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手机给你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不然一出去半天没消息，我上哪找你去。”秦少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合同，甩在了张平易面前，“把这些签了。”
张平易看见一摞文件砸到面前顿时就傻了，“这都什么？！”
“股东合作协议，一致行动人协议，股东分红协议，退出协议，保密协议和竞业限制协议。”秦少言催促道，“赶紧签了，今天还有一堆事呢。”
“不是……”张平易翻看着这些法律文件整个人都还有点懵，“公司都还没成立呢，让我签这么一堆东西，你比黄世仁还狠呐。”
“先小人后君子。”秦少言淡淡的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创业开公司不是请客吃饭。”
“咱们要做大做强，就得先把规矩谈好，省得最后闹的不愉快。”
张平易皱起眉头，看着这些文件迟迟不语，里边各种繁琐细致的条款，绕来绕去的遣词造句看的他头大。
“放心，我没在文件里设什么陷阱，我可是有道德有底线的人。”秦少言用少有的真诚语气说道，“我要是真想坑你，就不会让你签这些东西了。”
张平易没有说话，而是从兜里掏出龟壳，又摇了起来。
“铛啷啷！”
三枚黄澄澄、金灿灿的铜钱弹落在地上。
张平易看了一眼铜钱，然后痛快的拿起笔在文件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张平易签完字，秦少言马上收起了文件，一边说道：“赶紧收拾一下，咱们还得出去一趟。”
“哦。”张平易站起身来，“那就走吧。”
“你把你那身专业行头带上啊。”
“啊？”张平易有些诧异，“咱们干什么去？”
“去租房啊。”
“租房用不着带笔记本电脑吧？”
“不是你程序员那套。”秦少言有些无语，“就是那套风水罗盘啊，桃木剑之类的，都带上。”
“带这玩意干什么？”张平易有些莫名其妙。
……
两人收拾了东西下了楼，秦少言先是拐进了超市里选了几样水果，然后穿过马路走进了旁边的小区。
到了居委会门口，秦少言挂上了热情的笑容，“刘大妈，我来看您来了。”
“哎呦喂，你这孩子，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啊。”刘大妈热情的接过水果，“怎么样，内房子住的习惯不？”
“简直太好了，我租了那么多房子，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您给我找的这个，就是一个字，舒坦。”秦少言满脸感激的说道，“多亏了您，不然我在燕京人生地不熟的，非得让黑中介坑了不可。”
“住得惯就好，你以后有事就来找大妈，这片我门儿清。”
“谢谢您嘞。”秦少言笑呵呵的坐了下来，“我今天来一方面是为了之前找房子事道谢，另外呢，还是有事来麻烦您。”
“嗨，我看你一准儿就是有事。”刘大妈笑眯眯，带着看透一切的得意，“说吧，这次有什么事？”
“还是找房子的事。”秦少言一脸诚恳的说道，“我朋友开了一个公司，需要一个宽敞的地儿，交通要便利，这个房租不能太高。”
“开公司？”刘大妈警惕的问道，“什么公司？是正经公司不？”
“当然是正经公司了。”秦少言拍着胸脯保证道，“互联网，高科技，那里边员工都是大学生，绝对不搞歪门邪道。”
“哦，高科技啊那行。”刘大妈沉吟了几秒，“这可不好找啊。”
“对啊，就是因为不好找，我才来找您的，不然我是不愿意为这点事麻烦您。”秦少言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您放心，不会让您白忙活的。”
“嘿，你把大妈当什么人了。”刘大妈一脸佯怒。
“我那朋友就是一个土大款，您甭跟丫客气。”秦少言双手合十满脸笑容的求道，“您看我的面儿，给帮帮忙。”
“我这也就是看你这孩子老实。”刘大妈想了想，“你这个房子还有什么要求吗？”
“房租越低越好。”
“那怎么可能？！”刘大妈皱起眉头，“你说的前几条都还好找，但是符合交通便利还宽敞，那房租就便宜不了。”
“这样啊。”秦少言沉思了一下，“那有没有那种既符合我说的，又有点特别的。”
“什么特别啊？”刘大妈有些疑惑。
“有没有那种凶宅啊。”秦少言一脸期待的看着刘大妈，“就是死过人，死的越惨越好。”
刘大妈打了个寒战，“你这孩子，净瞎说，哪有这样的……唉，你等会。”
似乎想到了什么，刘大妈站起身来，“你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过了几分钟，刘大妈回来了，“我打听了一圈，给你找到一个，咱们先过去看看，不知道是不是符合你的要求。”
“我就知道刘大妈神通广大。”秦少言竖起大拇指。
“你先给大妈戴高帽，我可先跟你说好。”刘大妈神神秘秘的说道，“那地方可邪性着呢，连续开了四五家店，都是不到半年就黄了，上一家租客更是横死在里边。”
“嚯，这么凶啊。”
“可不是嘛，听说是两口子有矛盾，那男的就把老婆给杀了，然后又上吊自杀，那个惨啊，血流了一地。”
