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的大脑里多出了许多复杂的奇怪知识。
简单来说,清道夫是一种灰色职业,可以将凶杀现场,伪造成自杀,或者是他杀。
这是一项精细的技术活。
很适合眼下的局势。
“阿盛,你先去车里等我。”
“哦,好的恒哥。”
“等会儿,把你手里的棍子留下。”
高启盛留下棍子后,乖乖的回到了车里。
张恒从口袋里掏出手套和脚套戴上。
他是一位邢警,随时有可能出入案发现场,所以随身携带手套和脚套是很合理的。
之后他将马成彪搬回卡座原位,将带血的棍子擦了擦,再让马成彪用手紧握几下后丢到了地上。
杀死曹闯的枪也擦拭干净,然后塞进马成彪的手里。
曹闯的尸体要放在马成彪对面的地方,张恒选择的是吧台,用来伪装成曹闯是坐在吧台上死去的。
张恒从曹闯腰间找到了另一把枪,两支枪一模一样,不是警队配发的,而是来路不明的黑枪。
曹闯本想借此将马成彪和张恒伪造成互杀的假象。
殊不知,这支枪却成了他死因不详的物品。
剩下的就是处理现场痕迹,地上的血、脚印、打斗痕迹、墙上散乱的弹孔……
这是个细致活,张恒足足处理了两个小时。
上车后,张恒散给高启盛一棵烟。
亲自为高启盛点燃。
高启盛诚惶诚恐。
张恒猛吸一口,说道:“阿盛,谢了。”
“刚才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走上投胎的路了。”
高启盛看着张恒说:“哥,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何况徐雷案如果没有你忙前忙后,估计我早该投完胎了。”
张恒咧嘴一笑,途中在一条河停下,他将手套和脚套丢进了河中,随后扬长而去!
第57章 曹闯一死,徐江急了
“重大新闻,京海邢警队队长曹某,于昨夜凌晨在勃北宝丽娜歌舞厅被害,同场景还有一位死者马某彪,是京海市最大的水产供应商。”
“据悉,曹某曾收受马某彪巨额贿赂,成为马某彪背后的保护伞,但因曹某未能履行保护承诺,从而导致马某彪起了杀心,发生了这起惨案。”
“事发现场经过勘验,初步断定为两人互杀!”
“京海新闻为您实时报道,感谢您的收看。”
张恒关闭等离子电视,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
从昨夜他离开勃北歌舞厅,便以各种手段开始运行幕后的事。
而今天一早的新闻结果,证明他的运作是有效的。
所有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京海邢警队队长,这个职务可不小,又因为是枪杀案,此次事件再一次成为全京海瞩目的焦点。
马成彪干的各种脏事也被挖了出来。
按理说,曹闯应该被追封为惩奸除恶的英雄烈士。
但是坏就坏在,此次事件起因是收受贿赂。
一名有污点的人,是不配被追封的。
甚至,还有许多人因此唾弃曹闯。
不过,现在无论发生什么,都与张恒无关紧要了。
……
白金瀚。
徐江看到等离子电视播放的新闻之后,两条腿止不住的发抖。
脑门上的冷汗滴在了跪着的小姐脸上。
小姐抬起头娇笑道:“徐总,你可不比往常了,该吃些补品补补了。”
“补你奶个头!老子是肾虚吗,老子是心虚!啥也不懂!快滚滚滚!”
小姐吓得赶忙离开了这里,而徐江也没有心思干那个了。
他心里犹如明镜,曹闯一死,下一个就得是他!
“谁还能帮我,谁还能帮我呢?”
徐江有些发慌了。
赵立冬成了张恒的保护伞。
而他徐江唯一的伞曹闯,也被拆了。
徐江一时间孤立无援,成了光杆司令!
无人可以投靠!
“泰叔!对了,我得去找他帮忙,这老东西在京海还是能说上话的!”
徐江仿佛看到了希望。
“老周,把你的车给我,别踏马磨叽,回头老子给你换辆宝马开开!看你那抠抠搜搜的样子!”
徐江弄了一辆车,直奔建工集团。
陈泰在京海混的时间最长,黑的这一条道里是地位最高的,连白的一道里也有些话语权。
如果不是陈泰上了岁数,喜欢低调,京海黑老大可不叫徐江,而是叫陈泰!
陈泰正带着白帽盔巡视工地,短发干练的程程无不细心的照料着。
这时一辆奥迪A6L狂飙而来,急刹时的尘土扬了陈泰一身。
“这是谁啊,门卫怎么看的,让他给进来了!”
程程一边咳嗽一边怒斥。
陈泰则是很淡定的看着这辆车,直到看见徐江从车上下来,他扭头就走。
徐江连忙走上前去,阿谀道:“泰叔!我的好泰叔哟!您怎么看着我就跟看着狼一样,扭头就走啊。”
陈泰哼哧一声:“你可比狼厉害多了。”
徐江讪笑道:“泰叔,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呀,在您面前,我就是一乖宝宝,您说什么我听什么,可听话了。”
陈泰摆了摆手,他实在不愿意听徐江说这些屁话。
“找我有什么事?”
见问到了正题,徐江抓着陈泰的袖口说:“泰叔,您可得救救我。”
“救你?你晚期了?那该去找大夫啊,找我有什么用。”
“泰叔,您现在就是大夫,只有您能救我了。”
陈泰不理会徐江,徐江却耍无赖的抱住陈泰的大腿,道:“您不帮我,我就不让你走,我抱着您的大腿吃喝拉撒睡。”
陈泰皱眉道:“怎么说也是一位老总,办起事来像个孩子似的,起来说话!”
徐江摇头:“我不!”
陈泰无奈了:“说说什么病。”
徐江一喜:“这病叫张恒。”
“没得救!”
陈泰直接摆手。
徐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焦急道:“叔,这病你得治啊,你不治,我就没命了!”
“程程!让人把徐总请回去,别在这妨碍我巡视工地!”
“好,老爹。”
程程答应下来,接着冲手下们一招手。
“送徐总回家。”
登时走来几名壮汉,像是挖生蚝一般,将徐江从陈泰腿上挖了下来。
陈泰立刻走远,程程乖乖的跟在身后。
“泰叔!泰叔!你不能这么残忍呢!”
徐江哀嚎着,但是陈泰像是听不见一般。
直到徐江被塞进车里,陈泰才说:“你说惹谁不好,偏偏惹一尊煞星!”
徐江求救无果,坐在白金瀚的办公室里,整个人憔悴了很多。
下一刻他发疯般对着办公桌拳打脚踢。
“你陈泰除了有些资历,还能有什么本事!该当爷爷的人了,愣是怕张恒怕成了孙子!张恒有那么可怕吗!”
说完,徐江痛苦的捂着脸:“还真有那么可怕!”
“算了!不就是个死吗,雷子!你别着急,爹用不了几天就下去陪你了!”
“但是爹下去了找不着你怎么办?所以爹还是别死了,爹也怕疼。”
徐江此刻的状态很糟糕,寻死觅活的。
其实如果给他一个特定的死期,也许徐江不会那么害怕。
他怕就怕在,明知自己会死,但是摸不透会死在那一天!
“陈泰那个老东西,忘恩又负义,枉我喊他那么多声泰叔!”
“唉,陈泰这老东西都不帮忙,还能有谁呢?”
“白江波!对啊,还有他这个妻管严呢,老子怎么把他给忘了!”
“找他!必须找他!”
“我和他就是京海的狮子老虎,一旦联合起来,连陈泰那头大象都能吃下去,还怕张恒一头孤狼?!”
想到这,徐江再次上路,走的很急。
对他来说,每分每秒都事关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