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沉默许久他才开口，“如果当时不是处分期间，我可以评上三等功。”
“啊这……”武笑笑明白自己似乎说错话了，马上转移话题，“也不知道《影子》的试镜什么时候有结果，都快二十天了，也没个电话。”
“裴文导演每部电影几乎都会拿到奖项，袁项师的金鸡百花影帝就是和裴导合作拿到的。”老顾言下之意是说，《影子》比《隐形守护者》对艺人的加持更大。
那还用说，武笑笑在想，即便没通过试镜，导演怎么着也得打来电话来告知吧？应该不会暗戳戳地一点消息都没。
想到这里武笑笑不由道：“太嗦了！”
“《影子》听说投资三个亿，还是一人分饰两角的主角，几乎就决定电影成本了，慢点也可以理解。”老顾道。
“哦投资三个亿啊，那是要自信点。”武笑笑点头，“那是应该仔细点。”
俩人口中说着，黄白游真就接到电话，不过可惜并非裴文导演工作室打来，而是姜穗宁的电话。
估计是现在情绪状况才稳定下来吧，姜穗宁是这种性格，能够尽量靠自己调理心情，绝不会求助他人。
第146章 身份差距
“白游哥谢谢你。”
“快点好起来吧，拯救世界的魔法少女。”
“你才是能拯救世界的魔法少女！”
“这是在夸我吗？如果是，那么拯救世界夸张了，只能说偶尔发现世界有点小裂缝，我力所能及地去填补。”
“哈哈哈哈，白游哥你一点也不客气。”
“偶尔吹牛心身愉悦。”
“那我以后就是白游哥你的师妹，见习魔女了。”
“早点恢复吧。”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谁也没有提及自杀的事，黄白游就是这样，你说他会倾听，你不说他绝对不会问，最多邀请走走。
姜穗宁正式签约金逸影视，然后金逸的法务部也出动了，法律法规明文规定，诽谤信息实际被点击、浏览次数达到五千次以上就是犯罪，而之前造谣的言论，点赞都上万了，因此没有丝毫意外的，七八个招摇者都被刑拘。
“互联网也不是无法之地。”黄白游对这结果很满意。
另外黄白游得知《无心法师》后期以及特效什么的都已妥当，已经开始找买家。
有任纤和韦工两个待爆组成员，再加上黄白游的吸引力，所以爱奇艺、企鹅视频对剧集产生浓厚的兴趣，其实哔哩哔哩也想买，但……穷逼别开口。
论买剧集烧钱，两个B站绑一起也烧不赢爱奇艺和企鹅视频。
《无心法师》的价格磋商持续中，时间来到六月份中旬。
互联网《亲爱的，我热爱的》一部电竞题材的剧集爆了，爆成了现象级作品，比《柒个我》热度还要高一筹。
没办法，亲爱的剧本比柒个我要好太多，甚至如果不是黄白游强行带飞，就不是“一筹”的差距了。
演技很重要，剧情更重要，毕竟大多数观众们都是为了看剧情和磕CP。
六月份是国产电影保护期，成堆的垃圾鬼片上映骗钱，以及六月一号儿童节又有很多动画电影准时上映，因此电影市场没出现大热片。
上述两个消息都在表明娱乐圈更新迭代之快，而金逸影视公布Q2财报，就和黄白游有点关系。
公司净利润1.2亿元，其中毛柠和甄凯贡献非常大，占据公司百分之八十的收益，而黄白游实际为公司带来的利益属于中上，比较起毛甄两人差很多。
可毛甄两人在公司的话语权，完全不如黄白游，不提选片的自主权，以及任何安排都是要率先过问，就说光人生自由度。
金逸能为黄白游与活动方交涉，各种调动时间，给黄空出一个多月的整块时间。
而毛甄两人进公司四五年，包括春节在内，就没放过五天以上的假期。至于抽时间研究剧本？不涉及到愿不愿意，经纪公司根本不可能留出时间让你做这些事。
