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别乱动,等晚上哥哥放烟花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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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小姐拾荒成果咋样?”孙建平笑着把纸缠绕在铁棍上,做成一个擀面杖粗细的纸筒,用秫秸蘸了一点浆糊粘上,问道。
“想吃了?我给你弄点黄豆炒着吃,让你吃个够!”
这丫头不听劝,刚把手伸过去,就见乌龙马张着大嘴咬过来,吓得她花容失色,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在一个男生怀里!
“哎呀讨厌啊干嘛趁机摸人家!”
“别提了!”
大小姐有些泄气,“我们刚到地里,还没捡半个小时,农场的人就上来了,一个个拎着棍子不让我们捡,陈叔说你们自己也不捡,还不让别人捡了?人家说就算扔了喂耗子也不让你们捡,赶紧滚蛋!”
小豆包看到钱慧,高兴得乱蹦乱跳,两只前爪搭在她的裤子上,小尾巴摇得像风车!
“小东西好像又长胖了!”
钱大小姐有些郁闷的坐在炕沿上看着他墩纸筒,“我还以为能捡点黄豆回来炒着吃呢!”
话说夏莹那么娇滴滴的女孩子,一拳下去得哭好久吧!
钱慧又把那些贴着各种小标签的呲花拿起来,一个个翻来覆去的看,“建平,现在能放着看看吗?”
“铝粉燃烧能产生强光,可以拿来替代镁粉,铜粉燃烧后是绿色,铅是蓝白色,钠是黄色,钾是淡紫色……”
不过显然他们拾荒的成果并不是太好,车上放着几个麻袋,里面装着一丁点高粱穗和黄豆杆,钱慧推开门跑到屋子里,看到放在炕头的二十几个好像长纸筒一样的东西,兴奋得两眼直放光!
大傻子真厉害!
没时间跟他们扯犊子!
“学长好冷酷啊!”夏莹似乎被他的话给镇住了,呆立在原地,看看这些膘肥体壮的牲口们,想摸却又不敢动,只得嘟囔一句。
钱慧把小豆包抱起来,捏捏小爪子,小狗安安静静躺在她怀里,静静看孙建平墩纸筒。
就像这次偷摸去纳河农场地里拾荒。
“曹叔呢?连曹叔的面子都没给?”
窗外传来叮叮当当敲窗户的声音,孙建平抬头一看,顿时一皱眉!
“哼哼就知道没好事,让我干活,把我累坏了你倒是不心疼……”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要是再碰,把马惹毛了伤着人,就自己负责吧!”
其实烟花的制作方式和双响子大同小异,都是靠着底火将药球推到半空,点火炸开,只是双响子的一头是用纸牢牢裹住,而烟花则是敞开着让药球飞上去。
孙建平觉得这帮人,尤其是那个夏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试问全村乃至全公社,谁敢动乌龙马一下!
他说完转身回了屋子,农场那边还等着要他的烟花呢!
嘿嘿!
“现在不行,大白天的根本看不出效果,等晚上的。”
愣是给造出来了!
孙建平一拍大腿,他忙活一上午,自己都有点忙活懵了!
红色……
“唉!”
“人家当然不能让你捡了,还留着给农场家属呢,我去年做豆腐去那边换粮食,换回来三千多斤!”
“这匹马多乖呀……”
竟然是吴老二!
本村著名懒汉!
第398章 虎超超的又不带帽子!
“二叔有啥事你就直接说吧!”
孙建平瞅瞅时候不早,干脆也不做了,招呼钱慧和小月月出了队部,随手拿起马窗台上放着的锁头,咔哒一声把门锁上,省得有人进去弄燃了火药。
“也,也没啥大事,我这不寻思着年底了,去兴隆沟我老丈人家走走,你帮我开个证明,要不人家不让我过去!”
“行吧!”
孙建平有心说他两句,但是想想自己刚接手队长职务,根基未稳,而且这个吴老二是出了名的难缠,要是存心和他找别扭,也是够招人烦的。
“可不是咋的,兴隆沟老蒯,家里以前就是开宝局的,可是害了不少人家,后来被土匪给抢了,一把火烧了房子,竟然还混上了个贫农,当队长到现在也有个二十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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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那么懒,咋还去给别人家干活?”钱慧一脸懵,“再说这寒冬腊月的,地都冻上了,怎么填坑?”
“那不就是赌博?”钱慧一双大眼睛瞪得大大的,“那边的生产队不管吗?”
孙建平又回屋取来纸笔开了张证明,掏出二马架七队的印戳,哈了口气按在上面,“二叔给你,早去早回。”
“富才上山砍木头做豆腐,半道碰上一群,打了几个,给咱们送过来的,快点尝尝!”
大家伙一个个看得眼珠子都直了!
“正经得二十多年了,哪年不偷摸放两局,我以前还去过呢!”
吴老二那张老脸顿时尴尬得能冒出水来!
