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演播大厅里的联排座位上，已经坐满了观众。
距离舞台比较近的圆桌区，有12张桌子，每桌7个人，现在也基本已经坐满了。
葛嘉雄看到1号桌上的江立飞，立刻快步走去。
他在夏国商界也算一个小名人，加上最近几年经常抛头露面，现场甚至还有不少他的“斗音粉丝”在跟他打招呼。
这让葛嘉雄颇为受用，他露出标准微笑，冲自己的粉丝挥了挥手，来到了1号桌前。
此时，江立飞的左右都坐着人，正在跟他攀谈。
葛嘉雄观察了一下，决定坐在江立飞的左边。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甲方”嘛！
左尊右卑，甲方当然要坐左边！
他走到左侧那个人的身后，冲他耳语了几句。
后者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将位子让了出来，半开玩笑地说道：葛嘉雄，也就咱俩这关系，我才给你让座！我这可是黄金座位！跟江律师能脸贴脸的！”
“谢谢，谢谢！”葛嘉雄作了作揖，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江立飞听到让座那人的称呼，好奇地看向葛嘉雄。
刚才听阿进的意思，葛嘉雄不是回桑海了吗？
怎么突然又跑回来了？
不过也好，既然本尊回来，干脆现场扫描一下，看看这家伙还有没有别的纠纷。
葛嘉雄在位子上坐定后，感觉到江立飞正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心中涌起一片豪情。
当甲方就是爽啊！
强如江立飞，都得对自己行注目礼！
他拿起正在直播的手机，装作漫不经心地拍了拍主舞台。
接着又故意先不跟江立飞有视线交流，而是转向另一边的宾客，指着手机解释道：“做个小直播，拍个喂裸哥（VLOG）！哈哈！”
那位宾客满头白发，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葛嘉雄：“你说谁裸哥呢？”
最后，葛嘉雄终于转向江立飞，假装这才发现了他：“哟！这不是那谁吗？这不是那个谁来着……”
没等他演完全套，江立飞忽然问道：“葛嘉雄，你听劝不？”
286.第283章 律师咨询，死亡三连
听劝？
葛嘉雄愣了一下。
“飞判官研究中心”有一个置顶帖，叫做《被飞判官关注后求生指南》。
帖子开篇就是三条求生规则
‘如果你被飞判官（即“立飞普法VV”）关注了，请牢记以下三条规则：’
‘第一条规则：听劝！’
‘第二条规则：听劝！！’
‘第三条规则：还是特么的听劝！！！’
此时，葛嘉雄立刻回想起这篇帖子。
他看了看江立飞，对方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卧草？葛嘉雄心中大呼不妙。
那个精华帖里，还提醒广大网友，注意江立飞的眼神。
当他开始直勾勾盯着你的时候，下一秒就可能会点上关注！
就像是你看到狮子趴伏在草丛里开始摇屁股，就意味着它随时可能会扑向猎物。
“咳！”葛嘉雄在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后，轻咳了一声。
“原来是江律师啊，久仰久仰！”
坐在葛嘉雄身边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刚才不是还没认出来吗？记忆恢复了？”
江立飞关闭了扫描面板，看向葛嘉雄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一点。
这家伙简直是个宝藏！
可能是因为88大厦停工导致的连锁效应，接下来，葛嘉雄将面临各种各样的民事纠纷。
在江立飞眼里，那可都是白花花的系统奖励和代理费。
纯从案件质量的角度来看，葛嘉雄值得“劝一劝”。
江立飞决定再跟他聊几句，确定一下这个人是否跟自己对脾气。
律师这个职业，最大的自由，就是能够选择自己的客户，搭建适合自己的客户群体。
比如粉象公司的余总，人品就比较厚道。
从他介绍来的后续客户，基本都是遵纪守法的企业主。
当然，以“飞判官”现在在江湖上的名声，那些违法乱纪的人，也不敢轻易送上门来……
