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实验需要一个多小时。
等待的时间很枯燥，虽然钟武业提议在外面慢慢等。
但是欧阳燕为了保险起见，决定全程盯着实验过程。
枯等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实验结果终于出来了。
“钟老师，讯号解读失败。”
一名研究员拿着结果说道。
不过她脸上并没有沮丧之色，非常平静。
欧阳燕和首都分局的几名队员却是脸色大变。
她们来的时候满怀期待，尽管钟武业说只有八成成功率。
但是八成已经非常高了，可以说十拿九稳。
欧阳燕几人还憧憬着从黎庆军这里获得关键线索，一举破获这个文物盗卖走私组织，从而抢在江州分局之前立大功。
现在实验失败，她们期待的一切都没了。
欧阳燕满脸失望，对钟武业说道：“钟院士，既然实验失败，我们就回首都去了，这次打扰你了。”
钟武业哈哈笑道：“你们急什么，只是第一次实验而已。”
欧阳燕的脸上重新露出了期待，激动的说道：“钟院士，还有补救的希望吗？”
钟武业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许辰。
许辰说道：“让欧阳局长跟死者谈条件吧。”
什么条件？
欧阳燕没动许辰的意思，一脸惊愕不解。
于是钟武业跟欧阳燕解释道：“有些死者是会本能或者有意识的抗拒某些问题，因为他们明白这些问题会产生对他们不利的影响，想要他们痛快的回答问题，就得和他们谈条件，做交易。”
死人也会提条件？
欧阳燕和几名首都分局的队员感觉更加的荒谬和不可思议。
“我们要怎么跟黎庆军做交易？谈什么条件？”
欧阳燕连续问道。
许辰平淡的说道：“问问他要提什么条件就知道了。”
欧阳燕眉头仍旧紧皱不解：“那他要是提的条件非常离谱，我们根本不可能满足又该怎么办？”
她以前经常跟各种犯罪分子谈判，但是罪犯提的要求往往不现实，局里根本不可能答应。
许辰潇洒一笑，说道：“做生意嘛！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实在不行，你们就昧着良心骗一回死人，假装答应他就行了。”
还能这样？
欧阳燕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许辰不知道骗死人会不会损功德，但是这事也不是他去做，就算有后果也跟他无关。
...
随后，研究员又发送了一条内容传入黎庆军的大脑，问黎庆军怎么样才肯说出知道的信息。
十几分钟后，黎庆军的答复出来了。
他要求隐藏姓名，要求替他报仇，要求保护他的家人。
看到条件，欧阳燕松了口气。
不算太离谱，总算不用昧着良心骗死人了。
普通人或许对撒谎骗人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但是欧阳燕不同。
她是修炼者，是道门弟子，笃信天道。
你可以欺人，可以欺心，但是欺骗不了天道。
“这三个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他。”欧阳燕对研究员说道。
和黎庆军做完交易后，实验又一次开始。
欧阳燕和几名队员又开始提心吊胆的紧张等待。
许辰、钟武业两人的脸色却十分坦然。
又是一个半小时，实验结果终于出来。
“成功了吗？”欧阳燕焦急的问道。
钟武业接过了实验结果，然后递给了欧阳燕。
欧阳燕颤抖的接过，但是看过之后，脸上又带上了失望之色。
“这......这，这写的什么，纸上的内容根本看不懂啊！实验又失败了吗？”
钟武业摇摇头，面带微笑的说道：“实验没失败，这只是第一次实验而已，还需要进行几次重复实验，将问题细化，得出最准确的结论。”
他详细跟欧阳燕降了一遍，欧阳燕这才放下心来。
基本上已经了解了实验过程，欧阳燕也觉得没必要在实验室枯等了，便跟着钟武业回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时间已经到了中午，钟武业让手下的研究员去订了外卖。
吃过午饭，欧阳燕等人继续在办公室耐心的等待。
相比上午的时候，她们的脸上重新充满了期待。
......
经过三次重复实验。
下午三点半左右，欧阳燕终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看着手上的几页纸，脸上兴奋的难以自抑。
虽然几经波折，但是总算是成功了。
看完纸上的内容，她连忙道谢：
“钟院士，许科学家，谢谢你们，你们帮我们获得一件特大案件的关键线索，我会把你们的帮助如实向上级领导汇报。”
感谢之后，欧阳燕提出了告辞。
许辰喊住了她。
“欧阳局长，你们回去就会对这个文物盗卖走私组织展开抓捕行动吗？”
欧阳燕诧异的看了许辰一眼，不知道许辰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时间不等人，我们回去之后就会对文物倒卖组织，以迅雷之势进行抓捕。”
许辰笑着说道：“我建议欧阳局长和郑局长最好不要那么快展开行动，可以先请示一下丁将军的意见。”
“你是什么意思？”
欧阳燕疑惑不解的问道。
许辰明明是科学家，为什么会对他们的案子指手画脚。
首都分局的几名队员也同样不明所以。
许辰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他开门见山道：
“我是警察，同时也是这个文物盗卖走私案的专案组成员。”
“专案组目前掌握的线索和信息远比你们首都分局要多，你们在现有的情况下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破坏我们先期的所有准备，真正的主谋是白老板，徐总对于白老板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
徐总是这个组织在境内的负责人。
黎庆军透露的就是徐总的线索。
随着许辰的话语，欧阳燕和首都分局的几名队员脸上猝然变色。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许辰不仅仅是科学家，竟然还是省警厅的督察处副处长。
最巧合也最关键的是，他还是这个文物盗卖走私案的专案组成员。
“江州分局查到了哪一步？你们锁定了白老板的线索？”
欧阳燕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黎庆军交代的资料里讲过徐总幕后还有一个白老板，但是他并不知道白老板的具体信息，只知道是在海外。
现在从许辰透露的信息来看，江州分局的进度远比首都分局掌握的资料要多得多。
许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
“你们可以现在打电话请示下丁将军，丁将军知道这一切。”
欧阳燕惊疑的看了许辰一眼，说道：“你稍等，我跟我们证据汇报一下。”
说完，她出门去找隐蔽的地方打电话去了。
许辰不是749局的人，也不在乎首都分局和江州分局的勾心斗角。
但是作为一名警察以及专案组成员，许辰不希望看到因为首都分局的鲁莽行动，导致因小失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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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善意的提醒了欧阳燕。
要不然他完全可以直接告诉郭跃，让郭跃去向丁将军告状。
他还能领郭跃一个人情。
在办公室等了有将近十分钟，欧阳燕才去而复返。
进来之后，她额头上还挂着冷汗。
她脸上带着感激，对许辰说道：“许处长，感谢你的好心提醒，我们首都分局差点铸成大错。”
“幸好你提醒的及时，我们局长特意请示了丁将军，丁将军让我们现在去找江州分局。”
许辰淡淡道：“欧阳局长客气了，我是专案组成员，为了大局着想。”
随后，欧阳燕几人准备去往江州分局。
但是他们此行是坐飞机来的，并没有开车，于是欧阳燕连同四名队员一起坐到了许辰的车上。
至于黎庆军的尸体，就暂时放在钟武业的实验室了。
楼下，许辰发动了汽车，欧阳燕坐在了副驾驶，另外四人坐在了后面二三排。
“车有点简陋，几位将就一下。”
许辰客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