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父的包工头也不做了。
“琪琪(安思琪)没跟你一起回来?”常母一边洗菜一边问。
常婷婷靠在沙发上,把脚放在茶几上,要多自在有多自在,“没有,她换公司了。”
常母愣了一下,“不跟你干了?”
常婷婷“嗯”了下。
常母嘟囔着,“干的好好的,干嘛要换工作。”
常婷婷解释:“去别家公司,其实,还是一个系统,不卖酒了,去卖药了。”
常母闻言,松口气,“那就好,你要多照顾照顾她,琪琪小时候吃苦太多了。”
常婷婷:“知道了。”
常母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你舅舅舅妈一辈子光顾着吵架,没人心疼她,哎……”
常婷婷想起小时候,
大家日子都过得很苦。
常父捡过破烂、卖过鸡蛋、搞过养殖,卖过煤气罐……
但不管怎么说,父母性格温和,起码给了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舅舅舅妈却是脾气暴躁,
从她记事起,母亲就经常去舅舅家拉架。
夏天傍晚,她在院子里写作业,时常听到舅舅的呵斥声,舅妈的尖叫声,琪琪和表弟的哭声。
常母絮叨着,“从来没见过像琪琪这么好的孩子,你要有她一半,我都谢天谢地了。”
常婷婷给母亲一个白眼。
常母:“琪琪从小带着弟弟,七八岁的时候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你那个时候,天天就知道玩……”
常婷婷笑嘻嘻,也不接话。
常母说了几句就停止了,问“琪琪有男朋友没?”
“没有。”
常母:“怎么不谈?”
常婷婷:“她说结婚也要天天吵架,干嘛要结婚,一个人挺好。”
常母愣住了,半天说了声造孽啊。
本来想趁着这个话题引到女儿身上,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说不下去了。
“你没劝劝她?”
常婷婷一句话堵死,“我劝什么,我还离过婚呢。”
常母不高兴,“你那不一样。”
常婷婷见母亲不高兴,便换了个话题,“琪琪去上海后,有没有回来过?”
“很少,一年也没一次。”
常婷婷又问,“那舅舅舅妈有没有去上海看过她?”
“没有,你舅舅工作忙……”
常婷婷冷笑下,“忙什么,我看舅舅眼里压根就没有琪琪的存在。”
“别胡说。”
常婷婷:“胡说什么,小时候我都看出来了,那一次,表弟上学和人打架,舅舅知道后竟然埋怨琪琪没照顾好弟弟,打了她一顿,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舅舅眼里只有他儿子。”
常母辩解:“你舅舅脾气是有点暴躁,但对于孩子的爱却从来没少,琪琪上学,他从来没说过什么,一直供应到她不念书。”
常婷婷:“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
常母不乐意了,“你这孩子,思想怎么这么偏激。”
常婷婷:“本来就是,重男轻女,表弟的事我不管,让他自己想办法。”
常母叹气,“他能有什么办法?”
常婷婷为表妹打抱不平,“这表弟还在上学呢,他就想着将来工作结婚的事,琪琪一个人在上海这么多年,他就没想过过得苦不苦?”
常母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常父从书房出来,给老婆使了个眼色,“你舅舅那人,确实不怎么样,别管他。”
常婷婷没看到夫妻小动作,高兴爸爸站在自己这边,“就是嘛,哪有这样的,琪琪不回来,我看也是对这个家失望透顶。”
常父:“别管他了,过来帮爸爸看看字写的怎么样?”
常婷婷起身,“我看看有进步没有。”
不做包工头,赋闲在家,常父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爱好,写字画画。
常婷婷知道后,十分惊讶。
在她心里,爸爸一直干的体力工作,没想到还有这种雅趣。
常母告诉她,爸爸读书的时候学习很好,考大学稳操胜券,可惜高考那年爷爷生病去世,爸爸没有发挥好,差了几分。
再加上为爷爷看病,家里一贫如洗,常父思虑再三,只能选择打工挣钱。本来以他的高中学历,也能在城里找个工作,可惜弟弟妹妹年幼,奶奶身体不好,他出不了远门,只能在田里刨食。
读书的梦埋在心底。
现在不用为生计发愁,年轻时的爱好又拾辍起来。
到了书房,
常婷婷看到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和和美美。
她不懂书法,但看着还不错。
有模有样的。
便夸了几句。
常父乐的喜笑颜开,
借着书法说起了个人的事,“一个家庭,最重要的是和和美美,婷婷,你和陈晓的事怎么说,还谈着呢?”
“嗯。”
常父问:“这次,他怎么没来?”
“没时间。”
常父沉吟一下:“我记得你们认识很久了?”
常婷婷:“有好几年了。”
常父:“有没有想过将来怎么办?”
“嗯?”
常父:“什么时候结婚?”
常婷婷:“不结了,太麻烦。”
常父无言。
常婷婷:“爸,我的事会处理好的,你和妈不用操心。”
常父叹气,“那不结婚,以后怎么办?”
“结婚还有离婚的,没事。”
……
陈晓还不知道女人正在被父母追问追问的事。
他正在偷香窃玉,干坏事。
“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边是叶绵的声音。
叶文君强忍着羞涩,“已经回来了。”
叶绵:“哎呀,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去接机。”
叶文君:“接什么,不用。”
叶绵:“还在福临小区吗,我现在过去。”
叶文君:“别,我累了,回来洗洗,准备休息一下。”
叶绵:“那好吧,你先休息一下,我明天去找你。”
叶文君:“不用来回跑,过几天我就去公司了。”
叶绵:“不嘛,我想你了。”
叶文君正要说话,不小心碰了一下手。
叶绵连忙问,“怎么了,老师。”
“没事,洗澡呢,水有点烫。”
叶绵:“哦哦,小心点。”
叶文君“嗯”了一下,“绵绵,没事我先挂了。”
“好的。”
……
挂了电话,叶文君狠狠瞪了男人一眼。
陈晓不为所动。
叶文君拿他没办法,这个男人脸皮既厚,脑子又快,一不小心就被带到沟里,“你是不是在打绵绵的坏主意。”
陈晓:“没有。”
叶文君:“没有?那你刚才……”
陈晓:“你知道,男人都是幻想家,想想这,想想那,很正常。”
叶文君放过这一节,
再说下去,她自己也尴尬。
警告他,“你最好不要打绵绵主意,容易引起公司管理混乱。”
陈晓皱眉,“有这么严重?”
叶文君吓他,“你说呢,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都带头了,还指望下面的人多守规矩?”
陈晓:“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