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我突然又想她了,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你能帮我查到她的信息吗?”
Super Robot:“谁?”
陆洲:“叶芳菲。”
Super Robot:“主人,我需要更详细的信息,才能精准锁定目标人物。”
陆洲:“叶芳菲,兴大集团前董事长叶庚华之女,她有一位大哥叫叶明哲。”
Super Robot:“正在读取信息,正在锁定目标。”
Super Robot:“叶芳菲,已故。生前是华夏国一位著名女歌手,同时也是兴大集团前董事长叶庚华的小女儿,她在与高晟集团创始人高廷安在山顶酒店举办婚礼当日,两人同时坠崖身亡。经过调查,这是一起杀人案件,凶手是叶芳菲,被害人高廷安。您是怀疑当年的案件判审有误吗?”
陆洲:“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还能不能查到她死亡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Super Robot:“好的,启动信息搜索,请主人耐心等候。”
Super Robot:“检索到叶明哲的个人电脑里,加密封存了叶芳菲的相关遗物文档,您是否需要破解读取?”
陆洲:“是照片吗?”
Super Robot:“经过分析识别,准确地说是拍成照片存档的死者日记。您是否需要查阅?”
陆洲交握的十指攥得发白,他咬了咬牙,终是回了句:“需要。”
第276章 梦2分手的真相
月光穿透白色的窗纱照进来,床上的男人于迷糊中翻了几次身,似乎被梦魇困住了,他睡得并不踏实。
梦境中,Super Robot为他解密了叶明哲电脑的加密文件。
陆洲愣坐在电脑前,端起水杯咕噜咕噜地喝了好几口,心里依旧波涛起伏。
Super Robot:“主人,您是计划现在读取文件内容还是我先替您转存文档?”
陆洲抹了一把脸,轻叹一声,说:“现在读取。”
Super Robot:“好的,现根据照片内的日记填写时间为您按顺序先后打开文件,如您需要阅读固定某一天的内容,请告知我为您甄选。正在为您展开第一张日记图。”
陆洲盯着电脑荧幕的眸光微颤着,过去了多少年,再接触与叶芳菲相关的信息,他依旧会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情。
她居然有写日记的习惯,他并不知晓。
又或者,曾经她与他一起时,她并无这个习惯,离开他之后,反而有了这个新习惯?是因为再无人能交心,只能与纸张诉说自己的心事吗?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她的死前日记里会藏着怎样的真相。
关于叶芳菲的死因,并没有公示太多,他只知道她在自己举办婚礼的那一天和高廷安同归于尽了,经过调查,警方得出结论:叶芳菲是凶手,但因为她人已死,这个案子就结了。
陆洲问过叶明哲,但叶明哲不愿多说,只告诉他:“她只爱过你一个人,希望你能原谅她曾经带给你的伤害。”
叶芳菲死亡这件事,成了陆洲后半辈子始终无法释怀的心结。
他知道她不是坏人,她尽管曾经为人偶尔蛮横傲娇,实际心地善良。可她最终却选择背着一个“杀人犯”的名头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高廷安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是怎样的痛楚让她选择了这么一条路。
现在,很可能真相就在眼前。
陆洲变得有些紧张。
窥见别人的日记,是不道德的行为。
但这一刻,他已不打算被这些东西束缚,他只想抓住不为人知的真相。
第一张日记照片缓缓展示在眼前
「7月9日。
前天本该是个让人兴奋的日子。
全球巡演顺利办完,十万人三面台的场子都成功开起来了,粉丝们很给力,很感谢他们一直对我的支持,但三面台的体验感还是差一些,下次有机会还是争取四面台吧,要让粉丝们值回票价才好。
回国的第一晚,遏制了想第一时间去找男朋友的冲动,老爸打电话让我回了家。
踏进家门的那一刻,我就觉得气氛不对劲。
爸爸、妈妈、大哥、大嫂,面色凝重地坐在客厅沙发里,一言不发。
气氛前所未有的严肃,我预感不太好,家里应该是出什么事了。
人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很准。
但这一次,我宁愿我的直觉出错了。
可是它没有出错,事实上,家里就是出事了。
妈妈流着泪紧紧地抱住我,却什么也没说。
大哥低着头,没有看我。
爸爸的表情我不知道怎么用文字来形容,愧疚?自责?无奈?总之很沉重,眼眶里布满红血丝,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我的手禁不住有些颤抖,害怕地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第一反应是,谁得了不治之症。
恐惧打从心底里铺天盖地而来。
可妈妈却说:菲菲,愿不愿意舍身救这个家?
