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吃着早餐，餐厅里只有碗筷的声响。
喝完一碗粥后，刘元瑞放下了碗，慢条斯理的问道：“这次回来有什么事？”
“回来看看，拜访几个朋友，这不快过年了吗，得走动走动。”刘明祖小心的回答道。
这话刘元瑞当然不会信，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呢。
平常这个儿子一直待在京城，很少回来，突然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
不过刘明祖不说，刘元瑞也不会主动去问，于是他随口说道：“你这两年在京城都干什么呢？”
“爹，我这两年在京城创业呢。”刘明祖连忙说道，“我不是搞了个网站吗？”
“哦，我听你娘说起过。”刘元瑞点了点头，“听说你还赚了些钱。”
“是赚了有三四百万吧。”
“哦，还行。”刘元瑞点了点头，“竟然还能赚钱，也算没白混。”
“不过互联网那些东西都太虚了，趁着手上有点钱你赶紧找个正经营生干，别老瞎混，让你娘操心。”
刘明祖听见这话差点没绷住，你还有脸提我娘？
你要是死了，我娘心病能去一大半。
不过刘明祖还要指望着便宜爹给他钱，自然要装装父慈子孝的样子。
“知道了，爹。”刘明祖趁着这个话题说道，“现在互联网很火，有很多互联网公司两三年就能上市，做网站的人很多都发了。”
“现在国家大力提倡搞高新技术产业，出台了很多政策扶持互联网发展，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刘元瑞打断了刘明祖的话，“互联网我知道，前些年炒的特别火，什么新浪、网易、搜狐，听说还跑美国上市了。”
“那时候咱们这边几个老板也听说做网站能赚钱，也投钱搞了一些，结果呢？”
“那叫什么来着，互联网泡沫？”刘元瑞板着脸说道，“泡沫一来，网站死的一个不剩，连白送都没人要。”
“你爹我在商场混这么多年，什么阵势没见过。”
“就搞几台电脑，随便整个网站就能赚钱？”
“网站什么都是虚的，地里埋的东西才是实实在在的。”
刘明祖绷着脸不吭声。
“你是不是不服气？”刘元瑞把筷子一放，教训道，“你老子吃过的盐比吃的面还多。”
“你要是想赚钱我也不拦你，年后你去矿上当个经理锻炼锻炼，回头给你找个正经营生。”
刘明祖索性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说道：“爹，我这次回来是想找你借一笔钱。”
“借钱？！”刘元瑞看了他一眼，“要多少？”
刘明祖咬咬牙，伸出手说道：“五百万吧。”
“你说甚？！”刘元瑞眉头一皱，“你要钱干什么？”
“我就直说了吧。”刘明祖说道，“我在京城认识一个朋友，他能帮我把网站运作上市，但是现在网站规模太小，需要一笔资金把网站做起来才行。”
“我那个网站一旦上市成功，市值能到十个亿。”
刘元瑞冷笑一声，“哪来的骗子。”
“秦总不是骗子！”刘明祖立刻反驳道，“这位秦总可是互联网传奇人物，白手起家做网站，现在身价几十亿呢？”
刘元瑞嗤笑道：“白手起家？你是不是想发财想癔症了，这么有钱的能是白手起家，糊弄傻子呢？”
“我告诉你，凡是能身价过亿的，那背后都有背景，没权没钱你怎么发的了财。”
“爹，你这想法太老旧了。”刘明祖严肃的说道，“现在互联网发展的非常快，每天都有新的财富神话诞生。”
“互联网和传统实业的逻辑不一样，实业是要有本钱才能做起来，互联网不一样，做的就是无本生意。”
“所以普通人也能通过互联网翻身，这样的例子有很多。”
“比如说秦总，他前年还是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经过一年多的经营，他的网站估值已经超过五十亿了。”
说着刘明祖把几份报纸放在了刘元瑞面前，指着上面的照片说道，“这就是秦少言秦总，校园网的CEO。”
“这上面的新闻是校园网和国外脸书网搞的环球国际马拉松比赛，那阵势搞的非常大，连上面的领导都惊动了。”
“你看这都是京城市里领导和他合影，这个是国际奥委会的官员，这个是美国的市长，这个是欧洲的市长。”
刘元瑞扫了几眼，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拿起报纸仔细看了起来，随后缓缓的说道：“这个人不简单啊。”
“秦总是个厉害人物。”刘明祖趁机说道，“他不仅在国内搞网站厉害，在国外也很有人脉呢。”
“你看这是他和那个比尔盖茨喝咖啡的合影，他和微软关系相当不错，有很多合作呢。”
刘元瑞皱起眉头看了看刘明祖拿来的照片，随后放在一边，反问道：“这个人是你朋友？”
“嗯。”刘明祖点了点头。
“难得啊，你竟然能交上这种朋友。”刘元瑞面无表情的说道，“吃饭吃饭。”
“爹？！”刘明祖试探的问道，“那钱的事？”
“年后再说。”刘元瑞随口说道，“山西的小米养人啊，多吃一点，多吃一点。”
刘明祖摸不准老东西是什么意思，只能闷头吃着饭。
刘元瑞偶尔问几个问题，刘明祖都一一回答了，之后两人就没有继续借钱的话题。
把刘明祖打发走之后，刘元瑞拿起了电话。
“喂，帮我查一个人，校园网的CEO。”
“叫秦少言。”
第235章 部门经理
