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态度还是倾向于帮忙的。
郭跃并没有慌着做决定，而是说道：“总局对菲利普来江州的事高度关注，这不仅仅是我们江州分局的事，我把此事向丁将军汇报下，看丁将军有什么想法。”
说到这儿，他将目光转向许辰，
“既然已经搞清楚了菲利普的真实意图，他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了，让你们警方的人撤走吧，由江州分局来接管此事。”
许辰点了点头。
会议结束之后，许辰给牛斌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不用再调查定时炸弹的事情。
牛斌十分愕然。
莫名其妙的定时炸弹，调查来调查去没有任何头绪。
当事人菲利普没有任何惊慌，顶头负责人许辰看起来也不是非常重视。
只有他们这些下面的人乱成了一锅粥，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胡乱调查。
如今，许辰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结案了。
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不过，这都是大人物们的事情，牛斌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知道，只好通知手下收队。
孙萌萌和李岩也接到了许辰的电话。
定时炸弹的事就此中止，让他们两人继续去调查飙车案。
...
749局。
郭跃首先离开了会议室，回自己的办公室请示总局去了。
林天野随后也离开了房间。
就在许辰也要走的时候，张素素却开口了。
“许处长留步。”
许辰停步回身。
“有什么事吗？”
张素素看了冯婉婉一眼，说道：“婉婉姐，我有点私事想请教许处长，你能先回避下吗。”
她说的非常直白，冯婉婉也没有什么被冒犯的感觉。
“我先走了，你们两个聊。”
冯婉婉离开后，屋里只剩下许辰和张素素两人。
许辰重新坐下，脸色平静的看着张素素的脸。
说实话，张素素很美，要比陈妃蓉更加的飘然出尘，但是身上也并没有什么生人勿进的气质。
张素素终于开口了。
“许处长，很抱歉打扰你，我是天师府弟子，听闻你修炼的是宋百里的功法。”
许辰点了点头：“是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们许家的功法来自宋百里。”
张素素又道：“许处长是否知道宋百里功法的真正名称？”
听到这句话，许辰的心头一震。
但是脸上并没有很意外，反而皱眉问道：“什么真正名称？”
张素素没有质疑许辰，而是说道：“天道功德法，宋百里给他自创的功法取名叫天道功德法。”
她果然知道。
许辰的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天道功德法？”
他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问道，“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张素素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许处长，我听说你数次拒绝过74局的邀请，执意要留在警方，想要继续当一名警察，是吗？”
她说的是事实，许辰想否认也否认不了，于是干脆承认道：“是的。”
“当警察才能获取功德吗？”
张素素语气很平淡，听在许辰耳中却犹如惊雷。
不过，许辰脸上仍旧不动声色。
“抱歉，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张素素若有深意的望着许辰，脸上露出了初雪一般的笑意。
“许处长听不懂也无妨，当年宋百里与我家祖上交好，曾经谈论过很过修炼心得，许处长有没有兴趣。”
许辰确实很想知道，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我只是一名警察，对这些不感兴趣。”
张素素的脸上笑容不减。
“你听不懂也没关系，反正听听总是没坏处。”
见张素素执意要讲，许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好洗耳恭听。
“当年宋百里惊才绝艳，融百家之所长独创出天道功德法，广收门徒广布教义。”
“宋百里曾经说过，末法时代，灵气稀薄，这是每一个修炼者的桎梏，纵然天纵之资，也难逃天地束缚。”
“他宣称自己创造了一天新的修炼路径，名为天道功德法，惟有功德加身方可证道。”
“道家讲天道，将自然，儒家讲人道，讲伦理纲常，佛家讲功德，讲因果、讲缘法，讲轮回。”
“宋百里书生出身，先拜入道门，而后又加入白莲教，融汇三教，欲掀起大势，推翻清廷，还广大穷苦之人一个朗朗乾坤，而他也有可能凭借着这条路，得人道之无量功德。”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失败了。”
“当时，几乎所有的大派掌门人都把宋百里当成了疯子，就算有些将信将疑者，也明知天下大势不可违逆，宋百里几乎必败，不可能成功。”
“事情也不出所有人的预料，宋百里失败了，天道功德法被各大派和清廷研究烂了，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所以所有人都认为，天道功德法只是宋百里编出来的借口。”
“真实情况则是宋百里野心勃勃，利欲熏心，妄图搅动风云霍乱天下，最终自己黄袍加身。”
