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的。”老妈停顿片刻，才压低声音道：“臭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楚江满头大汗。
此情此景，他就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
思来想去，楚江只能如实答道：“妈，我和自己女朋友吃个早饭，您至于大惊小怪吗？”
这话里全是暗示，只盼老妈能听懂。
电话里，老妈又沉默了。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道：“真的是女朋友？”
这次的声音很轻，苏雪一个字都听不见。
“当然！”楚江毫不犹豫的答道。
嘟嘟嘟。
老妈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楚家村，某农村自建房的院子里。
楚老爹正在喂鸡。
他手里拿着一根苞米，自己吃几粒，又撒几粒在地上给鸡吃。
清晨暖阳照耀下，楚老爹开始思念在城里打拼的好儿子。“也不知小江吃饭没，单位领导有没有欺负他……”
他正感慨着，突然感觉屁股一疼，竟是被人踹了一脚，直接就地滚了两圈。
“哎，你踹我作甚？”楚老爹爬起来，一脸疑惑看着自己的媳妇。
“都是你个瓜怂！年轻时仗着自己模样俊，村头村尾勾搭小姑娘，现在又把这毛病传染给儿子！看我不打你个满脸桃花开！”
第144章 对赌
王氏集团。
王川迎来了一位客人，铃木秀。
“我一时兴起，参加了《王对王》综艺节目，不知道王总看过这档节目没有？”铃木秀笑问道。
“看过，铃木先生在节目中的表现非常精彩，居然和楚江并列观众最高投票数。”王川赞许道。
其实，王川本可以谎称没看这档节目。
商人之间的谈话，总是要避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这是最基本的商谈技巧。
王川心里很清楚，铃木秀提到那档综艺节目，必然是为后面的话做铺垫。
但是，他要撒谎也很困难。
毕竟宝贝女儿王开心也参加了《王对王》，他身为父亲怎么可能不关心女儿的情况？
“我参加综艺，并不是为了在内娱出道。”铃木秀说道。
王川点点头，这是当然的。
堂堂铃木集团的二公子，背井离乡来到华夏，怎么可能是为了当明星？
“我只想证明一个事实。”
“请说。”
王川收敛神情，目光凝聚精芒。
他知道，铃木秀要进入正题了。
“我想证明铃木集团……不，准确的说是我本人，有能力博得内娱观众的好感，并在贵国娱乐圈站稳脚跟。”
铃木秀说完，王川眸光一闪。
他思索片刻，终究是没有否认。
“铃木先生精通汉学，尤其在传统文化上造诣颇深。只凭这一点，铃木秀先要在内娱跻身顶流明星之列，也绝对是有可能的！”
听王川夸奖自己，铃木秀只笑了笑，似乎很不屑。
他有资格不屑。
毕竟以他的背景资源实力，别说在内娱，即便要硬捧成全球巨星，也是不会有问题的。
“铃木先生，有话请直说。”王川不打算继续绕弯子，直接把话挑明。
“王总，如果由我来领导铃木集团和王氏集团，你我两家在内娱的事业将攀上一个新的高峰！”
铃木秀说完，狭长的眸子紧盯着王川。
“哈哈哈哈哈！！！！”
王川笑了。
笑声很大，集团老总办公室外长长的走廊上，反复回荡着王川的笑声。
“铃木先生是不是搞错了？”
王川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顷刻转冷，已是不悦。
“王氏集团和铃木集团洽谈的合作项目，是开拓海外市场！”
“至于王氏在内娱的发展，不用铃木集团操心，王某自己就能处理好。”
说话间，王川的心沉了。
以他的商业才智，已经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是想借铃木集团作为跳板，让王氏集团向海外延伸，不再过度依赖内娱市场，成为业务覆盖全球的真正国际商务集团！
今天，本该是他与铃木秀商谈国际合作的第一步。
却没想到，铃木秀提出的，居然是继续开发内娱市场业务？
这哪里是开发？
分明是铃木集团想来内娱分一杯羹，或者说，是要抢他王川碗里的肉！
王川终于想起了楚江的预警：铃木集团，来者不善！
“王总，华夏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市场广大。”
“铃木集团早有专业人士预测过，内娱市场的开发程度，连20%都未达到。如果我们两家合作，那剩余80%未开发的内娱消费市场……”
“那80%的市场，王某有能力自己开发，不用铃木集团操心。”王川冷冷的将铃木打断。
王川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甚至，他已经打算送客了！
但是，铃木秀到现在未知，其实还没说出真心话。
他一直在做铺垫。
“王总。”铃木秀笑道：“不如我们赌一把？”
“王某运气一向不太好，对博彩更是毫无兴趣。”王川冷冷的说道。
挂羊头卖狗肉！
说好的两家合作，推广国际娱乐项目，现在却不认账了。
王川没兴趣再和铃木秀废话，连多看他一眼都嫌烦。
“王总别着急，先看过这份对赌协议，再答复我也不迟。”铃木秀将一叠文件摆在茶几上，缓缓推到王川面前。
王川对这份协议毫无兴趣。
但出于基本的待客之道，他还是拿起对赌协议，打算假装翻看几页就还给他。
然而，王川只看了第一页，目光就再也无法从协议上移开了。
协议文字很多，但总结起来也很简单。
一，铃木集团一次性提供电影专项资金20亿，交付给王氏集团。
二，王氏集团在两年内，利用这笔钱拍摄任意数量的商业电影。
三，两年内，这批专项资金拍摄的电影上映，总票房收入不应低于200亿。
四，若王氏集团达成票房目标，可获得铃木集团在樱花国和山姆国20%的院线份额。
五，若未达成票房目标，王氏集团必须向铃木集团交付内娱院线80%的市场份额。
利润巨大！
风险，同样巨大！
王川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曾经想象过与铃木集团合作的最好结果，但也拿不到樱花国和山姆国如此高的院线份额！
20%！？
这足够王氏集团在两国站稳脚跟，甚至步步为营，在自由市场的环境中将敌人慢慢蚕食殆尽！
王川知道，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恐怕他这辈子也遇不到第二次。
然而，失败的代价也是王氏集团无力承担的。
如果失败，他将向铃木集团让出内娱80%的院线，王氏集团将从万吨巨轮缩水成一叶小舟。
不要以为剩下20%的院线份额很多。
没有垄断级的市场影响力，20%的院线就连在院线同行们的夹缝中求生存，都将是一件极困难的事情。
“铃木集团与王氏集团的合作，有且仅有这一份协议。”铃木秀笑道：“签或不签，全看王总的胆气了。”
激将法？
但不太刺耳，还稍稍保留了晚辈的谦恭。
但铃木秀越是谦恭，王川就越发感觉被他瞧不起！
一个晚辈，居然敢看不起他这位内娱院线活阎王！？
“200亿软妹的票房，确实是个挑战。”
王川冷冷的看着铃木秀。
“但铃木贤侄未免太看不起王某！”
“这点挑战，王某当然敢接下！只是铃木集团因为贤侄的对赌协议，一下子失去如此多的市场份额，贤侄回家后能交代吗？”
铃木秀‘哎呀’一声，拍着脑袋说道：“抱歉王总，我好像忘记在协议上标注货币单位了？200亿不是软妹，是绿币。”
他又补充道：“当然，20亿电影专项资金，也是用的绿币。”
王川刚刚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顷刻间就垮了！
“你开什么玩笑？两年，200亿绿币的票房收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铃木秀点点头，却反问道：“王总，难道您以为铃木集团在樱花和山姆的20%市场份额，是区区200亿软妹就能迎来的？”