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屁的闪失！男人嘛，就得支棱起来，让女人们知道，到底谁说了算！刚才上了车，你是没看见，那两位被我狠狠的批评教育了一顿，现在老实的很，都跟鹌鹑似的。”
林一诚开始了瞎扯，男人嘛，甭管里子如何，这面子可不能丢。
黄博悄悄和恭叔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刚才林一诚屁颠屁颠跟在范小胖和景恬身后，连话都不敢说，仿佛将要走上刑场的那场景，他俩可是瞧的真真的。
不过，就没有点破的必要了，不能真让林大导演下不来台。
“您是这个。”黄博毫不犹豫的伸出了大拇指。
“行了，都散了吧，今天先不拍了，这段时间都挺累的。”林一诚开口吩咐道。
今天他也没什么心思拍摄了，停一天也不打紧，进度完全来得及。
“老顾，通知下去，剧组休息一天。另外你通知酒店那边，中午做点大餐，景大小姐请客，大伙儿好好吃一顿，喝一点儿。”
林一诚又对老顾喊了一句，这钱当然是他来出，不过这份心意，算在景恬身上就可以。
“林导万岁！”
“景小姐万岁！”
听到林一诚的话，剧组的人也跟着起哄。
说实话，林一诚的剧组，待遇、福利什么的，都是圈子里头一档的，比别的剧组强太多了。
就是有一点，林一诚的要求太高，而且一旦进入拍摄状态，常常连轴转，剧组上下的压力都挺大。
都是跟着林一诚的老人了，他们也能理解。要不是这种精益求精的态度，怎么可能拍出破票房记录的片子来？
……
等剧组其他人都收拾东西散去，附近没了别人的时候。
“带烟了吗？”林一诚问道。
“给。”王力明掏出一盒长白山，递给了林一诚。
林一诚弹了下烟盒，弹出了一根，给了王力明后，自己又弹了一根，叼在了嘴里。
王力明拿着打火机，分别给林一诚和他自己点上了。
“我说，你怎么还抽这个？”林一诚吐了口烟雾，问道。
林一诚对烟的牌子不在乎，好的赖的都可以，不过以王力明的收入，抽这个烟有点掉价。
老王现在今非昔比了。
只这部戏，光摄影师的片酬，就是300万，这价格，也只比赵小丁那个等级的摄影师稍微低了一点。
再加上演员的片酬，老王一共拿了小400万。
什么是御用？什么是兄弟？
不光是嘴上说说。
“老家的牌子，抽习惯了呗，别的我也抽不惯。”
“你这就是山猪吃不了细糠。”林一诚笑骂了一句。
老王对自己个儿扣扣搜搜的，对那些女演员却是真舍得，几万的包包和衣服，说买就买，眼都不眨一下。
真是骑着自行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不过林一诚对这也没说什么，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哪怕是兄弟，也不必多劝什么。
“你这边，真没事儿？”王力明朝着房车那儿努了努嘴，有点担心。
他泡的那些女人，哪怕撞车了也无所谓，都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交易，谁计较这个？
他自然知道林一诚的情况，跟他完全不一样。
“算是暂时稳住了，以后嘛，真不好说。”
对自己兄弟，林一诚也没隐瞒。
“景恬那里还好，心思简单，一颗心都在我身上，只要我能给她承诺，以后娶她，就问题不大。”
“关键是范小胖那里，这姐妹儿的手段，你也了解。就算这会儿稳住了，以后的话可就说不准了，且有操心的时候。”
“你这齐人之福不好享啊。”王力明咂了咂嘴，“还是我这样好，只走肾，不走心，合得来就多睡几次，合不来就一锤子买卖。”
“你真踏马堕落了，以前真没瞧出来，你还有这些花花肠子。”林一诚损了他一句。
“得了吧，咱俩谁也别说谁。刚认识你那会儿，你整天不是老实上课，就是跑图书馆，再不就是回去写小说。”
王力明有点不服气，接着道：“我可是知道，当时有不是表演班的女的对你动心，都被你明里暗里拒绝了。当时我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不好女色，没想到，你玩的也挺花。”
“所以啊，这圈子真踏马脏，好好的人进来了，走上一遭，不是黑的也变黑的了。”林一诚开口说道。
“可不是嘛，真踏马脏，咱们这种有志青年，都踏马被带坏了，堕落了。”王力明深表同意。
林一诚瞥了王力明一眼，没有说话。
他老早就看出老王的那点小心思了，如今成了名了，有了钱了，就再也藏不住了，彻底暴露本性了。
不过嘛，都是兄弟，大哥别说二哥，怪圈子，怪大环境，总是没错的。
……
“老林。”
“嗯。”
“我觉得啊，你变了。”王力明吐了个烟圈，神情有点认真。
“有吗？我没觉得啊。”
“有，变的很多。”王力明扔下嘴里的烟头，用脚碾了碾。
“以前的你，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我知道，你是心高气傲的，有那么一股子自负，你同班的那些同学，你都不怎么瞧得上他们。你是才子嘛，这很正常。”王力明又掏了一根烟，点上，继续说道。
“可你那时候，总体来说，还是挺谦逊，处处与人为善，别管是同学还是老师，也都是这么看的。”
“但你现在，变了。当时对付《七剑》的事儿，就先不说了，商业竞争嘛，能理解。咱就说你对付东扬青雨，还有穆小光。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可是……”
王力明犹豫了下，还是接着说道：“可是，你真的树敌太多了。尤其现在这部电影，怕是要把同行们都得罪个遍。”
“是，你干爹牛逼，但他总归不是咱们这个圈子的，县官不如现管。”
“韩三爷那个老狐狸，现在用得到你，愿意帮着你，可真要有什么不好的情况，我敢说这老狐狸溜的比谁都快，毕竟，他最看重的是他屁股下的那个位子。”
