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笑着抬头,“兴奋。”
叶芳菲一言难尽地看他,“那你怎么这么平静。”
陆洲:“我还在消化内容,免得会错意就尴尬了。”
众人闻言大笑。
王彦华拍了拍陆洲的肩膀,说:“你外语还有待改进啊!”
宋易:“放心吧,没会错意,我们都事先知道这事了。”
陆洲把信封收好,看向他们:“你们可真爱捉弄人,折腾半天说是大喜事,我还以为是彦华师兄生娃了。”
王彦华:“……”
秦毅笑了,“这也是大喜事啊,你是不是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陆洲:“我知道,只是跟我预料的方向差太多,有点懵。”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宋易打趣道:“看你最近混娱乐圈混得这么热乎,你应该不会头脑发热拒绝参加这个演奏会吧?”
陆洲抖了抖邀请函,笑道:“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去。”
收好信封,陆洲目光落在那几个礼盒上,“你们居然还特意给我送礼,受宠若惊啊。”
“师门传统。”王彦华接话,“谁接到第一次踏上国际舞台的机会,我们都要聚在一起庆祝一下的。”
陆洲再次感受到了师门的温暖,差点眼含热泪。
上一世其实这份惊喜来得弱一点,当时叶芳菲压抑不住兴奋早早就透露给他是什么事,后来大家为这事庆祝的时候,倒也没这么多花样,只是热闹地小聚一顿就结束了。
这一世,惊喜来得确实有些突然。
陆洲最近太忙了,忙得甚至都忘了一些温馨事件的节点,以至于他真的一开始就猜是不是王彦华领奖了,是不是王彦华生娃了,倒是忘了自己也该接到国际舞台的邀请函了。
这也算一种另类的意外快乐吧。
几人在师父秦毅家里热闹地搓了一顿晚餐后陆续散场。
王彦华被老婆一通“在卧室发现一只蟑螂后睡不着”的电话内容叫回去了。
宋易第二天还有个宣讲会要早起,也早早就走了。
留下叶芳菲和陆洲还逗留在秦毅家里。
老人家喝了酒,有些上头,正逼着两人去练琴呢。
叶芳菲没辙,乖乖坐到钢琴边弹上一段,弹完就被训斥:“不好听!弹的什么呀?你这手法怎么还比以前生疏了?天天都忙什么呀你?该练琴就别偷懒,这曲子弹出去,可别说是我秦毅的徒弟。”
叶芳菲呆愣,低低地回了一句:“不会说的,您本来也没收我为徒弟啊。”
秦毅眉头一皱,“有区别吗?不就差一个仪式吗?”
叶芳菲嘴犟:“有区别!没有仪式就不是徒弟!”
陆洲在一旁偷笑,然后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秦毅轻叹一声,扶着脑门说道:“小洲啊小洲,你很有天赋,创作能力又好,要是钢琴再好好练练,你有朝一日会成为顶级大师的,听老师的话,少玩点娱乐圈吧。”
这会轮到叶芳菲偷笑了,还不忘在一旁附和:“就是……少玩点娱乐圈吧。”
陆洲:“???”
秦毅扫了叶芳菲一眼,手指指了指她,说:“你自己都这个鬼样,有什么资格说他?”
叶芳菲眼观鼻鼻观心。
时间不早了,两人在秦毅家坐了一段时间,然后也起身打算告辞了。
秦毅在这时突然想起什么来,轻拍了拍脑门,说:“哦,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小洲……”
陆洲回头望去。
秦毅又翻开了茶几的抽屉,从中取出另一份邀请函,说:“这个,也是寄给你的,但人家不知道你的地址,就代寄到我这来了。”
陆洲疑惑地走回来接过邀请函,“谁寄的?”
“高晟集团的高廷安高总你还记得吧?”秦毅说道。
陆洲拆邀请函的手蓦然一顿。
“他特意打电话给我,想诚邀你出席他的生日宴会,他个人很喜欢你的《星夜奏鸣曲》这首作品,不知你愿不愿意在他的生日宴会为他亲自演奏一次,出场费给得挺高的。打完电话,邀请函就寄到我这来了,你看看吧,到时候给人家一个答复。”
秦毅说道。
陆洲已经拆开邀请函,扫了一眼内容,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这太诡异了。
生日宴……高廷安他自己声称是秦老的粉丝,要请也是请秦老,没道理请到陆洲。
邀约他参加,怕不是有意为之,也就是高廷安想见他。
现在想见他……速度比陆洲预料中的要快。
叶芳菲在此时走了过来,拿走了陆洲手中的邀请函,随意扫了几眼,吐槽道:“什么呀,高廷安今年贵庚了?六十大寿吗?生日宴搞这么隆重?”
