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阿进啊！你可真是个小天才！这个借口简直是浑然天成、天衣无缝啊！”
“88大厦的案子，哪家律所不想接啊！”
……
“接！必须得接！必须拿下！”
申达荆楚分所，主任办公室，传来了顾信平斩钉截铁的声音。
他正在跟桑海总部的“非诉律师组”开线上会。
得益于地理优势，申达的桑海总部在第一时间得知了88大厦爆雷停工的内部消息。
顾信平立刻召集“非诉律师组”，针对该项目规划尽调方案。
他这一趟“全国分所视察”，可以说是一败涂地。
不但丢了一个重要的法律顾问客户，还搞得申达今年连律考前十的考生都没招到！
不……不是没招到，是特么招到以后，又跟着江立飞跑了！！
现在全所高级合伙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顾信平不服！顾信平要打个翻身仗！！
“我跟你们说，这一次的尽调方案，必须做到又细又长！”他冲着镜头大手一挥，语气激愤。
“这次跟88大厦投资人接洽谈案，也由我亲自带队负责！”
“你们把服务方案给我做到极致，甚至可以免费提供尽职调查，总之，这个案子，必须给我拿下！！”
“明白，顾主任！”非诉律师组的组长在屏幕里大声说道。
“顾主任，您放心！我们组将倾尽全力，为您这次接洽88大厦投资人，提供最大的帮助！”
“以您的经验和人脉，还有我们申达铁一般的纪律，我们一定能够接下这个案子！重塑申达荣光！”
……
284.第281章 谈判高手，一飞降十会！
“顾主任，十月节我们哪怕都不休假，也要拿下这个项目，重塑申达荣光！”
非诉律师组的组长握着拳头，立下了“军令状”。
组员律师们在小群里纷纷吐槽，工贼！
但吐槽归吐槽，该挣钱还是得挣钱。
近些年，夏国高端法律服务业务特别卷，国内6大“金圈所”、各个地方的地方性大所，甚至还有一些海外律所，都在争夺这些业务。
狼多肉少，就连纪律严明的申达，也已经3个月没有“抢”到新项目了。
这一次他们拿到内部消息，率先得知了88大厦停工的信息。
哪怕只比竞争对手快1个小时，这在高端律所的竞争中，也会拉开巨大的优势！
无论是顾信平，还是整个申达非诉律师组，都对这个项目志在必得！
“好！”顾信平抚掌而笑，“你们做好方案，今天晚上必须交给我！”
“我跟88大厦的几个小投资人也比较熟，这一次，我们一定拿下！散会！”
结束了语音会，顾信平瞅了一眼旁边的李夏夏，后者正撇着个小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他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节假日稍微要加加班，就有情绪。
要是每个人都这样子，那老板们啥时候才能开上卡宴啊！痛心！
“小李啊，”顾信平笑道，“怎么了？十月节想回家了？”
李夏夏怔了下，说道：“不是，顾主任，我……”
“唉！没事没事！”顾信平挥了挥手，打断道。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是人之常情嘛！”
“咱们这次荆楚之旅，也快结束了，等我跟焦良涛谈完律所合作的事情，咱们就打道回府！”
李夏夏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她看向顾信平，迟疑着问道：“可是顾主任……焦主任貌似在躲着我们啊……”
“昨晚我们留宿三乡大酒店，可他们不声不响就跑了……”
顾信平笑了笑：“小李，你作为主任助理，这就是你的优势！”
李夏夏露出问号脸，跟着这位顾大主任，除了加班和到处出差，以及不断给江立飞“送上大礼”，还能有啥优势啊……
“我考考你，焦主任这一招叫什么？”顾信平继续说道。
没等李夏夏回话，他立刻自问自答：“这叫欲擒故纵！是兵法，也是谈判策略！”
“我们找他合作，是因为看中了江立飞，我们有求于人，是谈判劣势方，而老焦是谈判优势方！”
“他为什么要跑？就是想让我三顾茅庐、率先报价，这样他就能在后续谈判中占据主动！”
看着李夏夏满脸困惑，顾信平点了点头：“没事，小李你慢慢体会，我们这些老狐狸啊，斗起法来，还是很精彩的。”
“不过呢，现在形势不同了，甚至可以说，攻守之势异也！”
“即使良贝所坐拥江立飞和冯……那个谁，但88大厦这种项目，以他们的规模和人员配备，至少在3年内，他们无法染指！”
