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朗可不通武学,在鳄鱼的面前,那纯粹就是待宰的羔羊。
“我很生气!”齐等闲看着鳄鱼,认真地说道。
鳄鱼愣了愣,道:“那又如何?”
齐等闲没再说话,而是猛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鳄鱼只觉得对方来得好快,刚要应手,就看到三拳两脚奔着自己而来!
“是太祖长拳的五步夺华山?!这家伙,要拿太祖长拳来打我?!”鳄鱼看清楚齐等闲的出招之后,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随后是暴怒。
鳄鱼对于太祖长拳的变化和打法自然是早已得心应手,立刻出手格挡、躲闪,将这三拳加两脚全部都让了开去。
但下一瞬间,齐等闲就猛然一口气吸入腹中,一个马步蹲下,好像皇帝坐在金銮殿当中一样。
这是太祖长拳“太祖坐金銮”的架子,一马扎下,便宛如皇帝坐于金銮殿中,高不可攀,威严无法撼动。
但齐等闲的手上,却是没打出太祖长拳的拳法来,而是疯狂轰击,毫无章法地打击出去!
“这是巴子拳的乱箭打?这家伙什么路数!”鳄鱼的脑袋都不由一懵。
扎着太祖长拳的马,打巴子拳的拳法,他实在是有些看不懂……
不过,让他感觉到更加惊讶的是,齐等闲的拳劲非常恐怖,配合着“太祖坐金銮”的架子打出来,每一拳都势大力沉,宛如皇帝挥手之间派出百万雄师!
那拳头撕裂空气的破空声充斥着整个室内,齐等闲一口气憋在丹田里,根本不停,脚下根子不动如山,拳如疾风骤雨,仿佛万箭齐发!
鳄鱼连连应对,心想:“这乱箭打很耗费体力,他又扎着太祖坐金銮的架子,每一拳都是全力爆发,这样的情况之下,撑不过半分钟就得气竭!”
鳄鱼已经想好了打法,只要齐等闲这口气一散,他就直接把人打死!
钟辉在一旁看得更是焦急了,只觉得眼前这人勇猛有余,智慧不足,典型的无脑莽夫。
不过,半分钟过去,齐等闲的拳却没见减慢,力道也是依旧的沉重,打得空气砰砰爆响,震得鳄鱼体内气血激荡。
“这……怎么可能,这已经打了多少拳了?两百拳总有了吧!”鳄鱼心头愕然无比。
对方的拳头依旧如同万箭齐发,把他周身罩得密不透风,连给他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齐等闲不累,他反倒是累了。
鳄鱼下意识就想躲开,但齐等闲逼得很紧,他一退,齐等闲就进,拳头始终不离他的要害,让他根本无法跳开战场。
齐等闲的双眼只有一片冷意,拳头不断疯狂挥舞而出,一拳接着一拳,颇有些一力破万法,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
“砰!”
终于,这一拳,鳄鱼的体能再也承受不住了,拳架子被齐等闲一下破开。
他惊呼道:“等等,我认输!”
齐等闲哪里肯听他的话,一记老拳砸在脸上!
鳄鱼的老脸立刻如同打翻了酱油铺子一般凌乱,满脸的血液,鼻梁都凹陷了下去。
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拳砸在眼角下方,砰的一声巨响,眼眶里爆出一串血花,眼珠子直接炸开在了眼眶当中,鲜血横流。
鳄鱼拼尽全力想要团缩身体滚开,但胸腹上又立刻挨了一拳,打得他浑身一软,后背重重一下靠到了墙壁上去。
齐等闲一步跟进,拳头依旧如疾风骤雨一样挥舞而出,砰砰砰砰砰地击打在鳄鱼的身上,仿佛在打一个破沙包。
鳄鱼的身体如触电一般靠在墙壁上疯狂抽搐了起来,整个上半身的骨骼,几乎都被齐等闲沙包大的拳头给碾得粉碎!
“呼!”
终于,齐等闲把丹田里的气息一下喷出,收了拳,往后微微一退。
鳄鱼的身体立刻贴墙委顿在地,上半身血肉模糊,变作了一团烂泥,整个软趴趴地扭曲在地,看上去非常别扭和恐怖。
一旁的钟辉,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
“这这这……这他妈还是人吗……乱箭打哪能打这么久的……我人傻了!”钟辉喃喃着说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行家自然看门道,齐等闲那出手势大力沉,每一拳都威力十足,一连串拳头打出去怕不是接近五六百次出拳了,而且每一拳的力道都还维持得这么好。
鳄鱼不是被齐等闲用打法技巧给打死的,也并非是技不如人,而是……生生让对方用力气给捶死的!
这是鳄鱼最憋屈的一战,一身精湛打法技巧没能施展出来,就这样硬生生让人给逼到绝路上用拳头一拳拳捶到力竭,最后被打死……
“妈的,敢炸老子的房子!捶不死你!”
齐等闲冷哼一声,骂了一句娘,两只拳头上,满是鳄鱼的鲜血。
他一抖手,那些鲜血便纷纷滴落,两只手看上去又已经光洁干净,纤尘不染。
钟辉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第一次感觉到齐等闲有些恐怖……
鳄鱼的尸体已经是面目全非了,下半身完好无损,上半身被打成了肉泥,没有一块骨头是完好无损的,骨髓都从破口处流淌了出来。
“黄市首,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叫人来收尸啊!”
“还有那个钟辉,赶紧联系你们国土安全局的人,傻愣着干啥?”
