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眼美女摇动着腰肢，缓缓走进小院，几步水泥路被她走得浪花四起。
“我是演员，杨淼淼。”美女介绍完自己后，稍稍停顿了一下，等待着众人的惊讶反应。
前几年她演过不少古偶剧，也算小火了一把。
就算这几个人一时脸盲，没认出自己，听到“杨淼淼”这个名字，也总该有些反应吧！
焦良涛和史清松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杨喵喵是谁？听她这语气，我们是该认识她吗？
这时，一旁的焦贝贝凑到焦良涛耳边，低声说道：“哥，她的出道作品叫《天使心》，你还藏床垫底下的，你忘了？”
青春时冲动的记忆开始攻击焦良涛，他打了个激灵，不可思议地看向杨淼淼。
“是那位老师？难怪穿上衣服我都认不得了！”
他赶忙说道：“哎呀，原来是杨老师！幸会幸会，您的早期作品我都看过，我很喜欢！”
杨淼淼的眼角抽动了两下。
真不愧是江立飞的同事啊，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技能，是统一培训的吗？
这时，那位大胡子司机也从车里钻了出来，三两步就走到焦良涛面前，用力握住他的双手。
“哎呀！焦主任啊！真是久仰大名！”他热情地说道。
“我叫徐述，是一名综艺导演，《心动职场》第一季、《超限挑战》、《心跳的生活》，都是我导的！”
听到这三个节目的名字，焦贝贝兴奋的差点叫出声来。
作为综艺迷，这三档节目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一举开创了夏国真人秀综艺的新纪元。
即使是焦良涛这种不太看电视的人，也听说过《超限挑战》的大名。
“《心动职场》？”史清松看向身边的助理：“是要去我们所实地拍摄的那个节目吗？”
女助理点了点头：“是的，下周的合伙人会议就要讨论这个事情。”
史清松皱了皱眉。
关于综艺节目进律所实地拍摄这件事，他和另外四位高级合伙人是极力反对的。
律所毕竟是一个正式场合。
很多当事人前来咨询，并不会希望自己出现在直播或者最终节目里。
作为夏国排名第一的帝都和君，也不需要用真人秀来给律所打广告。
“和君”这块招牌，就是最好的广告！
“嗯？您是史清松律师吧？”徐述听到这边的动静，转过头来，认出了这位和君所的高级合伙人。
《心动职场》在初步策划阶段，他曾经去和君所总部拜访过。
所主任和高级合伙人的头像，贴了满满一墙。
这位史律师，就排在第四位，仅次于主任和两名副主任。
“史律师，和君所还没有同意《心动职场》进驻拍摄吧？”徐述顺嘴问道。
他从节目组离职的时候，几个心腹都跟着他一块集体辞职，对于《心动职场》的最新情况，他是一点都不了解了。
然而史清松并不知道徐述离职的事情，听到这话，立刻警惕起来。
这个大胡子该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嘴上说着找老焦，其实是跑来做他工作，让他同意放节目组进所的吧……
“这个事情需要集体决策，”史清松打起了外交辞令，“我一个人做不了主的。”
徐述一拍大腿：“嗨呀！您要是能做主就好了啊！”
“《心动职场》第二季绝逼烂透了，狗都不看！你们绝对不能放他们进场！”
史清松愣了下，这大胡子有点东西啊，玩的套路都让人看不懂。
还有这么喷自己节目的？
“别这样，徐老师！”杨淼淼提醒道，“说正事儿。”
徐述这人就是容易情绪化，特别是听了江立飞的话开始戒色以后，整个人就像个随时会爆炸的能量桶。
“行行，说正事儿！”徐述把史清松撇到一边，转身对焦良涛说道。
“焦主任，我手上有个真人秀，是跟斗音合作的，想邀请您参与制作，不知是否有兴趣啊？”
“真人秀？邀请我？”焦良涛大惊。
律师上综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像他身边的这位史清松律师，还有不少大所合伙人，都是综艺节目的常客。
但谁家正经综艺，会跑来邀请一个无名之辈、小所主任啊！
“是这样的，徐导……”焦良涛推辞道。
“我承认我是有点个人魅力，比较适合真人秀。”
“但从娱乐性出发，我这个人不太会讨好观众，我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不太合适参加综艺节目……”
徐述露出黑人问号脸。
“不好意思焦主任，可能是我表达有误。”他摆了摆手。
“这个真人秀呢，是以贵所作为主舞台，舞台上的演员，肯定不止您一个人啊，对不对？”
焦贝贝一听，小圆脸忽然红了：“徐导，我出镜经验不是很足的！”