“嘿，您瞅这事闹的。”
秦少言捧着哏，和刘大妈来到了一个路口，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烈日的阳光透不进昏暗的楼道里，有股阴恻恻的气息。
提前得到通知的房东正满脸阴沉站在门外，“谁要租房啊？”
第31章 凶宅创业
阴暗的走廊里，房东粗壮的身体杵在门口，脸色阴沉，手里拎着一串钥匙，不断哗啦哗啦作响。
秦少言站了出来，“我们来看看。”
房东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秦少言，“是你要租房啊？”
刘大妈推了房东一把，“我说大斌子，人我给你带来了，你领人进去看看啊，还没看房子怎么样呢就问人租不租。”
房东嘟囔了一句，有些不情不愿的拿出钥匙打开了蓝灰色的防盗门。
防盗门一拉开，只觉得一股凉飕飕的风扑面而来，房东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在门口收住了脚步。
“们看吧。”
秦少言第一个迈步走了进去，仔细打量起房间。
这一间足足有两百平出头，占了半层，中间没有隔断，只有两根承重柱，一眼望去十分宽敞。
地面上都有一层明显的浮灰，看起来好久没人来过了。
房间两侧堆放着一堆桌椅板凳，看起来像是上一任租户遗留下来的。
所有的窗户都半掩着窗帘，厚厚的血红色窗帘阻挡了大半的阳光，房间内显得阴森森。
房东随手拉了一下灯的开关，顶棚上的灯管刚亮起来就开始闪烁，像是随时会灭掉一般。
这气氛，这布景，要是再加点BGM，就是一个字。
地道！
恐怖片来这取景，压根都不用加滤镜和特效，实拍都能出来效果。
房东磨磨蹭蹭的走了进来，咳嗽一声说道：“我跟你们讲啊，我这地儿可是相当的抢手，地方宽敞、交通便利，人流量还大，绝对的旺铺。”
秦少言点了点头，“确实挺旺的。”
“地方你们也看过了。”房东看着秦少言，直接说道，“给个准信儿，到底租不租。”
秦少言转头看向张平易，“张天师，您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张平易抬头扫了一圈，点了点头，“挺好。”
“有你这句话就行。”秦少言笑着看向房东，“这地方我们还算满意，不过这个价钱有点高。”
房东一下就不乐意了，“就这还高？你出去打听打听，附近的店铺门市房都什么价？八千一个月还嫌高啊？”
“痛快点，租不租？”
“可以租。”秦少言微微一笑，“但是你说的八千一个月不行。”
“那你说多少？”房东不满的问道。
“两千。”
“两千？！你怎么不去抢？”房东脸色当时就黑了下来，“搁一年前我这地方低于两万我都不租，要你八千还是我看在刘大妈面子上。”
秦少言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这个房子最近也没人租啊。”
“啊？！”房东愣了一下，然后理直气壮的说道，“那是我对租客比较挑，他们来租我都不租给他们。”
刘大妈白了他一眼，“行了大斌子，人家都知道了。”
“知道了？！”房东惊了，随后有点慌，“他们知道什么啊？”
“哎呦，你这房子那点事附近谁不知道啊，你就别遮遮掩掩的了。”刘大妈咳嗽了一声。
房东一下就急了，“大妈，您可别他们胡说八道，我这里可不是凶杀，上任租客是煤气中毒死的。什么灭门惨案上吊分尸什么的绝对没有。咱们街坊可不能乱传闲话啊，他们是有人嫉妒我这套房子地方好，上赶着造谣。”
“我跟您说，不信谣不传谣啊！”
“你跟我急什么？！”刘大妈有些不悦，“我可没传瞎话，这些又不是我说的。”
“大妈，我不是说您。”房东脑袋汗，急忙辩解起来，“我……”
秦少言咳嗽了一声，“房东，我听说之前租客待不了半年就走了。”
“？！”房东像是被噎着了一样，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是他们……他们做生意不行。”
“那你看我做生意行不行？”秦少言笑着反问道。
房东皱起眉头，“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这两个方案你先听听。”秦少言问道，“然后你再决定选哪个？”
房东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快说。”
“房租六千，房租我一个月一付，每个月月初付款，没有押金。”
“这不行。”房东立刻就嚷嚷道，“都是押一付三，没有你这么干的。”
“我租你这房子我可是担着天大的风险。”秦少言冷笑起来，“我付了三个月房租，第一个月就倒闭了，那算谁的？”
“你倒闭了关我什么事啊？”房东觉得莫名其妙。
“甭管是我没能力还是你这风水有问题，这地方客观事实就是这样。”秦少言笑眯眯的看着房东，“我要是租了您的房子，干不到半年走了，到时候他们可不会说是我不行。”
“……”
房东郁闷了，狠狠抽了一口烟，“你说说第二个方案。”
“第二个方案，押一付三可以，但是前半年每个月两千。”秦少言比划了两根手指，“半年之后我公司没事，我给你房租六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