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笑的很是豪爽：“这有什么可骗你的，几套药酒而已，说买就买了。”
导购员几乎已经要情不自禁的跳了起来，只不过张洋马上便接话道：“只不过，我如果买三套药酒，给你送这么大的业绩，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听到这话，那导购员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是娴熟，直接坐在了张洋的身边，一边凑近，一边带着暗示的暧昧语气，低声说道：
“您对我这么好，我当然不会忘了您，您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尽管说就是，只要人家给得起～”
这导购员意外的很是上道，或者说，大多数干销售的本身也都需要掌握这类技巧，张洋不动声色，继续装作沉迷于她美色之中的模样：
“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什么你都能给？”
导购员更加满脸羞红：“可以给一次，但不能给很多次......毕竟人家也是有原则的。”
好家伙，这都已经不是暗示，已经算得上是明示了，连张洋自己也没想到，为了三套药酒，这长得还挺的导购员竟然真的愿意就这么接受潜规则。
当然，张洋可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进来的，因此张洋接着拐弯抹角的试探：“没关系，一次也好，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你们这里的竞争这么激烈吗？”
说道竞争问题，这导购员立即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我们这个总店里一共十多个导购员，每个人都需要争抢那点固定的生意和销售额，光是想方设法的拉客......啊不是，求顾客买产品就得绞尽脑汁。”
“不止这样，我们还得面临内部的勾心斗角，毕竟每个人都想守着最火热的几个固定点位，毕竟这样才能吸引更多客人，不瞒你说，张先生，今天要不是我手脚快，先找到了你，指不定你就得被其他导购小妹给勾走了。”
张洋接着试探道：“不应该呀，你们这里的生意这么好，产品质量也高，怎么还会用得着你们抢生意呢？而且我进来的时候还看到门口排着这么长的队呢。”
听到这里，那导购也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她还是压低了声音，和张洋低声说道：
“这事我只告诉你，张先生，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我们这店里，没有回头客的。”
张洋皱了皱眉：“没有回头客？这是什么意思？”
那导购员小姐更为为难了起来，见状，张洋直接拍胸脯打着包票：“你放心，我说要买酒就绝对不会含糊，你只管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有了张洋的这一句保证，那导购员小姐才接着说道：“因为我们这里的保健产品，怎么说呢，并没有网上说的效果那么灵验。”
“哦？”张洋倒是没想到这导购员竟然会这么痛快的承认这一点，“这么说，你们是虚假宣传了？”
她赶紧摆手：“当然不是！只是......只是宣传的幅度稍微夸张了一点而已，那些保健品当然是有用的！肯定也值那个价钱，只不过效果嘛，多少和顾客想象中的有些差距。”
“所以，其实每天晚上我们这里都会有人过来想要退货的。”
张洋更为不解：“奇怪，如果真有这种事的话，那你们这里不是早就应该爆雷了，怎么可能现在还在这么正常营业？”
“那当然是因为我们老板有关系有本事呀。”导购员说起这事的时候甚至还颇为自豪，“你刚刚在外面也看到那些五大三粗，满脸杀气的人了吧？他们可都是省城来了，好像是个什么保安公司的人，我也忘记名字了。”
“总之，他们就是专门被贾修老板请来看店的，但凡有敢上门来退货闹事的，都会被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之后再也不敢过来找麻烦。”
张洋缓缓点头，看来那些黑海保安在这里还真不是吃干饭的，同时贾修也算是完全掌握了这帮人的真正用法，就是用来当看门的恶犬。
导购员小姐最后总结道：“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回头客，结果就是每天我们都得为了一次性的客户而竞争的头破血流。”
张洋接着挑了挑眉：“这么说，你穿成这样，也算是竞争的结果咯？”
一般女人听到这种话多少都会有些面红耳赤，但那导购员反而很是自豪：“那是，我长得比她们漂亮，身材也比她们有料，既然如此，我当然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我才不愿意墨守成规，结果最后输的什么也不剩呢。”
张洋点了点头：“你还看得挺开，不过你们这么多虚假宣传的补品，也总得有个来源吧？你们这边还开了药厂？”
导购员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们老板的小舅子管着四叶草大药房，他倒是天天和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混在一起，好像聊得就是生意上的事情，指不定是谈合作呢。”
张洋精准的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显然，导购员口中的这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绝对不简单，很大可能就是四叶草大药房的供货商。
换言之，只要张洋能抓住这个供货商的尾巴，就能顺藤摸瓜，牵扯出四叶草大药房背后的真相。
张洋已经感觉到自己正慢慢接近调查结果，而那个导购员小姐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貌似和张洋透露了太多消息，有些慌忙的说道：
“张先生，刚刚那些话你可千万别对外说出去！还有，您答应我要买三套药酒......”
