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到底有怎样有趣的灵魂。
顺便,把他的手牌也一并看透。
这么想着,她蔚蓝色的眸子看向南彦的位置。
“她的眼睛真漂亮!”
!!!
美穗子双腿猛然一紧,轻轻掩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震惊地看着南彦。
怎么会.
他居然,在赛场上明目张胆地欣赏自己的眼睛。
这可是比赛上啊,不应该更多关注场上的信息么?
美穗子内心其实有些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如果是在平时,有人赞美她的异色眼眸,她会很高兴。
可是在比赛上被人欣赏,她只会觉得对方太过浪荡了。
只不过,当美穗子这么认为的时候。
突然之间,南彦的一切肢体动作,和眼神信息,彻底消失不见。
连气息都收敛的一干二净,灵魂再无杂乱音色。
刚刚对她眼眸的欣赏、赞美,转瞬间化作虚无。
眼眸空旷得宛如雪原天渊,只有一望无际的空洞和淡漠。
这诡异的一幕,让美穗子彻底失言。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刚刚对她眸子的欣赏,只在转瞬间消失,连带着他的情感也一并淡化,脸上一丝微表情都不复存在,血液的流淌也趋于平静。
这是怎样的情绪控制力!
人的喜怒哀乐,以及那些强烈的情绪,都会在心中留有余韵。
就像是久远的伤痛,在未来的某个瞬间也会涌上心头。
所以表达出强烈的情绪之后,其实是会温存许久。
哪怕事后抽根烟,情绪也不可能真的了无波澜,而是需要良久的平息。
可是南彦,仿佛来了个急刹车一般,彻底从对她的赞美情绪中抽身,回归彻底的平静.这真的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么?
无法想象!
此时的南彦,确实已经到了圆润自然,虚怀若谷的境界。
有道是薄滋味以养气,去怒以养性,处温柔以养心,守清静以养道,在情绪收敛到极致的时候,南彦周身莫名有种道法自然的韵律。
只是牌局的其她人,根本察觉不到这一点。
只觉得……
这个南彦,似乎变得更安静了。
安静地如同没有一丝情感的木头人。
接下来的牌局,回归了正常。
此前副露之后,莫名招致厄运,以至于龙门的井上再也不敢无脑副露了。
和泽村智纪说的类似,南彦开局前几场似乎有‘厄运护体’,这种情况下进行副露搅乱牌局运势的流转,简直是自寻烦恼,因为会让所有人跟着他一起被厄运侵染。
这几局里,他的手牌都非常糟糕。
而在这种气运跌落谷底的牌局里,无疑是适应了这种氛围的南梦彦最具优势。
所以必须等东一局结束之后,再进行斗转星移了。
由于运势的流转,似乎所有的气运都汇聚到了南家的津山睦月身上。
只能靠她来过掉南梦彦的庄家。
前提是她别盯着自己那副大牌,早早过庄才是最主要的。
然而,在第四巡的时候,津山睦月摸到了一张红五索,直接打了出来。
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说明这家伙又打算做大牌!
井上有点崩溃。
津山妹子,你打牌真不看局面的么?还搁那盯着做大牌!
该死,又要让南梦彦轮庄了!
井上头疼不已,主要是他运势确实跟一滩死水一样,完全搅不出半点浪花,这副牌连个断幺九都凑不出来,进张也费拉不堪。
这种情况下,津山居然还打算做大牌,简直有病。
‘现在我、龙门还有南彦三家的手牌都很糟糕,但是南彦的听牌一定会比我们两家更快,必须要让津山选手放弃做清一色,才有对抗南彦的可能性。’
美穗子暗暗想道。
尽管南彦现在心跳、血脉都异常平稳,眼神和表情都毫无变化,但是她还能在一定程度上读出南彦的手牌。
当然,没有了场外的读牌因素,这种读牌显然不可能很准。
但是也要比场上其他人强太多了。
在场选手的实力,都能够通过手模切节奏的变化看出南彦是否听牌,所以她需要为她们开辟无阻的道路。
津山选手,由我来为你保驾护航。
前提是必须放弃掉这手清一色!
