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点其实起到的作用很小，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强的过分，强大到足以掩盖掉所有不好的声音。
“泥泞中爬行的人，站起来会得到莫大的掌声，泥泞中行走的人摔一次跟头，会变得和爬行的人无异。”叶杰文绉绉地拽了一句。
“什么玩意儿？”
李亦没好气地说了句，心中却再次坚定。
其实说到底，无非就是钱的事。
正好，李亦现在真不怎么缺钱。
而且，航天局的领导说了，如果自己的故事能够让他们满意，会大开方便之门。
李亦实在是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不做的理由？
不过，李亦还是给了自己一个缓和的余地。
他拍了拍刘毅守的肩膀，说道：“如果《功夫》的票房能破30亿，我就圆你的科幻梦！”
叶杰无奈地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
李亦决定之前，他会劝，而李亦决定之后，他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支持。
刘毅守罕见地露出失态的表情，整个人被惊喜砸的晕乎乎的，一个大男人，眼睛变得水盈盈的。
“亦哥儿，我知道30亿票房很难，但我相信你，相信《功夫》，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做到的！”
刘毅守紧紧握着拳头，语气很是激动，又有些肉麻地说道：“亦哥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李亦嘴角上扬，做自己想做的事，别人还得谢谢咱呢！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虽然《功夫》还没开始拍摄，但从前期的筹备，乃至取景、演员的选择，再加上前面作品留下的口碑。
李亦觉得这部电影在春节档，拿30亿票房还是没有问题的。
最高能去到多少，他就不清楚了，票房这玩意很玄学。
正月过完，年就彻底过完了，除了南方部分地区还有各种风俗习惯，大多数人都熟悉了上班和上学的节奏。
3月10日，春节档上映的电影也已陆续下映。
这次春节档，可以说是历史中最奇葩的一次春节档。
春节档狭义是指正月初一零点到正月初八零点，一共七天的时间。
票房冠军毫无疑问是《单身女王》，当时就破了14票房。
而之所以说这次春节档“奇葩”，原因是春节档期间的总票房都达到了52亿，可到了一个月的下画时间，连一部破二十亿票房的电影都没有。
《单身女王》最终票房18.63亿，仍然是最高的。
排在第二的是《年会不可以停》，15.63亿，《定制大师》以14.23亿紧随其后。
显而易见，《定制大师》没有完成冯宇航15亿票房的对赌成绩。
在这一段时间里，冯宇航经常在微博恳求观众去影院支持《定制大师》，可谓是声泪俱下、字字真诚，还经常为自己以前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道歉和检讨。
面对网友的嘲讽和玩梗，他也大大方方地接受，还配合着说：“虽然《定制大师》只比《单身女王》多0.5分，但也只比《夏洛特烦恼》少一分。”
可是一直以来的低声下气、阿谀奉承的冯宇航，换来的还是打白工。
在电影下画的这一天，冯宇航没有再出来配合网友逗乐子，搞得网友都有些不习惯了。
冯宇航签对赌合同的消息，也不知道从哪里被人传了出来，并且传的有些夸张。
有营销言之凿凿地说：“冯宇航的对赌合同是20亿票房，这次《定制大师》只拿了14.23亿，冯宇航需要补上这个缺失，欠下了高达5.77亿的高额债务。”
这件事还一度上了热搜，可是最近很是活跃的冯宇航都没出来辟谣，于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便信以为真。
毕竟冯宇航这段时间，为了电影确实是有够卑微的。
网友们也不全是在嘲讽和玩梗，有的人还挺心疼冯宇航一把年纪还成为取乐的对象，而且，《定制大师》的质量真不差，一些观众还挺可惜的。
他们认为，冯宇航就是运气不好，先是惹了李亦，又遇到了营销大师张琦俐，才导致这个对赌无法完成。
甚至，还有不少人去到了冯宇航的微博安慰他，下次一定会支持他的电影。
圈内人看到这个爆料自然是不信的，这哪是对赌，分明就是在赌命。
有的圈内人笑冯宇航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了面子，也没赚到币子。
而脑袋灵光一点的，看到网上的言论，则是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冯宇航的苦肉计！
“这个冯宇航，是真的能折腾啊！”
在前往京城航天训练中心的路上，李亦抽空上网冲个浪，作为“营销天才”，他隐隐约约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然后看到有人在引导话题：我欠冯导一张电影票。
他便立马反应过来。
开车的张武闻言，则道：“亦哥儿，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
“不需要，让他折腾呗，反正也没多少人会觉得自己欠他的。”
到了航天训练中心，李亦和央视摄制组的人见了面，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开始了纪录片的拍摄。
第298章 我想挑战一下！
这次纪录片初步计划是分成三次来拍摄。
第一次的拍摄，就是了解和体验预备航天员的日常生活和训练。
第二次就是去了解关于火箭研发、制作的幕后故事。
第三次就是4月24日的航天日，观看神舟十八号载人飞船的发射。
听摄制组和宣传部的意思，好像是打算前面两次拍摄作为上集播出。
就像电视剧电影上映前都要提前预热一样，为神舟十八号的发射增加话题和关注。
“亦哥儿，今天的流程你都记住了吧？”导演向李亦征询了一句。
“没问题，听你们安排就好，我很多东西都不懂，如果到时候说错话了，麻烦你们提醒我一下。”
在这次的纪录片拍摄中，航天局宣传部的孔晓光希望李亦可以拍的有趣一点，李亦比较担心自己有趣过头了，却没被其他人注意提醒，这要是被播出去……
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顺风顺水了许久的李亦，久违地找回了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有点类似于第一次录制三餐的心情，不过更加忐忑和严阵以待。
摄像头一开机，李亦就找回了综艺咖的本能，啪地一跺脚，向面前走过来的中年男人敬礼。
“航天训练体验官李亦，向队长报到！”
面容坚毅的中年男人是一名有着上千小时飞行经验的战斗机飞行员，名叫宁正国，同时也是训练中心的教练员。
宁正国被李亦的动作搞得一愣，下意识地抬手回礼：“好，我是宁正国。”
李亦立马收敛起严肃的样子，摸着肚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宁队长，今天出门着急，还没吃早饭，不知道.”
