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壹先生」，也就是墨一。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霸王曾亲眼目睹过自己师兄的沮丧，看着他因为试炼失败而变得落寞...他亲自送师兄离开宗门，最后...也是他为莫舍离收敛的遗骨。
可以说，霸王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师兄莫舍离，已经死在了战争之中。
但现在，一个活生生的莫舍离，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尽管他在先前听到「霸王是骗子」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怀疑过这种可能，但当莫舍离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霸王还是感到了惊讶与不解。
他墨擎苍的师兄...为何会死而复活？又为何会背叛人类，加入异常势力，对无辜者进行屠杀...这完全不像是莫舍离的性格呀...
在这个瞬间，霸王的脑中，闪过了无数的问题。
他想要将所有问题都说出来，质问自己的师兄...但最终，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词...
「为何...？」
听到这个问题，那「莫舍离」咧嘴一笑，反问道：「为何？你是问我为何有这些改变么？」
「这个，你应该最清楚才对啊。」
莫舍离轻拂衣袖，走到霸王面前，一字一顿的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尊敬的...霸...王。」
第487章 为自己而战
此话一出，霸王愣了。
作为莫舍离的兄弟，霸王自然清楚，这位师兄人生的转折点究竟在哪里。
而这一切，就都要从那次「霸王的传承试炼」开始说起了。
试炼的地点，位于一处特殊的异常空间，在那里，试炼者需要过关斩将，完成一系列的目标，才能取得霸王的名号。
在过去，绝大多数的试炼者，往往连一关都闯不过，更别提站到最后了。
但这次试炼的两名冒险者，却都走到了终点。
其中一人，是莫舍离。
他靠着无人可比的天赋，斩杀了所有挡路的敌人。
而另一个到达终点的人，则是莫擎苍。
他凭借着自己不屈不挠的毅力，也勉强来到了传承之处。
这时的两人，已不用再多做些什么，只需等待霸王的意志...做出最后的选择即可。
事实上，在霸王做决定之前，两人都认为霸王会选择莫舍离。
原因，自然也很简单：没人希望自己的传承者是个平庸之辈，人们都想让天才继承自己的衣钵。
而谁是天才，谁又是平庸者...这件事，两人心中都有数。
但最后，霸王却选择了身为「庸才」的莫擎苍，放弃了拥有「天才」之名的莫舍离。
而这其中的原因和理由，却谁也不知道。
但霸王的传承，毕竟是「优胜劣汰」的，因此，在莫舍离看来，霸王是瞧不起自己，认为自己比莫擎苍弱...平庸，这才放弃了自己。
在这种猜测下，莫舍离的情绪也愈加低落，而最终，他选择离开宗门，并发誓终生不与霸王再见面。
可以说，这次事件，完全摧毁了这位天才...
但霸王不明白的问题在于，莫舍离这个人，说是「道德模范」也毫不为过，就算传承失败了，他也愿意为平民百姓而战，最后甚至为了救人，与邪修同归于尽。
这样的人，又怎会变成如今的「猎杀者首领」呢？
霸王百思不得其解。
而就在这时，远处据点的打斗声，也惊醒了霸王，让他回过了神。
于是，霸王最后看了一眼莫舍离，便咬了咬牙，打算离开这里，回去支援据点中的战士。
可正当霸王转身的瞬间，莫舍离却挥了挥手，凭空凝聚出了一团灰色旋涡，挡住了霸王的去路。
在接触到旋涡的瞬间，霸王的皮肤，便立刻开始「过度成长」，并有了些许「老化」的趋势...
好在霸王反应快，反手便爆发了体内的力量，震飞了黑色旋涡...否则，他肯定会吃些苦头。
莫舍离虽未达到传奇境，也不是sss级异常实体，但他那操控「生命」的能力实在太过诡异，即便是霸王这样的强者，也绝对不好对付。
况且，作为英灵门曾经的天才，莫舍离也理所当然的拥有完美境界...且层次极高，说是「传奇之下无敌手」也绝不为过。
在这种情况下，莫舍离的战斗力，绝对比那几位猎杀者要强，就算杀不了霸王，也完全能拖住他，让他无法抽身离开这里，前去支援据点。
意识到这一点后，霸王脸上的平静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不可置信的问道：「师...师兄...你为何要做这种事？」
「我们不是在宗门里发过誓，要为始终站在人类这一边，为无辜者而战，直至死亡么？」
听到这话，莫舍离笑着摇了摇头。
「没错，莫白，你说得对，我的确发过这样的誓，但...」
莫舍离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缝合线，平静的说道：「我已经为人类战死过一次，我完成了自己的诺言。」
「而现在，我要为我自己而战...」
说罢，莫舍离手腕一翻，凝聚出了一团新的黑色漩涡，快步走向了霸王。
紧接着，他便将黑色漩涡的力量转移到了指尖，握紧拳头，向霸王砸了过来。
看到莫舍离动手，霸王下意识地运用起了他的黑白战法，想要计算莫舍离的攻击方式。
然而，就在霸王的计算即将完成之际，莫舍离突然改变攻击方式。
他化拳为掌，巧妙地绕过了霸王的长枪，打算自取后者的咽喉。
见此，霸王不得不重新计算，在莫舍离即将打到自己的时候，才勉强抬起手臂，挡开了莫舍离的攻击。
两者都拥有极强的力量，在肢体接触的瞬间，由碰撞力量所造成的冲击波，便直接扩散了出去，硬生生的撞碎了大楼中的支撑柱墙壁...
