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2-19
虽然有很多的内容都已经在过去听长辈说起过，甚至还记载在了给卡尼尔的那本书里面。
不过像这样听这位老祖宗亲自说起过去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弗莱尔缓缓讲述了当年她被女巫救下并被赐予了能力的故事，而那位西蒙斯自然也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不过当年双方的联系也就到行刑那天为止，之后弗莱尔担心会被追踪所以一直没有再联系，也并不知道对方后来怎么样了。
确实没有想到对方之后竟然会鬼迷心窍开始研究这件事情。
毕竟他可是一个神职人员啊。
万一被发现说是身败名裂都是轻的！
诺维雅没想到祖先竟然会和这本书的作者关系匪浅，不禁也有些好奇：“您认为这本书上写的内容是真的吗？真的可以用这种古怪的办法去召唤恶魔吗？”
“或许是可以的，孩子。”弗莱尔缓缓降落在地面上，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
“我当年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但的确是听说了那个女巫召唤出了真正的恶魔！”
“只不过之后就被神圣的力量给镇压了，之后也再没有人成功复现，包括我和西蒙斯。”
诺维雅轻轻点头，旋即有些不可思议的目光仔细盯着手上的拓印文件。
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些涉及神秘学知识的普通资料而已，其中的那些所谓的召唤恶魔的术语其实是某种暗喻。
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祖先，您想要去现场看一看吗？说不定您去了那里会想起一些关键的事情。”她提议道。
弗莱尔却摆了摆手。
“不必了。”
“那些东西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并不建议召唤恶魔，那是一种非常危险且愚蠢的举动。”
她之前已经见识过了女巫蛊惑人心的能力，尽管自己是被她救下来且变成的巫师，但仍然不免有些警惕。
眼下这些资料虽然是西蒙斯研究出来的但其中的理论绝大部分都是女巫所传授，绝对不能完全相信。
“我们只需要在暗中观察教会的举动，看看是否能发现他们所拥有的神秘力量，如果能在其中发现一些我们能应用到的技巧并且给教会添些堵那就再好不过。”
“之外的事情不要去做。”
“还有之前的那个卡尼尔你也要小心不要离得太近。别看表面上一副对你很客气的样子，实际上只是在试探我们家族的实力。”
弗莱尔到底是已经活了几百年的老人了，所谓人老成精一点不错，见过的人和事经验十分丰富，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猫腻。
诺维雅低下头，恭敬认真地听着教诲。
“她的实力很强，如果生死相搏就算是三个你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而且这种人，一旦被她看出什么弱点，恐怕需要割一大块肉才能摆脱麻烦。”
“所以和她合作可以，但交往不能太深。记住人或许有起错的名字，但绝对没有叫错的外号。“
“她那黑女巫的名号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明白了……”诺维雅郑重点头，“我会小心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弗莱尔忽然目光一变，原本慵懒疲惫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盯向窗台的方向。
天色已经黑暗，那里正有一只毛色黑白相间的圆脸猫头鹰站在窗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们，竟是透露出几分人性化的色彩！
“猫头鹰？……”
诺维雅疑惑了一下但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猫头鹰在巫师圈子里面有着某种特殊的象征。
“原来是有客人拜访了。但为何不走正门要走窗户呢？”
弗莱尔声音微沉，同时窗户自动打开来，那只猫头鹰扑腾扑腾煽动着翅膀飞入房间内。
刚一落地就化作一团黑烟。
旋即，黑烟中慢慢走出一道身形瘦长但面色阴郁穿着黑色斗篷的中年男人。
“请原谅我的突然造访尊贵又美丽的女士、小姐。”
男人摘下头顶的毛毡圆帽，行了绅士的礼节。
“但我从卡尼尔口中听说们似乎正在找我。 Oh上帝，请恕我的冒昧但没有任何男人能够抵御得了像你们这样美丽的女士的真诚邀请。”
“甚至在来之前，我已经在满心期待着这场美丽的邂逅……”
虽然他满嘴都在跑火车，一口油腻的腔调也格外让人觉得厌恶嫌弃。
如果是在外面，诺维雅肯定要偷偷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对一位淑女胡言乱语的后果！
不过此时也能从中得到几个关键的信息。
“卡尼尔……找你？”
她仔细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忽然有些惊诧。
“你是那位纯血巫师？”
“没错，如果卡尼尔女士没有认识除我之外的第二个纯血巫师的话。”男人耸了耸肩膀。
“我还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或者是卡尼尔欺骗我们的……”诺维雅到底还是年轻了，此刻面上的惊讶完全掩饰不住。
“竟然真的存在？可是为什么我们家族过去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任何结果？”