“但是这种案子，才是高端所、精品所的象征！他们想要尽快接触，积累经验，这一次与我们合作，就是最好的契机！”
李夏夏看着顾信平志得意满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为了挖江立飞，他们先跑去绿城，结果转手送他一个百万律师费级别的法律顾问。
“特派挖墙脚专员”冯新乐阴差阳错跟着江立飞去了帝都，结果一转脸，人家直接投奔良贝所了。
现在88大厦这个项目，顾主任又想拿去跟焦良涛和江立飞显摆……
这项目最后不会又成了江立飞的吧？而且还是顾主任亲手送过去的？
“行了，小李你去看看十月节联欢会的直播吧！”顾信平说道。
“听说江立飞还有一段小采访，你去听听他说了啥，我去给老焦打个电话，让他知道我也不是能轻易拿捏的！哈哈哈！”
“顾主任……”李夏夏抬起一只手，试图阻止顾信平。
然而后者已经拿出手机，拨通了焦良涛的电话。
“嘘”顾信平做了个收声的手势。
“喂？好师弟，我们昨晚特意留在三乡大酒店，你怎么跑了？你这不厚道啊！”
电话接通后，顾信平立刻来了个先声夺人，占据谈判主动。
焦良涛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你们昨晚住三乡大酒店了？你们……有没有接到奇怪的电话，或者听到什么动静？”
“我住的行政套房，啥都没听到，睡得很好！”顾信平大咧咧地说道。
李夏夏听到这话，却抬眼看了一下他，眼神中透出一丝恐惧。
“哦……”焦良涛沉吟道，“那没事了。”
他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师哥，江立飞不是今晚要到荆楚吗？我们想着来市里住，接他能方便点。”
顾信平一听，立刻眯起了眼睛。
好啊你个焦良涛！几年不见，还真让你学会谈判了！
知道自己的优势是江立飞，上来就贴脸开大啊这是！
“呵呵，是吗？”顾信平决定不接他的招，“不过我打电话不是跟你说这事儿的。”
“我最近有个地产类的案件项目，以非诉程序为主，客户方是国内知名房企。”
说到这，顾信平停顿了一下，留给焦良涛反应的时间。
地产项目、知名房企、非诉程序，这三个要素结合在一起，哪怕不用说律师费，焦良涛也应该能明白其中的含金量吧！
“哦，是吗，呵呵，恭喜。”焦良涛敷衍道。
顾信平倒吸一口凉气，卧草？好师弟的谈判水平已经达到这个地步了？
这就是江立飞给他的底气吗？
“老焦，你不是一直对这种项目比较感兴趣吗？”顾信平故作关心道。
“如果有机会，你愿不愿意参与一下，毕竟做10个这样的案件，你们所就能拿到破产管理人资质了！”
人会死，企业也会死，企业之死，在法律上就叫做“破产”。
所谓“破产管理人”，就是企业的“收尸人”，可以凭此赚取高额律师费。
而且“破产管理人”律所，相对而言，也处于“律所鄙视链”比较靠上的位置。
这个资质对律所来说，往往就意味这名利双收！
“哦……”焦良涛有点心动，但他现在的心思不在这里。
而且良贝所的客观情况他很清楚，目前他们所的规模和人员配备，也不可能承接顾信平所说的“大项目”。
更何况，这么大的案子，肯定得江主任他老人家过来拍板……
“师哥，这事儿我一个人做不了主，”焦良涛继续说道。
“江立飞晚上到荆楚，到时我问问他的意见。”
顾信平愣住了。
好师弟的谈判技巧，可以说是“一力降十会”啊！
管你什么花里胡哨，他就三个字江立飞！
你有地产类大项目，我有江立飞。
你有破产管理人资质，我有江立飞。
你有我想做的案子，我有江立飞。
这特么的……顾信平心中大呼不妙，老焦这是扣死基本盘了啊，不好谈了！
“行，那等江律师到了，咱们再约！回见！”
顾信平没等焦良涛继续“炫飞”，啪地挂断了电话。
他抬起头来，看到李夏夏正在盯着他，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丝同情。
“咳，遇到强硬的谈判对手，你就要比他更强硬！”顾信平挽尊道。
“你去盯一下非诉律师组吧，让他们别偷懒，抓紧做好88大厦尽调方案！”
“把优势变为胜势，老焦再强硬，到时也只能乖乖按照我的条件来合作！”
……
帝都，夏国国家电视台，总部大楼。
1号演播大厅外的走廊上，李洪亮和阿进站在门外，不知到底要不要进去看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