金逸影视有充沛的理由，首先给你时间你就能提升吗？把这个时间拿来走行程一定能挣钱。其次你的粉丝是喜欢你演技吗？有点心里逼数。
甄凯的乐观派思维比草履虫复杂不到哪里去，但毛柠懂有作品才能在娱乐圈长久生存的道理，可她连和公司平等对话的权利都无。
别觉得奇怪，如此现象不是平行世界的特有产物，地球上也有不少实例，某位名字里带数字的顶流几乎独自撑起经纪公司的市值，却只拿百分之一点几的股份，属于几乎没地位。
顶流尚且如此，何况毛柠、甄凯的人气，比之陆润等顶流还要差一筹。
实力演员和公司捧起来的流量，差距就这么明显
自由的黄白游当前在做什么呢？按照一个月前约定的时间去星城和袁殊先生的孙子见面。之所以约在湘省，因为曾先生在株洲做生意。
袁殊的后代分别姓马和曾，马是随母姓，而曾是袁殊用过“曾达斋”的名。
两人交谈的细节也不能多说，说多了会招致河蟹神兽，但此行对黄白游帮助颇大。
源于欣赏黄白游作为演员的尽职尽力，曾先生将保留得很好的爷爷遗物拿出，是袁殊亲笔书信和字画，黄白游得以近距离观赏。
见字如见人，从古至今有此说法，站在心理学的角度有科学依据，但黄白游对文字研究不多，所以从一笔一划之间看不出什么人物性格。
不过，从文字内容黄白游却能窥见一二。
曾先生对爷爷袁殊的印象是“文人”，比起什么五重间谍，曾先生说爷爷更像是文人。
“像文人才正常。”黄白游点头。
感觉他所知，袁殊属于才华横溢那一批，REPORTAGE的中文译名“报告文学”就是袁殊翻译并定义。
他是作家、剧作家、记者、翻译家，翻译过新闻学著作，郁达夫称赞袁殊写的《工厂夜景》，是能够和高尔基的戏剧《底层》相媲美。
所以和普通人想象中的特务精英不同，袁殊本质就是个文人，曾经和老舍、鲁迅、柳亚子一起活动的“进步”文人。
但被调去隐蔽战线之后，就要褪去“进步”以及“文人”的身份，甚至停办为之奋斗的《文艺新闻》。
很多当前耳熟能详的文人都在这报刊发表过文章，比如鲁迅先生的经典名言，“才子原是多愁多病，要闻鸡生气，见月伤心的。一到魔都，又遇见了婊子……自己是才子，那么婊子当然是佳人。”就出自《文艺新闻》。
“可惜晚年爷爷精神紊乱，我并没有和爷爷有太多交谈，我知道的主要是听父亲讲给我听的。”曾先生说道，“爷爷不同意别人给他写传，更反对自传，因为他说这些都是党的秘密。”
“每读艰危无字书，不惜身命未踌躇；人间了无私仇怨，爱拍苍蝇扫蠹鱼。”黄白游忍不住感叹，未踌躇啊！
“这句诗就是我爷爷在牢里所作，晚间曾写来裱在书房。”曾先生道，“黄老师可以张口就把下阙背出口，看得出来是真下了苦功夫。”
虽然当天就完成了任务，但当前黄已经不完全是为了任务了，又叨扰了曾先生两三天，还见到了许多互联网没公布的照片。
“第一次这么期待一部电视剧播出。”曾先生说道。
“这个期待是我的动力。”黄白游说道，“尽量做好。”
“任何领域，有没有用心，都是能看出来的。”曾先生这样说。
第147章 艺术的抉择
当黄白游返回双峰之际，已完成［熟悉剧情背景］、［走访人物原型后人］、［背诵自身和对手台词］，获得了三个奖励，学习老湘语还差一点完成。
“记者基础知识”、“肖途少量情绪碎片”和“肖途大量情绪碎片”，黄白游打算先体验一番肖途的记忆。
回酒店，在桌上摆好冰水，黄白游深吸一口气，进入肖途的情绪碎片……
话分两头，说另一件很关注的事，《影子》的选角终于在开了几次会议后，讨论出了结果。
会议人员包括自然包括老涂和裴文、袁项师，还有编剧、副导演、制片以及艺术总监，几乎等同没演员的大型剧本围读。
唇枪舌战，老涂、袁项师支持黄白游。
