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顶天的胸腔仿佛有一股激流迅速涌过,猛地一窒。
忍着将焚天揽入怀里的冲动,牛顶天柔声说道:“都说了你是我的副教主大人,我怎么会舍得忽悠你?”
焚天红着脸颊不再说话,但是轻轻颤动的睫毛,却显示着此刻的心中极不平静。
牛顶天缓缓道:“到了我如今的境界,不管是先前修练的武功,还是你的或者是慕容安的武功,其实对我已经没有多大用处。”
“乾坤大挪移我虽然不曾修炼过,却从偶然处得知这门功法的最后一层是有错误。当年创制乾坤大挪移的高人内力虽强,却也未能达到最后一步,只练到了第六层。”
听了这番话,一时之间焚天也忘了局促,转过脑袋直愣愣地看着牛顶天,白皙的脸上分分明明地写着一万个不信。
传承了几百年的镇教神功会有错误?你搁这忽悠谁呢?
刚才还说什么“你是我的副教主大人,我怎么会舍得忽悠你?”这才一眨眼功夫竟又开始忽悠了起来。
念及此处,焚天一阵气急,恶狠狠地瞪起了牛顶天。
牛顶天见此不禁一愣,旋即有些恍然,笑了笑,轻念道:“碧光欲环,龙吟初现,游走天地,功诸关节,筋力易换,转衰为壮,内视观心,握固静思,固精练气。”
“运转奇经,养气化神,上行重楼,神还虚领,月影以避,一光未通,虚化三花,阳气乍露,日之初升。”
念完之后,看着面前已经呆愣住的焚天,牛顶天轻笑道:“最后一层的心法是这几句吗?虽然不一定记得全对,但我记得大差不差的应该就是这几句。”
“那位前辈所写的第七层心法,只不过是他凭着聪明,纵其想象,力求变化而已,若是后来之人强行修炼,最后的结局也免不了走火入魔。”
其实能够记得这段口诀,全赖于牛顶天脑海之中一段尘封的记忆,那是上一世的儿时,对于书中绝顶武功的痴迷。
在上一世,有几人能在看完小说或是电视剧之后,不会发疯似的修练里面的绝世武功?
又有几人会不记得“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和“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这类高深内功心法?
虽然记得不全,但其中不少重要的句落,很多人从儿时便开始背得滚瓜烂熟。
此刻,牛顶天稍稍试探一番,没想到还就真给蒙对了。
见焚天犹在愣神,牛顶天轻轻扯了下手中柔若无骨的玉臂,轻声道:“乾坤大挪移我只是想将其改进,然后再拿出一门与之匹配的功法,把它们作为日月神教的镇教武功传承下去。”
“绝顶的功法其实我有不少,但是你修炼的乾坤大挪移毕竟来自摩尼教,咱们两教合一之后,你也不能让摩尼教的血脉传承断了不是?”
“既然你我都是神教诞生的见证者,我希望几百年后,日月神教还会留有你我之间的影子。”(本章完)
第152章 倚天剑,屠龙刀
牛顶天说完,便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俏脸,手上的力道也不觉地缓了缓。
还别说,这女人初见时的冰冷淡然,上山时狼狈旁皇,方才的愤怒火爆,还有眼前的安静呆萌,无一不在挑动着他此时此刻的心。
许久后,
焚天缓缓回过了神。
对于牛顶天此刻的目光,她强忍着慌乱装作无视,深深吸了口气后,轻声说道:“你先把手放开,乾坤大挪移我等会给你就是。”
说着,小臂轻轻一挣,尝试着从牛顶天的手中挣脱出来。
她原本也未抱有希望,但这一次,紧箍了半天的手臂却轻轻松松地抽了出来。
焚天下意识地愣了愣,陡然之间,复杂的心绪之中,多出了一丝莫名的怅然。
这才是他的目的?果然又是在忽悠人吗?
牛顶天的耳目是何等敏锐,察觉后,微微一怔,伸手想要再次握住时,焚天却已经迅速躲开了。
“我真傻!真的”牛顶天暗自懊恼了一番,“下次老子抓到手的东西死也不松!”
下一刻
气氛有些沉默,殿内格外安静,连两个人彼此间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地传入耳中。
牛顶天瞄去一眼,打破了沉默:“如今江湖中明面上的最强武功,众所周知是九阴真经,其实鲜有人知的是,还有一部九阳真经,比起九阴真经丝毫不弱。”
“去年,我便把九阳神功的初阶心法传给了手底下的心腹修炼,并且打算等日月神教正式创立之后,放开初阶心法给核心弟子和高层修炼,副教主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焚天闻言微微一怔,显然是对这段秘幸并不知晓。
但听到“副教主”的称呼后,眼中有些不自然,沉默了会,淡淡地说道:“你随意便是。”
牛顶天的脸色微滞,随意便是=随便,换成“你随便”岂不是更省事?
