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万夏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由于难度太过夸张，死亡率也居高不下，因此，绝大多数的英灵门弟子，都会主动放弃这次传承的机会。而我...自然也不例外啦。」
「毕竟，大家都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比起那九死一生的传承，我们还是更愿意活得久一点...」
「而那次试炼，参与者，也只有两个人。」
万夏喃喃道：「他们，就是我们的第四代霸王，莫擎苍...以及他的义兄，方安掌门最骄傲的弟子【苍离莫舍离】。」
「在参与试炼的时候，莫擎苍师兄的实力，大约相当于一名3级的冒险者...」
「而莫舍离师兄，则要优秀得多。」
「他是宗门历史上最年轻的5级冒险者，亦是最早达到【宗师】之境的武者。」
万夏从口袋中拿出英灵门的令牌，默默地抚摸着着令牌上的纹路...
「那时，我们都对莫舍离师兄抱有巨大的期望和信心，都认为他可以继承霸王的衣钵，带领英灵门重返巅峰。」
「就连方安掌门，也如这么认为的。」
「至于莫擎苍师兄...说老实话，虽然他干劲十足，和他师兄一样充满了信心，但在我们看来，只要他能平安返回，我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而后，他们便在众人的祝福下出发了。」
说着，万夏长叹一口气，轻声道：「至于这场试炼的结果...大家都知道。」
「作为天骄的莫舍离师兄一无所获，反倒是不被任何人看好的莫擎苍师兄，取得了霸王的一切...成为了第四代霸王。」
「当然，我并不是在抱怨这件事啊。」
万夏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十分崇敬莫擎苍师兄，对他没有什么偏见...而他也凭借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获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我们只是好奇，为何取得霸王之名是他...而非莫舍离师兄...他们究竟差在哪了呢？」
「这个问题，我们想了很多年，都未能弄明白。」
万夏无奈地摇了摇头，情绪有些低落。
「而在那之后...」
「莫舍离师兄没有抱怨，也没有和莫擎苍师兄争吵...」
「他只是心灰意冷的闭起了关，几天后，就离开了宗门...再也没有回来。」
「过了大约几个月，我们得到了他战死沙场的消息...他为了保护无辜的平民，与一名邪修同归于尽，至死，都未曾做过伤害他人的事...」
听着万夏的话，洛可可和陈宁陷入了沉默。
良久，女孩才闭上眼睛，叹道：「的确是个骄傲而又正直的武者。」
「没错...」
万夏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们都尊敬他，莫擎苍师兄也一样。」
「而之后的事情，应该就不用我多说了。」
「五年前，方安掌门也战死在荒野...按老规矩，英灵门门主之位，应该让咱们的霸王...莫擎苍师兄顶替。」
「但似乎是由于愧疚和未能拯救师傅的自责，师兄并未正式接下门主一职，而是当起了代理门主...」
「于是，直到今天为止，我们英灵门都还没有一位正式的门主...」
「这，便是霸王师兄的过去了...」
第466章 多种选择，进退自如
听完了万夏的话，洛可可和陈宁也算是了解了霸王背后的故事。
虽然这还是没有直接解决她的疑问，也就是那句「霸王是骗子」的问题，但此时的洛可可，已经能结合霸王的故事，做出不少的猜想了。
「万夏先前说过...在成为霸王之后，莫擎苍前辈一直没有接任「门主」这个位置...而原因，可能是愧疚和自责。」
「没有救下师傅而自责我能够理解，可他为何要愧疚呢？他愧对谁了？难道是愧对了他的那位莫舍离师兄？」
洛可可不断思考着。
「但这也不对啊，霸王传承是各凭本事的考验，如果他真是凭本事夺得的传承，那他也没必要愧疚呀...」
「难道说...？」
洛可可眉头微皱，脑中浮现出了一些猜测。
「难道，莫擎苍前辈是用了某种不太光彩的手段，从莫舍离那里夺取的传承么？」
「仔细想的话，好像也只有这个说法，能解释那场古怪的试炼了...」
「莫舍离前辈无论是实力还是天赋，都强于莫擎苍，按道理来讲，他通过那场试炼的概率，要远高过霸王。」
「如果霸王真的用了某种手段，那么，被称作「骗子」，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这样看来，那位壹先生，应该和莫舍离前辈有关...因此，才会替他打抱不平。」
「和莫舍离前辈有关系的人，不知道万夏认不认识。」
抱着这种想法，洛可可便追问道：「万夏前辈，不知你是否认识一位...名叫「壹先生」的男人。」
「壹先生？这什么怪名字？」
万夏愣了一下，随后便摇了摇头。
「不认识，他是谁啊？和我们英灵门有关吗？」
听到万夏毫不犹豫的否认，洛可可思索片刻，便将壹先生的话...也就是那番责骂霸王是个骗子的说辞，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万夏。
...
