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产队赶大车开始 第12节

  “建平你咋又给孩子买东西!”李秀芝抱怨一句,心里却也高兴,缺吃少穿的年代,甭说孩子,大人们嘴也馋啊!

  “一点心意嘛!”孙建平啃着窝头,看着小伍月的笑容,也笑了。

  曹队长咬着饼干,回想起豆腐的味道,心里忽然对孙建平的主意升起了一点点期盼!

  “缺啊,我家可是仨大小伙子,一顿就把我打的一大麻袋野鸡都给造了……”

  “好吃!”孙建平笑着搓搓她的头发,玉米面窝头+熊肉片炒白菜,这伙食简直了!

  “乡亲们守着河边,可不想着弄鱼吃咋的,可大鱼抓不着,小鱼全是刺儿,没油没盐没调料,炖出来一锅土腥味,反倒浪费柴火。”曹队长也帮腔,“还是整点别的招吧!”

  “是,咕噜河里鱼不少,夏天的时候都往岸上蹦,可那玩意得下重料才能炖出味,不然腥了吧唧一股土腥味,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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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孙建平笑道,“你尝尝!”

  孙建平一笑,两个队长面面相觑,这孩子,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咱们就这么干……”

  “话是这么说,可老张你家不缺粮?”

  过年……

  提起这个词,曹队长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过年才能吃上点好的,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啥虎嗑都往外嘞嘞,你去厕所喝汤去吧!”曹队长笑骂一句,“可不得抓紧咋的,这老话说得好,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咱们生产队的牛马粪,肥力可干不过人粪。”

  “嗯嗯,爷爷也吃……”

  “要不把熊胆卖了吧!”孙建平提了一句,张子义把脑袋晃得像拨浪鼓,“给你的就是给的,你自己留着吧!返销粮这玩意谁家缺就让他自己掏钱买,队里没义务给他们掏钱。”

  诚然张叔说得没错,队上没义务帮各家各户买返销粮,想买得他们自己掏钱,而且他还能吃十个月的商品粮,看起来谁家能不能买上返销粮,能不能吃上饭和自己确实没啥关系,反正饿着谁也饿不着他……

  “哥哥吃饼干!”说话间小伍月已经用灵巧的小手把金鸡饼干的铁皮盖子撬开,抠出一块饼干,不由分说塞进他嘴里。

  听到这个数字,三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公粮是无偿上缴的,但是返销粮需要各家各户拿真金白银来买。

  “建平你有钱也得存着点了,将来你户口落在村子里,得自己置办房子,娶媳妇,养孩子……用钱的地方不少,可不敢乱花了,听到没?”

  张子义是个急性子,催促道。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对了,等把返销粮买回来,先把黄豆磨了,做上几板豆腐,豆腐可是好东西,豆腐是啥味了……好久没吃,想不起来了……

  “曹叔,张叔,咱们啥时候去鹤城拉粪啊?”孙建平岔开话题,两人都是一愣,曹队长咳嗽一声,“等过几天,道上的冰雪压实成一点再去吧,现在这道上滴溜滑。”

  “好吃不?”小丫头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焦急等待答案。

  “你不回来,这俩家伙今晚上就得等一宿。”李秀芝急忙起来给公公和孙建平弄饭吃,小伍月凑过来,“哥哥窝头好吃不?”

  “咱们没调料,可是城里人有啊!”

  而且收获颇丰!

  “四百四。”

  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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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啦!

第20章 查干湖式捕鱼方法(求收藏求追读)

  第二天一大早,曹队长就早早起来,挎上粪筐,沿着村口的小路,溜溜达达捡牛马粪。

  前面就是咕噜河了,老头把半筐粪放在路边,哈了口气,搓搓冻得发疼的手背,来到河边,站在木头桥上,低头往下看。

  咕噜河河面终于冰封了,透过清亮的冰面,仍能看到下边汩汩流动的河水,从遥远的大兴安岭深处奔流而来,沿着河道一路东行,在三岔口汇入滚滚嫩江……

  “这里边能有鱼吗?”曹队长盯着河面,想起昨天孙建平说过的话,心里仍是打鼓。

  “叔,琢磨啥呢!”孙建平也走过来,手里拎着一个大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是啥玩意。

  孙建平取来两根细长的杉木杆子,穿在渔网上,又试探了一下冰层厚度,初雪下过后,天气迅速转冷,河面冰封,短短几天时间就冻得邦邦硬,他在冰面上跳了一下,冰壳纹丝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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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情难却,孙建平只得坐在炕边,把两个烤熟的土豆给吃了,老头坐在一边,抽起旱烟贷,眯眼笑着看他一口口把土豆吃完。

  曹队长又扭头看了一眼冰面上那一串拴住绦绳的木棒子,一脸狐疑。

  这,真能捕到鱼?

