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皮肉伤,倒是让牛庄主见笑了,那日我回去之后,帮中的长老果然如你所说那般不愿容我。”
“咳咳.净衣派的两位长老,为了掩盖丑闻,逼问我凶手下落不成后,竟然想要对我暗下杀手,我无奈之下只能逃了出来。”
刘逢春倒也真是个实在人,明明想到了某种可能,却还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但是这种人若是认可了一个人,危急关头绝对是那种“大哥你先走!我来断后!”的人物。
喘了口粗气,忍不住又伸手捂住一处伤口,刘逢春的脸上又有些痛心:
“后来我得到消息,说帮里查到了韩姑娘身上,想要前去问罪,没想到再回来时简长老也死了。恰巧洪帮主这时现身君山总舵,问了缘由后便直接去了大漠。”
虽然受到了自己人的迫害,但他对丐帮还是有感情的。帮众兄弟只知道洪帮主是天下五绝,他却是见识过牛顶天的实力,这是条潜水的龙,实力绝对只强不弱,更不愿为了几只蛀虫结下死仇,枉送性命。
牛顶天听到这里,虽然早有预料,还是忍不住一阵恼火:
去他麻痹的五绝!
他娘的!果然是孙子打不过老的就会窜出来。老子迟早让他北边换个人物!
恼归恼,火归火,不过眼下还得尽快赶过去。在那老乞丐的面前只要不硬钢,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怕就怕那头铁的柯镇恶,出嘴无情。
他死了不要紧,韩小莹那可是未来的孩儿他娘,伤到哪里都会心疼。
“庄主,严先生来了。”
小青引着一位素衣老者走了过来。
老朋友来了,牛顶天见了连忙拱手招呼道:
“严先生有劳了。”
“哼!”
严防御却没有给牛大庄主好脸色。
本来自由就没了,眼下宝贝女儿瞅着也快飞走了。
前几日陈瑾儿跟他隐晦提过一些事,只是有点探探口风的意思,他可没张口,那宝贝闺女倒好,却对她们比对自己这个老爹还亲热。
牛顶天倒没放在心上,老头子嘴硬心软,本来就委屈了人家父女俩,些许小节不甚在意。
“好了,药粉每日一敷,半月可以痊愈。”
一番包扎收拾后,严防御留放下几瓶药粉。
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逮着刘逢春就是一顿教训道:
“好好的年轻人,不做些好营生,就知道刀口上混日子,哼!”
说罢,还瞥了一眼牛顶天,随后背着双手离开了。
“牛庄主”
刘逢春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老人家貌似说得也没错,自己年纪轻轻的,可不就是在混江湖过日子。
“严神医脾气古怪,得罪之处请刘舵主见谅。”
牛顶天心里也有些尴尬,严防御的话貌似意有所指,不过他脸皮厚不在意,随即向着刘逢春拱手赔了礼。
接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只见他脸上一肃,思索片刻后,对着刘逢春抱拳正色道:
“刘兄弟,如今你视他为手足,他视为寇仇,这样的帮派不待也罢!如果刘兄弟不嫌弃,在下诚心邀请刘兄弟加入山庄,两年后神教创立,你我皆是手足兄弟!”
对于眼前这位可以两肋插刀的兄弟,他早就觊觎已久,直接称呼起了刘兄弟。
江湖中从不缺少武功高强之徒,但像这样武功不俗又有忠肝义胆之人,却是屈指可数。
刘逢春的武功,跟他比,跟五绝比,肯定是天壤之别,但是放到任何一个江湖门派中,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
听了牛顶天的话,刘逢春心里微微有些激动。
之前对于丐帮,他还抱有希望,但现在这情况,实在是被伤得心灰意冷。
早前还有些不愿给牛顶天带去麻烦,但既然打算混江湖了,还有几个怕麻烦的?眼下牛顶天再次诚心相邀,正好戳中了他的心意。
恋奸情热,一拍即合,当即忍着伤痛抱起拳,毫不犹豫道:
“容庄主不弃,在下刘逢春往后愿供庄主差遣!”
给个五绝般的人物当手下,还是亲自相邀,并不丢人。
“好!刘兄弟就暂且好好养伤,我先走一步,一会交待完后就出发前去大漠,后面搬去襄阳的时候,刘兄弟跟着即可。”
“小青,给刘兄弟安排好住处,自家兄弟不要怠慢了。”
“是!庄主。”
安置好刘逢春后,牛顶天再次来到了陈瑾儿房间。
当面详细交待了一番,随后忽然想到什么,脸上正色道:
“嫂嫂,可还记得北冥神功?”
陈瑾儿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北冥神功,而且还练过,只是至今还不愿吸人内力,经脉丹田空空如也。
“嫂嫂千万记住!往后若是遇到了危险,该用就用,万万不可有妇人.”
说到这里,瞧见陈瑾儿眼中杀气,牛顶天赶忙改口接着道:
“万万不可有半点仁慈之心!”
还未等对方回话,顿了顿后,再次轻声缓缓开了口:
“嫂嫂,你若是受了一丁点的伤害,我会伤心的.”