“哦对，你放心，我当然会买。”
一边说着，张洋已经一边起身，而那导购员小姐则满头问号：
“张先生，你这是要去哪呀？”
“我今天忘记带钱了。”张洋给了导购员小姐一个灿烂的笑容，“等我回去取完钱再来！”
第三百三十章 悄然跟踪
随后，张洋没有理会导购员小姐在自己身后的大呼小叫，直接快步走出了休息室，随后更是二话不说，拉起了孙晴的手，叫上孔候，便立即离开了四叶草大药房。
孔候还一脸问号：“发生啥事了这是？我刚刚才和一个导购员搭上线呢。”
“不用搭线了，该问的我都已经问清楚了。”张洋笑道，“咱们现在先回去，把现有的情报交流一下再说。”
快马加鞭的回到了海洋药房，张洋将自己打听到的情报简要分享给了二人，而他们的反应也的确不出张洋所料，惊讶之中又带着几分发现真相的兴奋。
“我就知道，这事肯定没这么简单！”孔候忍不住握紧拳头，“这下贾修的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合着他完全也是在弄虚造假！”
“肯定有不少人买了他们的产品却没法退货，结果怀恨在心，咱们只需要找到这些人，稍微发动一下，再买一些水军，这件事立马就能冲上热搜！”
连带着孙晴都激动了起来：“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那王八蛋一直这么针对我们，这次也要让他尝尝吃瘪的滋味！”
只不过，就在孔候和孙晴都以为这计划已经确定下来的时候，张洋却继续摇了摇头。
“不，没必要这么做。”
“啊？”孔候有些难以置信。“不是，这事情都到临门一脚了，怎么还反悔了呢？这不就是咱们一直苦苦寻找的关键证据吗，打败贾修，扳回一城，就在此一举呀！”
“没错，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下次可就不一定还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张洋听着二人急切的话，却依旧无动于衷：“咱们如果真的这么做，那就是又走到了舆论战的死胡同里，你们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和贾修打舆论战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优势，只会被他拖死而已。”
“就算这次证据确凿，但只要他舍得投入本钱，跟我们在舆论和网络平台上对垒，我们迟早会坚持不住败下阵来，到时候受益的反而还是他。”
孔候无可奈何的挠了挠头：“那咱们还能咋办？好不容易才收集到的证据，难道要就这么浪费掉？你真的甘心？”
张洋思索道：“我想的还是继续深入打探一下，尤其是咱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贾修的小舅子正在和一个女人做交易，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女人大概率就是四叶草大药房的供货方，也就是这些劣质保健品的出产地！”
“可是，咱们连人家的名字也不清楚啊。”孔候一摊手，“这大海捞针一样，咱们该上哪去找？”
“有些时候，最简单的办法同时也最为有效。”张洋咧嘴一笑，“跟踪！”
......