  孙建平下了网之后就不去管了,反倒是小伍月和曹兴文两个小家伙,吃过早饭就跑到河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和马车,大声嚷嚷,“我哥哥在水下下网了,抓可大可大的鱼,你们不要偷啊!”

  老程头冲孙建平招招手,孙建平走过去,老头神秘兮兮左右看了看,这才从灶坑里翻出两个烤得黢黑的土豆,吹掉上边的浮灰,塞到孙建平手里。

  铁镐磨得飞快,一镐头下去,漫天冰渣乱飞,有些掉进他的衣服领子里,冰得他一呲牙。

  小伍月和哥哥曹兴文穿得像个棉花包似的,跑到河边叫哥哥和爷爷吃饭,看到哥哥正在费力刨冰面,小伍月跑过去,小手拢在嘴边,大声喊起来。

  “都安静!”孙建平提起笸箩,去旁边的草料堆里装了满满一大笸箩草料,拌上水拌上黑豆,又撒了把盐,这才喂给马儿们吃。

  冻得够结实的!

  孙建平尴尬一笑,回到曹队长家取来刨粪堆的铁镐,在冰面上转悠了好几圈,选中一个点,叮叮当当刨下去。

  “拿着,吃!”

  “那成,等会叔给你整点好玩意!”老程头说完,神神秘秘又钻进了土坯房,孙建平也很纳闷这老爷子又要整啥花活,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牛马粪清理出去。

  “怎么滴你们俩要起义啊!”孙建平皱着眉头跳出马厩,给这两匹调皮捣蛋的家伙脑袋上各拍了一下,两匹马这才乖乖低下头,继续吃草料。

  曹队长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捕鱼方法。

  也有人用罐头瓶装上点窝头渣子扔进水里,过上半个小时捞出来,里面真能抓到不少小手指粗的小鱼仔,但效率太低。

  “程叔,咱们这是……打铁?”

  “嗯哪,上次我去送礼的时候和杨主任姘……杨主任媳妇说的,让她帮我寻摸一个,昨天去正好取回来了。”

  这老爷子!

  他弯着腰来到后面耳房,孙建平跟过去,眼瞅着老头从一大堆杂物里面抬出一个铁炉子;一个一头平一头尖,表面锈迹斑斑,不知道用了几辈人的铁砧;一皮兜子工具外加一个用老榆木做成的,表面都包了浆的风箱。

  孙建平帮着他把沉重的铁炉子搬到土坯房旁边的一个闲置房子里,老头拍拍身上的灰,“嗯哪,别人家农闲了,咱们可闲不住,这十几匹马的马蹄铁得打出来,再就是帮乡亲们打两把菜刀,弄点地里用的家伙式备着……”

  “嘻嘻……”小丫头笑得十分开心。

  “额……”

  “叔你这是……你的口粮也不多……”

  孙建平把尼龙网绳的一端拴在河边一棵大树上,提起铁镐,冲老头招招手,“走吧曹叔,回去吃饭,明天再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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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兴文可不听话,跑到河边,歪着头看孙建平在冰面上刨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窟窿,一脸好奇。

  孙建平急忙把烧土豆还回去,老头把眼一瞪,“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快点吃!别让人看见!”

  “建平过来!”

  孙建平一愣,挥舞的铁镐也停下来,好熟悉的话啊!

  马儿们一个个甩开大嘴巴,狼吞虎咽,老程头从一旁的土坯房里走出来,“王金刚又没来?”

  “哈哈!”曹队长笑起来,“这虎孩子,现在冰面都冻了一尺深了,得上镐刨啦!”

