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图兄弟啥时候来的?”大家伙彼此都认识,王子臣和包图握了下手,寒暄两句,包图指着乌龙马说了几句,乌龙马一双玻璃般的大眼睛透出警惕的光芒,不好!
“谢谢领导!”孙建平接过来,道了声谢。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建平把马牵过来吧!”
主人主人,虚!
王子臣将采精器里收集到的液体抽取出来,小心翼翼放在显微镜下,透过显微镜,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里面欢快游来游去的小蝌蚪,他满意点点头,这匹马的活力很不错!
他取来细针头,将里面的小蝌蚪抽出来,分装到各个玻璃试管里,封好。
这么多,咋处理啊!
“你比咱家老猫都馋!”孙建平寻思反正还有三千多斤鸡蛋呢,就算是一天喂一斤又何妨?
“好的包图大哥,一路顺风!”孙建平冲他摆摆手,包图一笑,“到时候我把我妹妹,草原上最美的萨日朗花介绍给你当媳妇!”
“我有个招!不用牵马,还能顺顺利利帮你们把马配了!”
乌龙马很不舒服,很想动弹一下,但是扭头一看主人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只得作罢,继续任由那个穿白大褂的眼镜仔肆意妄为。
这匹三岁半的儿马子状态达到了最佳!
“走,回家去!”孙建平坐在马车上,一摇鞭子,“驾!”
乌龙马拉着马车,脚步轻快的跑在回家的路上,月亮出来了,银沙洒满大地,一切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一般,变得模糊又朦胧。
乌龙马忽然停住脚步,一个劲向后退,孙建平急忙双手抓住车厢板,仔细往前边一看,顿时如一盆冷水从头泼下!
第187章 快跑!
前方道路上,蓦然窜出好几条银灰色的,跟小牛犊子一般壮实的狼!
为首一条狼眯缝着眼睛,蹲在马路正中,黑色的鼻子一动一动的,似乎在嗅着空气中马儿的味道。
另外几条狼低着头,呲着牙,呈半圆形包抄过来!
孙建平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走了几百次的这条路上,竟然会出现狼,马车上除了马鞭也没带武器家伙式,脑门上顿时见了汗!
咋办?
乌龙马低着头,一双黑玻璃般的大眼睛死死盯着不断往前靠的狼群,猛地张开大嘴去咬这些狼群,狼群机警跳开,又呲着牙往前靠。
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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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斤鸡蛋,哈哈,你小子咋改行卖鸡蛋了?”老张笑着搓搓他的头发,“你曹叔说你去给供销社赶车去了,我还以为供销社要招你当临时工,咱这穷乡僻壤的养活自己都难,要是能去供销社上班,那可是端上铁饭碗了……”
孙建平双手紧紧搂住马脖子,在脑门上拍了一下,乌龙马特别聪明,马上懂了他的意思,忽然后蹄立起,前蹄举高,狼群一看自个露出破绽,纷纷上前要掏的肚子!
砰!
沉重如锤子的马蹄重重踏下,一条灰背狼躲闪不急,被马蹄不偏不倚踩中腰杆,只听得连串喀嚓声传来,这条倒霉狼的后胯骨尽皆被硕大的马蹄踩碎,疼得这条狼凄惨嚎叫,拼命用两条前腿一个劲的往前爬!
“快跑!”
“供销社哪有那么好进,再说我爸妈……”孙建平叹了口气,又想起于长海说的农机驾驶员的事情。
乌龙马跑出一身透汗,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孙建平牵着,一步步往队部方向走。
“狼这东西最生性!”老张用马鞭挑起一块狼毛,连连摇头,可惜了可惜了!
这么好的狼皮,要是整张剥下来,最少也能卖个三十块!
老张慢悠悠晃着鞭子,嘟囔一句,孙建平顿时眼睛一亮,凑到张叔身边,“叔你给我整个品相好点的,我拿十斤鸡蛋跟你换!”
“嗯!”孙建平点了下头,“马车扔到半道了,我骑着马跑回来的。”
不过以们的速度,根本不是乌龙马的对手,眨眼间就被甩得无影无踪!
前方看到了些许熹微的灯光,孙建平这才勒住乌龙马,长长吁了口气。
“程叔,你说那条道我也走了几百次了,咋就偏偏今天碰到狼了呢?”