一张宝牌的七筒,从美穗子手牌中切了出来。
‘她居然拆打打出了宝牌的七筒!这是不打算和牌了?’
井上看到这张宝牌的七筒,也是一脸惊讶,要知道通过运势,还能让他感知到对方的牌成分最多的是哪一部分。
比如说南彦是筒子居多,津山睦月则是万子牌最多,而美穗子手上的筒子也不少。
但在这种情况下,她拆打了筒子的中间张宝牌,这是要做什么?
在井上疑惑之际。
“碰!”
风越对家的津山在清一色和和宝牌中,选择了宝牌。
毕竟她这手清一色大概率也要副露成型,成型后只有五番,价值跟三宝牌的断幺九实际上差不了多少,而且这样成型也更快一些。
这手碰,还恰好跳过了南彦的摸牌阶段。
见到这一幕,井上也终于明白了福路的想法。
要是鹤贺的选手选择清一色去对抗南彦,南彦有很大的可能性再度连庄,必须在这一局里,让鹤贺和牌!
只能全力助她了。
这样想着,井上便将手里的八万打了出去。
“碰!”
津山再碰,然后将手上的九万打了出去,已经瞄准了断幺九的方向去做。
但她手上宝牌多,因此即便是断幺九实际上番数也不低。
连续两次碰牌,过掉南彦的两次摸牌阶段。
而津山的手牌则是在稳步成型当中。
“场上的选手,已经在相互配合了,似乎知道不能继续让清澄的选手轮庄。”
这么明显的电报,八木记者自然也看出来了,快半个小时都没打完东一局,别说选手受不了,对解说和观众也分外折磨。
早点过掉吧,不能拖了。
“终于下定了决心啊,哪怕送一个满贯,也要过掉清澄的庄,真是难能可贵的合作精神。”
藤田靖子笑了笑,显然在场的所有选手,都认定南彦才是本场的最大威胁,才会这么做。
只是之前人心不齐,才没有配合成功。
但现在,再也没有人觉得拖下去是件好事,所以迅速统一了阵线。
由于拖到了两轮的摸牌,南彦的手牌组建瞬间慢了两拍,进度赶不上鹤贺。
“杠!”
这时,津山加杠了一手七筒,翻出的宝牌指示牌还是一万。
看到这一手,井上脸色一黑,这个人实在是太贪了,想要杠出新的宝牌达到倍满,一口吃成胖子。
如此贪得无厌,简直要气死井上。
但津山也很无奈,本来她要做清一色,是你们非要喂牌的啊。
只不过加杠的这一手,让井上不敢再喂牌了,因为他也不清楚现在津山手里到底多少张宝牌。
福路美穗子也没有喂,因为她手里没有对方需要的牌。
这时。
一张八万,从南彦手里切了出来。
由于南彦是津山的上家,所以他是场上唯一能够喂牌给津山吃的一家。
津山睦月看到这张牌,明显犹豫了一下。
这张牌确实是她需要的牌,但是吃了以后,就会失去对对的两番。
可不吃的话。
她就必须碰到三五万才能听牌,但很明显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喂牌给她了,而且这张八万,是场上的最后一张。
“吃!”
津山睦月吃了之后,将杠宝牌二万打了出来,打算以最快速度听牌。
看到这一手,美穗子也微微惊讶。
打出这张八万就说明了,南梦彦居然也在帮助津山睦月成型!
是已经知道自己成型无望,于是选择降低津山的番数,让炸庄的伤害没有那么大么?
正当此时,美穗子的蓝色异色瞳中,检测到了有关南彦的肢体信息。
就像是无波无澜的水面,被投下了一块石头。
虽然不大,但却泛起了一道道的思维涟漪。
“忘了吃早餐,早点打完比赛去小吃店整点薯条。”
嗯!?
美穗子有些意外,这确实是南彦的肢体神态和表情中传达出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