徐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一对兄妹，果然是卧龙凤雏。
“小姐姐很可爱，往镜头里一站就能吸精！”他随口应付道。
“不过任何一个节目，舞台上的角色都是有主有次。”
“我们这个节目的主角呢，可能还是会选择贵所的实习律师，这样会有成长线，会比较有人物弧光，节目就好看，懂我意思吧？”
焦良涛和焦贝贝面面相觑。
美了半天，合着自己是个配啊……
不过，如果“实习律师”是主角，那也就意味着江立飞才是这个节目的核心。
这倒也合情合理……
“当然！”看到两人垮掉的笑容，徐述赶忙说道。
“两位的酬劳是不会少的，我们节目会对标国内一线明星参加综艺的标准，给两位结算报酬！”
“更重要的是，这个节目是斗音主推的网综，能给贵所带来极大的宣传效应，你……”
“你就是冲江立飞来的吧？”一旁的史清松忽然说道。
他大概听明白了，这个徐述可能是跟南极鸟的《心动职场》闹掰了。
随后又和斗音合作了一个新节目，大概率也是律师职场类的。
这是听说了江立飞的入职动向，跑来挖人了。
徐述听言，不由地一怔，随后嬉皮笑脸道：“嘿嘿，史律师果然是一针见血！”
“飞爷当然是节目最大的卖点，不过我们节目对于良贝所的宣传，也是实打实的嘛！”
“你这个新节目和《心动职场》同时跟拍江立飞，不会冲突吗？”史清松笑道，“到时候你们两个节目组碰一块别打架啊！”
“不会不会！碰不到一块！”徐述赶忙否认。
“南极鸟自己作死，把飞爷从《心动职场》踢出来了，我也是因为这才另起炉灶的！”
“啊？？”史清松诧异道，“江立飞被踢出节目了？什么情况？”
徐述点点头：“对啊，史律师你还不知道啊？飞爷因为乡超的事，跟南极鸟结下梁子了……”
他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史清松讲了一遍。
后者越听脸色越差。
“南极鸟自己的直播平台不行了，还不允许乡超换平台吗？真是可笑！”徐述大声说道。
“最后他们把这锅全甩江立飞头上了，连通知都不带通知的，直接把人踢出去了！史律师你说有这么办事的吗？”
“没了江立飞，他们收视能有保障吗？”史清松问道。
徐述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史律师能问出这么内行的问题。
他挠了挠头，说道：“额，其实这节目我当初策划的时候，卖点并不是实习律师……”
“主要是借着他们去拍各个金圈所的高端职场生活，满足一下网友们的想象。所以只要现在这个框架还在，飞爷也就是锦上添花的作用……”
史清松白了他一眼：“徐导你可真有想法，当初借着实习律师拍律所，现在又想借着律所拍江立飞。”
“，借力打力嘛！”徐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史清松没有搭理他，冲着女助理招了招手。
“小菲，你去约一下几个合伙人，我要开个临时会议。”
女助理点了点头：“好的史律师，会议议题是什么呢？”
“南极鸟公司近日深陷垄断、境外赌球风波，我们需要慎重考虑与其相关的合作。”史清松幽幽说道。
“特别是南极鸟旗下的《心动职场》节目，如果允许该节目入驻律所拍摄，极有可能影响其他客户对于我所的看法，降低我们的口碑。”
“会议主要讨论一下，禁止南极鸟节目组进驻我所，并且暂停除法律服务外的所有其他往来！”
女助理飞快地在本子上记下史清松的要求，随后立刻开始联系和君所的合伙人。
徐述眨了眨眼，冲史清松竖起大拇指：“史律师，有魄力啊！”
“律考前十名最起码有三四个会被贵所招去，您这要是禁止南极鸟和狗入内，他们那节目还拍个屁啊！哈哈哈哈！”
史清松冷哼一声：“我本来就反对节目组进所拍摄，他们自己屁股没擦干净，也怪不了我了。”
“那是那是！”徐述赶忙说道。
他看向焦良涛，殷勤地问道：“焦主任，您看史律师都这么有魄力了，咱们要不要合作一下，团结在飞爷的周围，彻底把南极鸟那破节目干掉，替飞爷出口恶气！”
没等焦良涛回话，史清松凑了过来，满脸的不开心。
“徐导，你这话太武断了啊！”
徐述一脸懵逼：“怎么了史律师？”
“你怎么能事先假定江立飞就去他们良贝所了呢？”史清松正色道。
“明天我和焦主任还得跟江立飞见面聊聊，到时小江老师选择哪家律所还不一定呢！”
徐述眨了眨眼：“嘶……怎么……史律师是要和焦主任一起去飞爷那面试？”
“咳咳咳！”焦良涛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徐导，合作的事，慢慢商量！”
“先进屋，中午一块吃点！”
……
桑海中心，申达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