“犯不上跟这种人置气,走去曹叔家吃饭去,我掐指一算,嫂子今天中午肯定做好吃的了!”
“哪是什么龙啊,是一种野鸡,长得也不好看,土了吧唧的,飞也飞不高,但是呢炖出来的汤特别鲜,以前都是进贡给皇上吃的。”
他憨憨笑了两声挠挠头,扬一扬手里的证明,“能,能有啥好吃的,苞米茬粥呗!建平我先回去了……”
虽然她觉得如此“贪吃”实在有些不雅,但美食的诱惑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
“我也尝尝!”
“汪汪汪!”小豆包也蹦起来,小尾巴摇得像风车。
“看看我大儿,懂事了,都知道往家捡柴火了!”李秀芝看到这一幕,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她马上穿鞋下地,来到门口,小豆包瞅着空钻进屋里,蹲在炕沿下边,汪汪叫着要吃的。
她这一句把一家人都给逗笑了!
“傻姑娘,填大坑可不是真的填坑,是玩扑克。”李秀芝笑着解释一番,“那玩意输赢可快了,早些年我们老家那有个大地主,过年去和人家填大坑,几把下来,就把房子地啊什么的都输光了。”
屋子里众人终于绷不住,都笑出声来!
嫂子好厉害啊,把大哥管得真严!
“这玩意吃肉不行,主要还是喝汤!”
“结婚前,结婚前!”
曹春贵见媳妇发怒,连忙举起双手,大声争辩,“结婚后我一次也没去!”
东北的冬天,夜长昼短,还没到四点,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钱慧激动得小脸都红了!
孙建平握着纸笔,上边记着每一支烟花的编号和对应的颜色,得知要放烟花后,村子里的男女老幼都来了,一个个哈着气跺着脚,眼巴巴往前瞅。
本来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客套话,钱慧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耍笑一句。
“真的?那我再尝一口。”
孙建平端起饭碗闷了一口,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这个飞龙汤的味道,简直绝了!
人间至味,也不过如此吧!
老曹和曹春贵走进来,摘下帽子挂在墙上的钉子上,看到钱慧盘腿坐在炕里,正红着小脸喝飞龙汤,笑道,“味儿咋样?”
飞龙?
“管?”老曹冷哼一声,“兴隆沟的生产队长放的局!谁来管他?”
“嫂子,这个好像不是鸡汤,是什么汤?”
李秀芝递给她一双筷子,钱慧夹起一块放进嘴里,顿时眼睛一亮!
“真鲜!”
“吴老二两口子又懒又馋,干活的时候就跟在后面磨洋工,一年也挣不到几个工分,买点好吃的都躲在屋里偷着吃,上他家吃一顿饭,他能墨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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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德行!”
果不其然,饭桌正中放着满满一大盆炖鸡汤!
“慧慧来了,快点炕里坐,来尝尝嫂子的手艺!”
张子义的大儿子张富才拿起一根呲花,掏出火柴点燃引线,高高举向半空!
啾!
一个绿油油的光点从呲花里喷出来,摇摇晃晃飞到半空,啪的一声炸开,照得漫天都绿了!
见他吓得脸色都变了,钱慧强忍笑意,装模作样喝鸡汤。
“嗯哪,谢谢建平了,吃饭没上家里吃点啊!”
建平这孩子真能!
好像就没他不会弄的!
二十多根呲花逐一放完,孙建平的本本子上也记了一大堆,他搓搓冻僵的手,将自己做成的那个组合式礼花搬过来,众人一看重头戏上来了,都兴奋瞪圆了眼睛!
孙建平招呼俩孩子帮他把做好的呲花都拿到河边,准备试试效果。
感谢“纸做的猫”兄弟的打赏,万分感谢啦!
李秀芝热情拉着钱慧的手招呼她入席,钱慧有些不好意思,“嫂子,哪来的鸡肉?”
曹春贵啃着鸡翅膀,嘟囔一句,李秀芝顿时柳眉倒立,“呦呵春贵,长能耐了是吧,我说一到冬闲你就往外跑,合着还有这手艺呢!”
“净他么扯犊子,那哪是去他老丈人家,那是去兴隆沟填大坑去了!”
孙建平笑着摆摆手,钱慧白了一眼,刚想还说点啥,孙建平冲她比划了个手势,示意她别说了。
李秀芝没管,而是径直迎过去,小兴文看到妈妈,嘿嘿咧嘴一笑,“妈你看,我捡了这么多木头!”
“挺好喝的。”
“二叔家做啥好吃的了,走建平咱们去尝尝!”
“叔,刚才吴老二,我二叔来让我给他开张条子,说是去兴隆沟他老丈人家走走。”
那股子奇特的清香味直冲天灵盖,让她整个人脑子都直接放空了!
李秀芝欣慰一笑,随即目光落在他的小脑瓜上,随手一巴掌呼过去!
“虎超超的又不带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