「骗...骗子？」
听到这番话，万夏完完全全的愣了。
但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重重地摇了摇头。
「姑娘，这个壹先生说的都是假话，不可信！」
万夏眉头紧锁，沉声道：「虽然我们对莫苍离师兄的失败非常惋惜，但霸王传承这事，我们都没有任何意见。」
「莫擎苍师兄是个值得人尊敬的武者，虽然天赋不及莫苍离师兄，但他那善良的性格和救世的担当，却丝毫不比莫苍离师兄要差...甚至在某些方面更胜一筹。」
「自成为第四代霸王之后，莫擎苍师兄便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私事，他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拯救他人的事业上...」
「哪里有大型异常事件，哪里便有他的身影...在这十年间，他挽救了数以万计的生命。我们完全可以说，他是墨城的「救火大队长」。」
说着，万夏叹了口气。
「况且，霸王的传承，不也改善了他的天赋么？现在的莫擎苍师兄，可是实打实的传奇境强者，是人人敬仰的霸王！」
「我想，即便当初继承霸王之位的是莫苍离，他的成就，恐怕也不一定能比莫擎苍师兄更高...」
「天赋这种东西，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今日你比我强，明日我便弯道超车...这种事，也再正常不过了。」
听到这番颇有道理的话，洛可可和陈宁默默地点了点头，认同了万夏的说法。
在人的「结局」到来之前，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但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暂时留在这里，看看能不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吧。」
洛可可暗自下了决定。
其实，现在的萝莉，在干掉了那数十名猎杀者之后，已经攒下了高达13500点的生命力，一跃成为了生命力排行榜的首席。
拥有这些生命力的洛可可，随时都可以通过购买「返航车票」的方式，离开这个地方。
所以，洛可可一点也不着急。
就这样，收获到了情报的二人，便辞别了万夏，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准备休息一晚，顺带整理一下现有的情报。
...
正当洛可可休息之时，另一边，在生命之都内层的某个隐蔽建筑内，一群身穿黑衣的猎杀者们，正聚集在这里...
与军人据点里的祥和不同，猎杀者们的聚集地里，充斥着冰冷和死亡的气息，墙壁上那隐隐若现的暗红色血渍，也给人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而更令人不解的是，建筑里绝大多数的猎杀者，都单膝跪在地上，颤抖的看着他们的首领，也就是唯一一个...有资格坐着俯视他们的男人壹先生。
与洛可可交过手的英雄「东藤」，自然也在跪拜者之中，他跪在最前方，一言不发的望着壹先生，似乎是在等待这个男人的命令。
「你们...」
壹先生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开口了。
「到目前为止，已经收集到了多少生命力了？」
听到首领问话，下方的猎杀者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他们争先恐后的抬起头，向壹先生汇报了起来。
「首领，目前我们一共收集了63000点生命力，距离最终的目标，只差37000点了...」
「没错没错，您只要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能完成目标...」
「我们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
听着猎杀者们不停地为自己辩护，壹先生似乎是有些厌烦了。
他平静的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那冰冷至极的眼神，让猎杀者们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
「63000点么？哼...」
壹先生冷哼一声，责问道：「昨天统计的时候，我记得...还有70000点生命力吧？」
「这也就是说，和那位【斩神】的战斗，让我们损失了7000点生命力，对么？」
第467章 大裁员
「一场战斗，不仅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赔进去7000点生命力...」
壹先生的语气越来越冷，那些跪在地上的猎杀者们，也不自觉地颤栗了起来。
「一群扶不上墙的废物...」
「你们告诉我，给你们那些宝贵的生命力，让你们完成蜕变，又有什么用？遇到了强者，就给他们送生命力大礼包吗？」
说着，壹先生转过头，看向了一位...刚刚完成了2次蜕变的猎杀者。
「拥有英雄层次的力量，实战里，却连5级冒险者都打不赢。」
骂了一句之后，壹先生又看向了一位1次蜕变的猎杀者，冷声道：「就算把你们的体质拔高，也无法和同等级的对手相抗衡...」
接着，壹先生又俯视了一眼数量众多的低等级猎杀者。
「空有野心，而没有相匹配的实力...你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连异常实体都不如。」
「凭你们的表现，又如何能完成我的目标？」
「所以...」
壹先生停顿了一下，接着，便慢悠悠的说道：「我决定换一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