说到后面,紧紧盯着陈瑾儿如漆的双瞳,柔声似水。
“知道了”
陈瑾儿被盯得很不自在,目光有些躲闪,只是轻轻回了一句,声若蚊蝇。
“那嫂嫂千万保重,妹妹和师姐她们你代我打声招呼,这次离开的日子恐怕很长,下次我们襄阳再见。”
想了想,再次温声叮嘱了一句。
“嫂嫂我走了。”
心中虽是不舍,牛顶天还是迅速离开了。
房内无声,望着院外消失的身影,陈瑾儿怔怔出神。
(本章完)
第62章 她如何行事,何须你来置喙?
大漠深处
寒风萧萧簌簌,白雪纷纷扬扬。
一望无际的草原,早已被冰雪覆盖,牛羊入栏,牧民归帐,荒原野外上,全然瞧不见一丝生迹。
没过多久,远处的雪原上,忽然出现四道人影,慢慢地,由远至近,人影渐渐清晰,虽瞧不清面目,却可知是三男一女,正在风雪中艰难前行。
“七妹!你轻功好,不用管我们三个,你先走!”
中间歪头前行的中年瞎子,手持一柄铁杖,步履最是缓慢,风声太大,他的听声辨位已经不见效果,眼看自己成了拖累,便果断开口,对着前方的女子大声喊道。
风雪太大,声音几乎难以入耳,前方的女子抬臂微挡,侧身回首,才堪堪听清后方的话声。
“大哥!这话休要再提!”
女子后退几步,近到身旁,对着瞎子怒脸娇斥。
“唉!”
瞎子闻言不再说话,重重叹了口气后,继续拄着铁杖前行。
“大哥!你说他堂堂的丐帮帮主,天下五绝,应该不会不讲些道理,直接对咱们出手吧?”
瞎子一旁的胖子,左手搀扶着大哥,右手持着金龙鞭,边走边喘着粗气,对着瞎子大声询问。
瞎子还未回话,左边的书生就已经抬手挡着前方,大声开了口喊道:
“三弟此言差矣!北丐洪七公虽是传闻仁义无双,但终究是死了他们的长老,若是不对咱们出手,又怎能服众?”
“哼!都是出来混江湖的!又有哪个人,能够真正做到大公无私、仁义无双?”
瞎子听到这里时,忍不住冷冷哼了一声,随后大声开口接下了话。
显然,还是大哥把这江湖看得更为透彻。
听了大哥这话,大家一时间都有些沉默,只是继续顶着风雪,一步一步地缓慢前行。
风雪中的四人,正是余下的江南四怪,柯镇恶,朱聪,韩宝驹和韩小莹,距离帐内冲突,已经超过半月时间。
那日,老六全金发被丐帮的简长老偷袭捅死,老四南希仁被丘处机所杀。最后四兄妹合力对战丐帮众人,虽是取了简长老的性命,却让梁长老乘机逃脱。
昨日晚间,几人正在老地方等着郭靖前来学武,却突然见到靖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是来了一群乞丐,还有一个叫作帮主的人。
众人听后心中了然,明白是五绝中的北丐洪七公已经亲自出手,心知决计抵挡不过,便冒着风雪连夜出逃。
“哼!瞎子我不逃了!”
“七妹和老二老三们先走!瞎子我来挡上一阵!”
柯镇恶不知想到了什么,越想越气,脸色铁青,突然停下身来冷冷哼道。
看来是头铁的老毛病又犯了。
“大哥!”
“大哥?”
老二老三听了这话后,纷纷开口相劝。
“堂堂的江南六怪!杀了我老叫花子的人,就想这么逃了吗!”
就在这时,远处一道浑厚无比的啸声突然传来,啸声忽高忽低,如龙吟狮吼,在空旷的雪原上轰轰回响,震得漫天雪花急促乱窜。
老二朱聪和老三韩宝驹咋听这啸声,纷纷色变,暗暗心惊。
好高深的内力!
韩小莹则是持剑暗暗警惕,心里也情不自禁地把对方功力与那人作了比较。
柯镇恶不听这话还好,听了之后,刚好被戳到痛处,也不顾来人是谁,随即“砰”的一声,铁杖猛砸得地上冰渣飞溅,转过身去后,沉着脸大声喝道:
“瞎子我倒要领教领教九指神丐的降龙十八掌!”
就是这么硬!江南七怪柯镇恶,不管武功实力如何,反正场面上从未输过一场阵势。
话音刚刚落下,那人已经窜至柯镇恶的身前。
抬眼望去,只见来人年逾中旬,头发却有几缕花白,一张长长的方脸,颌下有着微微胡须,两双手脚甚是粗大,身上的衣服东一块西一块打满了补丁,但是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背上还负着个朱红漆的酒葫芦。
“怎么?柯大侠不打算给老叫花子一个说法,就要一走了之吗?”
洪七公并未直接出手,而是站在前方,脸色微青,沉声开口喝问了起来。
他自觉得,自己没有当面直接发作,已经算是一副好脾气。才离帮云游不过半年时间,回来却发现帮中长老直接死了一半,若是不讨要一个说话,报了这仇,他这帮主也就不必再当下去了。
“洪帮主想为何事讨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