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平抓住林清霞的细细的手腕,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再给你个机会,现在出去,不然我就要点蜡烛了!”
暧昧的灯光下,窗外的呼啸的风声像是在催促。
林清霞看着陈时平的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最后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出了陈时平的房间,她才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她还是迈不出那一步。
林清霞摸着自己的心跳,她不知道自己是紧张,还是刚刚那一瞬间对陈时平动心,只是这砰砰的心跳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房间里的陈时平也缓缓喘口气,差点犯错误啊。
林清霞不讲武德,哪有用自己考验干部的!
今夜的风儿好喧嚣,陈时平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等到天亮才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陈时平都有黑眼圈了,吃早饭的时候和林清霞碰面,发现她的黑眼圈比自己还严重。
陈时平在心里骂一句活该,都没和她打招呼,奶奶的没事撩拨自己干嘛!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陈时平和林清霞在剧组里除了讲戏的时候会多说几句话之外,都下意识地躲着对方。
陈时平担心林清霞又忽然脑子抽抽来撩拨自己,林清霞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拉着陈时平点蜡烛。
可能是因为被撩拨的心里有火气,陈时平的脾气也越来越大,只要有人犯错就忍不住骂人。
剧组所有人都搞不懂陈时平怎么忽然变成火药桶了。
“陈主任最近怎么回事,脾气好大。”
“估计是心里有压力吧,想把电影拍好,黄飞鸿那么成功,要是这部电影没有黄飞鸿火,脸上没光啊。”
“可能是了,不过我感觉比黄飞鸿好多了。”
“我也觉得,感觉每个镜头选的都好美。”
剧组所有人在拍摄期间都看到陈时平的精益求精和奇思妙想,心里格外期盼最后的成片会是什么样子。
特别是香江来的特技组和武术指导,心里都对陈时平格外佩服。
武侠片他们拍过太多,但是陈时平这样拍的还是第一次,特别是沙漠追逐的戏份,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虽然是武侠戏,但是拍出好莱坞那种汽车追逐爆炸的感觉,比香江的武侠电影强出太多了。
电影拍的这么顺利,大家心里都开心着呢,至于陈时平骂人,大家也不在乎,在剧组混哪有不被骂的呢。
陈时平看着那群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人就生气,要不是担心你们传小话,自己能这么大火气吗!
“都愣着干嘛呢,快点动起来,这么喜欢在沙漠吃沙子啊!”
陈时平喊完就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这几天的嗓子算是彻底废了。
“给你水。”林清霞忽然出现在陈时平身边递给他一个杯子。
陈时平扭头看她一眼,心里的气还没消呢,不过看着她执拗的眼神,还是伸手接过杯子喝一口。
咦?冰糖雪梨?
陈时平意外地看一眼林清霞,不过她已经转身走了,好像递给陈时平的只是一瓶矿泉水。
看着她的背影,陈时平犹豫一下还是没叫她,还是养养嗓子吧,明天还要继续喊呢。
后面几天陈时平几乎都在扯着嗓子骂人,外景的追逐打斗戏份太多,又要拍出西部的荒凉感,大多数的镜头都在风沙中拍的。
每天都被灌一嘴沙子,难受的很。
就这么拍了半个月,到后来陈时平已经喊不出来,专门找个场务看自己的手势来替他喊。
不过好在就要拍完,不然陈时平肯定是剧组第一个罢工的。
荒凉的沙漠中,金镶玉将手中的酒坛扔在客栈的墙壁上,拿出火折子吹燃丢在客栈的草堆上,西风一吹草堆就被点燃,不多时整座客栈就燃起熊熊大火。
金镶玉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拍马对屠夫喊道:“我们去追周淮安!”
在夕阳下,两匹快马在燃烧的火焰中缓缓消失,龙门客栈的故事彻底化成沙漠里的一堆黄沙随风消散了。
陈时平看着这一幕久久没有出声,剧组所有人也在等着陈时平喊出那句杀青。
龙门客栈的江湖完结了,金镶玉的故事结束了,他忽然有些惆怅,最后叹一口气用沙哑的声音喊道:“新龙门客栈,杀青!”
听到陈时平这句杀青,剧组欢呼起来,在沙漠上尽情欢呼。
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只有陈时平看着燃烧的龙门客栈脸上带着淡淡的惆怅,扭头准备上车休息的时候,他的目光捕捉到骑在马上的林清霞。
她的脸上也带着一抹惆怅,当视线和陈时平撞上时,那抹惆怅忽然变得坚定起来。
林清霞用脚轻轻磕一下马肚子,来到陈时平的面前,忽然笑着唱起歌。
“八月十五庙门开,各种蜡烛摆上来。红蜡烛红来,白蜡烛白~小妹我一把攥不过来~”
林清霞的歌声很小,也没有金镶玉的泼辣和洒脱,柔柔弱弱的声音传进陈时平的耳朵里,却有着别样的风情。
陈时平听她唱完后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金壁生辉玉”
说到一半陈时平顿住,又缓缓开口道:“碧幕霞绡一缕红。”
霞是霞,玉是玉,两者岂能混为一谈。
夜晚,宾馆的院子里燃起巨大的篝火,几只烤全羊被烤的滋滋冒油,空气中飘散着柴火的烟味和羊肉的香气,仔细去闻还能闻到淡淡的酒香。
陈时平笑着看着他们拼酒,此时还有些庆幸自己嗓子坏了不用被灌酒。
要不然自己这会应该已经倒下了,不过刘小庆和梁佳辉他们就没那么幸运,都喝的晕晕乎乎的了。
林清霞坐在陈时平旁边一只手捂着肚子,假装不方便喝酒,也逃过一劫。
篝火缓缓燃烧着,将夜晚的寒意都驱散了,剧组几十号人也都喝的晕晕乎乎,就没几个还能清醒的站起来。
陈时平感觉他们还不够尽兴,又叫宾馆的服务员送来好多酒,今天敞开了喝,不喝醉不许上楼睡觉!
