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高能预警。”
“谁说华夏人不适合演小丑？那他才是最大的小丑。”
等等，窃窃私语影响到了大卫，前一场戏就已经让他对斯坦丁刮目相看，所以在旁边看得认真。
大卫瞥过去一眼，立刻把目光对准这边，这台词有点跳跃。
“我爸爸是个……”黄白游舔了舔嘴角的疤痕，眼珠子朝左上方移动，好像在回忆什么，又或是思考什么。
“是个酒鬼，而且是个恶魔。”
“有天晚上，他发起疯比往常厉害。”黄白游煽情地讲述。
可是一点也不煽情。罗比都呆滞了，这人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妈妈只好躲进厨房拿着刀自卫，”黄白游语气慢慢变得低沉，神态也逐渐暗淡，“结果把他给惹毛了，他超级的不爽……”
当前两人相距不到两手掌的距离，罗比感觉十分压抑，特别是在对方降低了语气之后，让他极度不舒适。
这种感觉，我们可以统称为“压迫感”，罗比把自己的脑袋往后仰，这样离这张嘴巴更远点。
黄白游也明显感觉到了，他不着痕迹地用力，但感到自身力量比不上，行！你离远点，那我就脑袋过来贴贴吧。
他身子缓缓地前倾，“于是我看到……”
黄白游把匕首慢慢放进了罗比的嘴巴里，“他对我妈妈下了刀，一边捅还一边狂笑。”
“突然，他转过头对我说”黄白游缓缓扭过头看着罗比。
尼玛，对方的眼神，罗比认为就是故事里那个魔鬼父亲。
毕竟以前是在贫民窟混迹过的人，总归还是胆量过人，所以罗比稳住了。
“镜头拉近，推到罗比脸上。”约瑟夫通过对讲机说。
然后现场导演马上安排，指挥着吊装支架靠近罗尼，从导演监视器能瞧见他额头的冷汗。
“为什么这么严肃呢？”
就这句话，黄白游刚说出口，罗比就感觉从尾巴骨处一股凉气往上涌，一直到后脑勺。
法克！他早就说过华夏人最恐怖，就连漫威里面，超级英雄都搞不定满大人。
“他拿着刀向我走过来，把刀插进我的嘴里，说：让我们来画个笑脸吧。”黄白游手里匕首塞进罗比嘴里。
鬼知道罗比用了多大的勇气才一动不动没有挣扎。
全场很安静。
“停，好，非常好。”现场导演喊停。
“快去看看罗比。”根据上次的经验，现场导演马上安排人去看看和黄白游对戏的人。
轻车熟路，威利斯和场务一起走到罗尼身旁。
“罗比先生。”场务轻声呼喊。
威利斯瞧着脸色“惨黑”的罗比，“嘿手套罗比，没事吧？”
“当然，我肯定行。”罗比回话，他现在的感受是劫后余生。
“那就行。”威利斯点头，如果罗比的脚步更稳健一点，那话语的可信度更高。
没办法，劫后余生肯定脚软。
“他上一场是收着的。”劳伦和威利斯互相眼神对视，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庆幸的神情。
“我是知道斯坦丁的演技好，但为什么可以压迫感这么强烈？”劳伦疑惑。
威利斯没话说了，万万没想到，把群演吓吐居然不是“捧”。
自然，刚开始小丑是去和黑帮三人组谈合作，肯定不需要恐吓，而本场就是要给予罗比恐惧，主题不同。
“大卫……”覃醒扭头，准备和大卫说点什么，但一眨眼，刚才还在身后的人不见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说说国内。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家颜是不可能出演三无电影的。”张红说。
张红是解家颜的经纪人，同时也被誉为“碧姐第二”（那个擅长PUA旗下艺人的碧姐，教会了姜母如何对待旗下艺人），作风很强势。
张红口中的三无电影是指：无名导演、无名演员，无名编剧。
“有名演员，不是三无。”周兴兴说，“章诗诗老师会加入剧组。”
章诗诗？不考虑演技，不考虑业务能力，章诗诗在圈内的地位，以及互联网的话题度首屈一指。
用这么简单的骗人方法？要么对方是把她当傻子，要么是自己是傻子，而张红认为两者皆不是。
所以……张红探究地问，“章老师不是在拍摄《刺杀小说家》吗？”
“还有半个月戏就杀青了，然后就进组。”周兴兴说。
为什么艳压章会进小成本剧组？关键是……张红问，“既然章老师进组了，那么请我们家颜是演配角？”
“当然不是，这部戏是双女主，绝对的主要角色。”周兴兴很讨厌这种试探来试探去的谈话方式，直接明牌。
周兴兴说，“都是看着黄老师的面子上，白日梦影业会加入投资，然后章老师自降片酬出演也是因为黄老师。”
“十三哥？”张红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比川剧变脸还快，脸都笑烂了，“是十三哥黄白游吗？”
第394章 半场开香槟？
“当然，”周兴兴理所应当地点头，“超析派只有一个老师。”
“兴兴啊，你不老实。”张红说，“你要是早点跟你姐说，剧本是白日梦投资，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那我把剧本发过来，片酬的事……”
