打进房间,偶尔传来学生经过时的嬉笑声,风声,树叶声。
秋天快到了,不再有蝉鸣与她作伴。
郭敏洁就这样,窝在凳子里足足发呆了十几分钟,直到晚霞转了个弯,光线越来越暗。
于是她起身,随便踩了双拖鞋,走向厨房。
一居室的宿舍不大,但领导破天荒地给新员工规划出了自己做饭的空间,也算是贴心。
洗菜,开火,做饭,洗碗。
规规矩矩的生活,一潭死水的人生。
一句话,道尽了郭敏洁的前二十八年。
傍晚六点下班,换掉工作的衣裳。
独自做餐饭,偶尔喝几瓶啤酒。
如此生活到今天.
直到大厦崩塌。
抽出青丝中牢固的发簪,换上一条凉快的睡裙,揭掉脸上那片抗老活肤面膜,洗漱完毕的郭敏洁躺在小床上,思绪纷飞。
离婚后的一整个星期,她总觉得少了几分真实感。
平日里她和应凯本就是表面夫妻,后者要么在外社交,要么借口加班,大多数时间她依然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在家。
直到今天门房阿姨看破了她的异样,说了一番话后,郭敏洁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想要忘掉过去,装鸵鸟根本没有用。
既然别人迟早会发现自己的感情状态,那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接受现实。
是啊,她早该开始新生活了。
自从酒后被吕锦程半推半就占了身子,这段时间的她,陷入了无尽的内耗。
从小被教育的正确三观,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她都很难接受自己和学生发生了超越师生之间的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