四叶草大药房总店门外。
张洋再一次乔装打扮来到了这里，不过不同的是，这次跟随张洋而来的却不是孔候或者孙晴。
而是韩婷！
说来也巧，张洋正打算出门之际，刚好赶上韩婷上门来找自己，原来在韩家别墅聊过之后，韩婷便一直心神不宁，尤其是不想看着荆峰市就这么落到联合商会的手里，因此干脆违反了禁足令，偷偷溜出了门，直接来找张洋，打算帮忙。
而张洋也正好要出门去跟踪，两人简直是一拍即合，立即决定组队。
至于为什么张洋会同意和韩婷组队，则是张洋认为韩婷多少也算是个记者，在跟踪和暗访这方面应该还算有些经验，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拖后自己的后腿帮倒忙。
然而事实证明，张洋并不够了解韩婷，更高估了自己的判断力。
比起张洋打扮的故意低调，韩婷简直打扮的像是个旧社会的特务，一身大衣加上墨镜，以及那可疑的帽子，光是走上街道上都有着不小的回头率。
同时，加上韩婷那姣好的身材以及气质，无形之中更是让这份吸引力往上攀升了几个档次。
以至于光是和韩婷躲在街角，张洋都觉得浑身别扭：“不是，你一定要穿这一身出来吗？”
韩婷还很无辜：“这一身怎么了！我看电视上那种跟踪人的侦探都是这么穿的！”
张洋只能无可奈何的挠了挠头：“算了，总之你就记住跟紧我，没有我发话的话，你千万别到处乱走，明白了吗？”
韩婷比了个大拇指：“放心，这块我老有经验了......唉你看，有人出来了！”
顺着韩婷手指的方向，张洋立刻便看到了一个有些矮小的瘦子穿着一身西装，趾高气昂的从四叶草大药房总店走了出来。
因为事先已经做过调查，所以张洋一眼便认了出来，那就是贾修的小舅子王鸥，以前貌似是经营地下酒吧的，结果贾修发迹之后，他也跟着坐了火箭，如今已经正式成为了四叶草大药房的总经理。
不过更让张洋在意的，还是跟在王鸥身后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一看就上了年纪，大概已经四五十岁了，身材也有些发福走样，但依稀能看得出年轻时的美貌和气质，同时加上那些浓妆，这么一通画下来，倒也不算难看。
“就是她！”张洋立即专注视线，“咱们快跟过去！”
王鸥和那女人直接登上了一辆小轿车，随即便一路疾驰而去，张洋和韩婷则是叫了辆的士，全程都紧跟在那辆车后面。
就这样兜兜转转，前面那辆车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连张洋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奇怪，这转来转去的，都快要转出市区了，他们到底是打算去干啥？”
“就算是去找那种专门谈生意的隐蔽场所，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才对呀。”
张洋越发狐疑了起来，毕竟对面的行踪显然已经超出了张洋的预料，而且照这个趋势看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到城郊去了。
终于，在荆峰市市区的边缘，那辆轿车总算是停了下来。
王鸥也和那个女人一起下车，只不过看着他们进入的场所，张洋却瞪大了眼睛：
“这是......情侣酒店？！”
第三百三十一章 意想不到的场所
张洋很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无论是那闪烁着粉色荧光的灯牌，还是那充满暧昧暗示语气的“情人节宾馆”的招牌，都已经证明了这地方的含金量。
只不过，张洋就算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王鸥和那个女人要来这种地方谈生意。
还是说，自己低估了他俩的关系？
张洋还在满头问号的时候，旁边的韩婷便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下车：“咱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上去呀！”
“等等，现在可不是着急的时候！”张洋赶紧拦住她，“你好好看看，他们进去的是什么地方？”
韩婷更为困惑：“不就是一间宾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张洋挑了挑眉：“等等，你不会是不知道情侣宾馆是什么意思吧？”
“嗯？是只有情侣才能进去的宾馆吗？”
听到这里，韩婷有些微微脸红：“那样的话，为了调查，我也不是不能假装你的情侣啦，当然，只能假装一小会喔！”
张洋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看来自己还真是低估了她的大神经，指望韩婷了解情侣酒店是什么意思本来就不现实。
而且现在既然都一路跟来了这里，也没有不继续跟进去调查的道理，考虑再三，张洋还是和韩婷下车，随即走进了那家情侣宾馆。
只不过刚走进去，张洋就后悔了。
“这、这是？”
不怪张洋这么惊讶，实在是这家情侣宾馆的风格太抽象了！
如果不是还有个前台在，张洋差点以为是走进了那种无人售货店，刚进去就是一阵暧昧的紫色灯光打在脸上，同时背景音乐也是一些低俗的小曲，光是听在耳朵里都能让人脸红的那种。
更为重量级的还得是那几个公开展台，里面全都是各种不可名状的小玩具和小道具，甚至还有碟片！
张洋诧异的环顾一周，如今的情侣宾馆为了招揽客人，都已经这么卷了吗？
反倒是韩婷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看到这副场景也只是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这家宾馆的装修风格还真是奇怪......啊，我忘了！是从现在开始就要进入伪装模式了是吧？”
言毕，韩婷直接一把扑在了张洋怀里，随即娇声娇气的说道：“亲爱的，你带我来这种地方，是想做什么呀～”
张洋人都傻了：“你这是在干啥？”
韩婷压低声音：“当然是假装你的女朋友了，你也装的认真一点，别露馅了，这可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潜入取证呢！”
张洋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你这些套路和想法都是从哪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