“唔……或许是你们努力的方向不对？”男人皱起眉头仔细思考了一下，“就比如我们是飞在天上但是你们却在地上拼命地寻找，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这是个有趣的理论，先生。”弗莱尔缓缓开口。
在刚才对方交谈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慢慢观察着对方的各种细节。
但结论是看不透。
这本身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因为就算是卡尼尔，她大致也能估算出双方实力的差距而有足够的把握去应付。
从此刻表面上看对方就像是一个毫无魔力的普通人一样，然而刚才随意施展的那一手魔法绝对做不了假。
这是一个很强的敌人！
如果说之前还在怀疑纯血巫师或许是假的，那么现在她有点相信了。
“那么能告诉我们该怎么才能找到纯血巫师所在的世界吗？”
“哦请相信我找到那种地方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不然我又怎么会来到你们这个世界呢？就好像之前的赖斯一样。”
“赖斯……”
弗莱尔回忆了一下：“是那位卡尼尔女士口中的巫师始祖吧？”
当然她并不认为这是正确的，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个证明，在赖斯出现的更早就已经存在。
“是的。除此之外，如果我猜的没错还有女士你之前遇见的那位被火烧死的女巫。”男人微微一笑。
弗莱尔皱眉，有些不可思议。
“她？她也是纯血巫师？”
男人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你觉得一个真正的巫师会这么容易就被火给烧死吗？”
弗莱尔摇了摇头。
如果说当初她还太年轻那么现在她已经非常清楚。
在中世纪那种没有枪械等超模的杀伤性武器的时代背景下，只要稍微懂得几个魔法的女巫就绝对不会被那些麻瓜给捉住，更不会被愚蠢的火焰给烧死!
“那就对了。”
男人拍了拍手。
“她只是在借着这个机会来摆脱一些麻烦罢了。”
“麻烦？”
“对，就像是赖斯一样，她也在被纯血巫师们给通缉着，需要以假死的方式脱身。”
男人摆手无奈：“很显然她的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了，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她已经死了。”
“但坏就坏在她当初没有老老实实地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反而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把她那些邪恶可怕的、还停留在纸上的研究实践一次。”
“召唤恶魔？！”诺维雅忍不住插了一句。
她想起了那些藏在地下室的书籍。
“美丽的小姐，您非常聪明。”男人欣赏地看了她一眼，“她知道自己不方便出手就找了两个代理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那位助理神父西蒙斯先生。”
“你们两个也的确很好的完成了她的任务，甚至真的成功让她把恶魔从地狱中召唤了出来！”
弗莱尔摇了摇头：“不，当时我并不是故意的。”
“但是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不是吗？”男人嘴角勾起，反问一句，“甚至假如当时女巫直接告诉你，你帮她召唤恶魔她就帮你救出你的妹妹，你真的会忍心拒绝吗？”
弗莱尔顿时沉默了下来。
无法否认她的确有这份私心。
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但依旧记得当时自己那有些阴暗甚至可怕的想法。
只要能救出自己的妹妹，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甚至是死去再多的人也没有关系！反正那群人也全都是迫害妹妹的坏人罢了。
旋即她又抬起头，微眯着眼盯着对方。
“你似乎对于当年的事情非常清楚？”
“只要我想知道的，任何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和耳朵。”男人保持着那有些阴郁的笑容，看起来并不帅气，反而有些可怖。
“但当年的事毕竟已经过去了，说这些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不是吗？”弗莱尔有些忌惮地收回目光，不想在这个糟糕的话题上继续下去。
但对方并不这么想。
“不女士，当年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倒不如说好戏正要开场。”
面对着弗莱尔质疑的目光，他缓缓继续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说着。
“你是否想过一种可能，当年那个教会你魔法的女巫并没有死？”
“怎么可能？！”
弗莱尔瞬间面色一变，一扫原先疲惫慵懒的姿态，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喊了一声，甚至有些吓到了旁边的诺维雅。
女孩还从未见过祖先这么激动的一面。
“她一定已经死了！”
“我在当年就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证实了这一点，包括当地的村民还有那些教会的文档记录。”
“当时女巫以自己为祭品，召唤出了恶魔，只可惜在恶魔还未完全出现的时候就被天使给镇压了回去……”
说到这里时她的声音微微一顿，似乎发现了什么疑点。
“没错，那个女巫只是被镇压了。”男人点点头，“但你们普通的巫师或许不知道真正的纯血巫师究竟有多么强大的力量，灵魂更是坚韧无比，几乎无法磨损。”
“即便她身处的环境是极为恶劣的地狱。”
“关于这一点，弗莱尔女士以你如今的状态应该颇有体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