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圣笑笑没有说话。
X气这东西和DP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他曾经掌管过DP的经销线，自然知道整套流程，X气无非是简化了一些而已，毕竟没DP管控严格。
“我猜的。”
李子圣接着说道。
“杭州周边的业务我相信大哥这里已经做的很成熟了，代理商什么的应该也有固定的，我顶多是拿大哥这边的货去外面发展自己的客户罢了……”
“所以我的想法也很简单，负责销售的人手和仓库之类的我自己解决，每个关节的人互不认识，就算出了问题也不会牵扯到大哥，我只需要大哥用相对合适的价格给我供货就行，杭州市场太大了，大哥你绝对吃不完，我也可以帮忙铺一下货。”
芘柯一听，来了兴致。
“你自己解决？详细说说？”
他想知道这个还不满20的小屁孩能有什么能耐自己解决运输和仓库问题。
李子圣微微一笑，脸上写满了自信。
“届时我会让老三去对接仓库，租仓库的人不会认识我们任何人，由仓库来负责给我们发货，销售我也会让老三的人去对接，我会取消那些二道三道四道的价格，统一售价，统一品牌，做直营销售，外面500-1000价格都有，太乱了，我就定固定的500块，主要是做口碑。”
“像大哥你们的营销模式无非是分为工厂批发价、经销商批发价、二道贩子零售价，工厂只负责批发，敏敏这种经销商也只负责批发，大家都在赚这批发的差价，二道贩子不过也是往上面加钱零售罢了，主要也是不想太麻烦，对吧？”
芘柯不自觉的点点头，这种模式的好处就是他们不用去对接数量众多的客户，只需要批发给大量拿货的经销商就行了。
“所以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不做批发，只做零售，价格统一，销售统一，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李子圣说完点了根香烟，等待对方的回话。
他知道，对方肯定会有一连串的问题要问他。
“妹夫，不是哥说你……”
芘柯摇了摇头，暗道李子圣还是太年轻。
“哥承认！你这样做客户源是很稳定，但是底下人吃什么？你统一500没错，但是他们负责销售的也不能帮你白干活啊！而且你做零售，工作量也大……”
“谁说白干活了？钱会先到销售手上，500块我只拿400走，工作量大无非也就是仓库那边，我多安排几个人负责发货就行，而且我不仅仅要做杭州的市场，我要做全国市场！快递、物流又不是不能送这个东西！甚至海外我也能发！我查过了，像泰国、越南那些地方也很流行这个东西，但是出去旅游的人又没途径去购买X气，那可以直接找我这发出去！具体怎么做到时候好好规划一下就行。”
李子圣描绘着广阔的商业蓝图，听的两人目瞪口呆。
属实是画饼专业户了。
不论干什么，先把宏大场景给人描绘起来，这气场格局什么的噌一下就上去了！
“你这样搞不怕引火烧身吗？这东西虽然不查，但抓到也麻烦……”
芘柯点出了关键性问题。
“大哥，难道你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李子圣笑笑，把问题抛了回去。
芘柯一愣，看着李子圣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秒懂。
“我能猜出来，大哥你从生产到仓库再到销售和运输，每个关节的人应该都互相不认识吧？就算是有人被抓了，无非就损失掉一些货罢了，那我也可以这样做啊~而且能做的更隐蔽！”
李子圣用打火机敲了敲茶几。
“负责发货的仓库我可以分散成好几个，每个仓库都有一个人负责发货，他们之间互不相识，上不识老板，下不识销售，包括销售也不会知道货是从哪里发出去的、老板是谁，我会让他们全用微信小号，实名过的那种外面卖的也不贵，收钱都用他人实名的账号交易，钱到账第一时间我就会洗干净……”
听到这里，芘柯鼓了鼓掌。
这一刻，他才真正认可了这个妹夫。
光从“商业眼光”的角度来看，这妹夫绝对算得上是优质了！
随后他笑着说道。
“那大哥也给你透个低。”
“你到时候只需要负责仓库和销售，运输用我现成的，洗钱你小孩子哪洗的明白？大哥这里有四件套，到时候你让你那边直接把钱打到我给你的卡号上，我这里直接给你洗干净提成现金交给你！”
李子圣看着芘柯，暗道这便宜大舅哥对自己也太好了！
说实在的，洗钱这方面他真不熟，如果让自己来还得研究研究。
这边有现成的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大哥……四件套是什么？”
芘柯还在微笑的表情瞬间凝固。
“不是？你连四件套都不清楚，你还给我说自己能洗干净？！”
李子圣尴尬的挠挠头。
“这不办法都是人想的嘛……”