我再也无法接受这样含蓄的铺垫,我喊他们有什么事就一次性直接说了,别搞人心态。
然后大哥告诉我,老爸有致命的把柄落到了别人的手里,一旦被揭发,后果很严重。
我听了大致的来龙去脉,提议破财消灾,可他们说这一次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我不懂,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但说不懂,其实我也隐隐都懂。
家业走到了这个规模,谁又能真正出淤泥而不染,只是我没有预想到事情到了如此严重离谱的程度。
我更不懂连父亲和大哥都解决不了的事,我又如何能解决掉?
直到爸爸和我说,让我嫁给高廷安,和他成为一家人,一家人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便会保我们。
高廷安这个名字的出现让我惊讶,他有能力保我们家?如何保?
大哥说高廷安背景不简单,这一次其实是内斗牵连,他那边的人斗赢了,我们这边输了,想保人,只能借高廷安之手。
我说给他足够的利益,不行吗?
大哥说,利益在高廷安眼里已经构不成诱饵,但他倒是对我挺有兴趣。如果我能嫁给他,他可以尽力保我们。
我不懂,高廷安何时开始对我有了兴趣……我更觉得可笑,为什么我好像成了随手可以被交易的物件……
我没忍住对父亲吼了,他明明曾经答应过我再也不会逼迫我去联姻,现在他却食言了。
我没控制好情绪,我吼他为什么要做犯法的事,把自己拖进了泥潭里无法自保,如今却要我舍身去救他。
老爸始终低着头,我第一次见他这样愧疚与无力,我看见了他头顶那一撮撮的白发,他脸上的皱纹,突然觉得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岁。
以前他是我的肩膀,他是我的巨人,只要有他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怕。他和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有爸爸在呢……
现在他好像突然就倒了。
我的倚靠一下子就坍塌了。
妈妈见不得我如此,她哭着骂我了,说我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这么说爸爸,爸爸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这个家,没有爸爸,我哪有前面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哭了。
爸爸垂着脑袋,最终用沉重又苍老的声音说:爸爸做错了,对不起,我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不该逼自己的女儿用后半辈子的生活来拯救。没事,菲菲,你不用勉强,爸爸一个人承担自己造下的恶果。
大哥狠狠地摔了杯子。
他全名带姓地喊我,很严肃。大哥向来宠我,可他那晚看我的眼神仿佛带着无尽的失望。
他说我从小到大没有为这个家贡献过什么,如今父亲落难,我得心肠多硬才能把自己完全置身事外,如此不孝,这么多年真是白疼我了。
我哭了,嚎啕大哭。
我真的要做一个不孝子吗?
我的心肠真的有那么硬吗?
那一晚,我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整夜。
昨天我亲自去找了高廷安。
他似乎对我来找他感到意外。
我直接对他开门见山了,我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看着我笑,说我误会了,他并没有喜欢我。
我不理解,问:你不是说你对我感兴趣吗?
他却说感兴趣和喜欢是两码事。
我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说他知道。
我说我年龄比他小一轮有余,我们结婚并不合适。
他又说他知道。
我觉得他这个人很诡异,忍不住直白地质问他:你就非要娶我吗?
他说:我也没有一定要娶你,是你父亲求我帮忙,让我提交换条件,我思来想去,整个叶家,我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硬要选的话,我好像也就对你有点兴趣。所以,就随口提了那个条件。你若不想嫁,大可以拒绝。
我问他我如果不嫁给他,他能不能念在父辈交情的份上帮我爸脱身。
高廷安又笑了,他说:菲菲,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爸犯的事多大啊?你知道我出手帮这个忙得冒多大的风险吗?都不是一家人,我为什么要去帮你们?
我哑口无言。
我很痛苦。
但这件事情,我似乎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我该如何去面对陆洲?
谁来教教我,我该如何做……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第一张日记照片读到了尽头。
陆洲的拳头不知不觉地蜷了起来。
他第一次如此直面她的内心波动,这般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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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张日记图呈现在了眼前。
「7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