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他诧异地抬眸望去,村口站了两排小朋友,互相牵着手,正在齐声熟练地唱着他的歌《童年》。
这场面,让他蓦然热了眼眶。
“陆洲叔叔,欢迎回家!”
《童年》唱毕,小朋友异口同声地喊道。
这显然是提前排练过的。
陆洲笑了,走过去一人派了一个大红包。
旁边孩子们的家长见此,眼里瞬间冒起了金光。
但那些没有让自家孩子参加这次合唱迎接活动的家长们,肠子都悔青了。
更有机灵的家长见状,立马催促着自己十几岁的儿子跑到陆洲的面前唱歌。
原本双手插兜摆酷的少年被爸妈一把推了出去,硬着头皮扯着公鸭嗓吼了几句:“朋友一生一起走……”
有一个就有两个。
这些人想拿红包的意图不要太明显,被有眼色的村长识趣地赶走了。
陆洲自从成了大明星,给村里的捐款可不少,学校环境高大上了,村里的路都重新搞了一遍,那环境比县城里的景色还美。
虽说人家大方,但也不好一个劲儿地从人家口袋里掏钱,多不礼貌是不是?
村口的气氛分外热络。
爷爷拄着拐杖来到陆洲的面前,笑呵呵地拍着他的肩膀,一切自豪皆藏在眼神中。
除夕夜。
陆洲用手机把那满满一大桌的年夜饭拍了下来,发给了此时远在京华市的叶芳菲。
[年夜饭]
附上三个字。
叶芳菲:[好多鱼啊]
陆洲:[讲究一个好意头,年年有余]
叶芳菲:[该不会全是你家鱼塘里的鱼吧?]
陆洲:[有些是,有些不是]
叶芳菲:[看着很美味的样子,你家厨师感觉手艺不错哦]
陆洲:[我妈做的]
叶芳菲:[(惊!)阿姨好厉害!我妈就不会做这些]
叶芳菲:[你真有口福啊]
陆洲:[以后我的口福也是你的口福]
叶芳菲抱着手机美滋滋地笑了,她哥叶明哲见了,好奇问一句:“傻笑什么呢?”
叶芳菲没理他,盯着自己家餐桌上卖相一流的年夜饭,说:“我们家年夜饭没有鱼吗?年年有余,我们要吃点鱼才对的。”
方辛蕾闻言应道:“有鱼啊,师傅在做了,还没出锅。”
叶芳菲:“哦。”
此时的祖国大地,每一个角落里都在上演着不同的过年故事。
吃过年夜饭,意思意思地看两眼春晚,领了压岁钱,便快迎来了倒计时的零点时分。
叶芳菲拿着手机跑到了自家楼顶小天台,锁上了入口的门,然后给陆洲打了视频电话。
陆洲也爬到了自家楼顶和她视频通话,四处时不时就传来邻居们玩爆竹的声音。
天气很冷,视频里的叶芳菲,脸蛋冻得红扑扑的,一说话空气中就窜出一股白色雾气,大概是因为过年,她脖颈上缠了一条针织的红围巾,瞧上去喜庆得很。
他们约好了,一起在零点同时许下新年愿望。
“3!”
“2!”
“1!”
在新一年零点到来的瞬间,彼此所在的夜空中同时炸起了一朵绚烂华丽的烟花。
陆洲和叶芳菲同时闭上双眼,许下了他们今年的新春愿望。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许完愿,他们笑着对彼此说道。
“你许了什么愿望?”叶芳菲好奇地问。
陆洲笑,“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叶芳菲:“哼!那我也不告诉你。”
“长这么大了,现在过年你爸妈还会给你压岁钱吗?”陆洲笑问。
“当然!我每年都有。我哥也会给我。”叶芳菲笑得美滋滋。
“真是团宠啊。”
“怎么?你爸妈不给你压岁钱了吗?”
“给了,一人给了188块。”
“啊?”叶芳菲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洲笑了笑,说:“就给个好兆头,意思意思一下,我给了他们一人一个666。”
叶芳菲哈哈大笑:“你们家的氛围有点好玩。”
两人在各家的楼顶上吹着冷风,依依不舍地视频聊着天。
秦芳睡前例行巡查门窗有没有关紧,没想到楼顶会有人,见门没关,打着哈欠过去把门关了。
陆洲听到异常的声音,感觉不对劲,连忙起身跑过去拉门,结果发现门被反锁了。
“妈!您把我锁外面了!”
陆洲拍着门,赶紧把他妈喊回来。
秦芳回头一看,黑黢黢的玻璃门外自家儿子突然冒了出来,差点没给吓一跳,她抚着胸口责怪着:“哎哟,要命咯,这么冷,你蹲外面去干什么?”
她说着把门重新打开。
陆洲:“看烟花。”
“……”秦芳嘴角颤了颤,“从小看到大,这玩意有什么稀罕的?冷死了,我去睡了,你等会记得关门,要不然明早起来屋里全是鞭炮味。”
陆洲:“嗯,您去睡吧。”
秦芳转身下楼去了。
叶芳菲忍不住在手机那头哈哈大笑。
……
而此时,另一个方位。
伴随城市的烟花声,喝得酩酊大醉的高廷安跪在祠堂里磕了三个头。
“爸,妈,又一年了。”
第261章 瞒着父母偷会鱼塘
大年初三的清晨,外头的寒气很重,天气阴沉,并不明朗。
陆洲在暖和的被窝里做梦,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他。
“喂。”
“云海市江晋县方木村,没错吧?”
手机听筒传来悦耳清脆的嗓音,过分熟悉。
陆洲从迷糊的梦里苏醒,“什么?”
他刚醒来,嗓音带着一丝喑哑。
“你家的地址,江晋县方木村,村口牌坊那有一对石雕狮子,是吧?”
“???”
陆洲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你怎么知道?”
“我现在就在你们村口。”
“?!”陆洲怀疑自己还在梦里,但被子滑落时寒气钻进身体的感觉又很真切,“真的假的?”
“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电话里,叶芳菲调皮带着笑意的声音撞击着陆洲的耳膜。
他一把掀开身上的棉被,随手抓了一件外套大衣披上,脸都来不及洗,踩着脱鞋就出了家门。
脚下生风一般来到村口,大冷天的清晨,路上近乎没什么人,陆洲一眼就看见了村牌坊边上的假小子。
是的,假小子。
她从头到脚一身男人装扮,上半身裹在厚实的男款羽绒大衣里,头藏在衣帽间,鼻梁上挂着一副黑框眼镜,下半部分脸用口罩遮着。
这装扮,普得不能再普,活脱脱一个不起眼的路人,别说认出她是叶芳菲了,不近距离观察都分不清她是个女的。
陆洲诧异地朝她走去,她透过那副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眉眼弯弯地盯着他笑。
如果不是顾忌这是在村口,陆洲真是会冲动地一把将人揉进怀里。
“什么情况?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你了。”她还是笑,调皮得很。
“怎么来的?”
“私人飞机到云海市,然后坐车来的。”
“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
“说了你就不会让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