“这个想法几百年来都没有变，直到你的出现，让我有开始怀疑宋百里所说的可能是真的。”
“我知道这种事情就算是真的你也不会承认，放心，现在还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已经很少了，而且现在也不是当年，你完全可以安心的自己修炼。”
许辰拧起了眉毛，说道：“你说这么一大堆，究竟是想告诉我什么？这些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尽管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但是张素素还是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才开口低声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根据我的猜测，灵气已经开始复苏了！”
许辰疑惑更深。
“什么是灵气复苏？”
张素素耐心解释道：“灵气是修炼者修炼的根本，也是觉醒者偶然觉醒的基础。”
“你和钟院士的关系不错，不知道钟院士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情。”
“他曾经被总局邀请去研究过一个项目，和其他一些知名的科学家，共同研究超凡力量的科学来源。”
许辰点了点头：“钟院士确实跟我提起过。”
张素素又道：“当时的那个研究项目虽然失败了，但是也没完全失败，总局还是研究出来了一些东西。”
“用科学的说法是，超凡力量的来源和某种未知的能量相关。”
“科学并不能解释也无法阐述这种能量，但是在修行界，我们统称这种能量为灵气。”
张素素说完，许辰陷入了深思。
钟武业曾经和他谈及过这件事。
当时许辰的想法是，科学和玄学未必就是相悖的，可能只是现在的科学水平太低太低，完全无法理解玄学而已。
两者最终的途径，很有可能是殊途同归。
张素素继续道：“虽然总局以及丁局长并没有透露为何会开展这个项目，但是我猜想，总局很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对我的天赋有着非常深刻的了解，我的天资并不比我父亲或者我祖父强，但是在同年龄阶段，我的修行进度实力水平是明显超过我父亲和我祖父的。”
“而且，根据我的观察，各大派的嫡传弟子，水平也同样水涨船高。”
“还有，除了修行界，觉醒者出现的比例也超过了之前以往任何一个时代。”
“这些所有的变化加在一起，我才得出了灵气开始复苏的结论。”
“其实不光是我国，国外也同样在发生着变化，就拿菲利普来说。”
“他的父亲和祖父终其一生，只是伯爵而已，但是菲利普四十岁就达到了吸血鬼伯爵的水平，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的学习汉语，才会在发现你和钟院士的论文发表之后欣喜若狂，并且不计一切代价也要找寻到他曾祖父的记忆。”
听完张素素所说的这一切，许辰沉默不语。
他和张素素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张素素却告诉了他诸多隐秘。
交浅言深，一定另有所图。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许辰平静的问道。
张素素展颜一笑，笑靥如花，无比动人，但是许辰却无心欣赏。
“我是天师府嫡传弟子，而你只是来自于一个普通的赶尸家族。”
“无论你是否领悟了功德加身的秘密，都说明你的修行天赋才是当世年轻一代第一人。”
“这意味着你未来的成就会更高，130而且随着灵气复苏的程度加深，你的境界有可能会超过以往数百上千年以来的所有先辈，打破所谓的天地桎梏，真正的证道超脱也不一定。”
张素素的言论很有感染力，但是许辰毕竟不是修行界人士。
所谓的打破天地桎梏、证道超脱，对许辰来说还是太过飘渺，言之过早。
许辰脸上带着洒脱的微笑，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说的一切都只是猜测，对我来说太过遥远，而且，我只是一个警察，破案才是我最想做的事。”
张素素凝望了许辰一眼，脸上干净至极，眼睛清澈透明，纯净如水，不带一丝杂质。
“我们张家乃千年世家，深知修炼不易，乃逆天而行，付出了无数代价，只为能够再前进一小步。”
“不管你信不信，也不论你作何感想，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也没有说一句谎言，更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只是因为你有证道超脱的可能，所以我想提供一切我力所能及的帮助。”
“如果但凡有一天你能得窥大道，只要你能告诉我一丝大道之秘，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就全都有了回报。”
张素素说的至真至诚，许辰差点就信了。
不过，听其言观其行，许辰也不会当真全信。
正因为张家是横亘千年的修炼世家，没有人比他们更擅长站位，才更有可能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
但是许辰心里也没有任何担忧。
张家终究只是江湖门派，而他也不是一介平民。
许辰的背后站着组织，他也会持续不断的破案，获取功德和功劳，一步步向上晋升，登上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