晕乎乎的众人都笑着感谢陈时平的大方,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喝吧喝吧,多喝点!
过了一会,林清霞忽然扭头看着陈时平说道:“要不要上去休息?”
陈时平点头站起来和她一起上楼,来到林清霞房间的时候,她推门进去后扭头对陈时平说道:“我房间的灯坏了,你能帮我点蜡烛吗?”
“好。”陈时平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却能听出一丝兴奋。
陈时平走进林清霞的房间,随手关上门,走廊里的灯光都被隔绝在外面。
林清霞不知怎么就想到金镶玉唱的那首歌了。
八月十五庙门开红蜡烛.白蜡烛.一把攥不过来
外面的西北风刮了一夜,陈时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座宾馆安静的像是深夜一样。
陈时平打着哈欠起床,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然后挨个去敲门叫剧组的人起床。
“都快点起来了,这都几点了,让你们昨晚喝那么多!”
“快点起床,收拾收拾今天回京城!”
在陈时平的催促下,剧组的人不情不愿的起床,小声地嘀咕昨晚明明是陈时平主动点那么多酒的,现在还怪他们喝太多。
过分!
陈时平才不搭理他们的抱怨,挨个敲门叫他们起床。
最后来到林清霞的房门前,还没伸手敲门房门就打开了。
满面春光的林清霞看着门外的陈时平,笑着说道:“早上好,昨晚睡得好香,要是每天都能睡的这么香就好了。”
陈时平笑着说道:“我睡的也很好,希望下次还能睡的这么香。”
林清霞伸个懒腰,慵懒地说道:“下一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或许会很快。”
“那我现在就开始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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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呦,这不是小程导嘛
疾驰的吉普车里,陈时平看着后视镜中漫天的黄沙和呼啸的西风不断后退,心里还有一些不舍。
这里的条件虽然差,但是风景真的美。
林清霞坐在陈时平旁边忍不住一直侧头看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唇膏。
“你的嘴唇都干裂了,涂点唇膏吧。”林清霞想到昨晚被亲吻时那粗糙的触感,忍不住咬着嘴唇有些回味。
陈时平接过唇膏直接拧开在自己的嘴上随意涂了几下,他以前不喜欢涂唇膏,感觉黏糊糊的很难受。
不过从昨晚之后他就喜欢这种黏黏糊糊的感觉了。
很润!
林清霞看着陈时平把自己的嘴唇涂的乱七八糟,忍不住伸手帮他把唇边多余的唇膏给抹匀。
陈时平下意识地看一眼前排的司机,发现他没注意后才松一口气。
看陈时平这个样子,林清霞像是找到什么乐趣一样。
她笑着把沾满唇膏的手指在陈时平眼前晃了晃,然后一点点抹在自己的红唇上,还对陈时平妩媚的眨眼。
陈时平:“.”完了,昨天是把林清霞的任督二脉打开了吗,怎么真变成金镶玉了。
这谁受得了!
呼呼外面呼啸的西北风很快让陈时平冷静下来,但是林清霞却有些玩上瘾了,还故意用腿蹭陈时平。
林清霞一边偷偷用脚撩拨,表面上还一本正经地问道:“陈主任,你说周淮安被金镶玉勾引的时候,他是怎么忍住的?”
“侠义.心怀天下吧。”陈时平一边说着,一边用腿压住林清霞的脚。
眼看林清霞还要继续,陈时平连忙说道:“去城里还有段时间,我先眯一会,到了叫我。”
说着陈时平就用军大衣盖住自己闭上眼装睡去了。
林清霞淡淡地嗯一声,嘴角却微微一撇,放在座椅上的小手不知什么时候钻进大衣里了。
这种做坏女人的感觉有点上瘾,林清霞这个时候才明白金镶玉的快乐,像邱莫言那样活着太累了,还是金镶玉最让人艳羡。
林清霞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微不可闻地哼着歌。
“红蜡烛红来,白蜡烛白~小妹我一把攥不过来~”
装睡的陈时平现在很想杀人,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清霞胆子忽然变得这么大。
压抑的太久彻底解放了?
陈时平忍不住思考着下次是不是可以试试林清霞到底解放到什么程度。
好在这种小插曲很快结束了,陈时平和林清霞的目的地不同,一个回京城,一个去长春看姐姐。
从小县城离开后两人分别了。
赶回京城的陈时平,都没回家直接奔着厂里的洗印车间去了。
不过洗印之前,他还要检查一下带子,那天没关摄影机,不知道有没有拍到什么不该拍的。
要是有,那肯定要给剪掉销毁的,不然以后出事富婆姐能找陈时平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