而导演更偏向李东东，倒不是黄白游的试镜表演不好，来试镜的几个演员都好，只是李东东更符合裴文的审美。
一般来说有异议的话，听导演裴文的，毕竟他才是舵手，控制大船航行的方向。
“老裴，你忘记了你的要求不是一般演员可以做到的。”老涂说道，“先壮起来饰演英致飒爽的荆州，然后短时间狂瘦，演出骨瘦如柴的大都督子瑜，能办到这一步的娱乐圈有多少人？”
这句话结束了比赛，短时间狂降体重对演员来说是极有难度的事，不是说愿不愿意，而是能不能办到，黄白游在《生命之路》有成功的例子。
“李东东还不错，就让他演沛王吧。”裴文说道。
另外袁项师试镜时，裴文觉得他更适合影片中天下无敌的敌国战神张苍，所以就直接定下，然后白嫖让其也充当考官。
当下《影子》的主要角色都已确定
［子瑜/荆州：黄白游
艾乔：周薇洁
沛王：李东东
张苍：袁项师
柳香：管清
鲁直肃：包营］
“取景地搭建好了吗？”裴文关注进度。
本来剧组预备去枣阳的汉城影视拍摄基地，但实地考察之后裴文认为不符合他的美感，就预备重新搭建一个建筑群。
什么美感呢？裴文要用《影子》还原华夏是水墨山水，要把电影的每一帧都拍成水墨画，野心很大，所以对建筑要求很高。
拍一部电影搭建一个影视基地，操作有点离谱，但对裴文这等级的大导演，可以撬动这么多资本，甚至当地政府很乐意合作，十分正常的操作。
“没这么快。”老涂摇头。
“今年前能不能完成？”裴文问。
“如果以新历作为今年的结尾，那么施工进度会很困难。”老涂说道，“以旧历为结尾，工期来得及。”
“我想在十二月份开拍。”裴文说道。
老涂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办不到，没可能。”
“12月份要开机，这个月份最合适，于二月份就开春了。”裴文道。
“建筑太快了不安全，再快也要到十二月末才能收工。”老涂说道，“我们尊重一下施工队。”
涂裴之间又开始争执，无论是副导还是艺术总监都习惯了，只要开始拍戏，这两人一定是两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最终这场谈话以裴文的话语收尾，“反正我要在十二月开机，其余的我不管。”
裴文是有点子任性的。
好消息没能传给当事人，因为裴文工作室还没有发消息，再加上黄白游处于情绪混乱的状态。
他体验了肖途的情绪，对本身心情的影响是比黄白游预料的还要重。
当进入肖途的情绪时，黄白游仿佛冷静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入湖水的更深处。每一步选择都为溺死自己增加深度。
众所周知，人在水里是不能呼吸的，因此黄白游感受到自从肖途往前走，就要忍受难以言表的窒息。
不知道湖水到底有多深，黄白游看不见前路，肖途也没有退路。
“要不要把这种绝望演出来？”黄白游陷入了沉思。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在《演员的自我修养》里讲过一个很经典的道理，并不是所有真实都适合展现在舞台上，因为很多真实会让观众不舒适，这就是说艺术高于生活的原因。
如果演出这种绝望，观众看剧绝对是压抑的，再加上本身剧情……可能会造成收视率低。
文学创作中，作家们往往会用简短或戏谑的描写非常悲伤的剧情，太沉重真的会影响观影。
要还是不要？
黄白游打电话给周席麟，周哥从年龄和演技都比较适合回答他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