「哟，莫白，这就是你创造出来的战斗方法么？」
看到攻击被打断，莫舍离眉头一挑，笑着赞扬道：「的确有点意思...」
「只可惜，面对你师兄我的3成「完美境界」，只靠这种不完全的战法，可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莫舍离的话，让霸王紧皱起了眉头...
但他知道，他的师兄说得对。
黑白战法这东西，本就是霸王为了对抗完美境界，所制造出来的产物。
它的能力，其实和完美境界差不多，两者都有着「预测敌方行动」的效果，只不过，一个是靠「本能」，而另一个，则依靠「计算」。
在两者等级相差不大...且都拥有类似能力的情况下，他们要做的，就是比谁的「预测能力」更加强大。
而莫舍离的「3成完美境界」，实在是太强了...就连普通的传奇境强者，都不一定能达到莫舍离的水平。
在他面前，霸王的黑白战法，的确占不到什么太大的便宜。
而这也意味着，他莫擎苍，恐怕真的会被拖在这里了...
「该死...」
霸王暗骂了一句，但他并非实在责怪莫舍离，而是在怪自己的无能...
「这就对了，阿白。」
看着霸王越来越着急，莫舍离也笑着摇了摇头。
「你根本就不是外界所说的那样「自信」和「强大」嘛...」
莫舍离一字一顿的说道：「无能、软弱，没有主见...自我怀疑。」
「这，才是你真实的性格。」
说着，莫舍离顿了顿，叹了口气，看向了远处的据点，说道...
「我要揭露你...霸王莫擎苍的真实面目。」
「莫白，软弱无能的莫白，我要向世人证明，我莫舍离，比你这个霸王要强！」
第488章 不愿后退
霸王和莫舍离之间的战斗，比先前任何一场死斗都要激烈。
虽然霸王拥有更强大的身体素质和力量，但莫舍离有着高超的完美境界...以及层出不穷的诡异招式。
这些因素，勉强弥补了硬实力的差距，因此，两人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
而且，在两人交手之际，先前被重创了的蟒奎和破虏，也逐渐恢复了行动能力，重新加入了战局。
就这样，原本单对单的战斗，也变成了一打三的局面。
尽管霸王在以少敌多的情况下，还能勉强不落下风，但此时的他，却也丧失了回援据点的可能。
在这一瞬间，不甘、耻辱...以及自责的心情，涌现在霸王的内心之中，让他无比煎熬。
他不怨恨任何人，也不责怪任何事物，他只是在怪罪自己的无能罢了...
慢慢的，这些负面情绪，也逐渐转化为霸王的杀意和力量。
他完全舍弃了防御，以一种更加疯狂的姿态不断进攻，想利用手中的长枪与拳头，砸碎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
这种战斗方式的确有效，霸王的攻击，也屡次伤到了莫舍离三人，但在取得轻微战果的同时，他自身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伤害...
死斗，愈加疯狂，而几人的战场，也在莫舍离刻意的逼迫下，离据点越来越近。
...
回看据点这边。
在两名级猎杀者的攻击下，据点的防御，已经是濒临崩溃的状态了。
猎杀者刑海所在的街道，已经被海水吞没了一大半，那浑浊的水中，躺满了各种各样的浮尸，有士兵的，也有冒险者的...
这些英勇的战士，都死在了刑海的手上。
唯一能对刑海造成威胁的，是街道上的两名英雄和几位5级冒险者，但此刻的他们，已经身受重伤，全凭自己那顽强的意志，在拼死阻挡刑海的脚步。
如果没有其他变数，那么，再过几分钟，他们也将成为海水上的浮尸，被刑海掠取生命...
至于洛可可这边...
女孩的情况，要比陈宁他们好上一些。
有着完美境界的加持，洛可可能勉强挡住东藤的攻击。
而其他的战士和冒险者，也出了不少的力气，他们将所有火力和招式都倾泻了出去，以此抵抗那漫天的藤蔓。
就连一直在摸鱼划水的暗可可，也默不作声的出手了。
她手持【幽冥法典】，用自己那强大的灵魂之力，幻化出了无数道黑色铁链，缠在了藤蔓的表面，减缓它的下落速度。
这种能力非常古怪，它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的武学招式，因此，人们也感到了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