旁边，导演有些担忧李亦发挥的过于娱乐化。
本来去食堂吃早饭，也是原定的一环，可是应该由宁正国主动提出来，李亦自己这么一说，显得多少有点不正经。
导演便向航天局宣传部随队监督的孔晓光问道：“需要调整一下吗？”
谁知孔晓光却满意地点点头：“无伤大雅，我跟李亦说过，最好是轻松一点，这样观众也更容易看得进去。”
孔晓光年纪不大，刚好三十，勉强也算是和李亦同辈，对网络上的梗啊啥的，都挺了解。
同时也知道，当下的网络环境，严肃、传统的宣传方式不是不行，但玩梗和轻松的基调，广大群众会更容易接受，参与度也会更积极。
现在就有一些官方号在抖音里面卷起来了。
这次负责纪录片的拍摄，孔晓光想做出点成绩来，还暗示李亦可以按照平时拍综艺的状态来拍摄。
在李亦看来，这位晓光同志蔫儿坏蔫儿坏的。
他要是直接要求，李亦会照做，但暗示，他就当听不懂了。
不然到时观众不喜欢，领导也不喜欢，那么背锅的就是李亦自己。
不过孔晓光是有点功利心但也没什么坏心思，至少没有对李亦威逼利诱。
而李亦也想为国家的航天事业尽一份力，跟着宁正国来到食堂的一路上，都在想着怎么可以有趣又不失正经地拍出节目效果来。
至于真按录制综艺的状态来，自然万万不行。
李亦录综艺其实就两种状态。
一种是录制三餐，除去干活的时候，都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另一种是录制男人帮，时刻都想着整蛊其他老哥。
李亦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落到走在前面的宁正国的背后，如果是在男人帮，这个时候可以拔一下裤子.他连忙打消作死的念头。
在食堂吃完早餐，又随着宁正国的一路介绍，来到第一个训练室，里面摆放着一张椅子，椅子底下有可转动的轴体支撑，上面还有个“栏杆状”的布置用来固定头部的位置。
“这是我们用来训练前庭功能的转椅，航天员需要戴上眼罩，固定好头和四肢后，以每圈不到两秒的速度进行旋转，同时还会上下左右多种运动方式摆动，用来模拟航天员在宇宙中出现失重和迷失空间方位的情况.”
听着宁正国的介绍，李亦心中有了主意。
拍这种类型的纪录片，不能太娱乐化，更重要的还是科普和真实。
不过在某些方面还是可以整些节目效果的，比如让自己出丑。
换做一般节目，现在的李亦很难再说服自己出丑从而制造节目效果，但谁让这个节目不一般呢。
“一般航天员每次的训练时长在十五分钟左右，而普通人一般能坚持个三十秒左右，然后就会头晕、恶心，我把转速调低一点，你体验一下。”
听着宁正国的讲解，李亦乖乖上了椅子坐好，蒙上了眼睛，椅子转了起来。
椅子不紧不慢地转了一分钟便停了下来，可即便是如此，李亦依然有轻微的眩晕感，不算很严重，两三分钟就调整了回来。
“我这个体验还是降了条件的，就已经可以体会到航天员训练的艰辛了。”
“那我们去体验下一个训练项目？”
“等会儿，再让我缓缓。”
李亦没从椅子上下来，对着镜头说道：“这个前庭功能的训练看起来很简单，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捏着鼻子自己转个十来二十圈，真实感觉还会更难受一点。”
然后，李亦又向导演说道：“导演，这里我们可以拍个宣传片段。”
导演纳闷道：“拍什么？”
李亦没有回答，而是向宁正国说道：“宁队长，我想挑战一下！转速恢复到正常，如果我坚持不住，我就竖大拇指。”
坐的过程中四肢要固定住，但手指还是能动的。
听到李亦的要求，宁正国没有拒绝，只是叮嘱道：“你刚吃完早餐，坚持不住千万不要逞强。”
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还会开玩笑。
李亦笑了笑，反过来叮嘱：“宁队长，导演，待会你们可得盯紧了，左右手都得盯着，别到时我晕了你们都不知道。”
除了宁正国，大家都被李亦的话给逗笑了，响起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