“那就对了,先看看伤没伤着……这狼也太生性,都敢劫道了!”
清晨天还没亮,三人骑着马,踩着昨晚下的冰霜,匆匆来到昨晚上被狼堵截的位置,远远就看到马车还仍在路边,显然狼群对这辆木头车没兴趣。
孙建平笑着摇摇头,“我没事的程叔,有温水没,我先给马饮饮。”
“开春了,山里的大兽也都活动了,出门在外可不得加点小心。”老曹看他们把马车拉回来,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叮嘱孙建平两句。
狼王也不甘示弱,像一道离弦的箭,猛冲过来!
他这一宿都没睡安稳,第二天一大早,就叫上张子义,张富才爷俩,骑着马带着枪,去把马车找回来。
“建平回来了……”老程头正在给马拌草料,见他和马跑得满头大汗,连马车都没带回来,急忙跑过来抓过孙建平的肩膀,仔细检查了一番。
孙建平窥得时机,双腿一夹马肚子,乌龙马会意,甩开四蹄,如同风一般冲向拦在前面的狼王!
孙建平一抖缰绳,催促乌龙马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八七.一二零.二五二.二零五
别惦记了!
老曹接过七块五毛钱,塞进口袋,“咱们队这么多年,可算见着点回头钱了!”
坐在程叔的小土坯房里,孙建平吃着烤地瓜,百思不得其解。
“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山里的狼都在饿肚子呢,兴许是狼在路边捡到啥吃食了,要不的狼一般不往路边靠。”
就在两个飞奔的动物一错身的功夫,狼王猛地纵身一跃,张口去咬乌龙马的肚子,没想到孙建平早就料到狼王会有这么一招,坐直身子,穿着踢死牛劳动鞋的脚猛的往前一踢,不偏不倚,正好踢在狼王的下颚上,疼得这货嗷的一声,翻身摔倒在地上!
孙建平翻身跳下马车,解开马嚼子、肚带、鞍鞯,甩手扔到一边,一把抓起马缰绳,翻身一跃,骑在光溜溜的马背上!
“老伙计,闭着眼往前冲,不然咱俩都得死在这!”
“锅里坐着水呢,你这孩子也是胆大,要是搁两旁事人早就吓得没辙了……没事就好……”老头匆匆进屋打了两水桶温水过来,放在乌龙马身边,乌龙马渴坏了,低下头,吨吨吨,把两桶水喝得一点不剩。
路上堆着一摊黑褐色的血迹,还有不少被扯得到处都是的银灰色狼毛,孙建平微微蹙了下眉毛,“叔,这狼是不是连同类都吃啊!”
孙建平低头想了想,猛地一拍大腿!
鸡蛋皮!
肯定是了!
“咱们队能人太少,你像别的队,都去鹤城找活干,一年能往队上交不少。”张子义自顾自捐了一根烟,慢悠悠抽起来,“要不我去城里找个做饭的活干干?”
“叔这是公社给我的十五块钱,我留一半,剩下的都交队上。”孙建平这才想起钱的事。
这恐怖的一幕把狼群吓得不轻,纷纷跳到远处,目光盯着远处的狼王,狼王终于动了,耳朵高高竖起,一双狼眼投射出幽绿色的光芒,猛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厉牙!
“路上遇到狼了?”
“冲!”
八成没戏!
“上次给你的老撅棍子也不管用,等会我去队部的仓库找找,看能不能给也整个镜面匣子,这出门在外手里没个趁手的家伙式能行?”
老张扭头看看骑着马跟在后头的大儿子,幽幽叹了口气。
“抓紧把车套回去吧!”张子义跳下马,将车套好,孙建平和张富才骑着马跟在后头,一步一步往家走。
老曹毫不客气损了他两句,张子义只是嘿嘿一笑,照着老曹脖颈子来了一巴掌,“你个老登,搁这训儿子呢!”
身后传来呦呦的狼叫,孙建平扭头一看,那几条银灰色巨狼仍然穷追不舍!
“草,你这家伙,说你点啥好,前阵子不是说要搞啥民兵集训么,现在咋又没动静了?”老曹回头给他一炮脚,忽然提起这茬。
“甭提了,还不是关永华那个王八羔子,净整事!”