女人啊~
轻轻叹了口气,牛顶天说道:“九阳神功虽强,却有些不太适合你们女人修炼,至刚至阳的真气可能会对性格产生一些影响,我怕哪一天你炼成刚烈似火、暴跳如雷的性格。”
“所以,还是修炼九阴真经吧,这经书我也有。虽说是为了神教的发展,也不能白白让你拿出乾坤大挪移,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
听了这话,焚天张了张嘴巴想要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已经渐渐无声。
她突然有些恼恨起了牛顶天。
这一部一部的神功绝学,啪啪啪地甩在了自己的脸上,倒显得自己跟个小家小户的守财奴似的。
想到此处,焚天忍不住带着恼色瞪了一眼牛顶天。
牛顶天却仿佛沉迷起了自述不可自拔,自顾自地说道:“还有便是我去年闯过少林寺的藏经阁,借了几本书,与那群和尚还有一段因果需要了结。”
“你作为副教主,也得合计合计过段时间该怎么对付他们,是花点代价给他们消消气呢,还是一劳永逸地给他们来个斩草除根。得想个方案出来。”
“最后一件事是跟大宋的皇家有仇,死仇,解不了的,咱们和他们迟早也得走到对立面。还有,去年我在一个老太监的手中吃过亏,那人当时武功不在如今的慕容安之下。”
“这仇,也得报!”
“不是说我吃不得亏,受不了气,而是往往你不去找他们,他们反而会跑过来找你,咱们索性主动出击算了。”
“我的副教主大人,本教主的裤兜子可是全都给你翻出来了,你可得为即将到来的斗争做好心理准备啊!”
听到这时,焚天终于忍不住直愣愣地看向了牛顶天,这就是你说的光明正大地干大事?
当黑暗无处进行之时,只能行光明正大之事,我这是上了贼船了吧?
念及此处,焚天的心不禁一沉。
没错,你就是上了贼船!
牛顶天瞧出了焚天的眼中之意,回之以同样的眼色,见其变得沉默,便缓缓走到身前,盯着那对明亮的眸子,轻笑道:
“副教主可要后悔?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本教主许你下船。”
话虽是如此说,脸上也看似淡然,但牛顶天此刻的心里,却莫名的有些紧张。
若是对方真要后悔,自己难道真会轻易地放她离去?
“后悔?”焚天喃喃自语。
随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沉默了会,轻声道:“我已经下不了船了。”
牛顶天听此,不禁咧嘴笑了笑,这份决定让他感到无比的开心,旋即朝着殿外沉声大喊道:“牛奎!”
“教主!”
牛奎自夜幕之中闪身出现,迅速来到了牛顶天的面前。
“这位是副教主!”牛顶天指了指一旁的焚天,语气无比的郑重:“以后除了本教主以外,教中数她最大!明天召集城内的所有负责人,还有摩尼教高层。”
“我要当众宣布此事!”
此举,算是给了焚天极大的面子,更重要的是,为其坚定站了台。
否则,作为一个新来的教外之人,还是个女人,这二把手的权力就是扯淡!
……
次日上午,
经过一场简短的会议后,焚天正式成为了日月神教的副教主,并且开始着手处理一些教内事务。
当然,遇到一些较为重要的事务时,决定权全在牛顶天。
因此,单单是第一日,焚天便时不时地就往教主大人身边跑,汇报,执行,汇报,执行……
再加上那一副冷冷冰冰的盛世容颜,妥妥的一位高冷女秘书啊。
这要是再加上黑丝,
嘶……
受不了!
牛顶天大呼受不了,哪有这样考验领导干部的!
于是,
刚刚过了午后,牛顶天便扛着一柄大宝剑,在牛奎的带领下,前往了一处荒郊野村里的铁匠铺。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啊。”牛顶天站在野村路口,看着农夫相伴而归,路口作别,村妇相迎的画面,没由来地感叹了一句。
在这年月,
不光是名人雅士喜欢隐居,画画的写字的在乡野之间扛起了锄头,连锻打兵器的高手也回归田园,造起了菜刀锄头。
若是有一天,思想觉悟够了,也寻一处这样的小山村。
自己田间耕地,师姐河边浣衣,蓉儿生火造饭,嫂嫂院里喂鸡,小秘书时不时地跑往田埂送饭,其余之人全都坐在桑阴树下带孩子。
嘶~
想想这幅画面,牛顶天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也不知真到那时会跑几个。
收起心思,牛顶天和牛奎一路往村里走去。
过往之处,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见到牛顶天扛着一柄大铁剑,隔着大老远便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没过一会,几位拿着木剑的小屁孩,终于忍不住凑到牛顶天身边,盯着肩上的大铁剑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大叔,能给俺摸摸吗?”
“大叔你是不是会武功?”
“大叔你是来找张瘸子打剑的吗?我娘说张瘸子现在不行了,连豁口的菜刀也没骨头硬,不能给钱!”
“哈哈哈哈~”
“哈哈哈~”
“狗娃子你个神戳戳!老娘今个非得抽死你!”
人群之中突然冲出一位妇女,围成一团的小屁孩们立马一轰而散,而卖娘的那个小家伙拔腿就往村头方向拼命似的逃窜。
牛顶天不禁笑了起来。
不过小屁孩说得也没错,姓张的铸剑师是个瘸子,但更是唐朝著名铸剑大师张鸦九的直系后人。
幼年曾随其父亲在岳家军中锻打兵器,后来因为一些变故,便隐居在这座村里靠锻打农具为生。
欧治子死千年后,精灵暗授张鸦九,鸦九铸剑吴山中,天与日时神借功。
说起张鸦九,可能知之者不多,但其锻造的鸦九剑却在古今兵械排名第一十四位,除去春秋战国时期的铸剑大师们,近几百年来以张鸦九最强。
而作为张鸦九的直系传承人,张瘸子却是深藏不漏。
几番寻找之后,若不是牛奎寻到其早年间锻造的农具,发现其坚硬程度刀剑难摧,恐怕还真让这一条潜龙给溜走了。
没过多久,牛顶天和牛奎来到了村后的一条山溪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