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电影放完,开始烟花表演,嗵嗵两声闷响,霎时满天星落如雨,看得众人都呆了!
“真好看!”
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漫天银河璀璨,陈培林家的二丫头陈艳琴躺在钱慧怀里,指着天上的星星,有些兴奋问她都叫什么名字。
烟花放完了,一个老头笑呵呵看着仍旧仰着脖子瞅着天空的小孙子,哄道。
“看完了也就当过年了,走吧孩儿,回家吧!”
乌龙马的嘴边、鼻子旁都是凝结的白色冰霜,这货半张着嘴,鼾声如雷,连孙建平走到跟前都没醒过来。
大傻子!
待我真好!
孙建平蹑手蹑脚走进马厩,枣红马最先醒了,看到他进来,友好的凑过大嘴巴,向他讨要好吃的。
好容易捂热乎的,咋能轻易起来?
孙建平笑着摇摇头,可怜的孩子们!
看一场烟花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奢望!
“今天这场感觉咋样?”钱慧迎面走过来,孙建平站起身问道,钱大小姐瞅瞅还冒着余火的礼花纸筒,嗯嗯点点头,“比昨天的好看,昨天放得太慢了。”
“等咱家有钱了,爷爷给你买一大堆让你放个够!”
如果时光能够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小孩子刨根问底,老头脸一红,“放心吧,咱家早晚会有钱的!”
孙建平摇着鞭子赶马车,路上到处都是人,似乎整个杜尔基公社、洪泉公社的老百姓都出来了,大家互相寒暄打趣,一路都是笑声。
快乐如同白驹过隙,而痛苦如同影子一样徘徊不去。
“昨天不是有领导在嘛!”孙建平拍拍手上的灰,“走吧,回家!”
九分苦中一分甜,这大概就是人生吧!
回到家后,老曹依旧有些兴奋得睡不着觉,和孙建平讲着今天看的电影,老猫气呼呼趴在小月月被窝里,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孙建平,满是刀人的冲动。
“一会还要放烟花吗?”
这家伙睡得直冒鼻涕泡!
孙建平一把抓起她的手,瞪了一眼,随即扯下挂在脖子上的手捂子给她戴上,“虎超超的不戴手捂子,把手冻坏了咋办!”
人群嚷嚷起来,夹杂着几句经典国骂,现场又安静下来,只有大喇叭里传出的高亢曲调。
不过现在乡亲们的心思可都不在《红色娘子军》上了,一个个都翘首等着一会就要开始的烟花表演。
“今天没活都歇着吧!”孙建平大手一挥,走出马厩,开始铡稻草,拌草料,给这些牲口准备早饭。
老程头从屋子里走出来,“建平你昨晚听到啥动静没?”
孙建平一愣,昨天回来的时候他困得要死,和曹叔聊了两句就睡着了,哪还听到什么动静?
第409章 谁干的好事!
“咋了叔,哪有动静?”
“就是下半夜,我听得轰隆一声,动静挺大,震得房子直晃,你们没听到?”
“上哪听去,看完电影回来都困得迷瞪的,沾枕头就睡着了,是啥样的动静?”
“就是,轰隆一声……呼嗵一下子……”
老程头急切之下也形容不出来,孙建平笑了笑,“可能是村前小河里结的冰炸开了吧,没事,就算是地震也早过去了。”
看到他,夏莹一双大眼睛里流露出欣喜的光彩,冲他招招手,孙建平也还以一笑,匆匆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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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马这个懒虫,仍旧不肯挪窝,蹬蹬着后腿蛄蛹到马槽前,躺着吃。
这个声音,到底是哪来的呢?
他又去了趟王连生家里,这边也是忙得热火朝天,王连生家人少,所以把邻居陈培林一家也叫过来,帮他们一起熬麦芽糖。
孙建平进了西屋检查一番,该说不说王连生两口子办事精细,生产出来的麦芽糖都放在方盘里定型之后脱模拿出来,一层层一片片摆得整齐划一,一看就让人赏心悦目。
王连生一笑,露出缺了一半的门牙。
“你咋了?”
“叔我看差不多了,咱们赶着马车走不了多远,再说农村消费能力有限……该卖的卖,剩下的分给乡亲们过年,这些也足够了。”
“行吧,等我把磨出来的豆子做完就不整了。”
孙建平作势在耳朵上揪了两把,惹得乌龙马斜了他一眼!
今天的小毛驴很高兴,小尾巴摇得像风车,低头吭吭一顿猛吃!
张子义风风火火走进来,“建平忙着呢!”
“孙学长每天都那么忙吗?”夏莹有些失望的看看他的背影,问郝翠翠。
钱慧也在帮着忙活,大冷天的,把钱大美女忙得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看到孙建平推门进来,钱慧冲他眨眨眼,又白了他一眼。
孙建平皱着眉向身后的大山看了一眼,山还是那座山,几千年几万年也不会变。
夏莹摇摇头,“周学姐这几天老往外跑,抓不到人影。”
“不用啦!”钱慧笑着推了他一把,“要去快去,等会天黑了!”