第188章 二十响插梭盒子炮!
“关永华?你可别提他了,现在丢人都丢到县里了!”老曹叼着烟袋咕嘟一口,“我活了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窝囊的男人,当王八不说,还让媳妇管得跟孙子似的!”
老曹拍了孙建平一下,“建平你将来找对象,可得把自家娘们管住,别像杨玉芬那样式的!”
孙建平憨笑两声,要是找那样的,我还不如不找。
“关永华说,现在眼瞅着春耕大忙了,没工夫整啥民兵训练,等种完地再说吧!不整更好,我省心了,反正上边查下来,我就说是他不让整的,到时候看他咋办!”
徐大娘那张老脸勉强挤出俩笑容,冲他招招手,“进屋啊在外边杵着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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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我看书上介绍说,镜面匣子有很多种,我这把枪管这么长,应该是叫插梭长瞄大肚匣子吧!”孙建平又比量了一下自己手里这把,不但枪管比张叔手里那把足足长了一寸多,弹仓还是可拆卸的二十发大容量版本,笑着问道。
“这前不去,要不等后个去?”老曹怼了他一句,“赶紧的,批条和钱我都带好了!”
孙建平手里这把盒子炮枪管长度达到了140毫米,拥有一个可拆卸的弹仓,能一下子装进二十发九毫米手枪弹,张子义那把比自己的装弹少一半,是一把十发的八分长盒子炮,用他的话说子弹装多少没用,关键看管直不直,打得准的一枪就能干掉敌人,打不准,就是塞进去一百发也白费。
张子义的眼睛有点潮,他使劲擤了下鼻子,熟悉的配枪在裤腿上轻轻一擦,顶上机锤,枪便直接上了膛,进入发射状态。
指哪打哪!
孙建平眯起眼看了看枪管的膛线,摸摸被磨平准星的枪管,见张子义一个劲盯着他手里这把,一笑,“叔,这个给你,我用你手里那个吧!”
张子义接过挂着红穗子的这把枪,一股熟悉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他嘴里学着枪声,小麻雀扭头看了他一眼,拍拍翅膀飞走了。
“我去叫徐叔,要不他又挑理见怪了!”孙建平把大肚匣子揣进大衣口袋,把老张吓了一跳,一把抢过来,关掉保险,这才把枪又还给他。
孙建平接过来,便觉布包十分沉重,他急忙打开一看,好家伙,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两支德国造镜面匣子!
虽然封存多年,但表面仍然光洁锃亮,有些部分还带着原始的烤蓝,张子义抓起一把,咔嚓一声顶上子弹,眯起一只眼,对准房顶一只麻雀,扣动扳机。
一看就是常年玩盒子炮的练家子!
见他傻愣愣的杵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手里那把有些老旧的红穗八分匣子,张子义哈哈一笑,“小子,你就慢慢练吧,等你打上一万发子弹,差不多也就能练到我这样了!”
刚进他家门,就看到王金刚气冲冲从屋子里走出来,徐二丫哭哭啼啼跟在后面,看到孙建平过来,王金刚冷哼一声,错身跑过去。
孙建平这才意识到张叔不是吹牛,而是一直没有趁手的家伙式!
人家的“管”是真的直!
“呦呵,这家伙的,一手拎一个,咋的你们爷俩这架势,要去打鹤城啊!”老曹叼着烟袋慢悠悠走进来,看到张子义手里拎着的那把红穗子盒子炮,一愣,“你从哪嘎达把这把匣子刨出来的?”
“别跑我这吹牛逼,抓紧收拾收拾去县城买水泥去,一天天的不够你的了!”
简直达到了射击的最高境界!
枪随心走!
塞满二十发子弹的插梭盒子炮十分坠手,他右手持枪,左手握着弹夹,抬头看到房顶上落着的叽叽喳喳叫的小麻雀,眯起眼瞄准,刚要开火,但见张子义手那么轻轻一扬,连瞄都没瞄,砰的一声,小麻雀应声落地!
这老哥俩!
关永华被县里叫去,狠狠训了一顿,并且给郝翠翠记了个处分,郝翠翠一来气,干脆住在学校,不回村里了。
都说马有灵性,枪也一样!
老伙计,好多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