齐等闲不耐烦地说道,然后直接躺回到了行军床上去。
第462章 不简单
当一批相关人员来到黄文朗家里看到鳄鱼的尸体之后,都是不由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一片“卧槽”声响起。
这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了……
“行啊,老钟,你这武力又有进步啊,血骷髅大名鼎鼎的鳄鱼被你打成这个模样!”一个国土安全局的特工拍着钟辉的肩膀说道。
“不是我打的,我哪有这种实力……是那位!”钟辉伸手指了指躺在行军床上睡大觉的齐等闲。
大家都是不由一怔,然后纷纷看向齐等闲,心想这还真是位爷,把人给打成这样,都还能睡得着的。
钟辉现在也是对齐等闲佩服得不行,鳄鱼的实力他是深有体会,但齐等闲却偏偏压着鳄鱼打,生生把人给打死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猛啊!”钟辉都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整个黄家上下因为这件事而乱糟糟的,就齐等闲睡得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睡舒服觉。
待到四点过的时候,他起来了,然后不慌不忙去了森海公,一到之后,才发现自己给两个徒弟放假了。
“我这是自己放自己的鸽子喽?”齐等闲有些哭笑不得地挠了挠头,闹乌龙了。
今天跟鳄鱼的这场实战,齐等闲就不准备拿出来给杨关关分享了,免得带坏小孩。
毕竟,这世界上有他这种神力和体能的人不多,一般人这么打,反而是会把自己给累死。
没得徒弟带,就自己练。
等到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这里。
这个人,正是赵红泥。
她一身运动装,打扮得很干净,不施粉黛,整个人显出一种清新脱俗的味道来。
赵红泥进入公园当中之后,往里走了走,找到一个人迹罕至,地势比较高的位置坐了下来,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东方。
一缕阳光终于从东方的边角冒了出来,划破黑暗,带来光明。
“赵小姐,这么巧啊,这是来看日出呢?”齐等闲直接走上去打破了这份宁静。
赵红泥是赵红袖的妹妹,他不论出于什么目的,都理当接近接近。
赵红泥却是头也没回,淡淡地说道:“我是在看海!”
“哈?!”
齐等闲不由愣了愣,看海?
然后,他默默竖起了大拇指来,这赵红泥,明显的顶级文青啊!
职业三段的棋手,又喜欢弹古筝,大早上的跑来看日出说是看海,这不文艺,什么文艺啊?
等到太阳升起后,赵红泥满意地拍了拍手,从自己的小背包里取出一个折叠棋盘来,接着是两盒棋子。
她将棋盘打开,直接就坐在台阶上自己下了起来。
齐等闲好奇地凑过去看着,看了十几手之后,不由问道:“黄龙士让子谱?”
赵红泥并非是在自己跟自己下棋,那样就不显得文艺了,而会显得有点傻逼和做作。
她是在打谱,打的是黄龙士让徐星友三子的古谱。
“你懂围棋?”赵红泥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地问道。
实在是难以想象,齐等闲这样一个俗里俗气的家伙,居然才看了十几手,就知道她是在打的什么谱了。
齐等闲不由一笑,道:“略懂,略懂!”
他这是真的在谦虚,毕竟,对方可是职业三段的实力,自己要是装逼,被打了脸,未免也太难看了点。
“来,你跟我下一盘。”赵红泥技痒,请齐等闲坐下。
“不敢献丑,你可是职业三段,我来跟你玩,不得被虐死?”齐等闲摇头道。
“我也学黄龙士,让你三子。”赵红泥一点也不谦虚地道。
齐等闲摇头拒绝,他懂围棋,也经常在监狱里跟犯人们下棋,赢走他们的香烟。
他虽然不抽烟,但看到人家烟瘾犯了,抓耳挠腮的模样,觉得很逗。
见齐等闲不愿意跟自己对弈,赵红泥也不强求,又自顾自低下头来打谱了。
齐等闲觉得,赵红泥下棋的模样很有气质,两根纤纤玉指拈住棋子,轻轻往棋盘上一放,哒的一声之后,手收回来,搅动棋盒,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
哪怕是不懂围棋的人,在这个时候来看看赵红泥打谱,恐怕都会不由驻足仔细观看。
原因无他,赏心悦目尔。
赵红泥的记忆力惊人,根本不看棋谱,便能将谱打完。
很快,棋盘上黑白纵横交错,星罗棋布。
“走了!”赵红泥很快收了棋子和棋盘,放进小包里,站起身来,直接走人。
齐等闲张了张嘴,觉得这女人要不要这么酷帅,连让自己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不过,赵红泥刚走没多远,就被一个男人给缠上了,就是很俗套的混混调戏美女那种。
齐等闲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结果刚往前走了一步,就看到赵红泥捏住那混混的右手,轻轻一挥,一个“手挥琵琶”,那混混立刻如遭雷击,整条手臂扭曲得不像样子。
然后,赵红泥轻描淡写把手一挥,混混身体飞出去五六米远,撞到树上,一下昏死过去。
做完这一切的赵红泥轻轻拍了拍手,回头看了齐等闲一眼,嘴角流露出些许嘲弄的笑意,直接离开了。
在她看来,齐等闲这厮,依旧心怀不轨。
齐等闲站在原地,张大了嘴巴,刚刚赵红泥那一手“手挥琵琶”,居然连他都没看出深浅来。
这个女人的功力,显然也是不弱的……
那么,她的姐姐,被誉为“天罚”的赵红袖,恐怕并非是赵家有意夸大渲染出来的,而是真的有这个实力啊!
“牛逼啊,难怪是敢跟赵家翻脸,自己出来行走江湖的人,原来是个猛女噢……”齐等闲嘴角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