  很快,冰面上出现了两排呈“V”字形的冰窟窿,孙建平招呼曹队长下来,两人顺着冰窟窿,把串上渔网的杉木杆子送到水下,再从网眼里将渔网上的绦绳拽出网口,用木棍固定住。

  二马架村也有人捕过鱼,不过用的都是破麻袋片搓成的渔网,用上三四次就被水泡得零碎了,大窟窿小眼,根本排不上用场。

  大黑马乖巧的放下蹄子,往旁边卷毛马身边靠了靠,撞得卷毛马身子呼嗵一声,卷毛马顿时怒了,也往身边撞。

  如此一来,渔网就在水下摆成一个敞开式的“V”字形陷阱,靠着水面上网口的绦绳固定住,将所有进入网口的鱼一网打尽。

  “程叔您就别指望那个逛鬼了!”孙建平撇撇嘴,“您老歇着吧,等下牛棚那边我就手都收拾了。”

  “这渔网……还是尼龙的,可不便宜啊,你昨天在供销社买的?”

  乡亲们被小伍月逗得直笑,李秀芝看不下去了,一把抱起女儿,“求求了祖宗诶,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来,抬抬腿!”孙建平拎着大板锹跳进马厩里,一只手拍拍大黑马的后蹄子,大黑马很配合的抬起腿,嘴里塞满了草料,扭头看了他一眼。

  吃完了土豆,孙建平拍拍身上的灰,老头嘎嘎一笑,“来帮我干点活。”

  孙建平参考了后世查干湖冬捕的方法,在冰面上先开出一个出口,一个入口,以及一排行杆用的网口,然后再下杆,通过一个个网口控制行杆的方向。

  其他的马儿看到马倌来了,也纷纷大吵大嚷,马厩里一顿骚乱。

  “吃你的!”孙建平把马粪收起来,装进独轮车里,又拍拍马蹄子,“放下吧!”

  孙建平又绕到马厩里,枣红马正低着头磕打蹄子上沾着的草屑,见到他来,立刻张开大嘴,哕哕叫起来。

  “这死冷寒天的,能抓到鱼吗?”曹队长见他把麻袋扯开,从里面倒出一张硕大的渔网,这才意识到孙建平没有吹牛。

  “等下就回去啦!”孙建平冲孩子们招招手,示意他们先别过来,这边危险!

  小伍月很乖巧的蹲在地上,把手从手捂子里拿出来,揪下一朵被冰雪封冻起来的小野花,细细欣赏。

  “这是我从书上看来的查干湖人捕鱼的方法,不知道好不好用!”

  “程叔您会打铁?”

  “这嗑唠的,不会打铁哪来这么多家伙式!”老头嘎嘎笑起来,瘦削的脸上显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他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兵连祸结,战火纷飞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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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绩很不好,但我是真想把这本书写下去啊!

第21章 收网了,上鱼了!(求收藏求追订)

  炉子生起来了,橘黄色的火焰在铁炉子里来回跳跃,将一根大号铁钉烧得通红。

  老头夹起铁钉,放在铁砧上,叮叮当当几下,就敲成一个平平展展的小铁片,放在炉子里又烧了一下,老程头提起一把小锤,当当当敲了起来。

  孙建平坐在一旁,看着老头将这根铁钉烧了又烧,捶了又捶,最后竟然捶打成一根一毫米粗细,两米多长的细细铁丝!

  老头握着铁丝绕在手腕上,缠了几圈又捋平,扔进炉子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还成,手艺没丢!来吧建平,先打两把镰刀练练手。”

  按照老头的指点,孙建平从土坯房里搬出一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大钢片,一厘米的厚度,一米半长十厘米宽,看样子似乎是某种载重车辆的后桥弹簧板。

  呼呼啦啦的火苗跳起来,很快就把一块钢板烧成了橘红色,老头把钢板夹出来,放在铁砧上,一只手握着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手柄已经磨得油光锃亮的锤子,叮叮当当,声音虽然不大,节奏也不快,但每下砸下去,坚硬的钢板就留下一个圆圆的凹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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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熊胆托底,孙建平心里顿时平静下来,他也扯过被子,闭上了眼睛。

  小鬼子的东西够硬够结实,老头累得满头大汗,总算敲下来几块,孙建平也不好干站着,就蹲下来帮他拉风箱。

  “张叔您就瞧好吧!”

  孙建平看得有些懵,这老爷子在这打铁呢还是练手艺呢!

  原来古法锻打镰刀,是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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