“咱也不知道一天天忙叨叨的干啥!周薇又去哪了?你瞅见没?”
孙建平一头雾水的牵着马往外走,卷毛马往前蹿了一步,一口咬住他的袖子,使劲晃了下脑袋。
“在哪嘎达?”
老程头端着饭碗,里面漂浮着几块切成片的豆腐,撒上一点葱花,白绿相间,看着倒是有几分食欲。
马这种大牲口聪明,谁对好心里也明镜似的,看到他抱着大笸箩走进来,这些马都打着响鼻,凑到马槽前大口大口吃起来。
太可恶!
他赶着马车直奔供销社,因为王金刚偷盗山货款的风波已经逐渐平息下去,那笔“两万五千块”的巨款也不了了之,郎主任仍旧稳坐钓鱼台,不过他侄女却被此事牵连,给撵到太平山大队代销点接替徐二丫的工作,蔡姨重新回到工作岗位,此刻正一脸笑容看着走进门的孙建平。
“我看啊,他不把大衣脱下来,这一天也发现不了!”陈培林媳妇也笑得不行。
“反正两车冻豆腐都卖完了,钱我也没数,都给老曹了,今天看看这些豆腐还咋往外折腾?”
钱慧君看着他笑。
就是……
几个意思?
“建平来了,你看我做的这玩意对不对?”
“爸我听到了!”刘桂英擦擦手跳过来,“就是下半夜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好像是什么东西炸了,声挺大,震得房子都哗啦响。”
尤其是看自己的眼神,温柔中带着一点小小的火苗,似乎下一秒就会冲过来拧他的耳朵。
有他在,就不怕这些马饿了瘦了!
张子义打了个哈欠,昨天大家睡得都很晚,现在一个个都是哈欠连天。
“这些也差不多了,等下我拿五十斤去供销社卖了,剩下的留咱们赶集时往外卖。”
王连生递给他一盘已经结晶的黄橙色透明固体,孙建平掰下一块尝了尝,点点头,“就是这个味,不过火有点大了,叔现在做出多少了?”
谁干的好事!
孙建平远远瞟了钱慧一眼,钱大小姐终于忍不住笑得弯下腰去!
大傻子!
“你给我等着,看我回来给你来个庭前教妻!”
八七.一二零.二五二.二零五
交代完正事,孙建平好奇问道,张子义一皱眉,“昨晚上回来沾枕头就睡着了,啥也没听到啊!”
“不了叔,你先吃着吧,我把牲口喂喂。”
“行,你是队长,你看着整!”
“大概有一百五十斤,都在西屋放着呢!”
路过知青宿舍的时候,孙建平看到夏莹站在门口嗑瓜子,小丫头确实长得很漂亮,大眼睛瓜子脸,一笑起来甜甜的,就是皮肤略略有点黑。
这下把孙建平整不会了。
年底了,得赚点钱啦!
“建平,你们那昨晚听没听到呼嗵一声?”
张叔家院子里满是冻好的豆腐,还有不少已经摞成一座小山,张富才和刘桂英正抬着一板热气腾腾的卤水豆腐,一个个摆在墙头上,热气腾腾的豆腐被冷风一吹,上边就凝上了一层细细的冰霜。
“这家伙又咋了?”
孙建平觉得钱大小姐今天很不正常。
“我去看看!”
要不说话都漏风!
说干就干,孙建平马上回马厩套车,乌龙马躺在地上赖赖唧唧不肯起来,没办法他只得牵过卷毛马,套上车辕,来到王连生家,往车上装糖。
孙建平扯掉粘在身后的小乌龟,反手贴在路边一棵树上,歪着头欣赏一下,画得还不错,线条简练,形神兼备,足见绘画人功底非凡!
作为队长,孙建平现在已经隐隐成为众人的主心骨,但凡有个大事小情,老曹和老张都要问一下他的意见。
“也是!吃饭没?你张叔给我送来几块豆腐,我炖了点豆腐汤,进来尝尝?”
“真是麻烦!”郝翠翠嘟囔一句,“瞅你把门口祸祸的皮片儿的,等会嗑完瓜子扫扫!”
刘桂英摇摇头,“那我倒是没听出来。”
既然是拿来卖的,当然要用小瓶子“复制”一下下。
孙建平被闹得一脸懵,自顾自出了门,冲王家人挥手告别,大家伙也都冲他笑,把他笑得莫名其妙。
卷毛马见他没发现,凑到他身后,用大嘴巴拱了他一下。
孙建平皱皱眉,得想个办法帮着王叔把另一半牙装上!
“昨晚您听到呼隆一声吗?”
蔡姨嗔怪一声,帮他把一百斤糖搬进屋子。
他抿了口豆腐汤,坐在门口看孙建平拌草料喂马,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这大冷天也不带个帽子……”
“知道了郝学姐!”夏莹甜滋滋一笑,眼瞅着郝翠翠进了屋,立刻翻了个白眼,呸呸两声!
你管的还真宽!
“不知道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