江立飞看了一眼葛嘉雄手上的手机，笑着问道：“葛总，幸会，刚才在走廊上，跟你两个兄弟已经聊了聊，他们把事情告诉你了吧？”
“嗯？”
葛嘉雄看到江立飞的眼神恢复了正常，自己一直盯着斗音提示，对方似乎也没有关注他，不禁松了口气。
看来这位“飞判官”是真的很想接88大厦的案子，对甲方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
“额，是的，已经说了。”葛嘉雄继续说道。
“不过关于听劝不听劝嘛……这个我还是得看看‘劝’的内容是什么。”
他稍微放松了一点坐姿，翘起二郎腿。
“江律师，我现在也在玩斗音，趁着联欢会正式开始前，给粉丝们开个小直播，你也入个镜，没问题吧？”
江立飞点了下头：“你随意。”
葛嘉雄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之前他让人找江立飞的经纪人邹树奈打听过他的价位。
商务合作，30万起步，上不封顶，外加提成。
线上联动，没有价格，看江立飞心情。
线下联动，一概不接，江立飞没空。
这么牛逼轰轰的“网红”，葛嘉雄见的还真不多。
但是，就是这么个大顶流，现在竟然轻易就答应了自己的线下联动邀约，这说明什么？
这特么就是甲方的优势啊！！
“江律师，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搞投资的，都比较谨慎，对于风险很敏感。”葛嘉雄摆出一副谈生意的架势。
“即使你现在提出一些法律建议，我也不能做出决断，还需要我的团队来进行评估，才能决定是否采纳。”
“这样吧，要不你先说说，你的建议主要是针对哪一块的，我先听听。”
江立飞挑了挑眉毛，这货还挺能装。
如果未来跟这样的人合作，恐怕大部分时间都得拿来满足他的虚荣心了。
而且以良贝所现在的规模，如果真的承接了88大厦复工重整案件，还得专门为此招人、培训，设置项目管理流程。
拉倒吧，江立飞心想，不差这1000万，反正不接委托，也能拿到系统奖励。
“没事了，”他淡淡说道，“联欢会快开始了，看节目吧。”
葛嘉雄还在思索下一个“刁钻”的甲方问题，听到江立飞的话，不禁怔住了。
怎么个意思？
这位乙方，是不是太没耐心了？
他看了一眼直播间，因为有江立飞入镜，观看人数已经从4000多飙升到了1万2，弹幕也开始询问葛嘉雄情况。
‘葛总是吧？你是替你兄弟李洪亮来给飞哥谢罪的吗？’
‘楼上的你不要太搞笑了，我们葛总是什么档次的人物，你先搞搞清楚好吗？’
‘卧草，飞哥还真在这个直播间。我们飞粉太难了，想看飞哥还得蹲其他主播的直播间……’
‘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飞哥，除了他本人的直播间。’
‘在“立飞普法”的直播间，你甚至可以看到立飞普法。’
……
葛嘉雄看了看弹幕，顿时觉得非常尴尬。
这场联动，不该是这个走向啊！
算了，他心想，太丢人了，还是关播吧……
这时，直播间忽然弹出两个提示
[用户‘天使投资李洪亮’进入直播间]！
[用户‘阿进前前进’进入直播间]！
‘天使投资李洪亮：啊？大哥的直播间怎么这么多人？’
‘阿进前前进：大哥火了！大哥，你跟飞爷聊好了吗？’
‘天使投资李洪亮：是啊大哥，江律师同意出手了吗？’
……
葛嘉雄看着这两位“好兄弟”，准备点击关播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在水友面前丢人，也就算了，大不了关播走人。
现在两位跟着自己的小弟突然进了直播间，如果不把场子找回来，以后队伍很难带啊……
“哈哈！江律师啊！”葛嘉雄干笑了两声。
“还有几分钟联欢会才正式开始，这样吧，我问几个关键问题，你简单阐述一下。”
“第一，如果你来代理，胜率是多少？”
“第二，你是否能接受风险代理，也就是按照胜诉结果提点？”
“第三，如果不是风险代理，案件没达到预期结果，能否退还代理费？”
江立飞一听，好家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律师咨询死亡三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