秦毅:“……”
说着叶芳菲又把邀请函塞回了陆洲手里。
“去参加生日宴可以,但演奏就别去了,掉身价。”
陆洲笑了笑,捏着邀请函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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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你记住,我只爱你一人
去还是不去,是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陆洲拿着这张突如其来的生日宴邀请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无人懂他此刻真实的心境。
那种“你动,敌也动”的感觉,可不太好受。
局部预知,并不能给他带来百分百的自信。
敌人也是会思考的,正因如此,才更需要深谋远虑,谨慎而为。
酒精上头的秦老不认为这是一个值得纠结的烦恼,在他的认知里,人家给的演出费很高,又是上流富豪圈,这种人的生日宴场合,出席的嘉宾,基本非富即贵。
在这样的宴会里演奏一场,既能大赚一笔,说不定还能积累高阶层的人脉关系。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至于叶芳菲提到的在有钱人生日宴里演出会掉身价这个点,见仁见智。
一般来说,大师级别演奏师确实应该上高大上演奏厅,才配得上自己的身价。跑商演的话,业内人多少会觉得档次掉下来了。
可陆洲至今还没成为业界公认的大师级演奏师,何来掉档次一说呢?
不过秦老想,叶芳菲之所以会替陆洲考虑这一个层面,大概是从对他的未来抱有很大的期待来出发思考的。
再加上她本出生于上流圈层,认知自然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陆洲没在秦老家多逗留,收了邀请帖,离开了。
出门时,叶芳菲见陆洲情绪似乎有些异常,疑惑地说:“你是在纠结怎么回复高廷安的邀请吗?”
陆洲回神,朝她轻轻一笑,说:“我在想,去不去。”
“你俩都算不上认识,他这么隆重邀请你去他的生日宴演奏,你不觉得多少有点奇怪吗?”
叶芳菲扶着车门看他,说着自己的看法。
“他之前说自己是秦叔的忠实听众,按理不是应该请秦叔去演奏吗?怎么还绕开秦叔请你去?难不成他真的超级喜欢你的《星夜奏鸣曲》?”
“虽然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吧,如果真是这个原因,那这一场演奏,就单纯是一场商演了。我觉得你不如先上国际舞台,把身价再提一提,之后缺钱的话再考虑这种商演。”
夜幕下,她靠在车门上,微仰着头看他,一本正经地跟他说着自己的看法。
“不过,这只是我以为,最终怎么决定,还是看你自己心里需求什么吧。”
“可能因为我认识高廷安的缘故,出于私心,我个人不太喜欢你去给他演奏。”
她眼眸里隐隐闪烁着光芒,直白地坦诚。
陆洲借着路灯凝视着她,笑了笑,说:“出于私心?”
叶芳菲抿了抿唇,脸颊微热,却没有躲避他的目光,反而还大方地“嗯”了一声。
“什么私心?”陆洲似笑非笑地逗她。
叶芳菲微愣,倒没想到陆洲会如此反问回来,少倾后,才悟到他肯定在故意捉弄她,她什么私心他能不知道吗?
她和他之间,不过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彼此都给对方留足了空间,她等他成长,他想她等他……不过是谁也不主动戳破那层窗户纸的微妙关系。
此时,他居然问她“什么私心”?
难道他有勇气听她表白了?居然逗她玩?
叶芳菲不甘示弱地挑了挑眉,回道:“你不知道吗?”
陆洲轻轻一愣,笑了笑,装傻充愣地问:“不知道啊,你和高廷安之间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明明先前还很微妙的话题风向,就这么顺滑地被转移了。
叶芳菲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敏感了,人家似乎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啊!
她有些微的负气,摇了摇头说:“没有,我跟他能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那你为什么潜意识不想我去给他演奏?”陆洲追问。
上一世,其实他都没来得及了解她对高廷安的心境。
他们共同生活的期间,和高廷安没有任何交集。
直到出事的那一天,陆洲才从叶芳菲嘴里听到了这三个字。
那晚,她把自己打扮得格外漂亮来见他。
她表现得比平时异常。
异常温柔,异常热烈,异常主动,似乎想把最美好的一面留给他。
夜深人静,他注视着她的睡颜,内心溢满了幸福。
他亲着她的额头,拥着她睡去。
本以为两人会睡个大懒觉直至中午再起床觅食,毕竟体力实在消耗严重。
可却在天将亮未亮之时,他被胸膛有一下没一下的触感弄得醒来。
他睁开眼,便看见了她过分清明的双眸,显然已经醒来多时了。
她食指正在他胸膛前的肌肤上绕着小圈圈,神思似乎飘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