“还有老谢，老王他们，他们是对你好，但你也只不过是他们众多学生里的一个罢了，又不是他们儿子。敲敲边鼓，帮个小忙，他们没问题。可别的事儿，你能指望他们？”
林一诚只是默默抽烟，静静听着王力明说话。
“港圈，你得罪了，说是深仇大恨都也不为过。文联那边，你也得罪了。再加上圈子里的这些同行们，这次也差不多了。”
“就算你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
“猛虎还架不住群狼呢，你能挡住一次，挡住两次，你敢保证，以后能一直挡下去？华宜那两兄弟，博纳的于胖子，光线的老王，还有小马的大狗，这几位，你真敢小瞧了他们？”
“他们现在没动手，可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和顾虑。指不定心里就在憋着什么坏屁，准备抽冷子给你来个狠的呢。到时候，你怎么办？”
“双拳难敌四手，这老几位，哪个不是枭雄，哪个不是一方大佬？”
“是，你有事儿，我二话不说就跟着你冲上去，可我王力明又算个屁！我这二百多斤都扔进去，能砸起多大的浪花？能帮到你什么？”
“我问你，如果真有什么事儿，能帮你，能帮到你的，还有谁？”
“老林，这个圈子真他娘的太脏太黑了，我是真踏马的怕，真怕你哪天被他们给阴了，给毁了……”
“再给我来根儿。”林一诚开口说道。
(本章完)
第171章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叼着王力明递来的烟，等他帮点着后，林一诚在附近的花坛边上蹲了下来。
也就是在片场，周围又没人，不然就林一诚现在的样子，传出去就是个大新闻。
王力明也坐在了旁边，他那个体型，蹲着有些费劲。
“老王，你多大？”林一诚出声问道。
“我83的啊，比你大一岁，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83的，我84的，咱们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出头。你就说老谋子，还有楷歌大导演，在咱们这个岁数，他们在干什么？”
“老谋子那时候应该是在棉纺织厂当工人，楷歌大导演嘛，估计在走街串巷，当街溜子吧。”王力明想了下，说道。
“比起他们，咱们幸运太多了，他们在咱们这个年纪，连摄影机都不知道怎么开呢。”林一诚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
……
“出名要趁早，张爱玲人不怎么样，这句话还是没错的。我年少成名，一路走过来，也算顺风顺水。”
“当年我跟你说，要跟老谋子掰掰腕子，如今也已经做到了，并且还赢了他。”
“如果我跟别人一样，没关系没背景也没成名，我也舍得下脸，扮儿子，装孙子，人家打我右脸，我还会把左脸凑过去，调整好姿势，让人家打的更舒服些。”
“可这是如果，不是现实。我既然有关系，有背景，还有能力，为什么还要装孙子，还要低三下四？这不是犯贱吗？”
有句话，林一诚没有说，这种忍气吞声，逢人说好话，见面先低头的日子，他上辈子过得够够的了。
“不年轻气盛，还叫年轻人吗？现在我还年轻，有闯劲儿，也不怕失去什么。这是我最好的机会了，要是再晚些年，年龄大了，顾虑就多了，那时候，这股子劲儿恐怕也就散了。”
“刚才你说的那老几位，你想想，他们能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基业，当初哪个不是野心勃勃，雄心万状？现在呢？家大业大了，眼看我都要骑在他们脖子上拉屎了，还得思前顾后，想来想去。”
这次轮到王力明一直不发一言，只是安静的倾听了。
……
“其实，我对这几家，都不同程度试探过了。”
“范小胖那件事儿，华宜跟我结了梁子，他们现在要上市，不敢做什么。前段时间，我从光线和博纳那里挖了些人，弄了个发行团队，老王和于胖子也没吭声。还有宁昊，听说之前大狗对他有些想法，现在被我给截胡了。还有港圈，上次对付我，没有成功，现在也暂时偃旗息鼓了。”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他们越是沉默，以后的动作就越是凶猛狠厉。”
“这老几位心里到底憋着什么坏屁，我猜不出来。不过，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干爹就摆在那里。一些太过分太极端的手段，他们不敢用，那么剩下的，都是在明规则和潜规则之内了。”
“巧了，我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还真就不怕他们在规则里对我动手。”
“就好比自由搏击，上了擂台，这里不许那里不让，他们都习已经惯了，都下意识去照着做。可要是这时候，我直接不按规则打，甚至掏出把枪来，你说结果会怎样？”
“你，你这……”王力明被林一诚的话惊的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放心，我又没疯，就是打个比方，看把你吓的。”林一诚笑了下，说道。
“我还真怕你疯了呢。”王力明没好气道。
……
“既然他们都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第一时间出手，那就错过了最佳时机，给了我准备的时间和机会。”
“这下棋呐，只要失了先手，后面想要挽回，可就难了。”
“那你打算？”王力明忍不住开口问道。
“就这次吧，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也别挨个来了，直接把他们老几位都拉到擂台上，大家来个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