三天的元旦假期一晃而过，度过美好假期的互联网打工人又开始上班了。
秦少言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重新忙碌起来的公司脸上挂上了微笑。
“这熟悉的工作环境真好啊。”
张平易有些诧异，疑惑的问道：“你这黑心老板是不是就喜欢看着员工们动起来，只要闲着就浑身难受？”
“你这什么话？”秦少言黑着脸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现在距离过年就剩下一个月了，你看他们一个个忙的飞起，其实心已经不在工作上了。”
“你闻闻，现在空气中充满了摸鱼的气息，这月的工作效率绝对比放假前慢。”
张平易听见秦少言这话，还真的用力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随后疑惑的说道：“什么也没有啊？”
秦少言鄙夷的说道：“你现在属于黑心老板了，怎么能感受到打工人的气质呢。”
“……”张平易十分无语的看了一眼秦少言，拿出了一个本子递给秦少言，“秦总，现在到了你黑心的时候了。”
秦少言随手接过来，询问道：“这是什么？”
“劝退名单。”张平易回答道。
秦少言翻开扫了几眼，有些诧异，“这么多啊？”
看着上边密密麻麻的名字，看起来得有二三十个人。
“这些都是筛选出来的？”秦少言反问道。
张平易点了点头，“有一部分是我选出来的，有一部分是项目PM选出来的。”
秦少言皱起眉头，“他们都是能力不行的。”
“是的。”张平易认真的回答道，“大部分确实能力不行，有几个不太合群，团队沟通成本高。”
“先把那几个不合群的挑出来。”秦少言想了一下，“剩下的让HR挨个去谈，跟他们说年前不会让他们离开，等过完年让他们自己去投简历吧。”
“行，就按你说的办吧。”张平易把名单收了起来，“HR说她已经在联系猎头了，会把我们物色一批有能力的程序员过来。”
“不仅要找有能力的程序员，也要找有能力的HR啊。”秦少言感慨了一句，“年前HR组织过校招吗？”
“没有。”张平易摇头，“是陈师兄在我的大学里组织了一波，再就没有了。”
“这就是问题啊。”秦少言长出了一口气，“校招要搞起来啊，公司要不断发展，就要不停的有新鲜血液流入才行。”
张平易也感慨起来，“这开公司还真是门学问题啊，什么都得考虑到。”
“学吧，学无止境，这里边学问太深了。”秦少言忽然说道，“大众网是不是快不行了？”
“嗯？”张平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大众网怎么了？”
“我觉得它今年应该会裁员吧？”秦少言沉吟了两秒，“让HR去打听一下，把大众网裁员的人招过来。”
张平易愣了一下，“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秦少言淡淡的说道，“能把大众网做这么大，他们的人也是有独到之处的，要善于认识对手的长处嘛。”
张平易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秘书歪着头探了进来，“秦总，外面有两个九城的人来拜访，没有预约。”
“咦？”秦少言有些惊讶，随后笑了笑，看向了张平易，“张天师，替我去见见他们吧。”
张平易纳闷的说道：“他们来找你的，让我去见他们干什么，见了之后我说什么？”
秦少言随口说道：“你就跟他们说我出差了不在公司，让他们改天再来。”
“那他们要问你哪天回来怎么说？”张平易追问道。
秦少言沉吟了两秒，“你说你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魔兽世界》国服的事来的，你跟他们说这件事先不用担心，只要符合要求，过审没问题。”
“你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啊。”张平易嗤笑一声，“他们原本是想找陈鹏的，你这套说辞也打发不了他们啊。”
“你就这么说。”秦少言毫不在意的说道，“跟他们说年前不要再去打扰陈处长了，剩下的年后再说，或者年后再直接来找我。”
“然后你跟他们说，陈处长那边，秦总会想办法替《魔兽世界》国服说几句话的。”
张平易愈发的纳闷了，“你这是什么套路啊？”
“没什么套路。”秦少言微微一笑，“先抻抻他们，看看能不能榨出什么好处来。”
“就算没榨出来，也能落个人情。”
“九城的人能信吗？”张平易皱起眉头，“我糊弄一下，把他们打发走算了。”
“让他们快点完成本地化文本翻译，越早完成，过审时间的也就越早。”秦少言摆摆手。
张平易出去之后，秦少言拿起桌子上的报告看了起来。
上边是《大学生驿站》的推广执行方案，是一个专门的策划小组出的报告。
策划小组去实地走访了几十个学校，观察每个学校的校园情况，目标面积和一些基本信息。
报告上还附上了学校平面地图，上面标注出了选址地点，以及选址原因。
这份报告写的十分详细，考虑问题也很全面。
除了选择问题，还列出了“大学生驿站”经营种类项目结合该校实际情况的判断，同时列举了学校周围有无竞品项目。
秦少言看着报告觉得很满意，从报告的用心程度来看，这个策划团队还是很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