两人相视一眼，纷纷大笑。
“哈哈哈你小子，没错！确实是人想的！”
“那大哥就从头给你缕一缕！”
第192章 四件套
芘柯重新将茶杯斟满。
随后分了一支细烟给李子圣，两人点燃香烟后闷头抽了两口。
“怎么不给我分一支！”
大砍刀气鼓鼓的看向自己大哥。
李子圣不留痕迹的看了她一眼。
她突然想起来李子圣的话，于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说道：“得，我是女孩子，不该抽烟。”
芘柯见状欣慰的拍了拍李子圣的肩膀：“哎呀！妹夫啊，你这调教是真有一手！我说多少年了都教育不了这丫头，还没你一个眼神好使！”
“呵呵…”
李子圣尬笑两声。
芘柯喝了口茶，开始和李子圣说起整个生意的细节。
“四件套啊，其实就是银行卡、U盾、手机卡、身份证号。”
李子圣马上想通了里面的猫腻，但还是继续听着芘柯往下讲。
“这种都是外面人收过来，主要作用就是洗钱。”
“像有些不干净的钱是不能直接转到自己账户里的，那警察顺着网线都能给你定罪了，所以才用得到这种别人帮忙办理的银行卡四件套，有了这四样东西，就算办理人本人不在，我们也可以直接进行存取转账操作，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取成现金。”
芘柯拿出一张红钞往上面撒了些黏糊糊的茶叶。
“这就是我们赚到的钱。”
随后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
“从别人的卡里一进一出，这钱就干净了。”
李子圣点点头，随后好奇道：“这种东西应该是赌博公司和干电信诈骗的人最经常用的洗钱手段吧？”
芘柯嘿嘿一笑，“没错，有专门干洗钱的人，他们组织就叫“水房”，这个行为用黑话来讲就是“走水”，不过我们只是用来自己用，不干那种事情，一套基本也能用很久，除非是被盯上了才会报销掉换一套接着用。”
“像外面四件套几千到几万的都有，做电诈的人开出的价格最高，而且卖四件套的原户主100%会被抓，因为干电诈的钱太脏了，基本走一遍银行卡这张卡马上就会被冻结掉，警察顺着网线就找过来了…所以这些原户主也算是倒了血霉。”
芘柯摇了摇头，表示这个时代蠢货太多了。
“是啊，这世界分聪明人和蠢货，前者坐享其成是因为蠢货会找到办法，聪明人要做的就是找到蠢货在哪。”
李子圣抖了抖烟灰，一番话语惊艳了两人。
“阿圣，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芘柯看李子圣的眼神是越来越中意了。
“你妹也是这么说的。”
李子圣开了个玩笑。
“哈哈哈”
“来，我接着给你说……”
芘柯随后将整个生意铺开了给李子圣解释，没有一点藏私。
可以说完完全全把李子圣当成了自己人。
“刚才外边的机器你也看到了，无非就是铁皮卷用冲压机在磨具里一体成型，然后再用打气装置将X气填满气弹，最后简单包装一下就能出货了。”
芘柯指了指门外，李子圣点头附和。
“你想在延边弄，哥这里可以帮你，包括机器什么的一条龙给你搞定，至于股份怎么分你自己决定，哥是盼着你们俩早点成家，钱不钱的够用就行了……”
“至于杭州这边嘛……”
“你的想法可以实施，但先从杭州周边开始做，步子迈大了容易“喀！”，扯到蛋。”
“货我负责给你运到仓库，仓库地址和人选你自己找，价格我就给你200一箱跟敏敏一样，到时候卖出去多少哥这里洗干净了折成现金给你，至于其他的大哥不多干涉，你有自己的主见就只管大胆放手去做，哥就是你的后盾！”
李子圣看这芘柯在为自己尽心尽力的讲解着，内心五味杂陈。
当初做卧底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大哥如此对待过自己。
虽然他是十恶不赦的毒犯，但对自己是真心真意的好。
但是他对廖康而言对社会而言又是十足的坏人。
唉……
好人和坏人的界限在哪？
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很难定义。
李子圣后知后觉，对我好的那就是好人，对我坏的那就是坏人。
广义和狭义永远无法讲清，但在他心里孰好孰坏，他自己清楚就够了！
“谢谢大哥。”
李子圣这声谢发自肺腑。
芘柯愣了愣神，微笑着拍拍李子圣的肩膀。
“只要你好好对敏敏，哥做什么都值，哥就这么一个妹妹，交给你了可不能辜负她。”
大砍刀微微一愣，看向自己哥哥，眼眶微红。
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对你好的人？
也只有至亲罢了。
“我……会的。”
李子圣略显纠结，但还是应了下来。
“大哥，股份的话…我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