周兴兴话音未落就被张红打断，“既然章老师主动减薪加入，那么我们家颜肯定也会酌情考虑。”
片酬不是关键，关键是和艳压章出演，并且还是双女主，不是妥妥的提咖位，张红迫不及待了。
且退一万步说，白日梦影业出品目前没亏本过，业内都称楚苑为“盖章女王”，寓意为凡是她盖章拍摄的作品，就能挣。
“呃那谢谢红姐。”周兴兴拿的白日梦影业投资，本来想说资金够够的，请解家颜可以市场价。
但红姐话都说到这儿了，周兴兴就顺水推舟，能节省那就节省点为好。
之所以资金充足，章诗诗还要自降片酬，只是碍于规则《“十四五”华夏电视剧与电影发展规划》，主演片酬不得超过总片酬70％。
另外，章诗诗说会加入《喜剧之王》，并非看好剧本能否挣钱，只是单纯想还黄白游人情。
实际上，章诗诗本人，以及她的经纪人都判断，《喜剧之王》的院线票房高不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国内的花讲完，继续说外国的花。
“我的朋友们，这是我找朋友，搞来的好酒。”大卫拿着一瓶红酒回剧组了。
“82年的拉图，确实是好酒。”覃醒拿着酒看了看。
大卫动作透露着心情，心情有些喜悦地取下圆顶帽，开始摆弄红酒，醒酒器和高脚杯他也自带了。
休息室当下有四人，制片人覃醒、导演约瑟夫、美术指导阿赫梅特和现场导演。
好莱坞的美术指导地位远远比国内艺术指导地位高，奥斯卡有专门设立奖项，而国内金鸡奖却没有。
这和电影工业发展应该没关系，乃是中西文化差异，国内电影美学多数都是导演意志。
西方的美学重视就好比东方的摄影重视。像奥斯卡、金球奖等奖项都没设立“最佳摄影”，因为国外如何调度镜头，上什么滤镜也基本是导演意志，而国内三金都有最佳摄影。
“好不容易才买到。”大卫举杯，“敬各位。”
都举杯，覃醒因为下午还有工作，就随便抿一口意思意思，而阿赫梅特喝完还要来一杯，有免费的好酒，肯定是要多喝。
“约瑟夫先生是一位很好的导演，蝙蝠侠一定会是继《狼人》后又一个巅峰。”
“覃先生我见过最优秀的制片人之一，眼光和手术室的激光一样，看演员太准了。”
“……我们一起，一定能创造一部精彩的作品。”
分别夸着，大卫也是夸夸群出来的。此番来芝加哥是代表狮门影业，如果真的和示威游行说的那样，肯定也不可能换演员，毕竟已拍摄一个月了，黄白游也是带资进组的。
只能说，如果不行那么狮门影业要及时止损，后期宣发降级。
“有好制片人，好演员，还有一群好的演职人员，所以肯定能成功。”如果是以前，约瑟夫会把演员的位置放在最后。
阿赫梅特什么也不说，接着喝酒，心里有些嘀咕，既然这么满意，为什么不把当事人黄白游请来喝酒？
还不是因为黄白游在好莱坞知名度低的缘故。
“也需要狮门影业的鼎力支持影片才能成功，”覃醒说，“特别是电影宣发阶段。”
“放心，狮门影业的父亲可是个孩子。”大卫笑着说。
大卫听上去颠三倒四，但实际在说狮门影业已被孩之宝收购。
没错，就是那个世界出名的玩具公司。
“那就拜托大卫先生多给资源了。”覃醒说。
“好作品肯定要大力宣传，这样才能双赢。”
大卫在好莱坞见过太多大风大浪，他是专业的，一般不会半场开香槟，但他现在没登场就开香槟。
那华夏人演的小丑，旁观者看着极具反派的癫狂魅力，而对戏的演员被吓得双腿发颤，太成功了。
翌日。
覃醒刚晨跑完，就接到大卫电话。
“房间我退了，公司也很忙，我就不在芝加哥多停留了。剧组也很忙，所以就不麻烦覃先生送我了。”
大卫马登回公司，把审核报告递交上去，审查结果是A，预示着可以用二级宣发资源。
别觉得二级不好，一级资源只有狮门影业自己投资的影片才有的待遇，投资的二级是天花板。
没了最后的阻碍，《蝙蝠侠：黑暗骑士》拍摄也顺利起来，即便派拉蒙偶尔还会鼓动水军“关照”。
一会“演员贝尔康和斯坦丁不合”，又是“根据内部人士透露，导演约瑟夫远程遥控拍摄，没有出现在剧组”等等小道消息流传出。
“水军是包月的？”派拉蒙CEO库里克好奇地问秘书。
他都没有继续了，为什么这几个月持续不断地有人黑蝙蝠侠。
秘书也很茫然地摇头，“没有先生，您嘱咐过，这种黑料引导就行了，不需要一直参与。”
“奇怪。”库里克皱眉，他一眼就能看出什么是水军言论，什么是真的网友言论。
“可能是蝙蝠侠剧组也得罪了其他人，国内反华的人也不少。”秘书猜测。
倒是有可能，库里克也没再关注，因为他只是需要《蝙蝠侠：黑暗骑士》的失败做一层遮羞布，目前来看太好办到。
因为几个月持续不断的黑料，网友们对新版蝙蝠侠的印象是破绽百出的电影。
一晃三个月过去，进入季夏，《蝙蝠侠：黑暗骑士》剧组也分为AB两组，B组去半岛酒店顶楼停机坪的取景，A组拍摄最后一场戏在中环中心的。
之所以这么赶，是因为本作想在半年度圣诞节上映，早杀青早制作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